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花情緒太過激動,又中度貧血,很快就暈倒了。


    醫生批評蘇菊。


    “你媽都這樣了,你還激她,要是真出了什麽事你這個做女兒以後要怎麽自處?”


    “是是是,醫生你說的對,下次不會了。”


    醫生走後,蘇菊給了一個護士兩塊錢讓她幫忙看著楊春花。


    她迴家把家裏的鬼東西給扔了。


    怕被其他人撿到,她把那個邪神像裝在蛇皮袋裏,扔進了離家十幾裏地的河裏。


    然後迴家把家裏的血給洗幹淨,帶上楊春花的換洗衣物出了門。


    在報刊亭給老師打電話,告知自己現在的困境,言明母親需要人照顧,要再請一周的假,假條迴學校再補。


    老師體恤她的孝心,沒有過多為難。問她有沒有困難需要幫助嗎?


    蘇菊說沒有,謝謝老師關心。


    迴到醫院楊春花還在昏迷著,手上掛著水,臉上蒼白一片。


    她把煮好的豬肝小米粥拿了出來。


    興許是食物的香氣喚醒了楊春花,看見小女兒還在病房裏,她幹渴的眼泉裏湧出滾滾熱淚。


    “小菊,你沒有拋下媽媽走,媽媽太高興了。”


    “你不要高興得太早,要是再不聽我話,我立馬就走,再也不迴來了。”


    “我聽話,我聽話。”


    楊春花渴望兒女的陪伴,偏偏她早年做了太多的錯事,三個兒女都不親近她。


    於是她就想試一試朱有娣娣辦法,可不可以祈願讓兒女迴到她的身邊,不管是誰都好,付出多少代價都行。


    蘇菊不知道說什麽,沉默著看她把豬肝小米粥吃完了,收拾碗筷準備迴去。


    “你等會還來嗎?”


    “來。”


    “好。”


    楊春花笑了笑。


    蘇菊走後不久,朱有娣來醫院看望楊春花。


    “楊大姐,你這是咋了,好好的怎麽住院了?”


    她把買來看望病人的兩個爛蘋果放在病床旁的櫃子上,不等招唿就自己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楊春花嫌棄地看著她。


    “你咋來了?”


    “楊大姐你這是說的啥話,我可是一聽說你病了就來了,還給你帶了兩蘋果來。”


    “就那兩個爛蘋果啊,寒慘誰呢。”


    朱有娣眼神變了變。


    楊春花的態度變了。


    她試探著問:“楊大姐你住院家裏人沒來照顧你啊?”


    “有啊,我女兒剛迴去。”


    “哪個?”


    “小的。”


    朱有娣抿嘴笑著說道:“楊大姐你看,咱們敬神是不是有用,你想著女兒迴來和你團聚,你小女兒就迴來了!”


    “和你們有什麽關係。”


    話是這樣說,楊春花的態度卻是不太堅定。


    “咋就沒關係了,要不是敬了神明,神明做法讓你小女兒有了感應,能這麽及時出現在你的身邊嗎?”


    楊春花沒有說話。


    朱有娣接著說道:“要我說啊,楊大姐你就該加入咱們血煞教,神明對自己的信徒更加友好,實現信徒最渴望的事情。楊大姐你想想,還有什麽願望是你渴望又實現不了的?”


    有啊,她想和大女兒和好如初。


    “是不是有?”朱有娣自信一笑,“所以試一試,說不定神明給你實現了呢?你又不會吃虧。”


    “我吃你媽!”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蘇菊如狂風驟雨一樣刮了進來,揪著朱有娣就一陣爆錘。


    “我讓你蠱惑我媽信邪教,我讓你滿嘴胡說八道,打死你,打死你。”


    蘇菊下樓看見路邊有人賣新鮮毛桃,她就買了一些給她媽。


    上樓的時候碰到來掛水的護士。


    護士提了一嘴。


    “剛才你家親戚來看你媽了。”


    親戚?她家還有什麽親戚?


    外婆家那邊早就不怎麽來往了,她媽住院的消息沒有往那邊說。


    他爸這邊也因為離婚的事斷了往來,還有哪個親戚會來?


    蘇菊心中有狐疑。


    跟著親戚一起走到病房門口,和護士一起把朱有娣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蘇菊頭頂上的火在蹭蹭蹭直冒,拜托護士去報公安,她一個人衝進去揪住人就捶。


    朱有娣被打得哇哇叫,抱著頭躲閃著蘇菊的拳頭。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不是壞人。”


    “放你娘的屁,就你還不是壞人?你差點把我媽害死。”


    蘇菊聲嘶力竭的吼叫,把朱有娣打得鼻青臉腫。


    “小菊別打了別打了,再打要把人給打壞了。”


    楊春花一看這樣下去不去,她小女兒可是大學生以後有大好前途,不能壞在朱有娣身上。


    “你們快來幫幫忙,幫幫忙。把我女兒拉開,她可是大學生,不能打人的。”


    有人上來把蘇菊抱開。


    “妹子別打了,不值當,把人打壞了你要受牽連的。”


    “是啊閨女,咱把她交給公安處理。”


    大家七嘴八舌勸著蘇菊。


    蘇菊唿哧唿哧喘著氣,看見朱有娣要溜,一腳把人踹了迴來。


    “你還敢跑!”


    公安很快就來了,了解完事情的經過,公安把朱有娣帶迴派出所審問。


    “蘇菊同誌今天謝謝你,我們早就接到舉報,蘇市最近有邪教徒活動,我們一直都在查。”


    公安同誌把蘇菊送出派出所,叮囑她:“你母親的狀態你要多注意一些,就怕她接觸太深,對咱們的勸說會有抵觸。”


    公安接觸過很多被邪教洗腦的人,他們誰的話都不聽,隻認準了邪教頭目的話。


    就算他們把邪教窩點搗毀了,被洗腦的邪教徒也不會就此信仰科學,他們隻會蟄伏起來,假裝和正常人一樣生活。


    他們隻是在等待邪教再次找上他們。


    “我知道,謝謝公安同誌。”


    朱有娣被關了起來,暫時出不來了。


    蘇菊迴到醫院,坐在楊春花麵前嚴肅地盯著她看。


    “小,小菊啊,你幹嘛這麽看著媽媽。”


    楊春花心裏挺忐忑的。


    蘇菊還是不說話,就一直盯著她看。


    “小菊你放心,我不信那個鬼東西了,真的。隻要你能迴來經常看我,我什麽都不信,隻信你。”


    “真的?”


    “真的,媽媽給你寫保證書。”


    “我不需要你寫什麽保證書,你隻要能做到,我暑假就迴家。”


    “好好好,一定,媽媽一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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