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恐獸追襲後,齊淵三人並沒有在密林之中停留,直接迴到了血禍村。


    三人剛剛迴來,卻發現寒夜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村長門口,正拉著村長似乎在詢問什麽問題。


    可村長隻是躺在木質的躺椅上,閉著眼睛,悠閑的曬著太陽,並沒有理會寒夜。


    寒夜看了三人一眼,似乎並不顯得驚訝。


    莫笙看著寒夜,麵色陰沉的說道:“怎麽,不準備解釋一下?”


    寒夜攤了攤手。


    “有什麽好解釋的,你們三人根本沒有收到影響。”


    “所以,你承認,是你在引誘我們去恐獸洞穴送死!”


    “不,我從來沒有控製過你們,更加沒有控製你們去送死!”寒夜一本正經的說道。


    看到莫笙和齊淵眼神不善,寒夜這才解釋道。


    “我隻是略微放大了你們心中的欲望,並不能改變或者扭曲你們的意誌,今天一起去往恐獸洞穴的這些人,除了你們幾位沒有被控製的人外,所有被影響的人,其實心裏都是願意的,如果他們不想去,根本就不會受到影響。”


    想到自己也差點被控製,還有那一群危險的恐獸,莫笙麵色一寒,如果不是夏知喬和齊淵提醒,自己未必能夠活著迴來。


    “除了我們幾個和離開的沙外,還有幾個沒有被你的能力影響?”齊淵忽然問道。


    寒夜麵色一僵,不過在幾人目光的逼視之下,他還是緩緩說道:


    “阿萊西婭和秦嶺應該也沒有被影響,他們和你們一樣在配合演戲。”


    竟然有這麽多人在演戲!


    齊淵迴憶著幾人的當時的狀態,夏知喬、沙、秦嶺三人沒有被影響是預料之中。


    夏知喬實力很強,再加上她原本就是神秘域,對於這種能力的抗性很強,沒有被控製是情理之中。


    至於沙,這個來自荒野的女人,警惕性很強,而且一直對寒夜抱有一種淡淡的敵意,所以她也沒有控製。


    秦嶺的距離八階隻有一步之遙,而且他心思深沉,所以才能抗住寒夜的蠱惑。


    阿萊西婭又是怎麽做到的?


    這個來自於毀滅議會的女人,身上一直籠罩著一層朦朧的麵紗,讓人有些看不真切。


    “既然大家都願意去恐獸洞穴,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做?”莫笙問道。


    “因為我知道恐獸洞穴很危險,我不希望因為某些自大的蠢貨,導致我們所有人陷入危險。”寒夜說道。


    “可我們還是遇到了危險!”莫笙寒聲說道。


    “我的計劃沒有任何問題!”寒夜說道。


    “如果我沒有這麽做,今天我們死的人隻會更多。”


    莫笙聞言一滯。


    雖然他惱怒於寒夜蠱惑這麽多人,但今天的狩獵安排,寒夜確實沒有故意讓人去送死,甚至刻意將狩獵的地點拉開,最大限度的降低了狩獵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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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寒夜的這番動作,這麽多人一起去恐獸洞穴狩獵,以恐獸設下的埋伏來看,一群人說不定會被引誘進入恐獸洞穴之中。


    就在此時,一個強橫的氣息忽然闖入了村落。


    齊淵轉頭看去,隻看到秦嶺渾身浴血,大踏步走了進來,他一手提著一個恐獸的頭顱,一手提著俞書的屍體,滿臉煞氣。


    俞書屍體隻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下半截身體不知所蹤,傷口處參差不齊,甚至可以看到清晰的爪痕。


    砰!


    秦嶺將蟲獸的頭顱和半截屍體扔在地上,一把抓住了寒夜胸前的衣服,想將他給提起來。


    “今天的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寒夜沒有反抗,隻是看著秦嶺的眼睛平靜的說道:


    “你沒有被我影響,所以你很清楚我的安排沒有問題,恐獸的伏殺隻是意外,齊淵已經及時發出預警,俞書的死,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你們的貪婪!”


    “這一次,我可以原諒你的魯莽,下一次,我會將你的頭給擰下來!”


    秦嶺一怒,正準備給寒夜一個教訓,卻看到寒夜的雙眼一片純白,瞳孔深處仿佛有一個無形的漩渦,能夠吞噬四周的一切。


    和寒夜雙眼對視,秦嶺有了刹那的失神,身體也變得僵直起來,仿佛靈魂都被寒夜眼中的漩渦所牽引。


    寒夜拉開秦嶺的右手,撫平黑袍之上的褶皺,秦嶺這才一個哆嗦,從失神中迴過神來。


    秦嶺的表情不再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忌憚,甚至不敢再看他的眼睛,隻能冷哼一聲,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齊淵將兩人的衝突看在眼中,不過卻沒有阻止,兩人都是聰明人,剛才的衝突不過是彼此的試探而已。


    隻是俞書的死,多少還有有些出乎預料,畢竟在俞書身後,還有馮酒和南清歡兩人。


    恐獸剛剛出動,熾天使就發出了警告,自己也及時發出了示警,如果這些人能夠壓製住貪戀,及時撤退,完全可以擺脫恐獸的追殺。


    俞書和秦嶺會被恐獸追上,完全是因為他們舍不得即將到手的祭品。


    不過,俞書實力偏弱,被恐獸追上確實有可能,但以秦嶺的實力,就算耽誤了一些時間,也完全足以擺脫追襲殺,他為什麽會受傷?


    俞書雖然和秦嶺雖然是一夥,但如果說秦嶺會為了俞書返身和恐獸作戰,齊淵根本就不相信,俞書不過他推出的一麵擋箭牌,以秦嶺的手段,不可能為了救俞書去冒險。


    齊淵看了一眼俞書的半截殘屍,重點關注了一下屍體的傷口,隨後又看了一眼秦嶺身上的血跡,然後若無其事的移開了目光。


    秦嶺不會為了拯救俞書而冒險,但如果是為了一個祭品,卻很有可能這麽做。


    從秦嶺和俞書身上的傷口判斷,追殺他們的恐獸一共有三頭,其中並不包括那頭八階恐獸。


    如果秦嶺和俞書能夠聯手對敵,未必沒有機會拿下三頭七階恐獸,但這需要兩人通力協作。


    俞書和秦嶺兩人之間雖然有一定的信任基礎,但如果想要通力協作迎戰三頭七階恐獸顯然不可能。


    所以秦嶺活著迴來了,俞書卻隻剩下半截屍體。


    兩人身上的傷口,應該都是恐獸留下的,但俞書最後的死亡一擊,卻未必是來自於恐獸。


    如果俞書真的死在了恐獸手中,也就沒有了獻祭的價值,秦嶺如何會拖著這樣毫無價值的半具屍體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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