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掌心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痛,好像幼兒徒手抓著刺蝟。


    手中迸射出犀利的庚金煞氣,有幾道煞氣更是刺穿他的手掌,灑落滴滴鮮血。


    唐敖正欲想辦法將紮手的棉絮圓球封印,障壁珠中突然自行飛出一件寶物,赫然是左融春贈送給他的燭龍珠。


    他一直沒有想好怎麽將燭龍珠的作用最大化,因此隻是稍微祭煉到可以驅使就行。


    隻見燭龍珠飛出來像是嗅到了魚腥的貓咪,忽地一下把唐敖手中的棉絮圓球吸收。


    一道道庚金煞氣就這樣被燭龍珠吞噬殆盡,而燭龍珠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就像是人被斬下了頭顱首級,失去了棉絮圓球的睚眥立即萎靡了三分,被符文完全封印。


    燭龍珠對形成睚眥之體的煞氣卻沒有反應,看來隻有那棉絮圓球才合乎其口味。


    唐敖不禁搖搖頭,不論是魏紅櫻還是九頭鳥張鳳雛,乃至異種蛟龍小黑,都被他養的嘴巴挑食的很,現在又輪到這顆燭龍珠了嗎?


    燭龍珠挑食剩下的睚眥煞氣則被唐敖小心收好,準備再多收集一些用來煉製鑫鼎。


    到時候五行有三種達到讓他滿意的程度,隻需再有兩種,便可以發揮出五行山河鼎僅次於仙寶的威力。


    不但可以提升戰力,也是一大殺手鐧。


    繼續朝深處遁行異常辛苦,因為庚金煞氣化形的龍子龍孫太多,宛若海裏遊魚時不時就能碰到一群。


    盡管他沒有遭遇擁有化神期實力的化形煞氣,但麵對近乎無窮無盡的庚金煞氣,他若一路殺過去,自身法力恐怕會消耗一空。


    在收集了足夠多的庚金煞氣後,他頓時收斂感知神識,隻以哨音控製紫角仙包裹自身前行。


    這樣一來倒是避開了許多庚金煞氣所化的龍子龍孫。


    因為神識限製,唐敖不知道朝地下深遁了多遠,但按照以往的遁速對比,大約已經位於數千丈的地下。


    就在不知道還要土遁多久,腳下再次一空,來到了一處廣闊的地下空間內。


    還有人比唐敖先到一步,正是結胸國國主和五個元嬰中後期臣下。


    唐敖關切的牡丹遲遲未到,就連交好的桂正也不見蹤影。


    唐敖心中暗忖此地雖然禁製了神識感知,但他和牡丹有魂體相通的聯係。


    若是牡丹遭遇極大的兇險他必定會有所感應,這讓他懸著的心稍微放鬆。


    結胸國國主又等了一刻鍾,見還沒有人到來,沉聲道:“其他人可能被化形的庚金煞氣阻擋,而我們的時間又非常緊迫,在此留下神識標記作為路徑,我們先前往那個地方吧!”


    一個元嬰後期的修煉者麵色凝重道:“陛下可曾來過此地?第一層的禁製就那麽犀利難以對付,前路不想可知同樣兇險,不如再等等其他城主……”


    “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諸位愛卿放心,本國主雖然沒有深入過此地但對這裏不算陌生。”結胸國國主說話時臉上的神色變的憤懣:“而且已經有人在前麵探路了。”


    唐敖等人都想到了王後。


    唐敖不知道結胸國國主是如何斷定雲中鶴走在了他們前麵,但見國主一臉篤定隻好跟隨前行,心中暗忖這裏難道就是地下龍宮的入口?


    前行不到萬丈,一座巨大的地下門戶呈現在眾人眼前,原本合攏的門戶高約數十丈,此時卻被推開了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透過縫隙可以看到門戶內光彩氤氳緩緩流動,卻不知為何沒有絲毫彩光溢出。


    唐敖嚐試以神識探查門戶內的動靜,立即被一股大力迴擊,不由得悶哼一聲。


    同樣哼聲的還有其他人,可見都做出了和他一樣的舉動,但也都吃了個小虧。


    結胸國國主麵上的神情已經變的猙獰,因為門戶開啟意味著有人進入其中。


    想到那可能是他選中的王後雲中鶴,心髒抽搐險些滴血。


    他判斷雲中鶴使用了他儲物法寶中的那件東西,而晚來一步的他們卻要麵對兇險的禁製,頓時把腸子都悔青了。


    暗罵自己怎麽就被雲中鶴迷了心竅,把所有的家底秘密全交給了對方呢?


    在結胸國國主的示意下,一個元嬰中期修煉者來到門戶前,先是細看片刻,說明其對陣法禁製方麵頗有造詣。


    片刻後苦著臉說道:“陛下,這個不知名的禁製非常堅固,必須要以特別的方式才能通過門戶,而且裏麵不知道蘊含什麽樣的危險,眼下隻能以蠻力破開。”


    “讓微臣來試試。”


    一個元嬰後期修煉者示意眾人暫且後退,隨後從口中吐出本命法寶。


    隻見其本命法寶是一根細長的純白晶針,顯露出來立即給人一種鋒利之感。


    隨著一道精血噴吐在晶針上,晶針瞬間暴漲數十倍,最終化作一道白光想門戶開啟的縫隙內射去。


    一時間白光大盛,爆響聲不絕於耳,讓人睜目如盲看不清眼前發生的一切。


    唐敖施展靈目神通,隱約看到晶針刺入門戶內三尺左右,就被其內的溢彩流光阻擋,無論怎麽催動都再難推進分毫。


    即便元嬰後期修煉者一連吐出三口精血催動依然無濟於事。


    “退下吧!”


    結胸國國主見晶針法寶破不開門戶內的彩光,立即喝止臣下不要再做無用功。


    他環顧左右,在唐敖的身上也停頓了幾秒鍾,才再次開口道:“這處禁製太過厲害,隻有集中我等全部之力或許有破禁的希望,還望諸位愛卿全力以赴,那位小友就是桂正城主的好友嗎?看起來在神識修煉方麵頗有進境,隻要這次小友出力,本國主一樣不吝封賞。”


    唐敖心下有些驚愕,看來化神期的結胸國國主早已關注過自己,否則豈能知曉自己的神識異於普通元嬰期修煉者?


    對這位國主陛下必須再加幾分小心啊!


    唐敖咳嗽一聲說道:“陛下有令,唐某自是欣然從命,唐某對陣法禁製一道頗有些見解,覺得除卻蠻力之外或許還有其他破禁之法,陛下可否讓我嚐試一二。”


    剛才那個對陣法同樣有研究的結胸國修煉者聞聽此言,臉上露出譏諷道:“就憑你,你還是不要再耽擱我們的時間了,元嬰初期修煉者,連靠近禁製三尺之內都辦不到,看不清楚門戶上的禁製,又怎麽破解?”


    結胸國國主準備蠻力破除禁製是不得已之舉,因為他知道蠻力破陣會有極大的兇險,說不定還會損失幾位得力的臣下。


    但凡有一線希望他自然要嚐試,擺手阻止了臣下對唐敖的嘲諷,點頭道:“小友盡管試一試,若是能成功,本國主給你記一大功。”


    唐敖的舉動頓時把結胸國國主等人震驚到了,因為他漫步走到了門戶的三尺內,抬手在門戶上撫摸起來,竟然不懼門戶內散發的禁製威壓。


    看著唐敖聚精會神的打量著門戶上若隱若現的禁製波動,就連方才嘲諷唐敖的修煉者眼中也露出一絲希冀。


    畢竟蠻力破禁付出巨大且有性命之危,如果能破開門戶禁製那真是再好不過。


    唐敖沒有在意門戶內流動的彩光,他在門戶上摸索了一陣,心中已經篤定布下這禁製的絕非普通修煉者,甚至不是鏡花世界內的修煉者。


    因為這禁製上有非常明顯的仙境烙印,與三仙山和洪荒秘境內的禁製陣法風格如出一轍。


    鏡花世界乃是百花仙子苦心營造,以生命為代價塑造的化解百花仙劫的後手,和百花眾仙子敵對的仙境之仙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這地下龍宮顯然是預留的手段之一,其存在對百花眾仙子有百害而無一利。


    即便沒有五國之主謀取,他知道了也要破壞的幹幹淨淨。


    “希望雲中鶴不會壞了大事,否則即使有牡丹求情,我也要把你這個老雜毛的毛拔光,皮給你剝下來。”


    唐敖心中暗忖道,手指指尖卻淩空繪製出一個個基礎符文,慢慢的融入到了門戶上。


    沒有人打擾催促,直到唐敖在兩扇門戶上繪製出一個數十丈大,看起來玄奧無比的符籙圖案。


    結胸國國主才開口問道:“小友繪製的是什麽符文?能破解門戶之禁?小友認得門戶上的禁製陣法?”


    唐敖微微笑道:“唐某僥幸在某本上古典籍內看到過,這座門戶禁製名叫龍門禁,傳說中魚躍龍門便化龍,說的就是這種禁製,至於能不能破開唐某也不敢保證。”


    符籙圖案繪製完成,唐敖張口吐出一團濃鬱的靈氣法力,仿佛潑墨般落在眼前巨大的符文上。


    隨著法力靈氣的侵染,他繪製的符籙徹底融入兩扇門戶上,與緣由的禁製符文漸漸融為一體。


    這一幕看的結胸國國主等人麵色大喜,對唐敖破禁寄予厚望。


    唐敖卻一改剛才的淡然,麵色無比凝重,口中靈氣法力一連噴吐了十幾口。


    最後還從眉心凝出了一滴精血落在兩扇門上,隨著他的一聲低喝,兩扇門發出幾乎可以刺穿耳膜的震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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