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眼中精光一閃,下意識想要動手擒下蔣秋輝。


    不過知曉這是最壞的選擇,及時按捺住了殺機,神識將對方籠罩:“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隨我來。”


    蔣秋輝跟著唐敖返迴微型洞府,絲毫不在意唐敖可能暴起傷人,走進來後搶先開口解釋。


    “昨日與前輩分別,恰巧遇到一位交好的青雲劍宗的修煉者,得知前輩和青雲劍宗有點不愉快,並非晚輩刻意探查唐前輩根底,還望前輩恕罪。”


    “霓虹島竟然還有青雲劍宗的修煉者?他是如何知道唐某的姓名相貌?”


    唐敖被青雲劍宗關注,源於紀沉魚殺了青雲劍宗的嫡傳弟子,而他這個人卻從未在青雲劍宗露過麵,這倒是有些奇了。


    “據說是一個禿頂無發的修煉者出首相告,青雲劍宗對其搜魂所得,對了,那個禿頂修煉者來自金光宗。”


    唐敖恍然大悟,他還奇怪當時進入攬月宗摘星台秘境的時候為何隻看見了肖燦的一個徒弟。


    沒想到肖燦早有布置將他賣的一幹二淨,看來自始自終小心謹慎沒有錯處。


    蔣秋輝自以為拿捏住唐敖的軟肋,唐敖身為修煉者不容於天妖宗,又被青雲劍宗這個死亡之海的龐然大物敵視,肯定非常想離開死亡之海。


    那麽霓虹島上的傳送陣就是唐敖唯一的選擇。


    唐敖見蔣秋輝顧左右而言他,就知道對方占據了主動,目的無非是那隻魚妖精魂,沉吟一聲道:“道友說有門路使用霓虹島上的傳送陣,不妨詳細說說,唐某對此很有興趣。”


    蔣秋輝見唐敖開口這麽說,心中大喜,可以斷定唐敖八成手中就有魚妖精魂,臉上激動的紅潤不少,少年郎之身反而多出幾分嬌俏姿態。


    “實不相瞞,在下也想離開霓虹島前往豕喙國,不是在下悲觀絕望,以霓虹燈的力量抵抗勢大的天妖宗,撐三五個月或許可能,但是在無外援的情況下,半年之後必被天妖宗所破,為了性命著想,盡快遠離此地才是上策。”


    “島上那位金丹期修煉者不是說豕喙國同樣危險嗎?以道友的修為境界,去了隻怕仍然步步艱辛吧!”


    蔣秋輝微微歎息一聲:“霓虹島是覆巢之下無有完卵,豕喙國再危險畢竟還有一線生機,在下也不拐彎抹角,家父和霓虹島主有些交情,曾經欠下家父一個人情,若是我出麵表明身份想要借用傳送陣離開霓虹島,島主必然應允。”


    唐敖聽到這發現蔣秋輝閉口不再言語,情知對方已經拋出橄欖枝,該是他積極迴應了,當即從儲物袋內拿出魚妖精魂。


    蔣秋輝看到金丹內的魚妖精魂,雙眼發直心跳仿若敲鼓,結巴道:“竟然是一條金丹後期的魚妖精魂,怪不得道友不舍得出售,或者是嫌在下出價低了吧?”


    唐敖明人麵前不說暗話:“道友若是能帶我一起用島上傳送陣前往豕喙國,這條魚妖精魂便以二十萬靈石的價格轉讓給道友,道友意下如何?”


    唐敖說完手腕一翻將魚妖精魂收走。


    蔣秋輝恍然若失,隨即精神一振道:“唐前輩果然爽快,那就這麽說定了,前輩盡管在此等候在下的好消息,不出三日一定帶前輩站在豕喙國的土地上。”


    與蔣秋輝口頭約定好,唐敖想到即將離開死亡之海,手裏還有交易所得的數萬靈石,不如購買些資源材料。


    與丹藥法寶相比,霓虹島上各種原材料的價格有些低廉,正好拿來供他煉製丹藥練手。


    通過祭煉印璽法寶,他也對煉製法器法寶生出興趣。


    可惜這兩門修煉者的手藝無一不是無底洞,他隻能從最便宜的材料開始上手。


    一天時間花費三萬靈石將一個儲物袋塞的滿滿的,迴到微型洞府一邊等待蔣秋輝的好消息,一邊翻看購買的仙草拾遺錄和煉器入門。


    蔣秋輝果然是個信人沒有大吹法螺,當天天黑的時候登門造訪。


    提出邀請唐敖去島主府覲見,末了神色有些扭捏道:“前輩,若是島主說些什麽過頭的話,還望前輩忍耐一二,因為在下介紹前輩的時候,說是在下的道侶。”


    唐敖聞聽此言滿麵驚愕,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著蔣秋輝。


    女扮男裝的修煉者他不是沒遇到過,但眼前的蔣秋輝好像完全是個少年郎吧!怎麽會是女性修煉者?


    意念一動神識再次籠罩蔣秋輝,結論仍然依舊。


    蔣秋輝麵色飛紅,輕咳一聲道:“前輩不必探尋,晚輩因為修煉的功法原因才導致如此,如果不是急於離開霓虹島,又怎麽會對前輩坦誠此事。”


    唐敖尷尬的幹笑兩聲,這好像是蔣秋輝的私隱之事,他刨根問底有些不太妥當。


    如果真能順利使用傳送陣,別說假扮道侶,即便是再過分一些他也可以接受。


    假扮道侶口說無憑,蔣秋輝神色複雜的把自己的一些情況告訴唐敖。


    有些還真的涉及到私密之事,比如她的來曆,修煉的功法,甚至身上某些特征等等。


    聽的唐敖好不尷尬卻不得不牢牢記在心裏,免得應對島主詢問的時候出現差錯,把戲演砸了必會橫生許多事端,耽擱使用傳送陣得不償失。


    唐敖的履曆直接照搬嶽小群的生平,已經知曉一些唐敖事情的蔣秋輝對此白眼頻翻,覺得唐敖沒有一點誠意。


    好在二人隻是臨時搭夥以求使用傳送陣,這些細枝末節不甚重要。


    到了前去覲見島主的時間,二人又對了一番“口供”,覺得沒有大的紕漏後徑直走進島主府。


    或許是蔣秋輝的父親和霓虹島主交情真的非同一般,二人在一位金丹初期修煉者的帶領下直接來到了島主靜修的地方。


    霓虹島主看起來五旬左右,相貌與唐敖認識的盧照鄰有五六分相似。


    此時臉上的神色略顯疲憊,顯然對當下的局勢不太樂觀,見到蔣秋輝,一臉慈祥讓二人坐下,隨即神識在唐敖身上一掃,皺了皺眉便不再理會。


    這讓準備了好一番說辭的唐敖感覺一拳擊打在棉花上,之前努力想要做戲似乎派不上用場了。


    “蔣賢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賢侄節哀順變,死亡之海如今妖物荼毒肆虐,家破人亡毀門滅派的慘劇不知凡幾,遇到這樣的浩劫,已非人力可以挽迴,還好蔣賢弟留下了你這一條骨血,也不算絕斷了傳承。”


    霓虹島主緬懷了一番老友,話鋒一轉道:“聽下麵的人說,賢侄想要前往豕喙國?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豕喙國那邊同樣發生了重大變故,以前便是修煉者的禁地,如今再過去,以賢侄伉儷的實力委實不容樂觀啊!”


    蔣秋輝麵上流露悲戚之色:“伯父所說小侄盡皆知曉,然,小侄修煉的功法必須前往豕喙國一趟,否則此生金丹無望,所以即便是有天大的兇險小侄也非去不可,還望伯父成全。”


    霓虹島主又勸了幾句,見蔣秋輝心意已決,微微搖頭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我與你父相交一場,現如今幫不上你多少,這裏有五十萬靈石,你們可以留作修煉之用,還有一塊豕喙國的客卿令牌,雖然派不上大用場但也能免除不少小麻煩,都拿去吧!”


    蔣秋輝沒有矯情推卻,將霓虹島主給的儲物袋納入懷中。


    霓虹島主又說了些其他一些瑣事,主要是有關豕喙國的梗概,不過島主也事先言明,豕喙國如今大變樣,他的這些訊息怕是已經沒什麽大的用處。


    “傳送陣之前出了點小毛病,如今已經修繕完畢,你們去後麵自然有人開啟傳送陣,一路保重。”


    唐敖起身謝過霓虹島主,借用傳送陣比他設想的簡單容易了十倍。


    看來蔣秋輝的父親和霓虹島主的交情的確不淺,害他做了許多無用功。


    島主府內的傳送陣和鹿雲島石殿內的陣法相差無幾,守護陣法的仍然是四個築基期修煉者。


    之前在大廳內對唐敖等人訓話的赤睛藍臉老者突然出現叫住了唐敖二人。


    “兩位前往豕喙國,老朽有一件事拜托。”


    老者說著拿出一塊玉簡遞給蔣秋輝:“豕喙國那邊的傳送陣有一位築基後期的修煉者,你代老朽將玉簡交給對方。”


    老者說是拜托,語氣卻和吩咐沒有兩樣。


    蔣秋輝倒是不以為意滿口應允下來,接過玉簡的時候下意識的感知了一下,發現玉簡被一層禁製包裹。


    若是強行探究玉簡上的內容,玉簡肯定會碎裂損毀,立即小心翼翼的散去了神識。


    就在唐敖二人站在傳送陣上的時候,島外傳來轟天巨響,顯然是有天妖宗的妖物前來襲擾。


    老者匆忙出去查看狀況,唐敖和蔣秋輝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傳音道:“這一次不像是天妖宗的試探,極有可能一次總攻。”


    四個築基期修煉者得到島主的吩咐,開啟傳送陣後,目送唐敖二人在一團靈光的包裹下身影逐漸模糊。


    靈光散盡後二人消失不見,顯然傳送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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