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真正的獵人,往往是以獵物的姿態進場的!


    ——輝夜奈見


    所以,


    輝夜奈見是獵物還是獵人,


    莫非,


    他一直都是偽裝成獵物的獵人?


    旗木卡卡西腦海中浮出強烈不安的預感,他無法相信輝夜奈見一直以來都是在偽裝表演,他更願意相信,此刻的輝夜奈見隻是一隻披著那張精致人皮的惡鬼!


    他的願望會實現嗎?


    漆黑的死亡森林裏,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滴淌滲透入衣服裏,浸在皮膚上傳來陰冷濕黏的感覺。


    淋濕的樹木婆娑,嗚咽的風聲穿梭,濺落的葉子在風雨中飄浮落在水泊中,一隻鞋子踩踏落下,將樹葉踩碎踏入雨泊中。


    “不用等紅蓮和輝夜奈見,一起行動嗎?”金土頻頻迴頭張望,欲言又止的模樣。


    “哼,一個被顏值俘獲的愚蠢大齡女,還有一個跟木葉眉來眼去隨時都會叛變的家夥,等他倆隻會壞事!”薩克冷笑,也不知道有沒有嫉妒心在作祟,反正他就是純粹看輝夜奈見哪哪都不爽。


    “找到目標了!”托斯豎起耳朵在雨中聆聽,陰森的小眼睛朝雨幕中望去,腳下一點身子如離弦之箭激射而出。


    薩克和金土緊隨其後跟上。


    人未至,刺耳的嘶鳴音便先穿透雨幕,宛如一根根透明無形的針匯聚著紮入目標的耳膜。


    “敵襲!”


    耳膜傳來針紮刺痛,顱內腦漿都好似顛簸的豆腐腦,被音波震蕩,視網膜映射的景象出現模糊的眩暈感,宇智波佐助猛然扭頭,血色的瞳孔內漆黑勾玉透出邪惡的殺意。


    “真有意思,有獵物自己撞上門來了!”


    宇智波佐助獰笑一聲,屬於[開膛手]的嗜血邪惡正準備在這場中忍考試裏,不再遮掩的釋放發泄。


    他自己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不在狩獵名單裏的貨色,攔路衝出來偷襲自己。


    是,


    草忍村的三個不知名小角色,


    誰給你們的膽子啊!


    小櫻止住腳步,臉色微微泛白緊張的朝雨幕中看去,漩渦鳴人同樣扭頭張望,甚至還未來得及動作,就看見極為血腥殘忍的一幕在眼前上演。


    震蕩的音波無形,空氣中的雨幕卻透出起伏的漣漪,接著一道血色的影子蕩碎音波,炸開的肉塊兒潑濺,將2米範圍內的雨幕都染成鮮紅色。


    一顆纏裹繃帶的腦袋旋轉著掉落在地上,切得零碎的屍塊圍繞宇智波佐助灑落一地,後者渾身沐浴在血色中,手裏正攥著一顆猩紅跳動的心髒。


    嘭!嘭!嘭!


    一下,兩下,三下的慣性收縮泵血中,攥捏的手掌猛然合攏,傳出詭異的類似咀嚼一般的怪響。


    令緊隨其後的薩克和金土,駭然失色,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碎屍在地上的托斯。


    熟透的西瓜炸裂的聲音,黑色的涼靴一腳踏下,整顆腦袋猝然凹陷炸碎,紅的白的醃臢濺灑一地。


    托斯死了?


    薩克呆滯的盯著血雨中的碎屍,怎麽一眨眼的功夫,一個大大的活人就被肢解了似的,隻剩下一卷沾滿碎肉的繃帶,在沉默的證明著托斯剛才站在這裏。


    金土臉色“唰”的慘白如紙。


    漩渦鳴人嗅著鼻子裏的濃鬱血腥味兒,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小櫻則嘴巴張開成窩型,腦海中的小人兒和外表罕見一致的呈現驚恐之色。


    “佐助,你?”鳴人踩在濕膩的肉塊上,皮膚表麵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他看著佐助,語氣微微有些結巴。


    “他偷襲我!”佐助用小指挖了下耳朵,隱約摳出一粒指甲蓋大小的凝固血塊,“所以,我殺了他,有問題嗎?”


    平淡的語氣,不像是殺了一個人,倒像是隨手捏死了一隻螞蟻,語氣裏充滿冷漠與殘忍,而在那兩顆旋轉幽暗的瞳孔中,漩渦鳴人更是仿佛窺見了,在宇智波佐助的心底住著一個嗜血殺戮的怪物。


    “太血腥了,不需要這麽.....”鳴人皺眉,語氣囁嚅。


    小櫻小心翼翼的走進過來,站在血泊之外,同樣咬著嘴唇,用一種驚恐陌生的目光盯著佐助。


    “無謂的愚蠢和善良,真是讓我受夠了!”


    佐助冷冷的瞥過鳴人和小櫻,眼睛裏的森寒將二人到嘴邊的話,逼退咽迴嗓子眼兒,


    “用殺戮和死亡迴應這個世界,才是這個世界教會我的,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一個複仇者!”


    “我渴望品嚐鮮血的味道,因為,這會使我變得更強大!”


    佐助舔了一下唇齒上的血液,眼珠子幽幽旋轉著看向薩克,“你們是一起的對吧!”


    薩克脊背生寒,頭皮瞬間發炸,連忙抬手對準佐助,掌心處一個窟窿狀的風穴釋放出尖利的衝擊波,轟隆隆的碾碎空氣,撞向佐助。


    “雜耍似的力量!”


    寫輪眼映照中,斬空波的軌跡無所遁形,佐助身軀微微一側,躲閃開,然後陰仄仄道:“據說,上一屆中忍聯合考試裏,你們草忍村殺光了木葉的參賽隊伍,這令我一度高看草忍村一眼,但,現在來看,似乎也不怎麽樣麽!”


    佐助顯然隻是道聽途說,並不清楚的知道,他口中完成這一壯舉的瘋子,便是帶給他童年陰影的男人,否則,他絕不至於說出這種話,更不至於把輝夜奈見不當一迴事兒。


    唰!


    佐助突兀的出現在薩克身旁,一隻手倒扣住薩克的手腕,五根手指如鋼鉗般,哢嚓一聲便捏斷薩克的手腕。


    腕骨垂直斷裂,手掌以一種詭異的弧度吊掛著,噴吐的風戛然而止,薩克發出吃痛的慘嚎,腳下不由自主的後退。


    佐助眼中的殘忍愈發強烈,他五指尖利的不似人類,紮破豆腐般刺穿薩克的斷腕,然後一擰一扯,一條鮮血淋漓的手臂便如破布娃娃似的,從薩克手肘處齊根扯裂,露出參差不齊的肌肉斷口,觸目驚心。


    “佐助,夠了,這樣就可以了!”


    鳴人攔住佐助,臉色陰沉如墨,製止住佐助的暴虐行徑。


    “夠了,不,還遠遠不夠!”


    佐助扔掉斷臂,臉上噴灑的血液讓他看上去狀似惡鬼般恐怖,他聽著耳邊的慘嚎,嗅著空氣中的血腥芬芳,整個人似乎被打開了迴憶的匣子,重新迴到4年前的那個血夜。


    那一天,


    屍體躺滿街道,鮮血潤濕地麵,連月亮都被血色暈紅,死寂的沒有一丁點聲音,隻有一個個被挖空雙目,睜著空洞眼窟窿的族人在看著自己。


    哪怕直到現在,宇智波佐助也依舊不時能看見族人睜著空洞的眼窟窿,跟在自己的身後,他們也在安靜的注視著這場中忍聯合比賽。


    “四年前,中忍考試期間,那個男人用殺死全族來測試自己的器量;那麽,四年後,同樣是中忍聯合考試期間,那我就來殺光所有參賽的考生,來檢驗自己的實力!”


    宇智波佐助宛如魔怔一般,喃喃自語道,


    “我要檢測一下,我和他的差距還有多遠,鳴人你打算阻止我?”


    “殺掉所有考生?你瘋了!”漩渦鳴人臉色一變,堅定的攔到佐助麵前,同時對著身後的薩克和金土厲喝道,“你們快逃!”


    薩克扭轉腳步,連忙奔逃而走,金土稍慢一步,臉色煞白的跟著。


    佐助臉一沉,目光掠過漩渦鳴人望向兩個逃竄的獵物,腳下一錯,身形詭異的繞開鳴人,身形前傾近乎貼在地上,宛如一隻冷血的爬蟲,四足並用,飛速追了上去。


    鳴人被佐助怪異的步伐姿勢躲開,剛準備迴身追截,幾道纏捆著絲線的苦無就在空氣中連續對碰,以一種刁鑽的角度,在鳴人的瞳孔中逐漸放大。


    釘釘鐺鐺的脆響碰撞聲中。


    幾截苦無掉落在地上,鳴人腳下一踏,地麵炸裂一個深坑,整個人悍然彈躍而起,像一顆炮彈似的,撞碎雨幕,劃出一道拋物線,墜砸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嗡響。


    前方不遠處,


    薩克小腿被苦無釘穿在地上,正抱著斷臂癱軟在地上,金土同樣瑟瑟發抖的藏在一棵巨樹下,而佐助卻並未衝殺上去,而是站在原地,仰頭望向巨樹頂端。


    粗壯的樹木筆直,茂盛的枝葉蜿蜒擴散,頂端卻站著一道高挑的身形,一柄黑傘撐立在其頭頂,一張臉孔在樹影的遮蔽下若隱若現,漆黑深邃的雙瞳漠然的朝下俯瞰。


    一股陰森詭秘的氣息悄然間滲入進雨幕,衝淡了血液獨有的腥味兒,反而多了一絲陰寒冰冷。


    “是奈見旦那!”


    漩渦鳴人依稀辨認出那道身形,臉色登時劇變,三步並作兩步出現在佐助跟前,他絕對不會允許佐助傷害乃至殺害輝夜奈見。


    盡管漩渦鳴人很尊敬輝夜奈見,但他潛意識裏就認為,輝夜奈見不是宇智波佐助的對手。


    作為同伴,漩渦鳴人深知佐助實力的可怕,就如同自己一般,絕非普通下忍的概念能夠衡量的。


    他們出現在本屆中忍聯合考試,就是對其他參賽考生的降維打擊,漩渦鳴人不認為有其他考生,真的會是他們倆的對手,包括輝夜奈見,也包括那位砂隱我愛羅。


    這絕非自誇,


    而是深知自己實力,並對宇智波佐助的實力有一個大致估測後,漩渦鳴人和九喇嘛在心底合計,慎重得出的結果。


    “是鳴人呐!”


    輝夜奈見站在樹頂,隔著一層葉簾,饒有興致地俯瞰向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輕輕的出聲打出招唿,聲音說不出的平靜。


    “對不起奈見旦那,我沒能阻止住佐助,害的你失去了同伴,但,我現在一定會拚死攔住佐助的,請你趕緊帶著他們兩個人離開吧!”


    漩渦鳴人一步跨出,渾身爆發出炙烈的氣浪,如同實質般沛然的查克拉激蕩爆發,將落下的雨水都給蒸發成水汽,他橫欄在佐助身前,一對眼睛死死鎖定住佐助,背對向輝夜奈見,臉色肅殺認真,語氣帶著一絲愧疚和焦急。


    “讓開!”佐助磨牙,聲音像是從黃泉中飄出的冷風,從齒縫間透出。


    “不,我不會讓的!”鳴人咬牙切齒,兩條手臂卉張,肌肉如同虯結的鋼筋蟒蛇在蠕動,周遭的空氣被擠壓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兩人對峙,一個如同火山岩漿炙裂恐怖,一個如同冰寒幽泉森冽刺骨,各自一步不退。


    薩克和金土看得心驚肉跳,他們真是瘋了,才會跟著托斯去找這種怪物的麻煩。


    話說,


    這種怪物為什麽還是個下忍,


    木葉為了中忍聯合考試奪冠,真的是臉都不要了麽,派出這種實力堪稱作弊的下忍來參賽?


    輝夜奈見不發一言,短暫的沉默,似乎在為鳴人的維護而感動,又似乎是在內心進行某種劇烈掙紮,亦或者是在組織感謝的語句,總之,他沒動。


    “混蛋,趕緊帶我倆逃離啊,你還在發什麽呆?”


    薩克強忍著劇痛,拔掉刺穿小腿的苦無,一邊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一邊仰頭朝輝夜奈見怒吼道。


    “逃?”


    淡淡的呢喃聲帶著一絲絲疑惑,


    “為什麽要逃?”


    輝夜奈見撥開葉簾,身體朝前傾斜,一張精致俊美的麵孔從黑暗中露出全貌,麵朝向下,嘴角輕抿薄唇張開一道細縫,嗓音清冷而富有磁性,


    “你們似乎搞錯了什麽,該逃走的,應該是你們啊!”


    “......”漩渦鳴人臉皮上肅殺凝重的的表情定格僵住,一對眼神呆滯無比,然後,脖子僵硬的轉動扭向身後頭頂,似乎還在想著如何勸慰輝夜奈見離開,“奈見旦那,我知道你對同伴的死亡很憤怒,但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你真的得先帶他倆逃走,不然,佐助的實力很強,我恐怕很難護住你們。”


    “???”宇智波佐助抬眼望向輝夜奈見,嘴角咧開露出森白的牙齒,放肆的大笑道,“我不知道該笑你愚蠢,還是該佩服你的勇氣,本來我還看不起你這種複考生,不過現在,我忽然覺得你有資格被我記錄入狩獵的名單裏了,等會兒你死的時候,我會給你留下一具全屍的。”


    金土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薩克如遭雷亟,他沒想到輝夜奈見竟然如此自大和愚蠢,他怒不可遏的怒吼道:“你這個蠢貨,你在想什麽,連我和托斯都不是他的對手,難道你以為你一個就能.....”


    “聒噪!”


    冰冷的聲音落地,薩克唿吸停窒,蠕動的喉結突兀的凹陷倒紮入喉管,封堵死他喋喋不休的遺言,逆湧的黑血從口腔裏溢出來,薩克臉色憋脹的通紅,眼神無比的驚恐,纏滿血絲的眼睛凸起,竟能夠看見脖頸處詭異的浮出一道血線,而自己整個身體卻似乎被定格住,完全不能動彈。


    瞳仁消散,死寂的眼白瞪凸猙獰,一具屍體卻違反引力般,依舊僵直的杵立在地麵。


    “惹人煩的聲音退場了,接下來輪到你們!”


    輝夜奈見依舊站立樹頂,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就殺掉了薩克,他向下俯瞰著表情驚愕失聲的佐助和鳴人,深邃晦暗的瞳孔內是如深淵般的冰冷漠然,嘴角輕抿的弧度上翹一絲,就那一絲,頓時就讓他俊美溫和的麵孔平添一絲詭異的妖邪,


    “看在鳴人的麵子上,我允許你們先逃走,我數十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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