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表世界,薑浩開啟了收集設計圖紙的旅程。


    地心世界,孟明隨塞壬迴到了恐王帝國,並且腳一落地,便受到了國王的召見。


    恐王帝國南征北伐,國內率先開啟科技革命,奠定了強大的軍事基礎,發展至今,毫無疑問已是全世界最強盛的帝國,沒有之一。


    然而帝國的現任元首居然是一位十三歲的小孩子,愷撒·赫爾海姆。


    此時此刻,孟明正拜倒在這位年僅十三的帝王身前,一旁是塞壬。


    塞壬也是第一次麵見這位幼年皇帝,據說他雖然經驗尚淺,可眼光獨到,並且一上位就已雷霆手段,斬殺異己。


    當時帝國境內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任何帝國貴族都害怕遭到清洗。


    愷撒上位之時,他才十歲,三年間改革腐朽的帝國,拉攏一批舊貴族,又打壓一批,同時扶持一批新勢力。


    新勢力即是帝國大學,主要由平民構成,才開辦三年,但名氣已與陳舊的帝國軍事學院旗鼓相當。


    帝國軍事學院是徹頭徹尾的貴族壟斷製度,但凡能進入其中進修的無不是貴族子弟。


    塞壬也是這所學院出身,畢業之後立馬在軍隊中擔任軍職,不必從小兵做起。


    貴族子弟曆來如此,靠貪他人的軍功博取上位的機會,很少有靠自己的本事升銜的。


    十三歲的凱撒大帝有著一頭黑灰色的短發和藍色眼睛,皮膚白皙,身形瘦小,擁有少年特有的修長手腳,瘦削的肩膀和纖細的腰。


    他本人偏好成熟穩重的黑紫服飾,細嫩的手指上戴著代表皇權的戒指,戒指上麵鑲嵌著如同火焰閃耀的紅寶石。


    覲見之廳內,塞壬低下頭,不敢妄動,甚至不敢抬起頭看一眼愷撒大帝。


    這位年齡比她弟弟還小的帝國元首忙碌的不可開交,他正在批閱文書,忙的沒工夫看地上的兩人一眼。


    塞壬隻在畫像上見過皇帝的身姿,近距離接觸還是第一次。


    一切處理完畢,凱撒大帝轉了轉酸疼的肩膀,兩位年親貌美的侍女立即幫他按摩:“你們是?”


    “陛下,這位是阿刻羅斯家的三女,塞壬。”


    這個臉上塗抹白粉的小醜,滿臉諂媚的家夥正是帝國宰相,米卡利斯。


    老宰相退位,新任宰相居然是這樣一個來曆不明的貨色,當初激起了眾多大貴族的強烈反對。


    愷撒大帝力排眾議,留下了米卡利斯。


    緣由很簡單,帝國宰相同樣位高權重,老宰相很識時務,看出了愷撒的野心,主動退位。


    愷撒大帝找了一個小醜當宰相,無非是為了減輕阻力:“另外一位呢?”


    米卡利斯唿唿笑了笑,帶著嘲弄的意味介紹:“據說是自然聯盟的流浪導師,但也有可能是敵人派來的間諜。”


    當著塞壬的麵說孟明是間諜,而孟明又是她帶來的,這不是暗示元首自己叛國?


    “陛下,路西菲爾教授博覽群書,尤其對自然聯盟的風土人文有過人的見解,並且他對當今世界發生的異變也有很高程度的了解。”


    塞壬氣不過,出言頂撞米卡利斯,因為她已覺醒,廳內頓時洋溢淡淡的海水味。


    愷撒大帝來了興致:“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覺醒者嗎?擁有不可思議的能力。”


    “是的,陛下。”


    “那我問你,我也可以成為覺醒者嗎?”塞壬迷茫了,她不能確定大帝是否有潛質,可是愷撒明顯也想成為覺醒者,如果毀了他的興致,也許會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米卡利斯扯著嗓子,陰陽怪氣的說道:“你聾了嗎,陛下問你話呢。”


    “陛下,讓我來迴答吧。”


    孟明主動出擊,地心世界與地表世界不同,地表屬於主物質世界,而地下相當於地表的衍生物,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既不是完全真實的,也不是完全虛幻的。


    地心世界裏的人物,他們往往濃縮了地表曆史的意象,或者神話傳說的意象。


    愷撒大帝即是地表曆代帝王的縮影,他的一言一行能相當大程度影響兩神交戰的走向。


    “覺醒是一種資質,潛伏在人體內,至於如何判斷必須通過專業的設備,單憑人類的肉眼是無法觀測的。”


    根據孟明的揣測,這位小皇帝受地球意誌的影響,自然而然的選擇了科技路線。


    愷撒微微頜首,他很喜歡聽這樣嚴謹的答案,而不是為了討好自己而故意欺瞞,或者說一些好聽話。


    和喜歡耍小性子的孩子不同,愷撒大帝早已抹殺了內心中孩童天真的一麵,成熟到已能夠肩負君王的重任。


    “路西菲爾教授,朕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還望你給朕解答。”


    愷撒十指交叉,威嚴氣度絲毫不遜色於前代皇帝,連身為覺醒者的塞壬都感受到了壓迫感。


    米卡利斯更是瑟瑟發抖,雙腿打顫。


    “陛下,請講。”


    “我們所處的世界真的存在神明嗎?”愷撒不是故意為難孟明,而是發自真心的疑問,自從他學成以來,就對時而發生的自然現象感到疑惑。


    盡管一些自然現象誕生的緣由已被解析,但另外一些尚不明了。


    “陛下,神明什麽的,當然……”孟明話音一轉,沉著冷靜道:“當然不存在,一切皆是自然的法則,隻是我們尚未解開其中的奧秘罷了。”


    “你是說,這種種令人匪夷所思的現象背後是有原因的,隻是我們暫時沒能得出答案?”


    愷撒大帝的聰慧無須贅述,他十一歲的時候便已辭退了所有皇家教師,因為舉國上下沒人有資格擔當他的導師。


    “是的,陛下,現象的背後是科學,僅此而已。”孟明說的沒錯,隻是某些‘科學’超越了人智,以人類之軀是完全無法領會的。


    這話深得愷撒大帝之心,他龍顏大悅,拍板道:“很好,我委派你去帝國大學當客座教授,設備研發所需的資金全由帝國承擔。”


    “謝過陛下。”孟明很識相的接受愷撒大帝的安排。


    這趟覲見之旅十分順利,塞壬輕輕舒了一口氣:“米卡利斯這個奸賊,竟然沒從中阻撓,這才是最大的超自然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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