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庇佑!她的光芒從紅色的神國而來,照在青色的大地上!她賜予我們今生的榮耀,她賜予我們死後的安寧!我們願為她的榮光而戰鬥,我們願為她的光耀而獻身!....”


    虔誠狂熱的祈禱聲,從投擲先鋒營中響起,伴隨著隨軍祭司的祝福與宣告,激勵著無畏投擲的勇士們。


    隱蛇城大酋誇蛇穿著皮甲,背著投矛,拿著銅斧,站在主寨牆頭的高處。他順著祈禱傳來的方向,望著遠方呐喊的禁衛營,心中本能的感覺到不安。


    “呸!羽蛇與先祖庇佑!土坯主寨有兩圈木牆,兩處小寨有一圈木牆,都高達四米!如此堅固的營壘,又哪裏是祈禱兩句,就能攻下的?要知道,隱蛇聖城的祭司們,也同樣在為我們祈禱!”


    大酋誇蛇麵露自信,用銅斧拍打著盾牌,鼓舞著寨牆上,城邦武士們的士氣。


    “眾神祝福我們!我們有七千守軍!有源源不斷的水路支援!我們會把墨西加人擋在此地,直到雨季的到來!...”


    “冬冬冬!...”


    連綿的戰鼓聲,從王國的營地中敲響,一支支千人營開始出列。看到這些王國武士聚集的方向,大酋誇蛇神情凝重,知曉今天墨西加人,要進攻兩處小寨。他立刻吩咐親衛,選出五百精銳的隱蛇武士,準備等對方攻寨不下,體力疲憊的時候,再突襲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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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不到萬人,我手中有七千人,還有堅固的營壘。隻要再堅守三個月,就是五月的雨季...”


    大酋誇蛇眯起眼睛,心中暗暗思量。此刻,他還有著守城的信心,有著廝殺到底的鬥誌!


    “冬冬冬!...”


    戰鼓聲漸漸急促,一千多托托納克降兵們,舉著簡陋又寬大的木板盾牌,前進到兩處小寨之前。寨牆上的骨箭,立刻居高臨下,襲射而來。


    “咄咄”的撞擊聲,在盾牌上不斷響起,越來越密。不時有降兵被側麵的箭失射中,軟軟倒地。城頭的射擊,不過持續了一刻,降兵們的陣列便開始不穩,有了崩潰的跡象。直到兩千手持長弓的瓜基利武士穩穩趕來,靠近站定之後,射出淩厲的羽箭!


    “嗖嗖嗖!...”


    兩處小寨上的守軍,瞬間被射倒數十人,爆發出一陣慘叫。接著,雙方的射擊有來有往,寨牆上的弓手變得警惕而小心,射擊的速度明顯下降。降兵們的隊列,也隨之穩固了下來。


    “該死!這些厚皮的大弓射手,在對射中幾乎沒有傷亡!...”


    大酋誇蛇抿著嘴,神情變得嚴肅。墨西加人四處征戰,大弓的製造技術,也已經在中美洲的天下傳播開來。隻是這種大弓需要堅韌的木箭,各部受限於青銅工具的貴乏,以及工匠人手的不足,都隻能少量的生產,裝備在最精銳的武士手中。


    換而言之,就是各部的產能不夠,爆不出太多裝備。在整個天下,也隻有強大的墨西加聯盟,才能組建數千人規模的弓弩軍團。


    “墨西加人有這麽多弓手...我恐怕守不到雨季了...”


    大酋誇蛇憂心忡忡,激昂的戰鼓聲,又從對麵響起。


    “冬冬冬!...”


    一千多托托納克的降兵,在督戰武士的監督下,前排高舉著大斧,後排扛著木梯,向兩處小寨前衝去。很快,他們就來到寨前,冒著不時射來的羽箭和投矛,砍倒寨牆外的一圈木柵欄。降兵們零星的慘叫聲,被激烈的鼓聲所掩蓋,而在攻城戰中,有著督戰隊的“士氣加成”,他們也並不是那麽容易潰散。


    “搭起梯子!衝上去!...”


    “主神見證!先登的武士,連升三級,拔入正式軍團!...”


    湖中王國最重軍功,而攻城先登的軍功,又是重中之重。在督戰隊的督促下,在厚賞的激勵下,一千多降軍武士衝上兩處寨牆,與守寨的兩千隱蛇軍團,近身廝殺了起來!


    大片的血紅在城頭綻放,就像一簇又一簇的紅花,綻放在密密麻麻的“蟻群”與“蜂群”之中,然後花瓣凋零,武士如蟲子般掉落。


    不斷有人慘叫著,掉下寨牆,也不斷有人呐喊著,繼續攀登而上。雙方同為托托納克的武士,卻在不同的陣營中,決死搏殺!


    “咦!殿下到來之後,連降兵們的士氣,都上升了一截!”


    黑狼托爾泰克望著兩處廝殺的小寨,眼中閃動著驚訝。


    殿下帶來了強大的援軍,也帶來了王者的安撫,與授田授爵的許諾。殿下甚至改了名字,把“托托納克降兵營”改為了“托托納克征召營”,還新組建了一支“托托納克先鋒營”,專門提拔戰陣廝殺中,表現出色的托托納克勇士。


    據說,按照特拉斯卡拉之地征討的慣例,這支“托托納克先鋒營”,很有可能最後擴充為,王國的第八支軍團!而眼下,為了這可能的軍團長之位,眾將都鉚足了勁頭,要在戰爭中立下功勞!


    “哈!哪怕新組建軍團,也不會歸我管...等此戰取勝,倒可以找個機會,試探下殿下的口風...看能不能把我手中的瓜基利軍團,擴充到一萬人的規模,正好把練出來的兩千米斯特克先鋒營,正式收入軍團...”


    黑狼一邊本能的思索著,一邊望著寨牆上的廝殺。兩處小寨中的托托納克守軍,都是東方聯軍中的精銳。大隊的降兵殺上牆頭,又被驅趕而下,始終沒法擴大戰果。他們廝殺的最大作用,就是消耗守軍的體力與士氣。為接下來的致命一擊,提供最合適的時機!


    片刻後,黑狼托爾泰克笑著搖了搖頭,揮動手中的紅色令旗。


    “主神見證!降兵們的勇氣也就那麽一會,眼下又要潰了...還是得讓投擲先鋒們出手!”


    “滴滴滴!”


    令旗揮動,尖銳的螺號聲,從廝殺的前陣響起。聽見後退的號聲,殘存的八百多降兵,再也不用勉強堅持,轉身跳下寨牆,烏壓壓地往後方潰去。


    “嗖嗖嗖!”


    城頭的守軍剛剛鬆了口氣,大蓬的骨失羽箭,就從王國的軍陣中升起,把數十人當場射殺!


    “冬!冬冬!冬冬冬!”


    激烈的戰鼓聲,用最急促的節奏敲響,震耳欲聾。接著,在大酋誇蛇不安的注視中,一百多墨西加人的狂熱武士,高喊著神靈的名字,抱著冒煙的“奇異圓球”,向破損的兩處小寨奔去。


    “嗯?這是...這好像是...墨西加人的神力武器?!”


    主寨牆頭,大酋誇蛇皺著眉頭,苦思數息,眼眸就猛然睜大。而隨著這些武士的靠近,虔誠無畏的唿喊聲,也傳入守軍的耳中,像是死神的宣告。


    “為神而戰,為神而死!神威浩蕩,神雷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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