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盧克是兇猛無敵的老虎,隻有他惹別人,沒人敢招惹他,迴到家,老虎就變成貓,沒辦法,誰讓眼前的老人是一手把他養大的親外公,也是親爺爺。


    在他麵前,盧克隻能收起獠牙,縮著尾巴,乖乖當貓。


    “你還知道迴來!”


    洪亮的聲音在大廳迴蕩,中氣十足,盧克神色一喜,看來老爺子的身體沒有大礙。


    “是不是翅膀硬了,管不了你了!”


    “離家幾個月,連個電話都不打,你想怎麽著,改換門庭!不認我這個爺爺是吧。”


    “行,我讓你不認我,我讓你改換門庭!”


    “老子抽死你!”


    老人大喝一聲,拿起桌子上的皮鞭,


    啪的一聲脆響,長鞭如龍,飛馳而至。


    盧克嚇了一跳,顧不得解釋,連忙躲到一旁,長鞭落在地上,蕩起大片灰塵。


    “你還敢躲!反了天了。”


    “我讓你躲,讓你不打電話!”


    老人正在氣頭上,手臂狂舞,愣是把長鞭舞出刀光劍影的感覺,可惜,畢竟年歲大了,氣力不足,揮舞了幾下就開始喘氣。


    盧克捂住砰砰直跳的小心肝,滿臉諂媚地說道,


    “爺爺,您不要抽了,對身體不好,要不我給您揉揉肩,我的技術可好了,保證您滿意。”


    “滾蛋!你個小王八錘子,老子還沒老,老子有的是力氣。”


    盧克連忙賠笑,“您一點都不老,雙臂孔武有力,比那些不中用的生瓜蛋子強多了,他們在您麵前就是銀槍蠟箭頭,中看不中用。”


    “爺爺,咱們這麽長時間沒見了,我可想你了,要不坐下來聊聊。”


    “聊個屁!”


    老人憤怒地瞪著他,眼珠子一轉,改口道,


    “想聊也可以,讓我抽兩下。”


    盧克一咬牙,“您動手吧,我不躲。”


    “當真不躲?”


    “不躲!”


    “好,這可是你說,你要是敢躲,你就是小王八犢子。”


    老人揚起皮鞭,橫著抽過來,看著很猛,速度卻不開,頂多用了一半力道,眼看皮鞭就要落到小腿上,盧克輕輕一跳,躲了過去。


    老人楞了一下,瞬間暴怒,


    “小王八犢子,你不是不躲嗎?”


    “我沒躲!”


    盧克臉不紅心不跳,樂嗬嗬地解釋道,“是您的皮鞭太強了,帶起的風就像颶風一樣,把我都吹飛了,我本來不想躲的,實在沒辦法。”


    “爺爺,幾個月不見,您又變強了,簡直就是楚霸王在世,李三郎重生。”


    老人:“……”


    盧克尷尬地笑了下,低聲建議道,


    “你要是覺得不解氣,再抽一下,這次,我保證不躲。”


    老人臉頰劇烈抽搐起來,表情不斷變化,就像某部老電影裏的經典橋段,片刻之後,丟到皮鞭,長長地歎了口氣,


    “行了,滾過來吧!”


    唉!


    盧克連忙應了一聲,提著禮物屁顛屁顛地跑過去,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揉捏著,


    “幾個月不見,您又瘦了,想吃什麽,我親自給你做。”


    “得了吧,你那點廚藝,狗都不吃。”


    盧克頓時尷尬,好在臉皮厚,沒臉沒皮的話一句接一句,沒一會兒,就逗得老人開懷大笑。


    老人其實不是生氣,而是擔憂,親孫子離家幾個月,連個電話都不打,是生是死?過得如何?有沒有被人欺負(雖然可能性不大),一直沒個準信?


    擔憂著擔憂著,就開始有火氣,這個不孝子,離家這麽久,連個電話都不會,真以為自己是孤家寡人啊!等他迴來,一定要好好抽他一頓。


    可一見到真人,心裏那點火氣瞬間沒影了。


    老人都是隔輩親,更何況盧克是他一手帶大的,相互間的感情遠超家裏其他子女。


    “爺爺,這次是我不對,我向您保證,絕對沒有下次,為了感謝您的關懷,我特意準備了五件禮物。”


    說著,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鐵盒,盒蓋打開,濃鬱的茶香撲麵而來,


    老人眼睛一亮,“明前龍井!”


    “爺爺果然識貨,精品明前龍井,是我專門托人從華國帶過來的,總共三罐,夠您喝幾年了。”


    放下鐵盒,拿起下方的檀木箱,打開箱子,一把裝飾精美的老式獵槍赫然出現在眼前,獵槍做工精良,每個細節都幾乎完美,一看就是名家之手,槍柄處鑲嵌金紋,紫紅色的槍管則有一層雲狀紋路,紅、金、黑三種顏色交相輝映,給人一種獨特的視覺衝擊。


    老人伸手在槍身上撫摸幾下,淡淡的摩擦感傳來,讓人不由想起年輕時的蒼茫歲月。


    盧克笑道,“要不要試試手。”


    老人拿起獵槍,仔細打量,越看越滿意,


    “走,推我去後院!”


    好嘞!


    盧克握緊把手,推著老人前往後院,站在門口的亞當連忙走進來,帶起禮物,在後麵跟著。


    後院有一片空地,本來是準備養花的,兩個老人都喜歡打槍,於是就被改成靶場。


    老人端起獵槍,瞄準百米外的標靶,


    砰!


    清脆的聲音響起,子彈衝出槍膛,帶著淡淡的火藥味,以極快的速度擊中靶心。


    打出這一槍,獵槍沒有絲毫傾斜,各個零件完美協調,簡直完美。


    “好槍,真是把好槍!”


    老人愛不釋手,他最喜歡的武器就是獵槍,獵槍才是男人的標配,那些突擊步槍、衝鋒槍之類的都應該丟進鐵爐裏熔成汁水。


    林福(也就是福爺爺)看的眼熱,忍不住道,


    “老大,讓我也爽一下!”


    “爽個屁,這是我孫子給我的,跟你有毛關係。”


    老人瞪了他一眼,繼續道,“好孫子,還有什麽禮物,讓爺爺長長眼。”


    盧克擺擺手,亞當連忙取出一個紅布包裹的木盒放在桌子上。


    木蓋還未打開,就有一股淡淡的殺氣欲破盒而出。


    兩個老人都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物,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氣息。


    林福親自上前,解開紅布,打開木盒,寒意撲麵而來,一把刀身烏黑、刀刃刻滿紅色豎紋的日本武士刀出現在身前。


    他倒吸一口涼氣,


    “好家夥,天璣禦神刀!”


    “你居然把這玩意兒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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