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讓人跟著那個被釋放的邪教徒,還真找到點東西。


    在一個老舊木板房裏,有一群邪教徒正在舉行祭祀邪神的儀式。


    一個昏迷的小孩被綁在木架上,腳下是一個搪瓷盆,一群人圍在小孩身邊念念有詞。


    念完血煞教的祭祀神明的禱告詞,站在最中間的黑袍男人拿出了尖刀緩緩朝著小孩走去。


    其餘人目露興奮,眼裏都是對金錢和權利的渴望。


    嘭。


    “住手,舉起手來。”


    就在這時,李超帶著人闖了進來,用槍指著屋裏的邪教徒,讓他們把手上的武器放下。


    “啊,是公安。”


    驚叫聲四起,邪教徒開始慌張亂跑,現場秩序很亂。


    李超皺著眉再次大聲警告屋裏的人,讓他們保持安靜,否則開槍了。


    “隊長,小心。”


    刑偵隊的隊員看見那個黑袍人手往黑袍裏伸去,掏出一把手槍,下意識要去給隊長擋子彈。


    李超先他一步開槍打中黑袍人的胸口。


    啪嗒。


    黑袍人的手槍掉在了地上。


    在突然安靜的空間裏尤為顯眼。


    大家被震耳欲聾的槍聲給震住了,一個個呆若木雞站在原地。


    刑偵隊的人上前把邪教徒製服在地。


    黑袍人還沒有死留著一口氣,李超讓人把他送醫院去,說什麽也要把命保住。


    找到血煞教在京市的據點就靠他了。


    小孩的父母來公安接孩子,得知孩子的遭遇差點哭暈過去。


    好在孩子一直昏迷著,對發生的事沒有多大印象,要不然這將成為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林潔盈收到消息趕了過來。


    她對血煞教有著濃厚的興趣,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有關血煞教的信息。


    “同誌,我是國家博物館宗教文物科的工作人員,我想問血煞神教教徒幾個問題,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行,他們是嫌疑人,已經單獨關押,無關人員不得探望。”


    公安好不容易對案子有突破口,一個個興奮得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最好還會分身術,快點把邪教徒都抓迴來,這樣無辜的人就能少死一些,根本沒空理會糾纏不清的林潔盈。


    林潔盈見公安這邊不理她,轉眼看見帶著孩子走出公安局的那對父母,眼珠子一轉就追了上去。


    “你好同誌,聽說你家孩子被血煞神教綁架了,我能不能問幾個問題?”


    “什麽神教?!那是邪教!”


    “你這人怎麽迴事?胡說八道什麽,你才被邪教給綁架了。”


    孩子父母激動得要上去打她,被公安給攔住了。


    幸好他們就在公安局門口發生的爭執,要不然林潔盈被打了也是白打。


    公安批評她。


    “你這個同誌是怎麽迴事,人家父母巴不得孩子忘了這段經曆,你還要去戳人心窩子。口口聲聲神教神教,你不知道那是個會害人性命的邪教?”


    林潔盈抿著唇沒有說話。


    李超剛和上級匯報完這次行動,準備去外麵餐館吃點飯,就碰見了這事。


    他問道:“怎麽迴事?”


    “這個女同誌一直在打聽血煞教的事,還騷擾受害人家屬。”


    李超皺起眉,臉上都是煩躁。


    “誰把消息透露出去的,現在咱們警局是個篩子了不成,有點風吹草動就能被人知道?”


    他兇巴巴看向林潔盈。


    “同誌,你是什麽人?打聽邪教的事要做什麽?”


    林潔盈這會兒有點害怕了,實在是李超太兇了。


    她也不敢開口迴答問題,怕把給自己通風報信的人惹來麻煩。


    有公安說道:“她是國家博物館的工作人員。”


    李超伸手。


    “工作證給我看看。”


    林潔盈不動。


    “不給?先把她給我抓起來。”


    李超懶得廢話,“我懷疑她是邪教派來的探子,抓起來。”


    林潔盈驚慌地看向李超,趕忙去掏包裏的工作證。


    “我不是什麽探子,我就是單純對血煞教好奇。”


    李超接過她的工作證查看,確認身份後把證件還給她。


    “誰給你的消息,知道我們今天抓到了邪教徒?”


    林潔盈心裏慌得一批。


    “沒,沒有誰。”


    “我們是保密行動,除了局裏的人也就少數幾人知道這事,你不說我們也能查出來。”


    李超雙手插兜,凝視著林潔盈說道:“這位女同誌,我還是要勸一勸你,對不該好奇的事不要好奇,血煞教不是你想象中神秘的樣子。”


    林潔盈連連點頭。


    “我知道了。”


    林潔盈直到坐上迴國家博物館的車還心有餘悸。


    那個公安實在太兇了,比邪教的人還可怕。


    她沒有注意到一位頭上抱著藍白花頭巾的婦女坐到了她的身邊。


    婦女挎著一個大大的用黑布蓋著的竹條籃筐,從籃筐裏散發出一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林潔盈聞著味道扭頭看向自己的旁邊的位置。


    婦女咧著嘴衝她笑。


    “閨女對不住。”


    “你的籃子裏放了什麽?”


    “剛殺的雞鴨。”


    婦女把黑布一角掀起來給她看。


    林潔盈看見裏麵裝著一隻血糊糊沒有拔毛的死雞,下麵還壓著一隻同樣暈乎乎的白毛鴨子。


    鴨子身上的白毛被血染紅了大半,已經變成暗紅色,令人惡心的血腥臭味衝進林潔盈的鼻腔,她捂著嘴幹嘔兩下。


    婦女把布蓋好了,笑眯眯說道:“不好意思哈閨女。”


    “你怎麽不處理幹淨,這樣子多惡心。”


    “我們的規矩,不能弄幹淨的。”


    “什麽破規矩。”


    林潔盈嫌棄惡心往窗戶那邊挪了挪。


    她打開公交車的窗戶,新鮮空氣湧進來,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才消散不少。


    這會兒過了公交上巔峰時間,車上稀稀拉拉坐了幾個人,沒人注意到坐在後麵的兩人。


    林潔盈看著窗外發呆,手上被塞進了一張紙條,她轉頭去看,身邊已經沒了婦女的身影。


    剛好公交站到站,她下意識看向車門的方向,那個抱著藍白花頭巾的婦女笑容詭異地衝著她笑。


    直到公交車再次啟動林潔盈才迴過神來。


    她感覺怪怪的,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也說不上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她看向手上的紙條。


    血煞真神降臨,為信眾實現心願。


    四月五日晚八點,平安裏一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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