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定睛看著金烏劍仙手中的九幽劍,突然哈哈大笑,或許是得意忘形,笑聲最後宛若猿猴啼鳴,刺的人們耳朵極不舒服。


    白猿笑過之後搖頭道:“金烏劍仙,險些被你給騙了,你手中的確是九幽劍不假,可惜並非真正的九幽之寶,隻是仿製的贗品,不過的確有些克製妖魔鬼疫的功效,看來我們很快就能進入仙山了。”


    仿造的贗品九幽劍被白猿一語道破,金烏劍仙老臉微紅。


    “不管老夫手中九幽劍是不是仿製品,但是對妖魔鬼疫的克製肯定有效,老夫也希望諸位多準備這方麵的法寶,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若是真的喪生在魔頭之手,別埋怨老夫沒有提醒諸位就好。”


    唐敖對金烏劍仙的話深以為然,不管那個魔頭有什麽能耐,多準備應付的手段沒有壞處。


    趁著前往藍棉島還有些時間,他也得精心準備一番呢!


    筵席散場後,柳毅看著唐敖還迴來的一枚百脈生機丹,沒有客氣吞入口中,自去打坐煉化丹藥的藥力。


    聰明如他猜到唐敖肯定在借刀殺人除掉那個魔頭,但他沒有點破。


    三仙山對他的吸引力很大,必須盡快恢複傷勢才有把握在三仙山內有所收獲,甚至不介意在擒殺魔頭的時候多出一份力。


    “國主,當日在海底見國主擁有斷肢再生的術法和丹藥煉製之法,不知國主能否教給在下?”


    柳毅頓時想到了那個和唐敖相擁的殘缺女子,微微一笑從儲物袋拿出一塊空白玉簡,在額頭貼了片刻甩給唐敖。


    “沒想到唐愛卿還是個風流種子性情中人啊!”


    唐敖笑了笑沒有辯解,與柳毅分開後一邊探尋玉簡內的斷肢再生之法,一邊去找井堯春。


    死亡之海發生的變故他迄今為止一頭霧水,希望能從井堯春那裏搞清楚。


    花再芳感知到唐敖的身影,揶揄般對身邊的井堯春說道:“師妹,那位唐郎來了,要不要姐姐出去給你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井堯春猜到唐敖見她所為何事,啐了一口道:“師姐說的什麽話,我和唐道友沒什麽,隻是不打不相識而已,是很合得來的道友。”


    “喲!既然合得來,那麽道友和道侶一字之差,師妹可得努努力,不要被後生晚輩拔得頭籌啊!”


    井堯春佯裝生氣,沒等她在開口,唐敖已經來到外麵求見。


    當即狠狠的瞪了瞪花再芳,警告意味非常明顯,花再芳佯作害怕的點點頭,卻伸手示意讓井堯春快些把唐敖叫進來。


    井堯春熟悉師姐的脾氣秉性,越是遮掩越會讓師姐糾纏不清,再說她和唐敖光明磊落,有什麽好遮掩的?


    這樣說好像也不對,兩個人之間真的光明磊落嗎?


    懷著複雜的心情,井堯春親自把唐敖迎到屋內。


    唐敖早已感知到花再芳在這裏,彬彬有禮的上前和花再芳打招唿,隨後開門見山詢問死亡之海的變故。


    提起這件事,井堯春和花再芳的臉色皆有些蒼白。


    井堯春深唿吸幾口氣道:“唐道友居然不知道?說來也是,那時候道友已經去了豕喙國吧!”


    井堯春娓娓道來,花再芳適時插話補充。


    原來那日井堯春和唐敖分開後徑直返迴青雲劍宗山門,救治受傷的花再芳,日子過的平淡無奇,直到兩天前發生重大變故。


    青雲劍宗的開山祖師青雲子突然返迴宗門,召集了元嬰期以上的門人弟子,限令所有青雲劍宗的弟子立刻化整為零離開死亡之海。


    青雲劍宗的人被青雲子的命令搞的雲遮霧罩,不明白青雲子為何一副如臨大敵,宗派即將不保的神態。


    但祖師有命下麵的人焉敢不從?青雲劍宗上下立即行動。


    可惜沒等青雲劍宗的人撤離,天地突發異象,竟然下起了鬥大的火雨。


    火雨用了不長時間就將青雲劍宗的護宗大陣崩潰,隨後門派上下親眼目睹了永生難忘的一幕,讓他們做夢皆會驚醒的一幕。


    青雲子竟然和一個飄逸若仙的女修廝殺鬥法,而且青雲子明顯處於下風,青雲子可是煉虛期修煉者,即將步入煉虛中期的大能之輩,陸地神仙之流啊!


    在青雲劍宗門人弟子眼中的無敵老祖,竟然被人壓製的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這讓宗門上下為之震撼恐懼,始知青雲子下令宗門逃命並非無的放矢。


    在青雲劍宗近萬子弟門人的注目下,青雲子毫無祖師威儀抱頭鼠竄,甚至為此被擊毀了一具身外化身。


    青雲子逃之夭夭,那個飄逸若仙的女修並沒有放過青雲劍宗,施展了一種驚天撼地的大神通術法,幾乎將青雲劍宗滅門。


    目的隻是為了逼出躲起來的青雲子。


    後麵發生的事情唐敖親自參與,但聽完井堯春的述說仍然感覺後怕不已。


    猜測那個壓著青雲子的女修,會不會是超越了煉虛期的修煉者,因為能造成如山海嘯的大神通,即便是煉虛期修煉者也很難辦到。


    唐敖估計萬妖島的情形和青雲劍宗差不多,皆是因為得罪了那個強大的難以描述的女修。


    想到這脊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好像他也得罪了那個女修,儲物袋中至今還留著女修誌在必得的垚鼎呢!


    “唐道友?”井堯春見唐敖走神了:“唐道友不必害怕,那個女修雖然無人能敵,但是好像不會離開死亡之海,我們如今身在海外三仙山附近,此地距離死亡之海應該很遙遠,她不會追來的。”


    唐敖尷尬的笑了笑,那個女修的確沒有跨界追蹤自己的能力,但是在鏡花世界呢?


    招惹了一個疑似超過煉虛期的修煉者,等於脖子上多了一把隨時砍腦袋的大刀。


    他不過是小小的金丹期修煉者,青雲子,巨猿袁逍都不是那個女修的對手,他恐怕經不住人家一根手指的觸碰吧!


    聊完了正事兒唐敖準備起身告辭,井堯春突然從懷裏摸出一個儲物袋,上麵還帶著她的體溫和淡淡的蓼花香味,被她塞到了唐敖的手中。


    “這是我在青雲劍宗的一些私藏,還有師尊給的丹藥材料,不值多少靈石,對道友應該有些用處。”


    唐敖神識在儲物袋內一掃,臉色動容。


    儲物袋內的東西盡管不值多少靈石,但每一樣對他都有用處,井堯春熟知他之前的記憶,分明是精心為他準備,盡管此時大多用不上了,但井堯春這份心意很重。


    “多謝。”唐敖收下了井堯春的儲物袋,深深看了井堯春一眼轉身離去。


    當唐敖走遠了,花再芳嘖嘖兩聲:“師妹,我之前還疑惑你準備那些東西做什麽,原來是為了他呀!可是怎麽看都像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行,我得告訴唐敖,你為了搜集那些東西吃了很多苦頭呢!”


    井堯春臉色緋紅,哎呀一聲:“師姐,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你不明白的。”


    井堯春跺著腳想阻止花再芳,卻見花再芳隻是嘴上說說並沒動地方,頓時知道又被師姐打趣了。


    不過心思順著師姐的話茬,她怎麽也很想讓唐敖知道她的辛苦和付出呢?


    赤耀宗另一側,白猿居中而坐,看著從外麵返迴的化形期妖物問道:“海坤,有什麽收獲嗎?”


    名為海坤的化形期妖物就是和唐敖還有柳毅發生口角的那位。


    進來後隨手布下一道隔音禁製:“尋了個煉氣期修煉者,通過搜魂得知和唐敖所說出入不大,海外三仙山確有其事,而且那個肆虐海外的魔頭就是從三仙山出來的,擒獲魔頭應該可以進入三仙山不假,至於那個叫武則天的修煉者,煉氣期修煉者的記憶中沒有絲毫印象。”


    白猿鬆了口氣:“既然三仙山不假,那麽先把唐敖之事放一放,一切以進入三仙山為重,白某亦對那三座仙山很好奇。”


    海坤遲疑一聲:“白大哥,還是聯係不上老祖嗎?追殺老祖的究竟是什麽人?竟然能以一擊之力蕩平我們萬妖島和青雲劍宗,小弟實在害怕的很。”


    白猿嘴唇不由自主的哆嗦幾下:“那等層麵的事情我們就算知道也插不上手,相信袁逍老祖應該無礙,否則那個女人不會把火氣撒在我們和青雲劍宗身上,先辦好眼前的事情吧!你給我盯緊唐敖,一旦進入仙山就給其雷霆一擊,切記一定要抓活口,最差也得活捉唐敖的魂魄。”


    “白大哥,此事有些不好辦,唐敖看起來不但和金烏劍仙交好,身邊那個元嬰期修煉者柳毅亦不是等閑之輩,若是一擊不中,我們隻怕承受不起對方聯手的反噬啊!”


    白猿沉吟一聲,鋒利的長指甲在桌案上敲了敲,閉目沉思片刻說道:“唐敖和柳毅或許交情莫逆,但是和金烏劍仙那些修煉者並非鐵板一塊,隻要有足夠的利益籌碼,讓其和唐敖柳毅翻臉也不是做不到,此事容我再思量思量。”


    孟芸芝心懷忐忑的看著走來的唐敖:“唐道友,妾身方才沒有說錯話吧?”


    麵對那麽多高階修煉者,甚是一小半是妖物,孟芸芝的心弦一直緊繃著,害怕壞了唐敖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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