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仔和劉芳的婚事談得很順利。


    劉芳那邊請的是村裏的長輩,隻是過來撐個場麵。


    蘇梅不會去刁難她,雙方愉快的吃了一頓飯。


    飯後,劉叔公對劉芳說道:“芳丫頭,吳經理的姐姐姐夫看起來不是一般人,你嫁進去可要懂事點,嘴甜一些。”


    “我曉得叔公。”


    劉芳笑著應道,身心都沉浸在即將組成新家庭的喜悅中。


    血煞教的案子還在偵查中,後續又抓了不少血煞教的新教徒進行批評教育,把血煞教殘忍殺害無辜群眾的案子當例案講給他們聽,告訴他們應該相信科學,不要搞封建迷信。


    主講人還是擅長風水的李壯壯。


    周誌偉沒了消息,聽說被其他部門提走了,孔令也不知道他被帶到哪裏去了。


    楊柳巷子口再也沒見過血腥的畫報,一切好像恢複了平靜。


    蘇梅帶著蝦仔去參加了一個白酒行業的聚會,在酒桌上見到了胖胖的杜康。


    杜康不認識蘇梅,但紅星酒坊的吳憂他認識。


    他急切想要知道紅星酒坊的秘密,便主動上前攀談。


    吳憂看見他臉上端著笑。


    “這不是杜老板嗎?好久不見。”


    “吳經理好事將近,容光煥發啊。”


    杜康的眼神一直在往蘇梅身上瞟,猜測這個女人是誰?


    杜康酒業大不如前,杜康的父親之前是京北商會的會員,自從他父親去世後京北商會就將他除名了。


    不在圈子裏自然就難遇見蘇梅。


    吳憂笑眯眯地恭喜他喜得貴子。


    兩人你一句他一句,說的都是真摯誠懇,心裏也都在琢磨對方話裏的含義。


    杜康話鋒一轉,看向了在旁邊悠哉悠哉品著酒的蘇梅,疑惑問道:“吳老弟,這位小姐是?”


    “瞧我,高興得都忘了和杜老板介紹了,這是我姐,蘇梅。”


    蘇梅這個名字可是如雷貫耳,杜康一聽就愣了。


    怎麽這麽恰好?紅星酒坊吳經理的姐姐是那位經常上報紙的京市傑出青年,公安部親封的女英雄蘇梅!


    杜康臉上的笑難以維持,他又想到隻是個不同姓的姐姐,不一定願意幫吳憂。


    沒想到吳憂又說道:“也是紅星酒坊的大老板,紅星酒坊所有的配方都是出自她的手。”


    哐當一聲。


    杜康手上的酒杯掉在了瓷磚地板上,碎了。


    周圍的人好奇地看了過來,杜康尷尬笑了笑。


    “沒事沒事,手一下子沒拿穩。”


    有服務員過來清理酒杯碎片。


    等服務員走後,吳憂翹著二郎腿打量著杜康。


    “杜老板,你怎麽好像有點心虛?”


    “沒,沒有的事。”


    杜康心虛到不敢看對麵兩人,胖臉上的肌肉輕微抽動幾下,麵色十分僵硬。


    他之前還想偷人家的酒方子,甚至想了點招對付紅星酒坊,不過沒得逞而已。


    沒想到紅星酒坊的老板是個人物,還是鼎鼎大名的女英雄蘇梅,這就不好辦了。


    杜康雖然沒在京北商圈裏了,人脈還是有的,蘇梅的事跡在酒桌上聽了不少,聽說是個很有手段的女人,手下的生意涉及多個領域,不是他這種死守祖傳手藝的小生意能比得。


    蘇梅讓人給杜康換上新酒杯,舉起自己的酒杯說道:“杜老板,我敬你一杯,煞費苦心想要我家釀酒的糧食,你也是花了大價錢的,辛苦了。”


    說完自己就把酒給喝了,笑盈盈地把空酒杯給杜康看。


    杜康臉都綠了。


    完了,今天就是衝自己來的。


    知道自己的算計被人家給看透了,杜康隻覺得尷尬,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放眼望去,也沒有哪條縫隙能容納他胖胖的身軀,圓滾滾的肚子。


    他隻能無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要怎麽接話。


    “我家釀酒的糧食都是精挑細選的,自己農莊種的,絕對的純天然無汙染,品質是高,就是產量不高,以至於我們酒坊每年就產那麽幾瓶酒。”


    蘇梅說著還歎了口氣。


    “讓喜歡我們酒的顧客癡癡等待,實在是辜負了他們的喜愛。”


    這話說的,十足十就是炫耀。


    杜康嘴角抽了抽,明白是自己讓人偷紅星酒坊原材料的事暴露了,人家大老板來這個小酒會就是為了警告自己。


    這事是事實,但是自己絕不可能承認。


    “蘇小姐說的對,咱們釀酒的人都是為了那一份喜愛,才能堅持每年研發新的口味,我家祖上就是釀酒起家,對這方麵尤為癡迷。”


    因為癡迷所以好奇別人家的配方是人之常情,你可不能怪我哦。


    杜康把話說的很隱晦,反正蘇梅肯定沒有證據證明是自己去偷她家的糧食,再說一把糧食也判不了刑。


    想通這點,杜康更加理直氣壯起來。


    “咱們都是釀酒人,互相交流互相學習。”


    蘇梅幽幽道:“那杜老板真高尚,我釀酒還真就是為了賺錢。杜老板為了喜歡你家酒的人釀酒,你是怎麽迴饋他們的喜歡?”


    迴饋個屁!


    杜康被蘇梅的直白弄得措手不及。


    生意場上都是道貌岸然的家夥,誰像蘇梅這樣直接坦言自己就是為了錢,在外行走不都說是為了夢想,為了情懷,為了家國這些高大上的話嗎?


    杜康嘴角抽了兩下,又不知道怎麽說話了。


    氣氛就僵在那裏。


    吳憂也就是蝦仔諷笑一聲。


    “杜老板的手還是別伸太長的好,最好是別伸進我家。”


    這是直接警告了。


    杜康待不下去了,連借口都不找,轉身就走,好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去處理。


    等人一走,蝦仔收起剛才麵對杜康的惡劣,笑著說道:“姐,你說姓杜的老小子會收手嗎?”


    “不會,”蘇梅把空酒杯放迴鋪著白布的桌上,“杜康酒業已經日暮西山,他家是靠吃老本勉強維持,要是再不創新,很快就會消失在時代的洪流裏。”


    想要創新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一款新酒要得到市場的認可是要花時間和金錢的,明顯杜康酒業這兩樣都沒有。


    他就想到一條捷徑,偷別人的方子,打造出一款仿品,用低價占領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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