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放從費清勇的描述中隻聽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兇手隻用刀子殺人,沒有槍,別的有用的信息就沒有了。


    費清勇表示甚至他都沒得罪過什麽人,這一點張放是有點相信的,因為這個費清勇雖然頭發掉光了,一副聰明絕頂的樣子,但是,他本人除了頭發,其他方麵都是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不像是會跟別人結下如此血海深仇的人。


    當然,也不排除兇手就是個變態,故意欺負老實人,從中獲得快感。


    當張放聽完費清勇的話,又問了些他沒說到的信息,最後感覺從他這裏打不開什麽突破口以後,張放便結束了這次談話。


    張放留下四名士兵貼身保護費清勇一家,然後便離開了。


    走出門外,張放叫過來鄭多鋒,讓他帶領一部分人在這附近挨家詢問,看有沒有人見過可疑的人。


    然後,張放自己帶領偵查小隊和特戰隊,前往費清勇女兒的停屍地點。費清勇的妻子和母親死的較早,而且都以為這隻是流民幹的,所以已經安葬,隻有費清勇的女兒最近才被人在家門口捅死,所以沒有安葬,一直放在郊區的一個義莊裏。


    走在前往義莊的道路上,張放明顯感覺到了任務背景介紹裏說到的流民蜂擁而至的現象。


    隻見一路上到處但是衣著髒破的人們,很多人甚至都在街頭的垃圾堆裏撿東西,這些人中以老人,女人和孩子居多。張放看到這裏,突然心中一動,他掏出一個銀幣,走到一個懷抱孩子的女人麵前,將錢遞給了女人。


    女人抬起頭來,接過了錢,連連感謝,然後就站起來,準備離開。


    “你準備去哪?”張放問道,女人的行為讓準備問問題的張放很尷尬,隻有出聲製止。


    女人聽到張放的話,抱著孩子站住了腳步,迴頭歉意的鞠了一弓,說道,“老爺,謝謝您的大恩大德,我得先給我的孩子買點吃的,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您有什麽要求,隻管說,我都答應。”


    張放聞言沉默了,揮揮手,讓女人離開了。


    其他難民也注意到了這邊發生的事情,都衝張放圍過來。


    “行行好吧,老爺”,“給口吃的吧。”………………


    難民們見張放不掏錢,甚至開始動手搶了,張放的褲腰帶都差點被拽掉。最後,他在張成才等人的護送下衝出了包圍。


    他這時才明白,女人剛才急著離開,恐怕並不光是為了急著去買食物,如果她走,等自己等人離開後,她手裏的錢恐怕會引起所有難民的爭搶。


    當然,他並不覺的這些難民都是壞人,在基本的生存都無法保障的情況下,奢談道德是毫無意義的。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張放等人擺脫了難民的騷擾後,便直接出了城,向著義莊而去。


    義莊本是用來存放無人認領的屍體的地方,但是,現在因為社會秩序遭到破壞,許多暫時無法安葬的城市居民的屍體也被存放在了這裏。


    張放等人來到義莊,找到了義莊的管理人員,在掏出一個銀幣恩賄賂之後,管理人員便直接領張放等人去找費清勇的女兒的屍體。


    費清勇的女兒很好找,因為她是少有的被捅死的人。


    張放等人也並不懂驗屍,隻是簡單的看了看屍體的傷口,然後便退了出去,呆在一間停滿屍體,散發著臭味的房間裏的感覺並不好受。


    退出去之後,張放看向張木青,這裏隻有他是比較懂行的,至少是對殺人比較懂行。


    張木青的臉色很不好看,一副想要吐的樣子,這倒是出乎張放的預料,不過想想也就明白了。他以前幹掉的人,屍體都是新鮮的,不像這個已經放了幾天了。


    “刀口密集,證明死者是在被控製的情況下被殺死的,手法很熟練,證明兇手即使不是一個受過專業的訓練的人員,也是一個經常殺人的悍匪。”張木青說出了自己觀察的結果。


    “就這些了?”張放問道。


    “恩,現在迴想起來,刀口很窄,應該是剔骨刀一類的小刀。”張木青迴憶了一下,又補充到。


    張放點點頭,了解到這些也就算沒白來,更何況他在街上還注意到了一些事情。


    對著義莊的管理人員說了一聲謝謝,張放便準備離開,誰知,管理員卻突然說了句,“等一下,既然你們是來調查這個女孩的死因的,有一件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管理員是一個看上去大約六十多歲的老頭,他猶豫著向著張放說出了這句話。


    張放一聽,哪有什麽不當講的,就是聽個故事也算是個收獲。


    見張放應允,老頭看了看四周,示意張放跟他來。


    老頭佝僂著身子帶著張放等人走出義莊,到了義莊外的一處空地上,然後停了下來,衝著張放等人不好意思的笑笑。


    “都說我們這些整天跟死人打交道的膽子大,其實也未必。”老頭開口了,“這件事情在義莊裏我實在是不敢提,怕嚇壞那些新來的人。”


    張放點點頭,示意老頭繼續,他意識道老頭可能要講鬼故事了,甚至有點小興奮。


    “我在義莊工作了大半輩子了,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麽詭異的事情。


    要說什麽詐屍的事情,我也確實見過幾迴,但是詐屍根據那些專家的說法,不過是人身體沒有死透或者電離子的作用,我估摸著也就是這麽迴事,所以,我見到屍體動了或者坐起來了,雖然還是會怕,但是也就那樣了。”老頭說著說著,又看了看張放等人,發現他們並沒有不耐煩,便又接著說了下去,“但是,這件事情可是太嚇人了,說實話,那天我沒被直接嚇死,就算得上是我膽子已經被鍛煉出來了。”


    張放沒想到老頭講的這麽刺激,連詐屍都不算迴事了,他此時已經覺得有些頭皮發麻了,雖然他在現實中也會看一些恐怖片或者什麽的,但是,看恐怖片的前提是你知道這不可能發生在你的現實生活中,所以再害怕也有個限度。


    張放現在的情況是,他就在恐怖片裏邊。


    “咳!咳!”


    張放故意咳嗽了兩聲,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因為他發現他周圍的士兵們除了張木青外,也都有點害怕,當然,他們都在極力掩飾自己。而張木青則是一臉嚴肅,甚至有點不屑。


    老頭還在接著往下講,“那天晚上,也就是女孩屍體送來的第二天晚上,其他人都迴家了,我沒有家,我一直就住在義莊裏。當然不止我一個人,那天晚上還有一個叫小五的小夥子跟我一起住在這裏,自從那晚上以後,小夥子便嚇得離開了。”


    老頭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些微驚恐的表情。


    “那天晚上,我起夜去上廁所,當時小五已經睡熟了,我記得清清楚楚,他打唿聲很大。


    廁所在大門旁邊,你們剛才也應該看到了。我們就住在廁所對麵的那間小屋,每次上廁所都得路過停放屍體的房子外麵,在不過我已經習慣了,當然,沒事的話,我大晚上也不會進停屍房。


    其實,現在想想,我去廁所的路上就發現不對了,隻是當時隻是覺的眼晃了一下,但是沒有多想。


    直到我進了廁所以後,才真正意識到有事情不對,那晚我是解大手,腸胃不好,所以就在茅房多蹲了一會兒。起初沒什麽,但是,當我上完廁所的時候,卻隱隱約約聽到外麵有人說話,聽著有點遠,我起初還以為是小五叫我,當時我也沒答話,心裏還想這小子真是不懂規矩,大半夜的在這種地方喊,也不怕嚇到人。


    但是,很快,我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說話聲漸漸大了起來,我聽清了,聲音其實理我不遠,就是從停屍房裏傳來的。”


    張放這次是真有點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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