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麗走到菜園子裏麵看了看,西紅柿有兩個可以吃了,另外摘了些小蔥,晚上做個西紅柿雞蛋湯,另外再紅燒兩條魚。


    外麵有南瓜葉子,她看了早上吃飯剩下的米湯還剩下一些,就準備煮南瓜葉吃。


    到五點鍾左右,知青點開始有了陣陣香氣。


    再過了一會兒,劉恩慈和王有誌陸續都迴來了,王有誌後背放了一捆木柴,旁邊的簍子裏麵裝滿了各種蘑菇,大約是他也不知道哪種能吃,統統摘迴來。


    兩人剛好趕上飯點迴來。


    也就是所有的知青,不同程度的都在幫助大家改善生活的困難,付歐和王有誌就不說,知青點用的木柴基本都是他兩去山上砍的,王有誌還經常去山上打野味。


    餘敏和何小麗負責做飯,洗碗,也經常去地裏挖野菜幹什麽的。


    隻有這個劉恩慈整天東北西跑腳不沾地。


    何小麗一度在想,這個德行,真的是書裏的女主角嗎,這也太崩人設了吧,難道是自己的氣場太強大,讓劉恩慈整個角色都崩掉了?


    這也太神奇了吧。


    看見劉恩慈進門拿飯碗,何小麗叫了一聲:“劉恩慈。”


    劉恩慈先把飯盛了,再裝菜,把自己的份裝好了,吃完,就把飯碗往灶台上一放,這才跟她說:“怎麽,就允許你去找人幫忙,還不能讓我自己想辦法啦?”


    她這話意有所指,所有人都聽出來□□味了。


    何小麗把飯碗放灶台上,走了出去,她反正也吃飽了,吃飽了才好撕逼嘛。


    “我跟你說的不是這件事情,你不要小人之心了好嗎?”


    “小人之心?”劉恩慈拔高了音量:“到底是誰小人之心了,是誰自己拿到了複習資料,卻鎖在櫃子裏麵,你是不是看我比你年長一些,對我有所忌憚才這樣的?”


    兩人的心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從何小麗來到大河村的這一天起,就注定這兩個人不能平平安安的相處。


    按照何小麗的性子,能忍她這麽久,已經是不容易。


    劉恩慈就是那種人,一旦走進死胡同,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欠了她的,就好像每個人都在為改善生活而努力,但她總是在忙她自己的。


    因為她知道大家是一個團隊,怎麽著也不會短了她的。


    看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餘敏都短暫的忘記內心的悲痛了,大眼睛閃唿唿的看著這兩個人。


    才傍晚,付歐跟王有誌又去網魚了,前幾天運氣不好,每次都撈不到大的,所以隻能每天多花點時間在這上頭。


    因此是個絕佳的攤派時間,誰知道王有誌對劉恩慈是什麽心思呢。


    何小麗幹脆把心裏的不痛快攤開,反正她看劉恩慈不爽,對方亦如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對我有這麽大的意見,以至於你連知青點的公活都不願意幹了,每天都是忙你自己的事情,比如做飯,洗碗,收拾,我跟餘敏雖然說沒有分的很清楚,但大家都是能做就做,絕不推辭,可你呢?”


    餘敏在旁邊一個勁的點頭,她也覺得不痛快啊,劉恩慈什麽意思啊,大家都是一樣的身份,一樣來到大河村的知青,為什麽她每天吃完飯就往外跑,知青點的活,就好像跟她沒什麽關係一樣。


    沒想到何小麗幹脆撇開兩人的矛盾不提,說的是這件事情,不過說到這件事,劉恩慈還是心虛的。


    以前何小麗在何家吃飯的次數比較多,她也少在知青點做事,這點大家也沒什麽意見,畢竟她的糧食都是交給知青點的,大家還是占了她便宜的,可何小麗今天說的這個事情,她也意識到是實情。


    劉恩慈有些心怯,說:“那還不是你,你那裏都有書了,為什麽不願意借給我看一看,我這些日子出去,也是找別人借書來著,這個機會很難得,你想要,老實說我也有爭取的機會,在這點來說,我們是平等的。”


    聽劉恩慈這樣振振有詞,何小麗簡直都要笑出來。


    “那麽說,你最開始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知道我們的機會是平等的,便故意要瞞我,如果不是別人跟我提到,那我不是蒙在鼓裏了,但是劉恩慈你有沒有想過,你有去考試的權利,我也有不給你借書的權利。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構成你不在知青點做公活的理由。”


    劉恩慈的臉變得煞白。


    “從今天開始,吃完飯洗碗,打掃院子就是你的活了,如果做不到,大家幹脆領了米糧,分開過,願意找誰搭夥找誰搭夥,大家互不相幹!”


    生產大地沒有強迫知青們一定要在一起開鍋做飯,隻是從最開始來的那一撥知青開始,知青點的知青們都是把米和糧交在一起吃飯的,當然,自己帶過來的滋補品那些,算是個人的私房。


    其實每個人雖然是單獨的個體,但如果不是合在一起,大家的日子隻會越發艱難,就好比,柴就那麽多,五個人如果分開做飯,隻怕煮熟都難了,在說男知青的優勢在體力勞動上麵,女知青幹細活過日子很擅長,說到底,大家和在一起過日子,比單過要好很多。


    這點,何小麗心裏門兒清。


    劉恩慈自然沒有單獨過下去的勇氣,思索再三還是隻能答應了。


    太陽漸漸西斜,出去捕魚的付歐和王有誌麵帶著喜氣迴來了。


    餘敏又高興去了,急忙跑到後院去給裝魚的大缸換水去了,那裏麵最近都沒怎麽養魚,下了幾場雨以後,裏麵渾了。


    兩個大男人的竹簍子裏麵裝的滿滿當當,足足有十幾斤了,很快就把魚到進後院魚缸。


    這兩人還不知道自己走了兩個小時,知青點的三個女知青,已經經過了一場暗戰了。


    *****


    王有誌手裏還抱著個西瓜,兩個人不知道說些什麽,說幾句,笑幾聲。


    餘敏見到西瓜,又高興起來了:“王有誌,從哪裏搞來的西瓜啊。”


    王有誌顯然也心情大好著呢:“生產隊去年不是在山上撒了一些種,說長出來的西瓜算大家公有的嗎,今天我去山上,找到了幾個,還有三個藏在灶房裏麵了你沒看到?”


    餘敏當然沒看到了,晚飯都不是她做的。


    她吐了吐舌頭:“我去打水把西瓜泡著,剛好今天晚飯沒吃飽呐。”說話間就蹦躂著去找木桶到溪邊提水然後泡西瓜了。


    這個時候的西瓜肯定是熱的,要不泡直接切開吃,口感不如泡著好了,山間的溪水跟冰水似的,泡上一會兒,跟在冰箱裏麵冰過似的。


    在山上能找到三兩個西瓜,泡到了晚上,知青們聊聊往事,吃個西瓜,也算是這個夏天最了不得的娛樂。


    餘敏這個人就是這樣,她一高興起來,會連帶著周圍的人都高興起來。


    何小麗索性把菜刀也給她:“拿去溪邊好好洗一下,不然切水果串味兒。”這裏也沒有水果刀菜刀之分了,總共就一把刀,不洗好了等下吃到的西瓜都是蔬菜的味道了。


    餘敏樂嗬嗬的拿到手裏,又看了劉恩慈一樣,不說話了。


    劉恩慈當然知道她是一個意思,就是嫌棄自己又不主動攬活兒了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餘敏開始跟何小麗穿一條褲子了。


    其實她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隻是這段時間更加嚴重了而已,當著王有誌跟付歐的麵,她不好再跟何小麗等人爭吵,也跑到灶房拎起一個木桶說:“我跟你一起去。”


    兩個麵和心不和的女知青,就這樣一起去溪邊了。


    門口的空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有人在中間放了一小口缸,剛才問了餘敏她說也不知道,那就是這兩個男的幹的?


    須知缸一般都放在廊下,或者灶房裏麵避開陽光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誰,放在個院子中間,看了就礙事。


    但何小麗搬不走,也就由著這口礙眼的缸放在那裏了。


    何小麗一直覺得男的辦事不靠譜,好好的一口缸,你說你放院子中間幹嘛?


    見付歐剛好經過,問:“你知道誰把那口缸放在院子中間的嗎,沒事去挪一挪。”


    付歐臉上怪怪的:“你們姑娘家總洗冷水也不太好,我曬了水,剛才探了探還是熱的,等晚上洗澡的時候溫度就剛好可以洗了。”


    也不知道怎麽的,他突然想起來的,以前家裏有個地方可以曬到水,他媽跟他說到了夏天可以曬水來洗澡,這樣省煤。


    然後今天他看到何小麗說不方便,聯想到女孩子那幾天是不是不能碰冷水,後麵問了村裏的老人,別人才告訴他,姑娘家家洗澡最好都不要用冷水。


    他今天從縣城迴來就搞了一缸水曬著,許是時間不夠,今天的水是溫溫的,並不是很燙要是從中午就這樣曬著,到了下午就會燙手。


    何小麗的臉蹭一下子就燙了,幸好他看不到,支支吾吾幾聲就混過去了。


    到了晚上切了西瓜,大家一起吃西瓜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兩人有些怪怪的。


    剛好大家夥都沒吃飽呢,西瓜不大,但下了肚還是能頂點事情。


    吃著西瓜,說起村裏的閑話,比如某某婆媳又掐架了,誰誰男人跟誰在玉米地裏麵被人發現了。


    最大的新聞——孫有才的小兒子要娶媳婦了,娶得是隔壁村書記的女兒。


    兩家都是成分很好的貧農,並且那家條件也不錯,據說在十一國慶節辦婚禮。


    孫家的大兒子孫利,早些年就結婚了,結婚的時候孫有才另外給他蓋了三間大瓦房,現如今也有了三個孩子,個個都是白胖白胖的,孫家那大兒媳婦就整天在家生娃帶娃,從不去隊裏做事,但聽說,她拿的也是一等工分。


    這點就很讓人生氣了,但都是一個生產隊的,誰又敢把這種事情放在台麵上說,沒事引得孫有才不快呢,他要是不爽了,搞不好就克扣分下來的糧食。


    所以雖然有人覺得不公,也不敢說起這事來。


    並且孫有才這人,麵上還是生的和善,見到社員都是笑眯眯的一張菩薩臉,旁人不知道的,都說孫隊長看麵相就是個和善人。


    可見麵相這事兒,偶爾也會不靠譜。


    說到這個話題,劉恩慈臉上露出一些不愉快出來:“好好吃你們的瓜,沒事說別人家的閑話幹嘛。”


    餘敏這才噤聲,後來又忍不住嘀咕:“我聽人說,前幾天看到孫振跟一個女的在玉米地裏麵呢。”


    何小麗笑她:“你一個小姑娘家家也不害臊,玉米地也是你能說的?”


    “可我才比你小半歲,明年我也十八了。”十八,在這個年代也都到了法定婚齡了,也難怪劉恩慈臉上會不好看,跟她差不多大的都結婚了,她高不成低不就的連個對象都還沒處著呢。


    一貫正經八百的劉恩慈拉下臉:“餘敏,你胡說什麽呢,別亂傳別人的閑話。”說著氣衝衝的往外麵走過去,連王有誌叫了她一聲,她都沒搭理。


    餘敏不樂意了:“誰招她了呀,你說誰招她了,天天拉著個死人臉給誰看,我覺得跟她呆在一個屋子裏麵就有一種強烈的低氣壓。”


    難為她,還知道低氣壓。


    不過劉恩慈最近確實也奇怪,以前最多是自私了一些,最近簡直有些喜怒無常,隨便聊個天,也能讓她炸毛。


    難道她大姨媽來了?


    不過這要是大姨媽,也維持太長時間了吧。


    何小麗問:“以前她也這樣嗎?”她是指劉恩慈喜怒無常的性格。


    “不。”餘敏搖搖頭:“以前也這樣,但是沒有這麽嚴重,以前隻要見到你跟王有誌說幾句話也煩,可你看她現在都不搭理王有誌了。”


    倒也是,書裏麵的劉恩慈是很在意王有誌的,可在自己穿書過來以後,早就不是這樣了。


    也不知道劉恩慈是怎麽想的,總覺得這個人奇奇怪怪,又說不出來為什麽。


    不想想那麽多了,何小麗把從供銷社“買”來的東西放在櫃子裏麵,引來餘敏一陣驚唿。


    “哇,怎麽這麽多東西。”餘敏之前就知道何小麗有錢,但是買這些東西都是要票的呀。


    何小麗故作神秘的“噓”了一聲,示意餘敏低點聲,她倒不是饞這些東西,但在這個物資貧乏的時代,還是要存點存貨心裏才安穩,奶粉打開了以後一個月內要喝完,否則就浪費了,她準備每天偷偷給付歐泡一杯,感謝一下他給自己上課的苦工,狗蛋喜歡她,她也打算每天給狗蛋泡一杯,趕緊喝完算了。


    麥乳精能放,但她也不愛吃,這玩意兒有什麽好吃的,但最好能找人換成油,每天炒菜的時候缺油,她可真有點受不了,要是不跟劉恩慈一起吃飯,她想自己日子能夠過的更好。


    並且大白兔,她也沒有太大的興趣,但自從她發現糖這個東西在這裏做人情久很好,手裏有幾顆糖就跟硬通貨似的,挺好。


    “你小點聲,這個奶粉是供銷社進貨的時候劃破了袋子的,所以店員就賣給我了,也沒要我的票,麥乳精和糖是我托人搞的票買的,你可別嚷嚷的老鼠耗子都知道了。”


    餘敏壓低了聲音,眼珠子不停的轉呀轉。


    這些東西,別說現在在農村,以前在家的時候也吃的不多,餘敏家條件算一般的。


    “小點聲別嚷嚷,明天早上獎勵你一杯牛奶。”這裏麵保質期最短的是奶粉,奶粉是一公斤的,她一個人也喝不完,幹脆給別人喝一點,餘敏這個孩子除了詐唬一點,人也挺好的,更何況她還小,說不定還能長個呢。


    “好。”餘敏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這些東西你收好,這裏真的有耗子。”


    老屋子裏麵經常會有老鼠,這個倒是農村的一大特色,剛開始來這裏何小麗還怕,現在已經習慣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七零年代炮灰女配[穿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溜溜豬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溜溜豬並收藏七零年代炮灰女配[穿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