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再毀了小天。


    孟離服了毒,對身體還是有些影響,靜養了幾天,而嚴永天出去了,雖然沒說出去做什麽,但孟離大致猜得到。


    他可能是去打聽修複神識的寶貝去了吧。


    而當嚴山子後來問她當時服毒的毒藥從哪裏來,孟離說在南寄哪裏順的。


    確實也是在南寄那邊順走的,南寄學煉丹之術,既然學得煉丹之術,那不可能隻會煉製對人體有益的丹藥,也會煉製毒藥。


    嚴山子歎息,有些後悔教會南寄煉製毒丹了,惹出了這麽多禍事來。


    可作為他嚴山子的徒弟,怎麽能不會毒丹?


    南寄也能下床走動了,下床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孟離。


    孟離看到南寄,沒什麽太大的反應,盡管現在南寄因為修為盡失,看著老了幾歲。


    “你滿意了。”南寄麵色發黃,再也沒有從前的光彩。


    她的眼睛裏麵再也沒有光了,就像劇情裏的委托者一樣,委托者被毀了之後很羨慕南寄,羨慕她的容顏不改,羨慕她的光彩照人。


    她披著長發,頭上沒有一點裝飾,就看起來更憔悴了。


    孟離淡淡地說:“師姐,這一切都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我沒想過你會直接那樣做,我也沒想過師兄這麽狠,我隻是厭惡你,暫時不想看到你而已,可誰知道你為了留下來那麽瘋狂。”


    “我明明都成全你了,我如果真的想要毀了你,我當時就阻止師兄了,你能明白嗎?”


    “隻要我說一句不同意,師兄絕對不和你……”


    孟離讓嚴永天把她想達到的目的都達到了,現在又開始裝好人了。


    委托者是善良的,孟離開始維持她的形象了,反正報複到此為止,也沒必要再挑破臉皮吵了,毫無意義,那不介意裝裝好人,不管南寄信不信,她就這樣。


    “師姐,你從來沒看到過我的用心良苦,再說你成今天這樣,都是師兄導致,你為何怪我?”孟離委屈地盯著南寄。


    把南寄好一陣惡心。


    孟離說話也是真心實意的,不該去怪嚴永天嗎?


    又不是她出手震斷她的經脈,孟離盯著南寄,在想南寄不會對嚴永天依舊有情吧?


    都這樣對他了還能有情?


    可看這架勢確實有。


    真是嚴永天虐她千萬遍,她待嚴永天如初念,這種感情凡人無法理解。


    “你好惡心,林如芙。”南寄無力地看著孟離,已經提不起恨來了,所謂的恨要有能力支撐她去報複,可她現在沒有能力。


    孟離隻是問道:“師姐,你找我做什麽?”


    “我是放下尊嚴來求你的,別再挑事了,讓我留在這裏吧,我也不過短短幾十年,但也想看你和師兄的未來。”南寄想了想,很是難為情地說。


    孟離哦了一聲:“不會,師姐你別擔心。”


    不會趕她走,都成這樣了,留在這裏也無妨,隻是沒有修為了,定然沒辦法再煉丹了,充其量幫著嚴山子捯飭一下藥材,做些粗活。


    她肯定也不能迴家族,迴去更難。


    “我會幫你的,師姐,老實說,我對你充滿了內疚,當時就不該任性,都怪我自作聰明,想要把師兄推給你,你不能否認我這片心吧?”孟離說。


    南寄隻是從喉嚨裏麵擠出一聲冷笑來,並沒有說別的,一陣風吹來,孟離便說:


    “有些涼了,我近日身子弱,想歇息了。”


    隻是找個借口,南寄還是聽得懂,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把話說出來就走了。


    是不能否認林如芙想把師兄推給她,可最終的結果呢?顯然也是在侮辱她。


    無所謂了,自己已成廢人,再多恩怨也隻能放下,又如何能與一個修行之人搏鬥,無疑螞蟻咬大象。


    南寄走後,孟離迴房間喝了杯水,然後走了出去,她有些想要散散步。


    隻是剛出院子就碰見了小師弟,小師弟看見孟離,就像是老鼠見了貓,立馬低下頭不敢跟孟離對視。


    “師弟,對不起。”孟離叫住了他,又開始扮演好人了。


    就是不知道委托者迴來之後還會不會在山穀之中生活,如果會的話,師弟也得到了該有的懲罰,不出意外的話不會再對他動手了,那這場‘意外’就該就此結束,不要再因為這場意外生出旁的事端來。


    “我當時也沒辦法,我當時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心裏很脆弱,我當時真想死,誰知道我沒死成功卻把你害成這樣了。”孟離哀傷地說道。


    師弟張了張嘴,他不願意發出一點聲音,那些怪聲他一點都不想麵對,無時無刻提醒著他成了個啞巴。


    隻要不開口,就不會有人把他當成啞巴了。


    他隻是搖搖頭。


    孟離又說:“師弟,你不怪我吧。”


    “我也不想的,我沒想到師兄那麽衝動。”


    提起嚴永天,師弟目光之中有一瞬間怨恨,不過轉瞬即逝,但也讓孟離確定了師弟的態度。


    他沒恨自己,更恨嚴永天一些,這就是師弟和南寄的差別了。


    南寄無條件無腦子的愛著嚴永天,所以盡管如此殘忍對她,她都沒恨過他?


    但師弟一路以來對嚴永天隻有尊敬和討好,並沒有奇怪的愛,嚴永天出手把他弄成這樣,不恨才怪。


    反而自己顯得無辜一些,畢竟當時自己是很認真在自殺,並不是做做樣子呀。


    “師父那邊有辦法嗎?”孟離又問道。


    師弟搖了搖頭,擺了擺手,似乎也不想麵對孟離,直接低下頭倉皇的離去了。


    孟離也注意到了提到師父時,師弟目光中的不同尋常,他也怨嚴山子。


    肯定他求過嚴山子給他做主,但嚴山子毫無作為,沒有對嚴永天進行任何懲罰,如此作態,如何平息他的怨恨,如何叫他甘心?


    孟離勾了勾唇角,徒弟們都成了這樣,嚴山子無論到了何時也隻能道德綁架一下自己,自己表麵上看,沒有一點罪行。


    師弟他,會不會後悔自己的多嘴?


    委托者那麽多痛苦和壓力都是他們聯合起來的,好多話,南寄說過,師弟也沒少說過。


    她在想嚴永天什麽時候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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