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晚晚真特別!喜歡!


    二更到位,寶貝兒們晚安,麽麽噠~


    第6章


    沈川記得……他上次得罪沈晚的時候,沈晚威脅利誘齊上陣,讓他小廚房的廚子做給他的飯菜裏加了雙倍的鹽。眼下不過將將迴憶起來,他舌尖還會泛出那股子好像永遠都忘不掉的鹹苦味道。


    沒敢去看沈晚此刻的臉色,沈川猶如火燒眉毛一樣,急匆匆拋下了一句話:“我還有事要去找雍王殿下,晚晚你看著給荷白姑娘安排一下。”


    說完,沈川也不聽迴答,麵色鎮靜地一頭紮進了雨中,與神情相反的,他腳下的步子卻邁得又兇又急。


    沈晚看了眼他的背影,默默將這筆賬記在心裏,扭頭招唿梔初與荷白進屋。門重新被掩上,嘈雜的雨聲稍減,沈晚打量了眼荷白,見她麵色平靜地背著個藥箱,心裏不由生出了些好感:“你叫荷白?哪兩個字?”


    荷白福身行了個禮,聲音脆生生的:“稟主子,荷花的荷,白色的白。”


    沈晚隱約覺得這名字好像有點熟悉,卻沒想起來究竟在哪裏聽過,將這名字記下來,她轉頭看向梔初:“院子裏還有哪個房間沒住人?”


    “奴婢隔壁還空著一間。”梔初答。


    沈晚略帶兩分詢問地看向荷白,見她沒什麽意見便示意梔初帶人過去:“我這暫時不用你當值,荷白你和梔初先過去看看房間,休息一下。”


    荷白似乎也不意外,麵色恭謹地答應下來。


    打發了兩人離開,沈晚從桌上翻出花了好幾天才迴憶出來的主要劇情。順著劇情線又仔細捋了一遍,也沒想起荷白究竟有沒有在原書裏出現過。


    琢磨了半天依舊毫無頭緒,沈晚捧起還冒著熱氣的薑茶抿了一口,屋裏的光線卻突然一暗一明,她抬眼去瞧才發現是梔初迴來了。


    “安置妥當了?”


    梔初點點頭:“安置妥當了,荷白正在整理她帶來的那箱醫書。”


    沈晚壓下聽到荷白名字的熟悉感,轉而提起剛才的事情:“剛才我和我哥說的話,你們在屋外聽到了多少?”


    梔初小心翼翼地窺了她一眼,似乎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如實說。


    沈晚雖然清楚這是原主性子頑劣留下的後遺症,卻也沒繃住,被氣笑了:“實話實說就行,我就想心裏有個數。”


    “小姐,”梔初大概是被安撫住了,膽子大了些,“其實少爺剛到沒多久,我和荷白就也到了,你們說的話差不多都聽到了。”


    沈晚一見梔初心虛的樣子就知道事情要糟,聽到她這麽說倒是也不太意外:“從哪裏開始聽的?”


    梔初聲音小了些:“從您和少爺說這次出行多注意安全,多帶些人那裏……奴婢想著荷白是雍王殿下的人,老爺和少爺又在殿下手底下當差,讓她聽聽少爺和小姐對殿下安全的擔心和重視也是好事,卻沒想到少爺會突然那麽問……您,您還那麽迴答。”


    沈晚這下才有點意外:“我那麽迴答很奇怪?”


    見她還一副沒抓到重點的模樣,梔初急得都快哭了:“主要是其他家的小姐們都傾慕雍王殿下,就您表現得這麽特殊,雍王殿下要是聽說了什麽,會不會覺得您對他有意見啊?”


    沈晚徒然意識到了個問題。


    她穿的是本古代言情的小說,男主陸湛身份貴重能力卓絕,放在現代就是高配版的霸總。而霸總最讓人莫名其妙的地方,就是總會喜歡上拒絕他、抗拒他、不喜歡他的女人。


    《寵愛》的原劇情裏,原主沈晚好像也是欲擒故縱了幾次才徹底勾起陸湛的興趣的……


    思及此,沈晚抖了抖。迴憶了下剛才說話時的氛圍,沈晚掙紮著詢問:“那你聽著我剛才的迴答,有沒有覺得我可能是惱羞成怒下的否認?”


    梔初被她突然偏轉的問題弄得一頭霧水,卻還是下意識答話:“大概,有的吧。”


    沈晚眨了眨眼,安下了心。


    “你說得對,我那麽說確實可能會惹殿下不喜。”沈晚思索著說,“這樣……你和荷白相處的時候,裝作不經意把我其實也傾慕雍王殿下的消息放出去,但不要太刻意,也別說太多次……”


    梔初重重點了點頭,頭頂的雙丫髻都隨著她的動作跟著一顫一顫:“小姐我明白的,這件事畢竟事關您的名聲,我會做好的!”


    妥了!


    沈晚安下心,笑眯眯地折好寫滿劇情的宣紙,重新壓在了書下邊。


    梔初正琢磨著怎麽完成沈晚交代的任務,一打眼掃到了硯台下麵露出的一角紅色,突然想起件事:“小姐,秦禦史家的二小姐遞了請帖,邀請您這月初八到青楓莊參加宴會。您先前病著,夫人說先把帖子壓著,奴婢就一直沒和您說。”


    “青楓莊?”繼荷白的名字後,又一個熟悉的名字突然蹦了出來,沈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梔初把帖子從硯台下抽出來,像是分享秘密一樣壓低了聲音:“小姐您不關心所以不知道,據說青楓莊是雍王殿下的產業,那秦二小姐傾慕雍王殿下,一直拖著不肯嫁人,隔三差五就在青楓莊裏設宴,為的就是能見雍王殿下一麵。”


    沈晚詫異地看了梔初一眼,根本沒想到這看起來軟得和麵團一樣的小姑娘居然會知道這些八卦,不由好奇追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小蘭和奴婢說的。”梔初有點心虛地看了她一眼,補充道,“小蘭負責廚房采買,消息比別人靈通些,又和奴婢是老鄉,您午睡的時候小蘭會過來找奴婢說說話。”


    沈晚對這種偶爾渾水摸魚的行為倒是不在意,她琢磨了下,問道:“今天初幾了?”


    “初五了,離宴會還有兩天,小姐您要是去的話奴婢就讓人去給秦二小姐迴張帖子。”梔初答。


    謹慎起見,沈晚迴憶了下原主的人際關係,模糊記得原書裏曾經說過,在成為雍王妃之前,原主和一眾貴女的關係好像還不錯,並沒有什麽交惡的人。


    “我倒是也想出去走走了,你去讓人迴帖子吧,就說我會去。”


    梔初點了點頭,領命去了。


    同一時刻,雍王府。


    陸湛坐在書房的主位上,左手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須發皆白卻精神矍鑠的老人,沈川則端坐在他右手邊的椅子上。靜默維持了片刻,陸湛才出聲打破:“沈川你剛才說有要事稟報,是何事?”


    被兩雙眼睛盯著,沈川暗暗在心裏叫了聲苦,要是知道陳鬆林這老頭子正在和陸湛議事的話,他說什麽也不挑這個時候過來。


    陳鬆林是雍王的門客,倒是很有幾分真才實學,但許是年紀大了,性子卻極為古板。沈川以前和他議過事,當時整個人被罵到狗血淋頭也沒能說服這老頭改變主意,弄得沈川差點有了心理陰影。


    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沈川硬著頭皮道:“我想和殿下再商量一下此次出行的守衛問題。”


    “守衛?”陳鬆林有點奇怪,順勢接話,“不是已經定好了嗎?還商量什麽?”


    沈川嘴笨脾氣爆,聽到陳鬆林說話就頭大,著實想拿布將他的嘴堵上。但陸湛在,他也隻能壓下這個想法,老老實實地沉聲迴答:“上次護國寺他們沒得手,我擔心他們會趁這次機會下手,穩妥起見,我們應該多花些心思才是。”


    陸湛倚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腰封上,明明姿勢很懶散,卻比一般人正襟危坐還來得優雅些。他饒有興致地盯著沈川,很給麵子地詢問:“你可是有什麽想法?”


    沈川嘴角動了動,本想坦誠,但一想到陳鬆林一直不讚成女人摻和政事,便收了心思,心虛地應承下來:“王爺可以將所有人分成兩批,一批偽裝成您在的樣子,在前麵探路,而您也喬裝一下,稍晚一些再離京。”


    陳鬆林皺眉思考了片刻,捋了捋長胡子,淡然出聲:“此計可行。”


    陸湛也點了點頭,說:“我和陳老還有事要商議,沈川你去找青蘇,讓他安排此事。”


    沈川沒想到這次的遊說會這麽順利,當即放下了心,立刻找人去了。陳鬆林看了他背影一眼,半是欣慰半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長大了……當年隻會喊打喊殺的毛頭小子都學會動腦子了。”


    陸湛失笑,眼裏卻因他這句話多了點思量。


    兩人又在書房裏商討了小半個時辰,臨近晚膳的時間陳鬆林才起身告辭。青蘇守在書房門外,側身避開讓他先過,等陳鬆林邁著四方步走遠了才敲門進了書房:“王爺,荷白送來的消息。”


    陸湛一怔,轉瞬反應過來,半挑著眉接過了字條:“母後安排的?”


    青蘇低著頭,小心避開能看到字條的角度,低聲答:“皇後娘娘說您心事太重,偶爾也需要調劑一二。”


    陸湛輕哼了一聲,不予置評,手上拆字條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約莫兩指寬、三寸長的字條被展開,上麵密密麻麻寫了一堆小字。陸湛目光著重停留在“憂心”、“勸誡”等字眼上,指尖摩挲了兩下,半晌才輕笑出聲。


    “怪不得沈川突然動腦子了……原來是有人教的。”


    作者有話要說:  晚晚:荷小白你給我出來!你看看你匯報的都是什麽?什麽叫我擔心之下絞盡腦汁想出來計策,還苦心勸慰我哥讓他答應?我說的不喜歡雍王你怎麽不一起報上去???


    荷白委屈巴巴:可是你後來又讓梔初來說您其實傾慕殿下的啊……我這總得弄明白事情真相了再上報吧?


    陸湛:荷白做得不錯,再接再厲,繼續保持!


    感謝稀有小可愛的地雷,麽麽~感謝料峭、廢柴1號、一月緋的營養液,感恩,比心~今天依舊二更,時間會晚,可以留在明天看~


    第7章


    沈晚倒是並不清楚荷白其實是皇後派來的人,還很忠心地將無意間聽到的一席話在粗加工後稟報給了陸湛,伴著窗外的雨聲,沈晚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個好覺。等第二天她起床時,沈川已經離開了沈府。


    “……聽少爺院子裏的人說,他天還沒亮就出府了。”梔初將清粥點心放到桌上,低聲說,“管家今天一早過來了一趟,說少爺讓人去挑的醫女已經帶迴來了,等您用了早飯就把人送來。”


    沈晚聞言點了點頭。約摸半個時辰後,沈府的管家領著人過來了。


    “小姐,這是少爺給您添的大丫鬟,名叫木蘇。”老管家臉上帶著憨厚的笑,一雙眼睛卻極為有神,向沈晚介紹完了之後,他又轉頭招唿木蘇,“木蘇來,見過小姐。”


    沈晚隱約覺得木蘇這個名字好像也有點耳熟,不由好奇地多看了她兩眼。


    木蘇穿著一身有點寬大破舊的裙子,本來整個人就有點瘦弱,這下看起來更讓人多了幾分心疼。沈晚打量了片刻就克製地收迴了目光,讓梔初先帶著人下去換身衣裳。


    見她們走遠了,老管家才從袖子裏掏出一張薄薄的紙:“小姐,這是木蘇的賣身契,您收好。木蘇現在還什麽都不懂,您讓她跟著梔初多學學。”


    沈晚好奇地看了眼賣身契,見上麵沒寫什麽東西就隨手放到了桌上:“在哪裏找到木蘇的?”


    她純屬是看到了木蘇身形單薄後動了惻隱之心,老管家卻沒往這方麵想,接話道:“在牙販子手裏買的,身世背景倒都挺清白。聽說以前父親是大夫,前兩年上山采藥的時候墜崖死了。她母親去得早,繼母又是個心狠的,就把她給賣了。”


    老管家唏噓著多感慨了幾句,沈晚聽得微微抿起了唇,心裏第一次對現在所處的環境有了更清楚的認識,同時那點本來就很堅定的要護住陸湛的決心也更堅決了。


    所幸的是,沈川成功勸服了陸湛,兩人這次離京倒是沒和原劇情一樣和埋伏的人正麵對上。遇到第一次埋伏後,陸湛幹脆在當地的官府停留了段時間,並把這件事上書稟報給了昭文帝,昭文帝震怒異常,再次下令嚴查,並調派了皇家暗衛過去保護陸湛。


    成王、平王和順王終究不敢在昭文帝眼皮子底下犯事兒,針對陸湛的刺殺行動也收斂了不少。沈川走了兩天後,沈夫人收到了他報平安的飛鴿傳書,知道沈晚擔心他,還特意在她請安的時候把信拿出來給她也看了看。


    沈晚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等她輕鬆下來,這才意識到今天就是秦家二小姐宴客的日子。


    “你病剛好沒多久,很多東西都要忌口,梔初不懂這些,你一會兒出門的時候把荷白先帶上。”沈夫人有點不放心,臨請安結束時又殷殷叮囑了一句。


    沈晚點頭答應下來,換了身見客用的衣裙就帶著梔初和荷白出了門。


    說是外出,目的地卻也不遠,從沈府坐馬車去青楓莊還用不上半個時辰,沈晚三人到莊子的時候比宴請開始的時間還早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莊子的門房見有人來,立刻上前收了帖子,不知道是不是沈晚的錯覺,她隱約覺得門房似乎有點不敢看她。


    好在莊子的管事很快趕了過來,臉上的笑容討喜得很:“沈小姐裏麵請,有什麽吩咐您盡管說,能做到的小的們都會做到的。”


    沈晚到底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多少有點緊張,隻微微點了點頭就算應了下來。


    跟著管事繞過一小段迴廊後,一個布置精致的小院子出現在了沈晚三人的眼前,管事鞠了鞠躬,守禮地沒再往前走:“沈小姐,小的就送您到這了,您進門往裏走就能看到其他小姐們了。”


    “多謝。”沈晚下意識道謝,恰好對上管事略微有點難以置信的眼神。


    沈晚一時間心中有點發虛,卻還是佯裝鎮定地邁步走進了院子。


    這日天氣好,又趕上了春日的花期,院子裏的花開得正好,宴客的席位就也設在了院子裏。沈晚到的時候約莫一半的位子上都坐了人,正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說著話,見她進來,不少人都停住話頭,微微點頭示意。有些身份低的,還特意站起來福了福身。


    沈晚心裏無比懷念現代簡單的交際禮儀,卻還是一一迴了禮。梔初一直站在她身後,見她和人打完招唿才小聲提醒道:“小姐,吳小姐給您留了位置。”


    沈晚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一個臉圓圓的,長相軟糯可愛的小姑娘正小幅度地向她揮手。見她望過去,小姑娘立刻彎著眼睛笑了起來。


    迴憶了一下原劇情,沈晚想起來這位吳小姐是吳尚書家的嫡次女,名叫吳嬌,也是原主沈晚的好朋友。沈晚心中一定,踱步走到她身邊剛坐穩,一隻軟軟的小手就伸了過來,塞了一小把瓜子糖給她。


    “晚晚,瓜子糖,我特意給你留的。”和長相一樣,吳嬌的聲音也軟軟的,好像一掐就能咕嘟咕嘟冒出來溫熱的泉水。


    沈晚道了聲謝,偏頭掃了眼主人的位子,“秦二小姐還沒來?”


    吳嬌撇了撇嘴,壓低了聲音:“來了一趟又走了,說要去接個重要的人。晚晚你是沒看到,秦寧她剛剛那副得意的樣子,就像她真的嫁進了雍王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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