風雪蕭瑟。


    簇簇白雪飛落,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又仿佛無數飄飛的柳絮翻滾而下。


    黑鳥伯德躺在長安線外,他被揍得麵目全非,頭上的烏紗帽也被摘掉了,鮮血染滿全身混著飄揚下來的白雪,整個蠻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融化了的草莓冰淇淋。


    在“草莓冰淇淋”的外圍站著數十個蠻力爆表的蠻物,從他們的肩徽來看,最低級別也是abt兩杠一橫五個星的上校級,而且胸前皆有金色勳章,這些金色的勳章也顯示這些蠻的身價並不亞於“abt十大武警”,另外他們清一色紅裝軍服的領口還繡著三個數字:743。


    “嗬嗬!”


    隨著一陣尖銳的笑聲,一頭象蠻兵走了過來。


    左爾韋伯從象蠻的胸前口袋中露出了頭,盯著黑鳥伯德的眸裏是一種看傻逼的流光,他的笑聲漸而無奈,良久,吐了一口悶氣,“要我怎麽說你這個傻叉呢!?”


    “如果你端的是聯盟的飯碗,那麽我們還會祭奠聯盟三分,會想著等你烏紗帽掉了,再讓你好死,但你加入炎黃籍……那我們就無需給聯盟麵子了……”


    他的視線轉了個方向,找到了被揍飛的炎黃籍身份牌。


    那個木質的牌子斜插在地上,看起來跟人蠻的死人靈位更像了。


    左爾韋伯朝外“死人靈位”的方向吐了一口痰,用手抹了抹嘴,再次看向黑鳥伯德的時候,他眸裏充滿著更為濃鬱的困惑,聲音也是極為懷疑,“是得有多腦殘……才會加入那史上最扯淡的炎黃籍!?”


    黑鳥伯德已經不知是死是活,他的半身已經被埋在了地裏,又被眾蠻圍住,卻還是有著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吹動了他鴉羽似的黑發。


    對著他,左爾韋伯的聲音漸而發狠,“你是abt的棄將,你是最了解abt的能耐的,你應該知道abt有支你死活都進不去的特種部隊,就算你拿到了大三區十大武警勳章,也還是不夠資格進去的特種部隊——743,所以,你怎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abt的戰旗豎中指?你個傻叉!”


    “對abt的戰旗豎中指,這是大不敬,是要掉腦袋的!知道什麽叫禍從口出嗎,第一時間查證你加入了炎黃籍,743的超級戰警立馬就忍不住了!”


    “我真的沒想過,也不敢想,你區區一個abt棄將為什麽敢對abt的戰旗撒歡!還豎兩根……嗬嗬!你個傻叉!你真以為abt無蠻?就應該待在108精神病院繼續接受治療,而不是出來秀你這個蠢逼似的智商!!”


    左爾韋伯從兜裏拿出一個金色的牌子,“老子爭取多久才得到的外交部發言蠻的令牌,居然被你這個傻逼穿了窟窿!”


    他心疼地對著令牌摸搓了兩下,一個尖銳的嗓音提到了嗓子眼:“再打!!”


    “轟!轟!轟!”


    那些abt上校級之上的大蠻物又是幾拳朝黑鳥伯德轟砸而去。


    ……


    黑鳥伯德已經完全被揍埋在深坑之中,完全看不見了,隻有坑外的那雙人字拖在落雪中的撫慰下有那麽一點點存在感。


    “還活著嗎?”


    鏡頭外,屏幕前,多數蠻的疑惑。


    畫麵裏,是一個白雪堆起的鼓包,看起來像是一個圓墳!


    一個木質的牌子立在雪堆前,就像一個死人牌位!


    那雙人字拖歪歪扭扭的擺在雪堆旁,就是死人的祭品……


    “這不是已經死了嗎……順便給葬了!”


    ……


    長安線各個方位上都有攝影鏡,銀發的清俊男子在一人高的攝影鏡前,閉目凝神的站著。


    “長安線就要失守了,在克裏斯托佛的罪名未確定之前,abt這樣公然拿人似乎有違聯盟條約啊……所以……”斯皮爾伯格看著銀發男蠻頭上的發箍,特別盯著發箍的中央處那個彰顯白金校尉身份的白金銘文,“所以……紫川秀先生,您不做點什麽嗎?”


    稍微將眼皮撩開一道縫,紫川秀十足深沉地撓了撓腦袋,小心地挑揀著字句——


    “華麗的情死已然結束。”


    “燦爛的悲劇隻是假象。”


    斯皮爾伯格眉尾頻抖:“想了這麽久,所以還是這首詩啊!”


    “不!不是原來的詩!”紫川秀伸出一個娘炮的手指,“你沒注意嗎,它的順序變了!”


    斯皮爾伯格:“……”


    有一種想揍白金校尉的衝動,但斯皮爾伯格忍住了,他再次問道:“您的新詩出爐了,所以……作為聯盟的白金校尉,您對克裏斯托佛的罪行就不給予追究嗎?”


    他指著度門的方向,聲音顯得有些激動,“度門就在那裏,午時開啟,現在已經開了,你是聯盟的白金校尉,您完全可以走過去,去質問克裏斯托佛為何要撕毀蠻祖法則,為何要那麽殘忍對人蠻代言人碎屍萬段,他到底是故意行兇,是過失殺蠻,是故意對蠻祖法規的逾越,還是某種一時興起的疏忽……不管如何,他需要給一個交代,這才是我們新聞蠻媒體蠻士的職責,這也才是我們的觀眾真正關心的啊!”


    “華麗的情死已然結束。”


    “燦爛的悲劇隻是假象。”


    仍舊!用一種極具磁性的嗓子念完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詩作為開場,直播鏡頭的畫麵帶到了度門上。


    “來……我們繼續來討論一下度門!”


    斯皮爾伯格:“……”


    他咬破嘴唇,強迫自己控製住殺蠻的衝動。


    ……


    千億級的觀眾隨著畫麵,遠眺長安線外的那個度門。


    那個畫麵將近有幾秒鍾不動。


    “是信號卡了嗎?”


    ……


    鏡頭外,並沒有被畫麵收錄的角落,突然出現一排凸起的白雪做的墳丘,就圍在黑鳥伯德的“墓”前。


    “紫川秀先生,您是中立的詩人,您的詩每一首我都會背……”左爾韋伯露出象蠻口袋的頭顫顫發抖,他顫顫的手指著那一排凸起的雪墳,顫顫的將話補上,“但您……您為何要對他們動手?


    “什麽?”在意識到對方的問題以後紫川秀愣了一秒,隨即露出了兩顆小虎牙,“什麽動不動手的,隻是盡我作為一介前輩的義務,灌輸給一些教育罷了,啊,職業習慣,我之前當過蠻民教師,碰到了一些文盲,多給點教訓也是應該的吧。”


    “籍貫之間的狩獵地向來界限分明,井然有序,在我的認知裏,蠻祖法則是維持這個體係正常運轉的基石,多念點書,長大了才不會吃苦頭啊!”


    板正地說到這裏,紫川秀突然氣急跳腳,繼而發狂地抓頭起來:“哎呀!靈感真是一個要命的東西!”


    左爾韋伯一下傻眼:“……”


    紫川秀踩著白霧,飄到上空,他指著腳下的線,冷聲交代——


    “這條線,我新詩不出,你不能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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