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魔窟】不同於一般的地下城,一味的殺戮是行不通的,實力不允許孟明如此的肆無忌憚。


    隼領主表麵對人類的態度友善,實際如何,孟明不好下斷言:“她的靈光清澈,總體偏向善良陣營,也並無惡意。”


    “那麽,其它守護者的態度呢?”


    盡管孟明相信隼領主,但不代表其餘守護者同樣值得信任,何況其中不乏對人類抱有敵意的傳奇者。


    “這也是一十九位守護者的意願,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隨我前往迷惘城,在秩序之主的見證下,簽訂契約。”隼領主拋出了秩序之主的名頭,這可是一位至高無上的存在,祂的影響力波及全宇宙。


    由於瘋狂神使撕毀了契約,契約不再生效。十九位守護者本就相互齟齬,如今更不可能通力合作,否則早已聯手,一同將其剿滅。


    “守護者並非完全自由,一旦離開指定層數,離得越遠,力量越弱。”孟明掌握了前因後果:“而客場作戰,單打獨鬥必定不是神使的對手,聯合又生怕對方背叛,否則它們也不會找上我。”


    瞻前顧後不是孟明的風格,他一口答應,先去迷惘城一觀再說:“好。”


    蔚藍天空眨眼消失,隼領主收束了領域,孟明從中脫離,隼領主從人類形態變化為一隻灰色的小麻雀,立在孟明的右肩上。


    一隻傳奇級的小鳥站在肩膀,這壓力當真不小,萬一它驟然暴起,毫無防備的孟明鐵定吃個大虧,但他仍然默許了隼領主這麽做:“這也是超凡魅力的效果嗎?”


    離開87層前,隼領主救治了重傷瀕死的萊布斯,蘇醒的萊布斯感謝隼領主,它迴到祭祀場,說服了族人,打算跟隨孟明。


    孟明帶領它們去往了魔導都市,隼領主也未組織,甚至也進入其中參觀了一遍:“在這裏,我的力量消退的更快了。”


    “離開地下城,便與信徒徹底斷絕了聯係,力量自然會大幅減弱。”孟明能看見千千萬萬信仰的‘絲線’一根根崩斷,迴到【萬魔窟】後,才慢慢恢複。


    比起力量,隼領主更熱愛自由,厭惡鬥爭的她明顯動搖了,孟明樂見其成。


    “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出發。”


    總之,有隼領主開路,在111層以前,孟明一路暢通,沒有任何阻礙。


    鳥獸巨禽遇上隼領主,無不俯首稱臣,即便不信仰隼領主的智慧種族也表達了敬意,除開一些受混沌魔力汙染嚴重的魔物,孟明不得不出手。


    當然,孟明犯不著本人親自動手,他召喚【亡靈騎士】艾羅達,一劍一個,黑暗劍滅卻魔物,經驗值入賬。


    “食龍鳥,以亞龍為主食的巨大禽類。”孟明閱讀app裏的魔物情報,這隻巨大飛禽是主宰第一百層的精英魔物,頭上有個大瘤,形如寶冠,啼哭悲鳴,赤身黑羽,爪與喙全是金色,且帶有劇毒。


    隼領主是守護飛禽的自然神明,天生偏愛禽類,雖然她會報複毀滅了眾多禽鳥的神使,可是她不會為自然掠食者殺死的鳥類流淚,這便是自然之道。


    因此,即便孟明殺死了這些魔物,隼領主也不會記恨於他。


    隼領主特意告知孟明:“它們比較奇怪,給我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這很……”


    隼領主不知該怎麽形容,但孟明大約了解了她想表達的意思。


    【萬魔窟】裏的魔物有些是‘原生態’的,而另一些是從異位麵被強製拐來的。


    原生態的魔物,隼領主斷定自己從未見過,然而腦海裏卻自然而然浮現出相關的記憶,仿佛天生知曉。


    孟明從未關注過這些事,對他來講,所有魔物都是一樣的,不過既然隼領主提及,他便有所留意。


    再一次擊殺了一隻魔物後,孟明問道:“這隻魔物呢?”


    “是原生種。”


    孟明把兩種魔物區分開來,一類是原生種,另一類是外來種。


    從87層一直到110層,孟明發現了規律,所有原生種都性情暴虐,會主動攻擊人類,而外來種則基本保持理智,能正常交流。


    “而且,原生種皆有跡可循。”孟明之前一直忽略這點,這可是一個重大發現。


    所有原生種都曾在人類文明曆史上的神話或傳說中出現過,比如食龍鳥,其原型是古印度神話中的迦樓羅。


    外來種則不符合這一規律。


    “難道僅僅隻是一個巧合?”雖說總結出了規律,可孟明並不認為這是一個簡單的巧合,隼領主也是這麽認為的。


    一人一鳥抵達111層,隼領主職責所在,本不該放任孟明通行。


    “規則是有漏洞的,隻要我不在這一層,你就可以通過。”隼領主暫且退迴位麵之牆的另一端,孟明朝前方行走,進入一座青銅神廟。


    推開青灰色的大門,道路兩邊的青銅燭台自燃,微弱的火光照亮了神廟。


    雕刻百鳥圖形的青銅王座原本是屬於隼領主的位置,而今卻空無一人。


    孟明按照隼領主的說法,一拳轟碎王座,守護者的象征破碎,位麵之牆當即顯現出來。


    整座青銅神廟熔化成一灘銀色液體,銀液漸漸沒過孟明的腳踝,直到把他整個人完全淹沒。


    “順利通過了,這裏就是112層吧。”


    進入了【萬魔窟】的中層,孟明算是渡過一個大層,前111層都是一些山林或者懸崖峭壁,貌似適合飛鳥居住的地形,但又隱藏了恐怖。


    112層則有了文明的氣息,孟明剛一進來,便瞧見一尊數百米之巨的石製頭雕掩埋在黃沙之中。


    這頭雕顯然是殘破的,頭頸以下的位置不翼而飛,觀其形狀,破碎以前的雕像極有可能高達千米。


    “雕刻的是那位神使的形貌?”


    觀察下來,這位神使絕非人類或者類人生物,其實這才是較為常見的,因為人類在多元宇宙中從未占據過主導地位。


    神明隻會挑選強大且虔誠的戰士進入自己的神國,人類遠稱不上強大,因此神使當中異族數量占了絕大多數。


    不過也有例外,極罕見的人類成神的案例,人類神明的神國中也許人類的數量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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