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光束成劍,猝然間,穿透地與空的距離,將無形的空間洞穿一道紅線,瞬息畢至,凝縮纖細的刀壓如刺透豆腐般,毫無阻礙的穿入須佐能乎那層厚重龐然的鎧甲。


    須佐能乎站在原地宛如一座被上世紀淘汰的武士雕塑,眼睜睜的任由紅線洞穿胸膛,直透肋間縫隙,抵穿入胸內那個小人兒的心髒。


    宇智波·帶土怔怔的看著紅線透射而至,兩顆猩紅的寫輪眼像是切斷了電源終止旋轉,他嘴角咧出慘然的笑,他感覺頭頂的天幕在惡意針對自己啊!


    逃不掉!


    拚不過!


    麽得意思~


    幹脆死了吧,心累!


    “旗木卡卡西,你贏了!”宇智波·帶土放棄掙紮,隻是微微挺側了下胸膛,讓紅束更多的貫穿左邊的膚色更白皙的軀殼。


    哧!


    血肉被利刃洞穿燒融的聲音匯成一線,順著肌肉和骨骼的震蕩傳入腦海,須佐能乎斷電拉閘崩潰消散在空氣中,一個胸口噴血的身軀從高空垂直墜下,重重的在地上砸出一個陷坑。


    旗木卡卡西僵坐在地上,帶土蜷縮成弓形陷在坑裏,四目與獨眼相對,兩個人似乎都沉默無言,不知該用何種表情麵對對方。


    浦原喜助收刀入鞘,站在坑洞邊緣,看著被血染的淒慘帶土,悲憫的歎了口氣道:“失去求生欲望了麽,心靈有點脆弱啊~”


    帶土嘴裏吐血不反駁,內心則在瘋狂的嘶吼:“有誰知道我被這個世界毒打了多少遍,我想死還要被嘲諷?天幕上走下來的都不當人!!!”


    “也罷,我不殺不還手的人!”浦原喜助聳聳肩半蹲下身子,指尖在帶土眼窩處一劃,一顆血腥的寫輪眼就被挖出來,被其隨手一彈,在空中滑出一條優美的拋物線落向卡卡西。


    卡卡西連忙伸手接住,趁著熱乎勁兒還沒過,又重塞入自己眼瞳裏,兩三個唿吸後,眼球就重新鏈接上腦神經恢複了視覺畫麵。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我?”


    旗木卡卡西揉搓酸澀的眼眶,直勾勾盯著浦原喜助,他又不癡傻,自然看得出來浦原喜助是有意偏幫自己,甚至對自己顛倒黑白的栽贓也二話不說就默認了。


    “別緊張,我對你抱有最大程度的善意。”浦原喜助習慣性的抬起漁夫帽,陰翳的煙圈露在陽光下,整張臉勾勒出親切溫和的笑意,幽幽道,“準確說,我就是為了你才偷渡過天幕降臨此地的。”


    “??”旗木卡卡西看著浦原喜助臉上的笑容,心頭莫名的發慌。


    專程為我而來,偷渡天幕.....雖然聽不大明白,但這幾個關鍵詞聯係到自己身上,就令其誠惶誠恐啊。


    “你不是為了這個棺材門來的麽?”卡卡西狂咽吐沫,他耳朵如果沒出問題的話,剛才浦原喜助話裏話外的確透漏的就是此意吧,他也正是借此給宇智波·帶土拉了仇恨嘛。


    “棺材門?”


    浦原喜助錯愕一下,接著哂笑一聲,


    “的確當初打造的時候有些匆忙,款式比較複古,看起來有點像棺材了,哈哈哈!”


    空曠中隻有浦原喜助一個人尷尬的笑聲,餘者皆是死一般的寂靜,卡卡西盡管還搞不清楚這棺材究竟何物,但其吞掉了大蛇丸和邁特凱是其親眼目睹的,心頭一陣詭異的聯想再看向浦原喜助就是不寒而栗,而帶土則似懂非懂的瞪著獨眼,心裏也惶惶然的緊。


    更不消說棺材門後,躲著偷聽的[副本]三人組了,三人心頭則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剛才說,門是他鍛造的?!!”邁特凱麵皮抽搐,用不確信的目光看向大蛇丸和無麵臉·西索,從後兩人僵硬的麵皮上得到了雷同的疑問和答案。


    門?


    副本?


    他鍛造的?!!


    和他們此刻對副本的理解,簡單的翻譯過來,是否就可以理解為,這個死掉的詭異世界正是他一手造成並禁錮在天幕中的.....細思恐極!


    所以,


    這[人]是.....?


    “凡人之上的神?!!”大蛇丸思考的最深入,腦補也最嚴重,一對蛇瞳已然悄然收窄成豎仁,既驚駭也欣喜的唿吸著,“我前麵的推斷的沒錯,門由神掌控,而我,大蛇丸現在也掌握了製造天幕的方法,我也可以成為如這人一般的恐怖存在。”


    想想吧!


    宇智波·帶土那般龐然非人的須佐能乎,卻在其手中連一劍都擋不了,這完全符合大蛇丸對神的幻想,而現在成為神的鑰匙圖紙已經在他手中了。


    假使,


    他能也鍛造出天幕與門,成為神,那.....大蛇丸不就可以迴到原世界去找輝夜奈見報仇雪恨了麽,唔....當然,這隻是大蛇丸成神路上順道就能清理掉的小目標罷了,不值一提!!!


    “他鍛造的這一切?他是在說這個意思吧?”


    無麵臉·西索臉上的淚妝妖冶的滲出血色,瓷白色的臉皮擠出褶皺紋理,看上去陰森扭曲,他揉搓了下臉頰,指尖彈射間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念線從“麻花”中射出,透過棺材門直射向外界的浦原喜助。


    邁特凱瞪大眼睛,心頭高叫一聲好膽,“當真是沒有五官,是沒看見剛才對方一劍破開須佐能乎的恐怖吧,否則為何敢如此失智?”


    大蛇丸瞳孔驟縮,眼睜睜看著無麵臉·西索從天幕中竄射出去,隻來得及陰仄仄的補充一句:“是的,連你本身都恐怕是他製造出來的!”


    旗木卡卡西尚停留在震驚中,剛安插好的眼槽中餘光就瞥見一抹沒有臉的人從棺材裏衝出來,妖嬈激射出的身材配上平整蒼白的臉。


    一張沒有臉的人?


    怪瘮人的!


    然後,還不待他反應,他就看見更加瘮人的一幕,卻見浦原喜助驚奇的扭頭側瞥,也不見其有什麽動作,一個錯身滑步瞬間就出現在無麵臉之後,反手刀柄搗穿無麵臉的後心躺,宛如在其後心戳了一個詭異的印章似的。


    隻聽“咯噔”一聲脆響,像是某種機關零件被激活,卡槽和齒輪的碰撞聲從無麵臉身體內傳出來,緊接著,後者撲殺向浦原喜助的身軀就停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道肉眼可見的,沒有形體呈黏稠狀的,沒有臉的宛如麵條狀的靈魂從身體中被浦原喜助扯拽而出,那靈魂再淒厲的咆哮掙紮,卻在下一刹,詭異的被壓扁揉搓,如同和麵般固定成了一顆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白色玻璃球!


    “靈魂變成了一顆玻璃球?!!”


    旗木卡卡卡西雙眼瞪凸,差點從眼窩中掉落出來,顱內大腦cpu急劇運轉,仿佛被一堆草種滿了在冒黑煙。


    如果說,靈魂被拘禁,或者被殺死湮滅,卡卡西都不會如此震驚,但,被揉搓成一粒玻璃球,這就著實太超乎卡卡西的理解和接受能力了。


    而再看眼前那具穿著撲克裝的身體,則無聲無息的同步消解,從血肉之軀的[人]型,寸寸解體變成了一塊塊方格,像是一地未知材質的塑料方塊在地上堆砌成一小灘。


    “.....血肉變成塑料了?!”


    “等一下,撲克裝好像有點眼熟!!”


    旗木卡卡西腦袋發麻,雙瞳直勾勾的盯著浦原喜助,後者依舊維持著溫和親切的麵孔,但,旗木卡卡西整個人卻如墜冰窟,靈魂充斥著森冷的寒意。


    這麽一個把人變成塑料+玻璃球的怪物,他是為我而來的?


    卡卡西渾身發毛,下意識的舉起白牙對準浦原喜助,覆在臉上的半塊假麵閃爍著森白的色澤:“你打算對我做什麽?”


    “是我表現的不夠親和?你為何如此警惕,我隻是想邀請你.....”浦原喜助一手撫扣住卡卡西的手腕,另一端刀柄則似慢實快,如閃電般戳向卡卡西的心口,“入夥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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