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離晃晃悠悠終於到了想去的地方。


    這是一個玩具店,門口擺的都是假槍,但孟離知道這有真的槍。


    劇情裏,周飛掣來這裏買過一隻手槍,盡管他是虛擬世界的上帝,但是在現實世界,他心裏也發虛呀。


    想的是如果有一天東窗事發,他還有點自保之力。


    老板是個幹瘦的老頭,他帶著眼鏡在門口看書,看到孟離往他裏麵看,也沒吭聲。


    孟離東看看,西看看,老頭清了清嗓子,問道:


    “你想買什麽啊?”


    “家裏是兒子還是女兒?”


    他繼而問道,看了一眼剛才孟離開過來停在路邊的那輛破車。


    孟離:“買來自己玩的。”


    老頭點了點頭說道:


    “大人玩也不是不可以。”


    他合上書本,起身帶著孟離往裏麵走,裏麵還有幾個貨架,老頭斜眼看著孟離,意思是讓孟離自己挑。


    孟離低頭看了一眼老頭的背心,背心穿了好些年頭了,發黃不說,包邊已經開了。


    她定定地看著老頭,說道:


    “我是周飛掣的人。”


    老頭皺了皺眉頭:


    “什麽周飛掣,我不知道是誰。”


    孟離:“你不信啊,你看。”


    孟離把手機裏麵為數不多阿城跟周飛掣的合照找了出來,遞給老頭看。


    照片裏,周飛掣用手撐著阿城的肩膀,笑得溫和良善,妥妥的大哥風範。


    老頭拿過孟離的手機,看了一下拍照日期,又在孟離手機上搗鼓幾下,他說道:


    “你大哥讓你來做什麽?”


    “拿一把……”孟離用手比槍。


    老頭擺擺手道:


    “這哪有。”


    “您就非得為難我這小的是不。”孟離諂媚地笑。


    從身上摸出一盒煙,這個煙盒子裝的都是錢,她遞給了老頭,老頭捏了捏,斜眼看著孟離:


    “我給他打電話。”


    孟離嘖了一聲:


    “你這老頭收了我的錢,還不願意通融一下嗎?”


    “我老大現在正辦正事呢,你給他打電話問這事,他肯定也不能說是不是。”


    “再說我這是第一次給他辦這事,都還要讓你給他打電話,以後指定不用我了。”


    老頭沒吭聲,把煙盒子捏了又捏,孟離又掏出一個煙盒子,老頭這才說:


    “東西給你,不過你得給錢。”


    委托者手上可真沒那麽多錢,不過孟離出來的時候,把委托者的手表拿了出來,這手表是周飛掣不帶了,給委托者的。


    一塊表買的時候都是一萬多,孟離把表給老頭,說道:


    “這東西先給你壓在這兒,我把東西給老大帶迴去了,他就給我錢讓我給你送過來了。”


    老頭切了一聲:


    “你們這些家夥就喜歡來這套,都不懂行規。”


    “壞了規矩。”


    孟離麵無表情地看著老頭,老頭又十分不屑地切了一聲,擺了擺手,自己轉身,搬開了貨架,裏麵有一道隱形的門,他進去了。


    過了一會出來,遞給孟離一個玩具盒子,不耐煩地說:


    “走,走快點。”


    孟離拿過盒子,也沒耽擱,她還擔心穿幫了呢。


    鑽進車裏,剛才車在路邊被烤了一會,一進去也熱的要命。


    孟離要看玩具盒子的東西,也不能正大光明的看,她到了後座,趴在後座上,用前麵的椅子擋住,防止路上有她沒注意到的探頭。


    她開始看了起來。


    東西是對的,隻是子彈沒多少,孟離上好子彈之後,就把槍放在身上。


    她到了駕駛室開動車子,窗戶放了下來,朝著周飛掣的家去。


    周飛掣的住所在這個城市的郊區,一棟別墅裏麵。


    房子是租的,聽說周飛掣租過來之前裏麵發生過命案,所以周飛掣租起來並不貴。


    路上孟離還給周飛掣打了個電話,她盡量用阿城地口吻喊周飛掣:


    “老大,我這邊有點事,能過來嗎?”


    周飛掣聲音比較冷漠,聽到孟離電話裏傳過去的風聲,問道:


    “你開車呢?”


    孟離:“對,事情比較著急,所以我先開車動身了,您要是不願意讓我過來,我這就迴去。”


    “什麽事?”周飛掣問道。


    孟離:“裏麵數據出了一些問題,想請教一下你。”


    “那你過來吧。”周飛掣說道。


    孟離哦了一聲,周飛掣這個人非常謹慎,盡管阿城還算得他的心,但都極少去他家,更別提根據地,也就是他的操作室了。


    約莫一個小時,孟離才到周飛掣家附近。


    周飛掣叫一個啞巴保姆出來接她,比手畫腳半天,孟離才明白是這阿姨再給她打招唿。


    孟離想來,阿城的性格應該不會對這個阿姨熱情溫和的,她也就做出一副冷漠的樣子,都沒正眼瞧她。


    她知道這些都在周飛掣的監視之中。


    跟著阿姨進來,周飛掣坐在沙發上,其中周飛掣的年齡並不大,也就三十多歲,但大概是幹的活太燒腦了,頭發居然白了一半。


    頂著一頭灰白的發,臉上盡顯滄桑,這樣一看,就是四五十歲了。


    特別是他還願意抽旱煙,拿著煙鬥吸著,看著孟離邁著腳步走了過來,周飛掣倒是突然開口道:


    “我就知道你要過來。”


    孟離心頭一跳,不會是周飛掣知道什麽了吧?


    她抬起眼看了一眼牆壁上的監控畫麵,那輛破車孤零零的停在外麵的路上。


    然後才一臉愧疚地說:


    “老大請責罰我吧。”


    不管什麽,先認錯就對了。


    周飛掣反倒是不甚在意地說:


    “這有什麽,這樣不是更好玩的嗎?”


    孟離沒吭聲,一臉愧疚加自責。


    “進去沒改掉?”周飛掣目光中有一種睥睨之勢。


    孟離覺得這應該是阿城進入虛擬世界的原因,她說道:


    “對方戒備心太強了,東西被壓縮到他們另外一個數據裏麵了,所以……”


    周飛掣聳了聳肩:“無所謂。”


    “就是那個蘇思凡是怎麽迴事,我今天閑來無事去看看,裏麵居然沒有她了,她不應該現在死掉啊!”


    想到這些,周飛掣心中劃過不痛快,他才是上帝。


    他安排誰什麽時候死,不能提前也不能退後。


    而現在這算什麽鬼東西,難道還是因為哪裏完善的不夠好嗎?


    怒從心來,陰鷙地看了孟離一眼:


    “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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