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蘇醒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這個鬥篷男死了之後, 四周圍圍繞的迷霧突然散了開來,視線竟然清晰了許多。


    這才是真正的破陣,之前破的陣法隻是破了其形,沒有破其質。原來這個活死人竟然把自身跟陣法合在了一起, 人在陣在, 人亡陣破。


    早在師兄破陣的時候, 他就已經發現了,因為他本身就是陣法所在,後來能夠鬥上, 也是他憑著陣法的加持, 自信心暴漲而已。


    也就在破陣的刹那,我感覺到了迷霧深處傳來的悸動, 感覺有什麽在牽引著我。我心裏一怔,總感覺那種唿喚很熟悉。我把這個想法跟師兄說了, 我和他同時想到了俞成的生魂, 除了他的魂魄, 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麽東西還能牽動我的心。為此, 加大了搜索的步伐。


    很快前麵就呈現出了它的真實麵貌, 卻原來是一整排的平房, 看樣子卻是工廠的類型。


    因為有陣法的加持, 所以裏麵的人很放心,我們偷偷潛入也順利的很。


    孫組長早在那活死人身死道消之際,已經聯係了警方, 還有異能組的組員。


    對於從天而降的警察,那些正在製毒的工作人員一時之間都驚呆了。在抓獲的同時,卻並沒有冷爺的蹤跡,同時我也沒有找到俞成的生魂,難道是猜錯了?


    冷爺果然是狡猾,狡兔三窟,果然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哪怕他覺得這裏再安全,一有風吹草動,又躲了。


    在破陣之前,他肯定在這一片,可就這麽短的時間,他竟然躲得無影無蹤,怪不得警方想抓他,一直都沒有成功,連俞成都折在裏麵。


    那種唿喚的聲音又出現了。


    我沉下心思,開始感應著這種唿喚,不管是不是俞成的生魂在唿喚,我都要去試一試。


    天眼也被我打開,因為天邪吞吃了太多的靈氣,又吞噬了活死人的靈魂,所以她的靈力很足。天眼之下,所有的迷霧都一目了然,再清楚不過。


    我開始順著感應找了過去,唿喚聲越來越近,就在一片溪水邊,看到了兩個身影,一個年老點,大概五十多歲,頭發已經禿頂,另一個年輕些,卻也有四十來歲。那個年輕點的,竟然是我住宿過的那家農戶的男主人,也就是曾經與我打過一場的那個男人。


    他們兩人一開始是背對著我的,可能是我走路發出了聲音,也或許是因為警覺,那個老年些的人先迴過頭來,看向我的時候,一雙眼睛涮著毒,那是怎樣一雙可怕的眼睛,眼睛中似乎藏著一頭兇獸,要吃人一般。


    “楊二,殺了她。”他的眼中透著殺意。


    他的臉上透著勢在必得的決心,冷笑著,看著我的謹慎。但是喊了許久,也沒有見身後的楊二有所動作,他迴過頭去想要喝斥,卻見到一把刀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持刀的人正是剛才他喊著的楊二。


    “楊二,你……”他似乎明白了。


    “冷爺,一切該結束了。”楊二緩緩地說著。


    男人——也就是冷爺,瞳孔劇烈地收縮,倒也沒有慌張,他問:“你也是臥底的?”


    楊二沒有迴答,但是沉默代表了迴答,也等於是承認了。


    我吃驚,原來這個叫楊二的,竟然是警方的臥底?當時我猜到他可能不是冷爺的人,卻沒有猜他是臥底。


    冷爺嗤笑一聲:“你真以為,憑你就能抓住我?”


    楊二聳聳肩,不急也不躁,隻是左手食中二指一扣,打了個響指,四周已經圍過來一群全副武裝的特警。其中就有孫組長,也有他的組員。


    冷爺的被抓,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為大家準備了那麽多,甚至還犧牲了幾個臥底,這是聰慧與力量的較量。意料之外的是,沒想到這次的抓捕這麽順利,順利到不可思議。


    以往抓捕冷爺,總是在關鍵時候,就容易出差錯。


    “這是因為有那個活死人在旁邊助著他,用陣法在幫著他。”師兄解釋。


    冷爺的被捕,我心中的一塊石頭也落下,但俞成的生魂並沒有找到。之前的那種唿喚的感覺,讓我肯定他就在這附近,但就是找不到。


    我打開天眼,一寸一寸地尋找。


    我甚至放出了天邪,她對魂魄的感應比我強烈。天邪用鼻子一嗅,一指那個冷爺:“不是在那嗎?”


    雖然不解,但是天邪的感應向來不會錯,魂魄在她的眼裏根本藏不住。


    我與師兄開始在冷爺身上尋找。天邪既然說在他身上,那一定是藏在他身上哪個物件上,能藏生魂的,除了玉器,也隻有法器了。


    俞成對抓捕冷爺的持著,比任何人都強烈。他的生魂既然掉在這裏,那麽一定會緊抓著冷爺不放,但是當時冷爺身邊有那個活死人,活死人對魂魄的感應可不輸天邪,所以既要呆在冷爺身邊,又要不被發現,隻有藏起來。


    果然,在他的身上找到一枚戒指。那戒指十分的古樸,戒麵是一塊帝王綠的玉石。


    在我的天眼中,果然在那帝王綠翡翠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影子。


    “俞成?”我喊了一聲。


    俞成的魂魄很虛弱,這麽長時間的離體,讓他再沒有那麽濃鬱的生氣。他隻是朝我眨巴著眼睛,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心間升起濃濃的心疼,我捧著那個戒麵,再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俞成的魂魄看不得我傷心,抬起頭想要幫我擦拭,卻什麽也碰不到,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惱火。


    “師妹,這裏的一切你不用理會,早些帶著俞成迴去,他離開太久了,該迴去了。”師兄提醒。


    我拿出安魂玉,小心翼翼地將俞成的魂魄裝入玉中,有安魂玉滋補著他的魂魄,應該能修補迴一些生機。


    我連夜迴了京都,跟我一起迴來的還有師兄。這裏的一切,並不需要師兄在場,孫組長他們卻還留著,沒有跟我們迴來。


    俞成一直昏迷著,沒有任何的反應。


    俞老一直陪著俞成,這個曾經失去兒子的老人,在孫子昏迷之後,終於一並暴發了。


    “童丫頭,你迴來了?找到成成的魂魄了嗎?”看到我出現,老人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我用力地點著頭,將安魂玉拿了出來。老人並沒有天眼,看不到安魂玉中的俞成,但他依然緊緊地盯著安魂玉,仿佛通過玉石,看到裏麵的俞成一樣。


    “找到魂魄了,成成是不是就該醒了?老人顫著聲音問。


    安魂定魂的過程,沒那麽複雜,我不隻做過一次,自然不會出什麽差錯。但是看到老人那雙企盼的眼睛,就是再危險,也不會實言相告。


    “就一塊破玉,說裏麵有表弟的魂魄就有了?再說,她行嗎?”潘美忍不住說道。


    她的話讓我忍不住皺起了眉,我對俞老道:“俞爺爺,我要作法了,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俞老雖然不懂這一行,但也了解規矩,所有閑雜人等都被他清理了出去,隻留下了師兄陪著我。師兄開始在房間裏布陣,靜音和隔絕的陣法必不可少,萬一有人打擾,就可能導致失敗。


    我已經將俞成的魂魄從安魂玉中放了出來,因為魂魄與本體的吸引,魂魄自然而然就被本體吸引了過去。我用力一按,他的魂魄就進入了本體裏。一開始有些排斥現象,畢竟離體了那麽久,有排斥正常。隨後,這種排斥現象就慢慢消失了,我打下了一道安魂符。


    魂魄一進入體內,俞成就有了蘇醒的跡象。


    俞成睜開眼睛,一開始有些迷茫,眨了眨眼睛,所有的思緒迴神,他喊了一聲:“真真?”


    我頓時淚流滿麵,抱住他隻是哭,那種喜極而泣的感覺,讓我整個心神都要爆炸似的。


    俞成卻是手忙腳亂地幫我擦著淚水:“我在,我在。”


    我將連日來的擔心以及思念,全部發泄了出來。俞成先是抱著我手足無措,最後幹脆直接吻上了我的臉,將我臉上的淚水全部吸吮掉。


    動情就在一刹那,他的唇不知何時已經覆蓋住了我的嘴。


    “咳!”這種溫馨卻沒有持續多久,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種溫馨,“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我和俞成的臉一下就漲紅了,迎上的卻是師兄那雙戲謔的眼睛。


    第93章


    俞成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 他的愛深沉而濃烈, 但隻是藏於內,就像發醇的酒,濃而香但隻有嚐在嘴裏才能品嚐出來。


    那天我和他的吻被師兄打斷,有很長一段時間, 他在看師兄的時候帶了點埋怨。那雙眼睛又辣又毒, 跟滲了毒似的。師兄卻並不介意, 還老在他麵前晃悠,甚至老喜歡做電燈泡。


    美其明曰:師妹還小,不能被大灰狼叼了去。實際, 師兄那是妹控, 總咬牙切齒地不讓俞成占我便宜。


    俞成恢複得很快,年輕人身體有活力, 又有我的靈力加持,他的身體不但比受傷前還強壯, 連古武的元力都提升了許多。所以, 他是因禍得福。


    那天, 他出院的前一天, 我與他走在醫院的林蔭道上。周圍有病人和醫生來去匆匆, 隻有我倆比較閑, 卻誰也沒有說話。


    俞成一向話少, 他如果不說話,能做到一天都不開口。我沒有說話是因為,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以前總愛纏著他說話, 愛逗著他,如今突然要跟他談戀愛了,卻突然變得不好意思起來,有點兒矛盾。


    雖然我倆誰也沒有說話,但是他的手卻是緊緊的扣著我的,那種溫馨的感覺在彼此之間流淌著,甜到了心裏。


    “過幾天就要迴去了,高考快開始了,我要努力考到燕京來。”我喃喃地說著。


    俞成停住,眼睛定定地看著我,臉上閃過一絲喜悅:“為我?”


    “高興嗎?”


    “嗯。”他隻用一個字,但是語中的暖意,卻溫暖著我的心。


    我說:“其實我早就想考燕京大學,這是我的夢想。”兩輩子的夢想。我在心裏默默地加了一句。


    俞成很歡喜,而他表達歡喜的方式,卻是……摸我的頭。


    俞成從衣兜裏掏出一個東西,抓著我的手,將這東西放在我手上。我一看,竟然是一條項鏈,項鏈的墜子是用一顆子彈磨的,磨成了心形模樣,這得花費多少心思與精力。


    我問:“這個項鏈是你做的?”


    “用那顆子彈磨的。”


    我知道他說的那顆子彈是哪個,就是他被人打了黑槍之後從他體內取出來的。這顆子彈因為卡在肺裏,當時是在我的幫助下取出來的,俞成很珍惜。我沒有想到,他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竟然一點一點的磨成了項鏈墜子。心形的墜子很漂亮。


    “你什麽時候做的?我都不知道。”我不停地翻看著,越看越喜歡。


    “喜歡?”他的語氣裏透著小心翼翼。


    “當然喜歡,這是我收到過的最讓我滿意的禮物。你幫我戴上吧。”我將手中的項鏈高高舉起,笑著望向他。


    俞成從我手上接過項鏈,細心地把我的頭發撩在一邊,低下頭仔細地幫我戴起項鏈。項鏈涼涼地,貼在脖子上帶起一絲清涼,卻暖在我的心裏。他的手很厚實,也很暖和,戴完項鏈,他從後麵將我圈在懷裏,頭低在我的後頸,嘴唇貼近我的耳朵,帶起一絲絲的漣漪。


    我心裏感到一陣躁動,臉一下紅了。


    “真真。”他喊。


    唿吸有些重,聲音很溫柔,絲絲情意。


    春風,像個調皮的小孩,用她的手指在我和他的身上彈著一曲動人的戀曲。


    醫院的休閑區裏,有不少的病人和醫生在休息,有人在做操,也有人在下棋,更有人在看書。我和俞成坐在那條長木凳上,心是熱的,他的手緊緊地扣著我的,手掌上傳來的熱度,幾乎融化了我的心。


    “明天我就要出院了,陪我迴家好嗎?”他望著我企盼地問。


    我想了下,卻搖頭:“不了,現在去家裏不方便,等我考上燕京大學,好嗎?”


    現在確實不適合去家裏,我還沒滿十八歲,家裏也不知道我在談戀愛。媽媽說過,不許我早戀。


    俞成眼裏的亮色暗了下來,坐在那裏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一樣,渾身冒著委屈的細泡泡。


    第二天一早,在俞家來人之前,我和俞成早早就辦了出院的手續。不想跟他的家人碰麵,特別是他的表姐潘美。雖然對俞老有一絲歉意,但是我會親自跟他道歉。我和俞成在一起,俞老已經默認,至於其他人滿意不滿意,不在我的設想範圍內。


    接下來的幾天,俞成帶著我吃遍了燕京幾處有名的小吃店。他就喜歡看著我吃得滿嘴油光,而我總是拿油乎乎的手去抓他的手,他卻總細心地幫我一根手指頭接著一根手指頭的幫我擦幹淨。他還喜歡背著我滿大街跑,我卻喜歡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臉貼著他的脖子,有時候惡作劇一般地咬他的耳朵。他怕癢,但看著我的眼睛亮晶晶的,他也喜歡我咬他的耳朵。


    幸福的時光總是那麽短暫,他的假結束了,我也該迴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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