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雲苓,眼睛瞪圓了也沒用。


    孟離還有很多事要做,她去找穀主,問了問神醫穀的情況,穀主說:


    “我在,你倒不必如此不放心。”


    “不過你這次出去之後,有所感悟嗎?”


    孟離點頭:“自然是有的。”


    然後孟離就給穀主說了一些新的觀點,這些觀點能讓神醫穀的醫術進一小步。


    打算每次迴來的時候給他說一點,日積月累的,倒是能讓神醫穀整體水平進步一些。


    這些東西孟離都當是送給委托者的小禮物,不吝嗇這些。


    穀主也很意外,沒想到兒子出去一趟,竟能帶迴來這麽重大的新發現,忙問孟離:


    “你天賦如此了得,讓為父覺得把你困在穀內都是罪過,你還會出去嗎?”


    孟離笑著點頭:“我還是會出去試試的。”


    穀主激動地說:“甚好!這可比為父閉關苦思冥想要好很多。”


    孟離笑笑。


    跟著穀主去看了看病患,看著有些地方穀主處理的不是很好,她就給他提出來,穀主一拍腦門:


    “我怎麽沒想過能這樣?”


    孟離說:“這也是我在外麵實踐得出來的結果。”


    “好,好!”穀主滿意地看著孟離:“有你這樣的繼承者,神醫穀隻會越來越好,世人也會少了很多疾病之苦。”


    穀主一頓猛誇,倒是把孟離誇得不好意思了。


    與他一起用了一頓晚餐,和穀主夫人也聊了聊,孟離才得空迴到了自己院子。


    雲苓又幽怨地盯著她。


    她不說話孟離自然不開口說話,反正知道開口就是吵架。


    對於這個位麵之子,孟離沒什麽感想。


    她不過就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情夫殺了委托者,她有什麽反應嗎?


    沒有,她滿腦子想的就是她和聞人幕之間的大事業。


    她已經沉浸在尋找地圖中無法自拔了,她不能允許事情有任何異變,不能讓秘密被他人知曉。


    但她也不是殺害委托者的兇手。


    而這任務所有的線索都壓在了雲深宗身上,所以自己也不著急進行報複亦或是什麽。


    再說,雲苓應該有所使命,倒要看看,她的使命到底是何。


    可以順便讓她按照天道意誌完成使命,劇情裏,她做的事情,定然是沒順天意。


    至於聞人幕。


    最後定然是死路一條,血債血還,這條命他得交出來,但也不是現在。


    “你能不能說句話?”雲苓又忍不住找上來了。


    孟離微微蹙眉:“你非要吵?”


    “我受不了你這麽冷漠地對待我。”雲苓好委屈。


    孟離:“受不了就慢慢習慣。”


    “我給你說了,再吵我,我就讓你說不出話來。”


    “你真的不怕失去我嗎?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這次出去是不是陪她遊山玩水了?”雲苓質問。


    孟離:“出去一趟就是有人。”


    “你出去那麽多趟,行蹤不明,也是?”


    雲苓:“...!”


    孟離成功把她的嘴給堵上了。


    “別一天天在這裏找不自在。”孟離開始脫衣服了,而雲苓還背過身去,可能因為現在關係緊張,讓她不想看。


    這些舉動若是男人看來還會有些可愛?


    但孟離內心毫無波動。


    她一邊脫著衣服,一邊說道:“爹說明日刀劍門的門主要來,他中了些毒,江湖上還不知他中毒了,若是知道,刀劍門要出亂子的。”


    “哦。”雲苓麵無表情。


    對方這麽說,那定然是刀劍門的門主要求自己出診。


    孟離也說:“盡管往外宣布了你不再出手,但他還是希望你出手。”


    雲苓:“所以呢。”


    “你之前嘴巴不是挺硬的嗎?說不需要我,現在又要求我了嗎?求我的態度就要好一點,你先給我解釋一下你之前去哪兒了。”


    她的語氣中有絲絲得意。


    可孟離的表情淡淡的,她說:


    “不用你出手,我隻是告訴你,別在刀劍門門主麵前晃悠就行。”


    “免得他看到你,不肯安心接收我的治療。”


    雲苓立馬扭頭看著孟離,臉上的表情微微僵硬,帶著尷尬。


    “別現在跟我嘴硬,明天我可真不樂意幫忙了。”她再次說道。


    孟離:“你放寬心,其實神醫穀沒那麽需要你,從前沒有你也這麽過來了。”


    “沒有我,很多人就沒得醫了,明臻,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些到底意味著什麽,有我,才能拯救更多的生命。”雲苓盯著孟離說道。


    孟離:“生死有命,沒有你,他們得不到好的治療便是命數如此。”


    “作為一個醫者,你怎能說出這種話?”雲苓匪夷所思地問。


    孟離皺眉:“這種話很大逆不道嗎?”


    “不是事實嗎?如果有你,也隻能證明他們命不該絕。”


    “還有,你這一身醫術,真的全是為了救人嗎?”孟離又冷漠地說:


    “還有你算過每年神醫穀會拒絕多少求醫的人嗎?多少人死在外麵你有數過嗎?”


    “你真這麽仁慈,就不會對外麵那些人視而不見了。”


    多少人死在了神醫穀外麵,多少人又死在了來神醫穀的路上,很多人,他們到了無藥可醫的時候,會選擇來這裏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博得一顆同情之心。


    雲苓沉默了。


    是,她這身醫術,不單單救人,也幫助聞人幕殺了不少人。


    她也是個劊子手。


    “好,我知道了。”雲苓失落地點點頭。


    在某一刻,她覺得自己遭受到了良心的拷問。


    她覺得,對方的問題過於鋒利,紮入了她的心。


    是,如果做不到真正的憐憫眾生,便沒有立場去指責別人。


    她想起學醫的初衷,想起了學會之後做的事情,想起了種種,想到了如今她和聞人幕都淪落至此。


    “出去睡吧。”孟離微微歎氣。


    雲苓聞言,淒涼一笑:“如今你果真是一點也不需要我了。”


    孟離並沒有迴應她,她便走了,臨出門時,聽到了她一聲哀歎,看得出來還是挺難受的。


    畢竟曾經相愛過,哪怕現在她跟聞人幕也生出感情了,也接受不了現在的孟離。


    孟離開始修煉,第二天一早起來沐浴更衣,然後便開始準備迎接刀劍門門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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