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分明是他想要出去察看的借口,又怎麽會如他所願?自然是搖頭說不用,但是有些人的臉皮之厚,是我無法理解的,便是如此,他一樣有借口出去。我的天眼一直跟隨著他往外看,一直到他在一個女子麵前站定。


    我的天眼還沒有升級到能聽到兩人的對話,這是需要把天眼開通到天眼通,就會帶動五官所生成天耳聰。但現在我什麽也沒生成,一雙天眼隻是升級到了五級而已。為此我還專門去找人學了唇語,雖然隻能看聽不到,但學了唇語後,卻已經能懂大半了。


    翟俊清急急地把那女子往旁邊的樓梯口帶去,那女子極美,生得柔弱無骨,一雙嫵眼帶絲,能將人整個人蘇到了骨頭縫裏。


    那女子說:“阿清,我想你,我等不及。”


    翟俊清道:“寶貝,我們再等等。等我們大事成了,就可以快活似神仙了。本來這幾天那個老東西就能死了,沒想到讓人救了,又要多費些手段。”


    “什麽人竟然能將人救了?”


    “不清楚,是一個小孩子,大陸來的。這幾天風頭緊,你輕易別來見我,萬一事跡敗露,我們都吃不完兜著走。放心寶貝,隻要再等三年,臧寶瑜那個老娘們身上的毒就能發作,到時候我再想辦法做了那個老頭,至於其他的人,都不是角色。到時候臧家的一切就是我的了,到時候我再風風光光把你迎娶進門。”


    那女子說:“可是我真等不及。每次看到你跟那個女人親親我我,我就惡心得緊。阿清,我已經有了你的孩子,我不能讓我們的孩子做私生子。”說著,她拉著翟俊清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肚子。


    翟俊清摸著,突然就來了興致,拉著女人就進了上麵的客房部開房。


    ……


    我看得惡心得很,想著就吐。


    “怎麽了,真真?不合胃口?”見我突然吐了,坐在我旁邊的方老關心地問。


    我卻搖頭,接過臧寶瑜遞過來的茶水,瀨了口,這才說:“臧姑姑,你跟那位翟先生是怎麽認識的?”稱唿上就已經分出了親疏,隻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


    臧寶瑜說:“那是我的丈夫,你叫他姑父或是叔叔都行。我們是在一次火拚中認識的,當時我們幫派和另一個火狼幫有糾紛,在拚鬥時,是他救了我。”


    “臧姑姑,你幸福嗎?”我忍不住問道。


    臧寶瑜點頭:“他很愛我,我很幸福。我知道很多人不理解我們兩人感情,覺得我們年齡相差太大,根本就不相配,但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相愛有錯嗎?”


    愛情中的女人,智商為零。這句至理名言,講得一點不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臧寶瑜這樣一個社會閱曆極深的女人,竟然也會敗在一場愛情上。


    我歎息:“愛情是□□啊,看似美麗,卻至毒無比。”我是很想點醒她,但不知道應該怎麽去點醒。


    四周圍頓時靜了下來,我那一席話,讓臧寶瑜的臉色一白,其他人也開始沉思起來。


    柴夫人說:“童大師,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或是,你已經算出來了?”


    我說:“早在我沒有來港城之前,當時方爺爺讓我算臧老的命理,我就知道了他被人逆天改命。當時我以為是臧老的兒女們下的手段,所以我一直沒有說,今天這個飯局,也是為了觀察你們。”


    臧老的那些兒子們臉色全白了,臧恆伯帶頭站起,他說:“我們再不孝,也不會去害自己的父親。”


    我擺擺手,示意他坐下:“當時隻是我的猜測,因為臧老一生殺戮眾多,輕易的普通的陰煞是近不得他身的,那些降頭師的小鬼們也動他不得。但是他最後還是中了降頭術,中的還是邪惡無比的蠱蟲術,這東西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但如果不是親近之人,也近不得他身。所以當時我才這麽猜測。”


    柴夫人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墨汁來。


    我接著 說:“直到這個飯局,我把你們所有人都看了一遍,直到看到臧姑姑的時候,發現她竟然隻有三年的壽命。”


    “什麽?”柴夫人站了起來,禁不住顫聲問道,“童大師,怎麽迴事?”


    “臧姑姑中毒了,這毒她已經中了三年,也就是從她結婚那日起,她就已經中毒了。”我一字一句地說。


    臧寶瑜的指甲深深地掐進了緊握的手掌心裏,都掐出血了她都不知道疼。


    “臧姑姑,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


    臧恆伯卻道:“這個該死的,竟然這麽欺騙我姐,我去宰了他。”卻被他老婆拉住。


    我輕歎一聲,又對臧寶瑜說:“臧姑姑,你信我嗎?”


    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懷疑我說的話,哪怕身為當事人的臧寶瑜,哪怕已經心痛得幾乎要撕碎了心,她也沒有懷疑過我,她說:“我信。”此時,她痛苦得不停地咬著嘴唇,卻沒有哭出聲來。


    這是一個多麽堅強的女子,這樣一個出色的女子,那男人得有多狠的心,才能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我說:“現在這個男人就在樓上客房部跟一個女人滾著床單,臧姑姑如果想要去抓奸,我可以帶你去。”我把更加殘酷的事情,撕開來露在她的麵前。


    長痛不如短痛,隻有把傷口撕開了,才能更好的愈合。


    隻有親眼見過丈夫的背叛,還有他的殘忍,這個女人才能真正的堅強起來。


    有些話不挑不明,有些膿水不挑不行,隻有挑明了,才能好得更快。


    我知道這樣非常的殘忍,但是隻要能把真正的壞人抓起來,結果是好的,又何況不是一件完美的結局呢?這次的港城之行,我以為隻是非常簡單的抓幾隻鬼,布幾次風水就行了,哪知道竟然遇到了人性的醜陋。


    這個本該是快樂而堅強的女人,此時竟然心痛如撕,卻沒有半點淚水,這得多麽強忍,才能讓自己不哭出來?


    第48章 人性


    這件事給臧寶瑜造成的傷害, 可想而知。這件事也給臧家造成了極大的反思, 為什麽臧家會被人盯上,而至於差點家毀人亡?


    就像我之前說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臧家被人盯上,或許有別人的惡毒, 但也有臧家的不足之處。或許是平時行事太過霸道囂張, 也或許是權利和錢勢升得太快太高被人嫉妒。也因為真正的接班人沒有培養出來, 一旦臧老這個支柱倒塌,那麽臧氏集團這個高樓大廈也便轟然倒塌。


    臧寶瑜果然是個手段淩厲的大姐大人物,在知道自己的丈夫是頭惡狼之後, 也便硬下了心腸。或許她可以告訴自己要原諒他但是他害的不隻是自己, 還有自己的老父親,此時她如果還能做到睜隻眼閉隻眼, 那麽就真的是豬狗不如了。幸好,她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哪怕心裏再痛, 她還是狠得下心。


    她隻跟自己的母親兄弟說了一句:“把他交給我, 我要親扒了他的皮。”有多愛就會有多恨, 這個在黑幫地位不低的女梟雄, 真的怒了。


    越是這樣的女人, 我反倒對她有了一絲敬佩, 她若真的原諒了那個男人,那麽對她便從此路轉黑。


    當聽到我說翟俊清正跟那個女人在上麵的客房部歡愛時,臧寶瑜的指甲都快掐進肉裏, 就聽臧恆伯道:“大姐,我去幫你把那個混蛋抓來。”


    她睜開痛苦的雙眼,卻見從弟弟們都拿關懷的眼神看著她,哪怕是以前偶爾會譏諷幾句的弟媳婦們,此時也都同仇敵愾,這就是親人。她的心裏稍微暖了暖,說:“我親自去。”


    親眼看到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人滾在一起,那是件極殘忍的事情,但是這位大姐大卻選擇了用這種讓自己徹底死心的方式去解決這件事情。


    看著這一切,我有些後悔不應該在這裏把事情坦開,雖然這是最直接也是最痛快的方式,卻也是最殘忍的手段。這時,方老拍拍我的手背,給了我一個安慰,我才輕歎一聲,帶著大家去了樓上客房部某個房間。


    走在前麵的臧寶瑜雖然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但是還是能看得出來她心情的壓抑。我忍不住拉住她的手,她迴頭見是我,朝我咧嘴笑了笑,卻是比哭還難看,我心裏也不舒服,張了張嘴,卻隻是說出三個字:“對不起。”如果我不把這些事揭露出來,也許她還能開心幾天吧,或許能開心三年,等到她被毒死,或許還被瞞在這個謊言裏。


    龍宮的客房部在頂樓,他們不是專業做客房的,隻是給用餐的顧客提供一個休息的地方。頂樓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我們走上去的時候,隻覺得那條長長的走廊顯得很寂靜也顯得有些漫長。大家的心情各異,方老拍拍我的手臂,我朝方老看過去,輕聲地喚了聲“方爺爺”,他小聲地對我說:“不要有心理壓力,就是沒有你,他們也會發現那人的齷齪事,等到那個事情隻怕結果會更糟。”


    我知道這個結論,但是自己心裏的坎過不了,就是覺得很對不起臧寶瑜,她是那樣好的一個女人,卻要承受被丈夫背叛甚至謀害的事實,換誰都接受不了這個結果。方老卻道:“真真,我知道這番不應該由我來說,但我還是要跟你說說。你既然要走上風水師這條路,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遇到很多,難道就因為你心裏過意不去,就不告訴別人真相或是結果?如果這樣,你趁早放棄還來得及,你願意嗎?”


    我怔了怔,搖頭。我自然是不願意的,我吃了多少苦,就是想要做一名大風水師,不要再過前世這樣的日子。就聽方老接著說:“我當年走上革命的道路時,也是被逼出來的,後來踏上了這條路,除了一直走下去,沒有別的第二條路。”


    我落在最後麵,看著臧寶瑜敲開那個房間,撕開了丈夫最後一道遮醜布,看著翟俊清目瞪口呆,還有那個小三的驚慌失措。我沒有上前,隻是看著這一切,慢慢的心也冷了起來,我沒有錯!一個男人可以殘忍對待自己的妻子,哪怕這個妻子不是他所愛,但既然娶了就要負責任,卻為了一己之私,而去加害,將這件事的真相公布於眾,我並沒有錯。


    走廊的盡頭,一個青年男子靜靜地站著,冷眼看著這一切,沒有上前,也沒有說話,隻是就這樣站著。當臧寶瑜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她怔了一怔,想要張口欲喊,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那個男人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他低頭朝我說了一句:“你很好!”隨後便離開了。


    “陽陽——”臧寶瑜喊,但那個青年卻頭也不迴,走得很決絕。


    臧寶瑜幾乎癱在地上,被她的大弟臧恆伯扶住,他說:“陽陽會想通的。”


    臧寶瑜終於流下了眼淚,在知道自己丈夫背叛自己並朝自己下毒的時候,她沒有哭,得知自己的父親是被這個惡人下蠱的時候也沒有哭,此時她卻哭得有點痛心。


    我靜靜地看著,看著臧寶瑜哭得傷心欲絕。這是一個母親因為兒子的離心而哭,她可以不要丈夫,但是不能被兒子拋棄。但我隻想說,早幹嗎去了?讓一個男人叫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另一個男人叫爹,誰也忍受不住吧?那個青年能忍到現在,也是因為心裏極愛自己的媽媽。


    翟俊清被幾人聯播毆打,誰也沒有去可憐他,最後他被人拖出來的時候,身上沒有穿半點衣服,還有那個小三也是,身上□□裸的。方老用手掌把我的眼睛遮了起來,他們以為我隻是個小孩,不想讓我看到這麽醜陋的場麵,其實我的靈魂早已經三十歲,什麽場麵沒見過?比這更勁爆的都見過,但還是配合方老的動作,把眼睛閉了起來。


    那個小三女人還在哭,一直在哭訴,自己和翟俊清是真心相愛的,臧寶瑜才是奪走她所愛的那個第三者。


    孰是孰非已經不重要了,翟俊清會怎樣處理,我不關心,此時的我已經想要迴家,想迴我那個雖然窮但是溫馨有愛的家。


    當那件事情處理完畢的時候,臧家一直挽留自己在港城多玩幾天,我卻歸心似箭。臧老被逆天改命的命格,已經被我使法改了迴來,有了被改換的另一個命格之後,要換迴來其實並不難,布個陣法換迴來就行,隻是損失了我兩滴精血。


    臧家被人布了風水局,也被我與第二天又破壞掉了,拿了我刻製的桃木符每人給了一塊,每塊木符得了五萬,這一趟,光桃木符我就賺了一百萬,還有幫忙破陣加另外布了風水陣,已經五百萬到賬。


    在九十年代,就這麽一趟,就淨賺了五百萬,這已經不是巨款那麽簡單了,但臧家還覺得自家拿的錢太少,特別是臧老,他道:“小童大師,我知道這價錢行價遠遠不夠,但是小老頭還有個不請不情,希望小童大師能做臧家的風水顧問,我每年給您一千萬,如何?”


    我當時差點被口水咽著,但表情卻並沒有表露什麽,隻內心還是狠狠地顫了幾下。什麽都不做,每年能拿一千萬?如果有人,做法的價位另算的。這太合適了,是不是?


    但畢竟拿人手短,拿了臧家那麽多錢,我卻並沒有做什麽,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便又給臧老淩空打了幾道符,有我這幾道符在,臧老便不會再被人逆天換命了,這也算一種保護吧?


    我直到走的時候,也沒有去看望那個名義上的師伯常銳。望向港城東邊的方向,那邊紫氣點點,一派玄之又玄的氣息。我想了想,雙手輕輕一握,像是捏碎了什麽東西,嘴裏念了聲:“破!”仿佛能聽到遠處有爆炸聲響起,仔細聽時卻又是什麽也沒有。我這是惡作劇的把布在木桶上的護罩靈氣好陣法給點爆了,可以想象,百裏之外那個老頭一定氣急敗壞,但是也並不隻是出於我的惡作劇。


    畢竟,我沒有見過這位名義上的師伯,也不知道他現在人品如何?那些蠱毒哪怕是屍體也能給人造成不小的危害,我不能拿那幾萬分之幾的理所當然去賭這個可能性,還是毀了為好。


    “你在偷樂什麽?”方老我一直像個小老鼠似地偷樂,便問。


    “我剛才做了一件惡作劇。”一想到那個常老頭會怎樣的狠狽,我就忍不住想笑。


    “怎麽?”


    我卻怎麽也不肯說,有些惡作劇能做,但卻不易說,若是傳出去,常老頭非得殺到海縣來。


    坐在迴家的飛機上,我想到這短短的兩天,卻發生了太多的事,特別是想到臧寶瑜的事情,心裏還有點唏噓。這麽好的一個女人,毀在了一個渣男的身上,為她感到惋惜。


    至於那個翟俊清,卻讓人咬牙切齒,最後竟還企圖用所謂的愛讓臧寶瑜放過他,卻被她當場扇了巴掌。但我卻看得分明,這個男人分明沒有半點懺悔的意思,甚至我還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絲瘋狂般的恨,還有一絲對我的仇。


    我卻冷笑,想向我報仇?他也配!姑奶奶就等著他來報仇,他也要敢!


    作者有話要說:  童真卻冷笑,想向我報仇?他也配!姑奶奶就等著他來報仇,他也要敢!


    翟俊清: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敢壞我的事!


    第49章 鬧騰


    海縣發生了一件大事, 有人在塔山路那邊挖出了一個墓群, 大大小小足有十幾個墓。


    發現墓群的是一個農民,在塔山路那邊有塊地。塔山路可不像後世那樣繁華,九十年代的塔山路其實就是一條通過塔山的小路。塔山在海縣可是很出名的,那裏有座山, 原來並不叫塔山, 而是叫無名山, 民國的時候被人挖出一個石碑,石碑不但完好無損,上麵還大意記錄了一段古言, 大致說這裏有座塔, 被曆代皇帝重建等等。後來在這座無名山上重建了一座塔,無名山也正式改名叫塔山。


    還聽說從塔山中曾經挖出過很多文物, 還有很多考古的古物,最早可以追尋到舊石器時代。可能是讓人看到了這一塊地方潛在的旅遊價值, 後來就被開發了, 建了人工的公園, 還有很多的設施, 塔山不高, 卻因為這些文物的價值還有傳說的故事, 還是被開發了起來。這些我也是從前世聽來的, 但是前世隻忙著打工賺錢,很少去塔山那邊遊玩,更別說去那裏遊玩需要門票, 前世的我節省,舍不得花這些錢去玩。


    但此時,塔山除了那高高聳立的高塔,並沒有別的。


    但,在通往這座塔山的半道上被人挖出了墓群,還是在這個小小的縣城,沸騰了。


    有墓群,就說明裏麵有考古的價值,有文物就有收藏的可能,當然這一切都會被國家控製起來,個人想要收藏這些文物那是不可能的,私人收藏那就是犯法。


    那個農民就是知道後續會有很多的麻煩,這才上報給了國家。很快,國家的考古隊就來了,一群又一群地湧向那個本就偏僻的塔山。


    塔山熱鬧了,再沒有以前那樣的荒蕪,每天都有私家車子一輛一輛地往這邊駛,建築的隊伍也開始一隊隊地到來,挖掘的工作也開始啟動了。


    這些都不是我關心的,此時的我正在老家三葉村享受我難得的清淨。


    從港城迴來已經一個星期了,我隨著父母迴到了老家,見到了我的爺爺和奶奶。這是重生後第一次見到兩位老人,那次他們來的時候我因為眼睛看不到,又因為當時我疼得渾身抽搐,並沒有注意二老,等我眼睛好了,二老又迴去了,所以我一直都想念著兩位老人。


    兩位老人不管是在前世還是在今生,一直都十分的疼我,兩人並沒有時下的那種重男輕女的思想,沒有因為我是個孫女而忽視我,相反他們極疼愛我。


    迎接我的還有弟弟和妹妹,這兩個小蘿卜頭當時因為外公要專心教我,就被爸媽接了迴去,他們比我早幾天迴到三葉村。當看到爺爺奶奶帶著弟弟妹妹在冷風中等在路口時,我的眼淚就下來了,急忙上前:“爺、奶,你們怎麽不在家裏等?外麵多冷?”


    奶奶卻說:“不冷,這可比我們以前幹活時暖和多了,現在天再冷,也沒那會冷。珍寶,來,讓奶奶摸摸,瘦了。”


    奶奶的眼睛看不清楚,她是先天性近視眼,後來為了養家糊口,熬夜做花,眼睛就是這麽煞壞的。聽奶奶總是說起那時的苦日子,說家裏孩子多,她日夜不停地做花,一天也隻能掙幾個銅錢,一年也存不下半塊大洋。總跟我說,現在的日子好了,就要好好念書,爭取出人頭地,這樣就不用像爺奶一樣,過苦日子了。但前世,我並沒有出人頭地,過的也一直是最基層的日子。


    直到奶奶過世,我都還在南城打工,沒能趕迴來看望奶奶最後一眼,這也成了我心頭的一個心結。如今再見奶奶,她的頭發已經花白,眼睛瞎了,腿也瘸了,但疼我的心一直沒變。


    我在心裏暗暗發誓,我要治好奶奶的眼睛,還有奶奶的腿,不讓她因為眼和腿的不方便,最後大冬天的跌在地上沒人看顧而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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