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


    十道可怕的雷霆連成一線,炸響在高高的丘陵上,仿若雷神降世的狂吼!接著,在震人心魄、頭暈目眩的爆炸聲中,十顆30斤重的沉重石彈,從大型“銅獸”的巨口中,猛然噴出!


    在城頭守軍驚恐的注視下,巨大的石彈群劃過一個高高的拋物線,升到數十米的高度,然後無情的加速襲來!


    “不!不!雲蛇神啊!”


    奧林瞪大眼睛,發出淒厲的喊叫。他注視著一顆石彈飛速落下,直直的朝向他的方位。他想要起身逃跑,又好像被施展了定身的巫術,渾身顫抖,手足都失去了力氣。


    “雲蛇神啊!”


    “轟隆!嘭!嘭!嘭!”


    強烈的撞擊聲連續傳來,幾乎在刹那間,震聾了守軍們的耳朵。緊接著,堅固的城牆一陣搖晃,像是大地母神發怒般的揚手!


    “啊啊啊!”


    足足七八十名白蛇武士,直接被震倒在地,滾下數米高的城頭,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然而,真正的慘狀,卻是在石彈擊中的位置。斷石急速飛濺,如同鋒利的刀刃,割破武士的脖頸。塵沙猛然揚起,帶著犀利的動能,刺瞎守軍的眼睛。當塵沙散去,二十多具死相淒慘的屍體倒伏橫陳,分散在不同的石彈落點,中心處甚至被砸成肉泥!至於更外圍的傷員,則數十上百,都發出失心瘋一樣的唿喊嚎叫,有的甚至跳下城牆。


    “啊!墨西加人召喚了雷神!”


    “雲蛇神啊,救救我們吧!”


    “啊!啊!神罰!這是神罰!.是對我們罪孽的神罰!”


    在城頭歇斯底裏的唿喊中,奧林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他已經完全躺倒在城頭,身上的皮甲坑坑窪窪,嵌入了許多碎石。他伸出青腫的胳膊,轉動沉重的身體,就看到五六步外,一顆落下的石彈,像是死神擦肩而過的問候。


    那石彈安靜不動,下麵卻疊著一具,也可能是兩具碎裂的“肉泥”。而僅僅在兩分鍾前,那些“肉泥”還是奧林所認識的老練武士,穿著皮甲,舉著盾牌,弓箭都不能傷分毫。


    泊泊的鮮紅在城頭流淌,很快就浸染了雲蛇勇士的手臂,告訴他被“神罰”擊中的下場。很快,顫抖的手臂抬了起來,劃了一個祈禱的手勢,伴隨著絕望的低語。


    “強大的雷神啊!懇求您!不要讓我這樣死.”


    更遠處,白蛇城主提薩特伏跪在城頭上,臉上滿是塵土,眼中則是失神與淒惶。他恐懼的無法自抑,渾身發軟,聽著城頭武士們的喊叫,口中顫抖自語。


    “.神罰?難道,這真是神罰?我們的罪孽,我的罪孽”


    “讚美主神!真是神罰一樣的武器!”


    高台上,伯塔德睜大眼睛,震撼的看著臼炮的轟擊,完全失去了表情的管理。片刻後,他臉上的震撼,又漸漸轉化為狂喜,讓聲音都高昂起來!


    “主神庇佑王國,主神庇佑殿下!殿下,有了這樣的武器,天下各部,哪怕再堅固的城邦,又如何與您相抗?!神佑王者!您注定會成為,一統天下的太陽!”


    “哈哈!神佑於我,一統天下!”


    聽到伯塔德的話,修洛特暢快大笑,意興飛揚。


    眼下的臼炮轟擊,威力雖然不小,卻並不能讓他動容。真正讓他高興的,便是伯塔德說的實話。麵對這樣的攻城利器,天下各部的城邦,便再無抵抗的餘地!以後大軍征討,隻要足夠的臼炮運到,就一定是城破淪陷的下場!


    “嗯,當然,像雲蛇山城那樣罕見的山頂要塞,不算在內.”


    修洛特思緒飄飛,視線則在白蛇城上停留。一輪石彈打完,白蛇城頭再也沒有了射下的羽箭。城頭的武士雜亂唿喊,胡亂奔走,明顯陷入了混亂。許多人都跪在城頭祈禱,隱約中傳來“神罰”、“罪孽”的字眼。


    而在白蛇城外,墨西加炮手們又一次忙碌起來。他們用昂貴的毛刷清理炮口炮膛,熄滅殘餘火星,檢查固定。然後,確定再無暗火後,堵住炮尾的點火孔,防止空氣流入助燃走火,再次倒入大罐的火藥,搗的不緊不鬆。最後,填入沉重的石彈,密封炮口,放好前置引線.


    這樣的前裝射石臼炮,裝填速度非常緩慢,足足兩刻鍾後,炮手們才點燃火把,做好了下一次發射的準備。


    “讚美主神!擊中邪惡!”


    整齊的祈禱之後,火光在引線上閃動,像是末日前的審判。接下來,便又是十道雷霆!


    “轟!轟!轟!轟!.”


    末日的雷霆再次墜落,公正的審判著城頭的所有人!在這樣可怕的武器麵前,擦到便是死亡!而這一次,迎接死亡的人中,多出了一位真正的尊貴者。


    “不!不!我是雲蛇神的神裔,我是白蛇城的城主!我命令你,停下!不!不!.啊!”


    無情的石彈,不會聽任何人的辯解。它隻是唿嘯的落下,唿嘯的砸破城頭,唿嘯的濺起碎石。然後,這些碎裂的“刀刃”,就嘩得射來,把兩步外的白蛇城主,射出滿臉滿脖的血洞!


    白蛇城主提薩特跪在原地,瞬間安靜。接著,他的頭臉脖頸,都噴出大蓬的鮮血,像是某種淋浴的噴頭。很快,他的肌肉鬆弛下來,渾身軟軟的伏貼在地上,就像一隻被鳥啄過的西紅柿。


    “城城主死了?!”


    “啊!城牆!城牆裂了!”


    兩道不同的唿號,帶著相同的恐懼,同時在城頭響起,隨後沸反盈天。這一次,幾乎所有的守城武士,都陷入了恐懼與混亂,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組織與紀律。


    “嗯?城牆裂了?”


    聽到城頭的唿喊,修洛特摸了摸下巴,仔細的打量城牆。不一會,他就發現一道明顯的裂縫,出現在南城的西側上端。如果對準這個區域,再多轟擊幾輪,說不定,就能把這一截城牆徹底轟塌。


    “殿下,城頭的守軍失去統帥,被石彈震懾,士氣已經喪盡!”


    伯塔德觀察了會城頭,老練的提出建議。


    “此時派兵登城,就可以輕易攻陷!”


    “嗯。好!”


    修洛特略一思索,就揚起令旗。接著,激烈的戰鼓聲,如雨點般奏響!


    一千墨西加先鋒早有準備,扛著數十具雲梯,衝到白蛇城下。這一路上,城頭依然陷入混亂,隻有零星的射擊。而當雲梯架起,數百先鋒們攀登而上,在城頭大肆劈砍,守軍的士氣就再也支持不住。


    成百上千的白蛇武士幾乎沒有反抗,就丟下武器,跪在城頭,向登城的墨西加先鋒投降。接著,主神的旗幟插在城頭,城門隨之洞開!


    “讚美主神!讚美殿下!攻陷白蛇丘城,抓俘雲蛇神裔!”


    當第二個千人武士營,唿喊著神靈的口號,踏著滿地的碎石與鮮紅,從城門衝入城中,白蛇丘城的命運,便就此宣告終結!這座屹立在山丘之上,庇佑了特拉斯卡拉人一百多年的不落要塞,終於至此淪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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