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真的錯怪徒兒了,我真不知道她們在這裏。”孤卓無視那個偷偷溜走的人,向孟離解釋道。


    這倒是符合剛才晚星的說法,但並不妨礙孟離借此向孤卓發難。


    “把人給我放了。”孟離說道。


    孤卓笑了起來:“放,當然要放,師父吩咐的徒兒哪敢不遵?還要把他們奉為座上賓。”


    “你自然不能不遵,若是不遵,得掂量你這條小命了。”孟離嗤笑一聲。


    孤卓搞得好像很給她麵子似的,一副言聽計從的做派,可現實是,他除了放人還有的選擇嗎?


    不過孤卓似乎並不介意孟離的嘲諷,他笑了笑:“師父說什麽都是對的。”


    “人呢,給我放人。”孤卓迴頭衝著空氣吼了一聲,剛才偷偷溜走的‘獄卒’又灰頭土臉的迴來了。


    他先是把晚星放了出來,晚星出來之後,憤怒地看了孤卓一眼,孤卓感到有些奇怪:“師妹,你怎麽對我這麽大的仇恨?”


    “我有對你做什麽嗎?”他不明所以地摸了一下鼻子。


    晚星冷著臉,沒說話,孤卓說道:“哦,大概知道了,壞人就應該被唾棄,被厭惡,是吧?”


    晚星哼了一聲。


    “沒關係,師妹,不管你多討厭我都不要緊,我對別人不好,但對同門肯定會好。”孤卓笑著說道。


    晚星:“不準叫我師妹。”


    她聽到這個稱唿,簡直被惡心的想吐。


    哪有這麽熟稔,一口一個師妹。


    就像是在侮辱她。


    “孤卓,你記好了,以後別去招惹她,若下次我再看到你招惹她,也許我不會再放過你。”孟離看晚星厭惡孤卓到如此地步,警告著孤卓。


    孤卓歎了口氣,晚星有些猶豫,她現在是出來了,但她的朋友還有愛人都還關著。


    “你這獄卒沒什麽眼力見,還有人沒放呢。”孟離提醒道。


    被叫做獄卒的人:“……”


    獄卒?


    ???


    雖然被如此稱唿憋屈至極,但這‘獄卒’不敢計較,連忙對晚星說道:“姑娘,還有些什麽人,你指給我說。”


    每天關進來這麽多人,根本不記得當時和這姑娘一起進來的還有誰了。


    晚星看了孟離一眼,臉上有些屈辱之色掩蓋不住,孟離溫柔地轉身幫她整理了下衣服的皺褶處,她對晚星說道:“遇事別太著急,衣服皺了便不好看了。”


    “去把你的朋友們都解救出來吧,別多想。”


    晚星小聲地嗯了一聲,孟離給她整理好時,她便帶著‘獄卒’找她的朋友們了。


    孟離這樣待晚星,讓孤卓好生吃味,他說道:“都是師父的徒弟,師父卻如此區別對待。”


    “你非要說你是我的徒弟,那也是被我逐出師門的孽徒。”孟離淡淡地說道。


    “那師父有沒有想過,徒兒成今天這樣,也是因為少了師父的愛?”孤卓眼神黯淡下來,他說道:“如果師父願意愛我,徒兒一定不會做這些事。”


    “徒兒也一定會聽師父的話。”


    這樣無恥的話從孤卓嘴裏說出來,叫孟離覺得可笑之極,她說道:“怎麽說?”


    “世間所有惡人都缺愛嗎?都需要我給愛嗎?我給得過來嗎?”


    “別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缺師父的愛。”孤卓道。


    孟離:“再不要說你這可笑的言論了,所以你現在慘無人道的行為都是因為我沒愛你?沒陪在你身邊?”


    “好一個鍋就這樣扣我頭上了,那我是不是要跪地向天贖罪,因為沒愛你,讓你殺了這麽多人?”


    “孤卓,你再給我講這些胡言亂語,小心我讓你從此開不了口。”孟離看他的目光再次狠厲起來,帶著一絲殺氣。


    真正有底線有原則的人,不管經曆了什麽都不至於此,偏偏是這種沒有原則沒有底線的人,總是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在別人身上找了頗多原因,從來不敢正視自己那顆極其肮髒的心。


    孤卓渾身震了一下,又是殺氣?為何如今師父對他的殺心如此之大?


    就因為那個術法嗎?


    “師父總不會以為殺了我這裏麵的爭端就此休止。”孤卓微微頷首說道。


    孟離:“爭端永不休,但沒有人像你這樣惡心我了。”


    “難道下一個像你這樣的惡人會來怪我,怪我不愛他才讓他成了惡人嗎?”


    孤卓無言以對。


    他看了一眼晚星,她的部分朋友已經被放過來了,莊然也被放出來了,孟離迴頭對上莊然的目光,莊然便跑了過來,衝著孟離喊道:“好姐姐,你再次救了我一命。”


    “我這條命就歸你了!”他豪氣地說道。


    雖然才放出來,但莊然的狀態很好,像個沒事人一樣,他看孤卓的目光中隻有一絲絲防備,沒有如晚星那樣的憤恨。


    孟離覺得莊然很會收斂情緒,他能不厭惡孤卓嗎?不憤恨孤卓嗎?


    身處他們那個小團隊,每個人對孤卓的行為都應該憤恨不已,有時候甚至把恨孤卓當成了精神支撐,亦或是一種目標,與孤卓作鬥爭。


    但莊然沒有表現出來。


    還熟絡地和自己說話。


    不過他和自己這樣熟絡,倒是惹來了孤卓的絲絲敵意。


    “好姐姐?”他勾了勾唇,很是不虞這個稱唿。


    孟離看他的目光更加冷了一下,可莊然膽子倒是真大,大概也是仗著孟離在旁,他抬了抬下巴,說道:“怎麽?不行?”


    “這就是我的好姐姐,你有意見?”


    “沒有,怎麽會呢。”孤卓目光陰沉幾分。


    晚星已經把她的朋友都指出來了,也全部放出來了,都朝著這邊來,長長卻又窄的通道裏顯得幾分擁擠。


    孟離對孤卓說道:“看清楚這些人了嗎?”


    “你但凡動一個,我都過來要你的命。”


    “師父的人,我絕不可能動。”孤卓連忙說道。


    他用那種柔情萬分的目光看著孟離,像是黏在孟離身上了似的,他的目光越發深情,孟離就越發感覺到惡心。


    晚星的朋友們本都在慶幸自己活下來了,看到這一幕臉上又不得不掛上茫然……


    “走吧。”孟離最終決定無視孤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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