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刻意給嚴永天選擇的。


    她知道嚴永天一定不會拒絕這一匹馬,男人天生有征服欲,而且好強,不想在別人麵前落了顏麵,再者嚴永天這人,不會懂得量力而行。


    他以為還是當初的他呢,當時的他,這種馬他輕鬆騎著走,如今卻是不行了。


    腦袋磕在地上,還出了一些血,孟離給嚴永天把了把脈,看情況不是很嚴重。


    算是暫時昏迷,靜養一段時間也就好了,隻能說嚴永天身體真結實,從馬背上摔這麽遠還沒出個好歹。


    不過即便是沒出事,孟離也要讓他出事,趁著他昏迷,動手就是最佳時機了。


    至於為何昏迷?嚴永天難道不清楚嗎?就是因為強行騎那匹馬導致的。


    那之後有什麽毛病,也是騎馬導致的。


    她拿出銀針,在嚴永天後腦勺紮了幾針,如此一來嚴永天暫時不會醒來。


    孟離把嚴永天橫趴在馬上,然後騎上小白馬走了,嚴永天不是要感受沿途的風景嗎?雖然他現在睜不開眼睛,但她替他感受了。


    一路跌跌宕宕,嚴永天感覺很不舒服,想睜眼又睜不開,格外難受,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意識不清明,晃悠的時間長了,他徹底昏迷了過去,沒了一點意識。


    孟離帶他找了一個客棧,然後把他放在床上,給他‘針灸’一番。


    人是上午出事的,天黑時才醒,他睜開眼,感覺渾身上下都沉得很,頭上似乎還包著什麽,入眼孟離擔憂憐惜的臉龐,他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好。


    “芙兒,怎麽了?”他開口說話,感覺嗓子幹得疼,很沙啞。


    孟離見他醒了,很高興,說道:“師兄,你終於醒了,我等你一天了。”


    “我怎麽了?”他問道。


    但記憶快速迴籠,他記起來了。


    “沒事,隻是摔一跤,你別擔心。”嚴永天安慰孟離,也想起身,但是發現自己渾身沒什麽力氣。


    根本就坐不起來。


    “怎麽迴事?”嚴永天目光中有一瞬間驚恐。


    孟離立馬緊張地問:“師兄,你怎麽了?”


    “我起不來,沒力氣。”嚴永天表情相當難看。


    孟離心底發笑,當然起不來了。


    破壞了他的腦神經,就為了讓他癱瘓在床。


    這種神經被破壞了,嚴永天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她動的手,嚴山子也沒辦法救。


    都癱瘓了,就看看嚴永天還能怎樣折騰。


    想折騰,他有力氣嗎?


    “怎麽迴事,你怎麽會起不來。”孟離聞言,徹底慌了神,著急的眼淚都落下來了,嚴永天見孟離這麽著急,又反而笑了:


    “芙兒,你別怕。”


    “我怕,我怎麽不怕啊。”孟離哭著喊著,但是她越是哭,嚴永天就越是高興,他竟然覺得幸福至極,孟離看他臉上掛著詭異的滿足,非常無語。


    可否先關注一下自身。


    “我帶你迴去,好不好?”孟離說道:“師父一定有辦法治好師兄。”


    “迴去做什麽?不是還要看遍世間山水?”嚴永天開口說道。


    孟離詫異地看著嚴永天:“我們先迴去叫師父看看你的病情行嗎?”


    “別耽誤了,興許師父有辦法,等師兄好了,我再帶著你出來,答應你的我一定做到。”


    嚴永天到底在意什麽,都癱瘓了,還能想著再往前走,這個打開方式不太對,她也不太懂嚴永天的邏輯。


    “不,此行說過要陪你一起走遍山水人間,我不能食言。”嚴永天執著地說。


    孟離哀傷地說道:“師兄,你一定要替芙兒想一想,你出事了,師父定要責怪我,如今在關鍵時刻我不帶你迴去,還帶著你繼續走,耽誤你的治療,那師父更是責怪我,到時候我就是千古罪人,我不能這麽不懂事的啊!”


    “你理解一下我好不好,現下迴去也很快的,等迴去了,師兄好了,我們再一起出來?”


    “好,芙兒,我理解你。”嚴永天見孟離如此苦苦哀求他,也同意了。


    孟離便連夜帶著嚴永天迴到了穀中,那匹小白馬也不要了,嚴山子也沒想到他們出去這麽快就迴來。


    而且還帶迴來了一個癱瘓的小天,這才出去兩天,就成這樣了?嚴山子震怒,質問孟離:


    “芙兒,你怎麽照顧你師兄的?”


    ‘師父,這跟芙兒沒關係,是我。”嚴永天把自己如何試圖馴服那匹馬的事情說了出來,嚴山子唉聲歎氣:


    “小天啊,你真是糊塗。”


    以為現在還如當初嗎?


    為何如此不自量力,嚴山子很是後悔讓嚴永天出門了,能造成這種局麵,還是因為小天沒適應普通人的生活,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你師兄糊塗你也跟著糊塗,你怎麽能讓你師兄騎那種野馬?”嚴山子怒目盯著孟離。


    孟離委屈地說:“那馬兒也是普通人騎的,師兄高大威猛,如何不能馴服那匹馬了?”


    嚴永天也說道:“是啊,師父,你未免太輕視我了。”


    “那然後呢?現在是什麽情況?”嚴山子反問。


    嚴永天沉默了幾秒:“怪不得芙兒,要怪就怪我操之過急,我若是不傷那馬,它也不至於發狂。”


    嚴永天其實一點都沒後悔自己的舉動,隻是為了替孟離開脫才開口。


    對於嚴永天對孟離維護,嚴山子也相當頭疼,細細去想,似乎也不能全怪芙兒,主要因素還是在於小天自己。


    “先給你看。”嚴山子不想再爭辯誰對誰錯,不想再責怪誰,再說下去按照小天的脾氣,別再拒絕治療了。


    “你先出去。”嚴山子對孟離說。


    孟離這才惶惶不安的出去了。


    隻是迴去的路上看到南寄穿著一身白衣站在黑夜之中,若不是孟離夜間視物不受影響,也怕是要被她這模樣給嚇到。


    “師姐。”孟離有氣無力地喊道。


    南寄立馬問道:“師兄出事了?”


    “嗯。”孟離把情況給南寄說了下,南寄先是震驚,然後衝著孟離吼叫道:“這就是你照顧的師兄,成這樣?”


    “你還有臉迴來嗎?”


    “……那我該自刎嗎?”孟離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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