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靈力退了出來,朝眾人招了招手,指了指門外,示意大家跟著我出去。


    到了外麵,我沉聲道:“老先生得的不是病,而是蠱。”


    “蠱?”臧老先生的子女包括臧夫人都不了解,我解釋:“蠱來自苗疆,我先前還遇到過一個苗巫,他使的就是一手的蠱毒。這蠱毒不同於一般的毒,它是由活物煉製而成的。苗疆有用蠱治病的先例,但也有人入了邪派,用蠱害人的。蠱蟲便是用活蟲子經過喂藥長大,然後把所有的蟲子放在一起廝殺,最後得到的一隻蟲王就是蠱。而這蠱或用於治病,也可用於害人,就看使蠱的人善惡了。”


    眾人聽了,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太可怕了。


    方老思索,問道:“真真,飛機上那個男人身上的就是蠱毒?”


    “他是既有蠱毒,也有小鬼。小鬼是他自己養財用的,正好著了那降頭師的計,那蠱毒才是降頭師真正想要增強自身法力的用具。”


    我所沒有說的是,小鬼增加的是降頭師打鬥時的戰鬥力,但小鬼容易噬主,一旦自身力量大了,就會反噬其主。而這蠱毒就不一樣了,它食的是子蟲之主的精血,反過來就能提高主人的法力了。在這個末法時代,這不失為一種提高自身功力的方法,隻是這太過邪惡,需要利用寄主的生命力作為代價,來補養蠱蟲真正的主人,這是為正道人低所不齒的,一旦發現,正道群起而攻之。


    “那怎麽辦?”問話的正是臧老先生的長子,也就是之前那個中年男人臧恆伯。


    “辦法自然有。這蠱毒極怕我的靈力,一探之下,它會藏入腦域,我這才放手,不敢動它。但也不是沒辦法除它,隻是……”


    “小大師盡管放手去做,隻要我們能辦到,臧家定全力以赴。”


    我想了想,吩咐下去:“先準備一個大木桶,裏麵給我鋪上三分之一的沙子,再注四分之一水。蠱毒喜食靈氣,如果有帶有靈氣的植物便好了,沒有也沒關係,我畫道仿靈符就行。”


    這一聽,眾人放下心來,隻道還要那個帶靈氣的植物,這東西怕是不好找,既然我能解決,他們自然也就不擔心了。


    剛吩咐完畢,突然聽到病房裏一聲慘叫,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我率先過去,推開門進去,卻見到臧老先生眼睛突出,雙手抱著腦袋,整個人抽搐不已。


    我心裏大驚,暗叫一聲:不好!蠱毒提前發作了!我朝眾人喊:“快!準備木桶!來不及了,先用那個大玻璃杯先頂上。”


    大家手忙腳亂,這一亂,事態就越發嚴峻了。


    第44章 除蠱


    我快速上前, 讓人按住臧老先生的身子, 隨後從書包中拿出我的針盒,從裏麵掏出金針囊。先是從中取出一枚長針,刺入百會穴,先護住腦域。然後, 再將指間的靈力慢慢逼入金針, 再順著金針逼入百會穴中, 靈氣慢慢匯成一個靈力罩,將整個腦域護了起來。


    既然這蠱蟲怕我的靈氣,那麽我就用靈力化網, 正好護住腦域還有身體各個髒器。


    然後, 快速地從下了幾針,分別是喉嚨、胸口、肺經、肚臍等, 然後運靈力而布陣,用靈力網化為陣法, 護住他的十二正經。又起幾針, 刺入他的手臂幾大穴位, 護住經脈, 以免這蠱蟲急火攻心之下毀了老人的筋脈, 讓老人從此癱瘓。又幾針, 刺向老人的腳底, 這個是為了護住心血,等下驅趕蠱蟲時能迴血。


    做好一切準備之後,讓他們準備的木桶也已經到位。本來以為他們速度沒那麽快, 隻能用大玻璃杯代替,但玻璃杯畢竟太小,裝不下這些蠱蟲,而且容易亂竄而生變。


    我說:“閑雜人等先出去,在這房間隻留幾個膽大的,免得等下見了不該見的,大驚小怪尖叫連連,壞了我的事情。”


    特別是那個總一驚一乍又亂說話的柯美,萬一在我逼蠱蟲的緊要關頭,這個女人突然來一下尖叫,讓我手一抖或是把蠱蟲又嚇迴去,不管哪一個結果,那都是致命的。臧老先生現在身體已經虛得禁不起折騰,一旦出現意外,那麽真的是迴天乏術了。


    最後留下來的隻有臧老先生的大兒子臧恆伯,還有有些功夫的戚爸爸。臧恆伯能留下來,是因為他再三保證自己不會發出任何聲音,而戚爸爸留下來的目的是為了幫我。


    其他的兒子們其實也想留下來,還有臧老先生的女兒女婿,但都被臧老夫人趕了出去。老人這個時候做出的決定無比英明,也隻有她能壓製住她那些兒女們。柴思晨並沒有留下來,她需要在外麵壓製她的兒女們,特別是她的那個小兒媳柯美,這個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萬一她在外麵生事,反而會影響裏麵的進程。


    其實,她多慮了。


    我既然不想外麵的人影響我,自然會布下陣法隔絕聲音與阻止任何人進來。其實就算他們都在場,我如果不想他們壞事,也可以在臧老先生周圍布下隔絕陣,隻是這樣太麻煩,二是萬一我想要人幫忙,還得費些口舌解釋,不如直接將這些人都趕出去,我也樂得清淨,眼不見為淨。


    我說:“戚叔叔,你幫忙按住他的雙腳。”又對臧恆伯道,“臧伯伯,你幫忙按住他的雙手。他到時候可能會掙紮。你們一定要按緊了,否則會他抓傷自己。”其實我是能將臧老先生綁住的,但一是這樣不尊重老人家,二是我也想為難為難這個臧恆伯,讓他體會體會自己老父親的痛苦。當然,這裏麵有點我的惡趣味在。


    隨後,我開始我的驅蠱計劃。


    先是拿過案幾上的大玻璃杯,畫了一道仿靈符,然後加了點清水,將符籙化開,頓時水中充滿了靈氣,香氣撲鼻,那是蠱蟲最喜歡吃的靈氣。


    這香味連臧恆伯和戚爸爸都側目而望,特別是那臧恆伯,鼻子一聳一聳的,眼睛發亮,但又不敢說話,隻是緊緊地盯著那玻璃杯。


    我將玻璃放在靠近臧老先生右手的位置,用椅子固定住。眼睛緊緊地盯著臧老先生的腦袋,朝戚爸爸和臧恆伯做了個禁言的動作,然後開始靜待後續的發展。


    一開始,什麽情況也沒有發生。但隨著那“靈水”的香味越來越濃,藏在腦袋中的蠱蟲等不及了,人的精氣再香,也沒有靈氣對它的誘惑大。靈氣一旦食入,那可是能壯大它自身的實力,同時也能給主人輸送養分。而且,這種仿靈符仿的就是靈植的香味,這種靈氣和修道者身上的靈力不一樣,修道者的靈力因為經過功法的加持,已經變了味了,比如像我的靈力,因為有天邪的反哺,所以裏麵就多了絲邪物害怕的去邪物質。但靈植卻不一樣,這是天然的對蠱蟲也有著補充效果的,所以蠱蟲也極喜歡吃,不隻是當食物吃,也是當補品吃。


    蠱蟲先是試探性的動了動,見沒有那股可怕的靈力追著它跑,又動了動,還是沒有,再細聽聲音,周圍靜悄悄的,什麽聲音也沒有。便又放心大膽地開始四處遊蕩了。


    這蠱蟲再有靈智,卻也隻是個稍微開了點靈智的,它自然不知道什麽叫引蛇出洞,也不知道靈力罩可以利用金針化為陣法護住心脈。也不知道它現在行走的那條路線,其實就是我早早為它布好的路線,它除了這條路線,哪也走不了。


    肉眼可見的,臧老先生皮膚之下慢慢隆起一條直線,先從大腦的皮層之下開始隆動,然後再慢慢走到臉部,再往下。此時幸好把那些女人們都趕了出去,否則看到這個場景,非得尖叫起來不可。便是戚爸爸和臧恆伯,都看得目瞪口呆,但他二人畢竟是大男人,膽子自然要比女人多。特別是戚爸爸,他經曆過大大小小的戰役和任務,又曾經陪同我一起鬥過鬼魅陰煞,這點狀況更是引不起他害怕。就是臧恆伯有點膽怯,不過也還好,隻是差點站不住腳而跌倒,便沒再發起任何一點聲音。


    那點聲音剛開始也引起了蠱蟲的驚覺,它馬上伏下不動,隨後又試探性地動了動,見再沒有聲音,這才膽子大了些,又悠哉悠哉地開始往下麵移。


    這時,蠱蟲已經移到肩膀處,然後順著肩膀慢慢爬下手臂。


    此時,我開始動作了。我的雙手先是按住臧老先生的頭部,我按的動作極輕,不會引起蠱蟲的注意。然後開始從頭頂百會穴處,慢慢逼入靈力,先慢後快,一點一點地逼近。我不敢把動作放得太快,免得引起蠱蟲的驚覺,又往迴逃。不過我已經把它的後路全部堵住了,它便是往後逃也逃不到哪去,就是會引起臧老先生的痛苦,因為蠱蟲的垂死掙紮的反噬,可是很可怕的,隻怕臧老先生受不住這等折磨,精氣會損耗太多。


    我這麽做,是最保險的手法,隻是時間慢點,這又沒什麽,隻要結果是好的,時間我還等得起。


    蠱蟲就跟逛風景似的,緩慢地移動著。但隨著越接近那個水杯,那種香味越濃,它動得也就越發快了。


    慢慢地,開始要逼近手指了。我三人大氣也不敢出,特別是我,已經等在水杯前麵,隻待這蠱蟲一被逼到手指間,我就立馬刺破他的手指,將這蠱蟲逼出體內。


    同時我朝兩位叔叔眨眼,意思是隻等我號令,一起動手。


    千鈞一發,臧恆伯的汗水都滴下來來了,他趕緊把汗水擦幹,怕汗水有味道,會衝淡了“靈水”的香味,既而影響蠱蟲的逼出。


    他這個做法是對的,汗水的味道,我們人類的鼻子是聞不到的,但是蠱蟲卻是能聞到的,它們的嗅覺極靈敏。也幸好我的“靈水”做得極香甜,那仿靈符可是三級靈符,若不是我功力已經提升,淩空畫符的水準也已經提高,還真辦不到。如果畫的是二級靈符,效果會大打折扣。


    就在這個時候!我抓住了蠱蟲逼到手指尖的那一刹那,金針刺出刺破了臧老先生的手指。同時,戚爸爸和臧恆伯同時按住老人的手與腳,以免老人掙紮,影響排蠱毒。這時候,兩人按住手腳,已經不影響蠱蟲的感觀了,因為我已經把靈力一直逼到了接近手指了,它們就是驚覺到不對想往迴逃,也沒有後退了,隻是它們的驚動,會讓老人痛苦既而掙紮而已,所以才讓兩個男人同時把老人按住。


    突然,一股烏黑的像液體一樣的東西,從他的手指間流了出來。仔細看,那並不是液體,而是密集的蠱蟲一個挨一個,遠遠看去就像液體。


    剛掉到水杯中的蠱蟲剛想飽食一頓,卻發現味道不對,想要跳起來,卻已經來不及,水杯下麵接著的是那個木桶,木桶裏布滿沙子,又有水,外麵還被我布了一罷保護靈罩,所以一旦進入木桶,他們就再難跑出來。


    而臧老先生的手指間的蠱蟲還在爭先恐後的往下擠,一擠入水杯,就會順勢又掉入木桶。如此周而複始,木桶中的蠱蟲越來越多,而臧老先生指尖能湧出來的蠱蟲卻也越來越少。


    慢慢的,“黑水”變“灰水”,再慢慢地轉變成了“白水”,最後擠出來鮮紅的血。


    而木桶之中,已經有很多的黑水,仔細看,那些黑水就是這些蠱蟲,正在四處翻滾著。隨後這些蠱蟲就跟變身似的,從肉眼不得見到肉眼可見米粒大小,再然後變得黃豆大小。這是因為仿靈符再是仿靈,符籙也是靈力所化,所以吸食了這些變了質的靈力化的符水之後,這些蠱蟲也就開始變身了。而變身的結果,就是死亡。這是因為我在木桶最上端打下了護罩,就是隔絕這些蠱蟲跟它們的主人互通精氣的。


    蠱蟲的主人需要蠱蟲為他提供養分,同樣的,他也在為蠱蟲提供著精氣。一旦把二者隔絕斷開,那麽也就是它們死亡的時候。同時,那個養蠱的主人也會大傷,這叫反噬。


    蠱蟲不是那麽好養的,不是養了蠱蟲之後,就是永遠得利,而沒有傷害,這是不對的。


    此時被兩個男人按住手腳的臧老先生掙紮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最後終於能安穩地睡下了。而兩人男人也累得直喘氣。


    此時,我已經打開了陣法,放外麵的人進來。


    先進來的就是那個柯美,她在看到木桶裏的那些半死不活的蠱蟲時,果然嚇得尖叫連連,被臧老夫人用力一瞪,她才止住尖叫,但還是癱軟在了地上,臉上全是冷汗。


    而其他人看到木桶中的東西時,也是嚇了一跳,但是倒也沒有學柯美一樣尖叫,但嚇得也實在不輕。還是柴思晨冷靜,畢竟是經過過戰爭的人,果然不一樣。


    我的眼睛卻是看著這些蠱蟲,它們還沒有死。我對大家說:“這東西哪怕死了,你們也不能碰,到時候由我去銷毀。你們碰了,一是容易沾上蠱毒,二是就怕這些東西進入你們體內,進而吸□□血而複活。老夫人,希望你等會能讓人看著點。”我之所以吩咐這些,是因為我隻等蠱蟲一死,我就要循著蠱蟲死亡而往迴返的氣息,而去抓那個給臧老先生下蠱毒的人。


    這人既然想利用別人的精血幫他補充養分,那麽定然不會走遠,一定就在這附近不遠處貓著。這時正是抓捕他的最佳時機,一旦錯過,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抓到了。


    果然,蠱蟲死亡的氣息一出,就有一股黑線溢出。我急忙打出了一道符籙,護住了眾人,隨後打開天眼,追逐出去,空氣中隻留下我的聲音:“切記!不可碰那蠱蟲的屍體,等我迴來!”人已經追了出去。


    不遠處,空氣中傳來一個慘叫聲,隨後一個黑影掠過,想要往遠處逃去。


    此時,天際已經黑了下來,這個惡人,想要利用黑夜逃離,門都沒有!


    不對,是窗戶紙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童真:這個惡人,想要利用黑夜逃離,門都沒有!


    不對,是窗戶紙都沒有!


    惡人:……


    第45章 吃肉


    天色慢慢暗下, 此時港城已經華燈初上。


    港城的夜晚是極美的, 以前我在電視上總是見到港城的夜景如何美,如今身在大世界中,才覺得,真實的港城比電視中繁華多了。


    但此時我卻沒有心情欣察夜景, 滿心思都在那個使蠱毒的人身上。此人既然敢拿這麽邪惡的東西, 用在凡人身上, 那麽此人的道德底線就幾乎為零。


    那人把自己包裝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兩隻眼睛,從頭到腳都用鬥篷包著。我心裏嘀咕:這些人怎麽那麽喜歡用黑色鬥篷?之前那個在海縣遇到的, 也是一身黑鬥篷, 就那麽見不得人?想歸想,動作卻並不遲緩, 狠狠地打向那人的後背。


    那人迴頭,一雙眼睛折射出兇光, 聲音很難聽, 像沙子一樣, 他道:“小東西, 別管人閑事!”


    “這閑事我還真管定了!老東西, 藏頭縮尾的, 有膽就把臉露出來, 讓姑奶奶看看你是個什麽東西!”


    那人也怒了,估計從來沒人這樣囂張地跟他對話,還是個小孩子, 如何能咽下?放了大招,就要劈頭蓋臉地朝我打過來。


    蠱巫的大招,無非就是什麽蟲啊蛇啊之類的,就像之前打過一場的那個苗巫一樣,何況這人已經被蠱蟲反噬,隻怕更會速戰速決。


    蠱蟲我向來不怕,他有大招,我也有大招應付。不緊不慢地從隨身的小書包裏掏出我的玻璃瓶,瓶裏放的就是蠱蟲的克星——克蠱水,那是我自己發明創造的,裏麵可是加了我的符水外加我加了料的靈力。隻要灑上一點,蠱蟲基本就沒有活的。


    但是——


    還沒有等我放大招,眼前這個穿得一身黑漆漆的人,竟然跑了!


    剛才所謂的大招,所謂的要與我決一死戰,都隻是他逃跑前的幌子。這人早就作好了逃跑的準備,卻又被我緊追不舍,又重傷在身,這才故意放了狠話,想要降低我的戒心,我這是中了他的圈套了。


    這就是實戰的經驗,實戰並不是實打實打鬥的實力,還要提防有些人不按理牌出牌。


    一陣風吹來,將我滿腦子的怒火吹散了。


    這種事本來就諷刺,我以為那人會拚著受傷也要滅了我,卻沒有想過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欺善怕惡。既然我能破了他的蠱毒,那麽自然是有些水平,他又重傷在身,惜命的人自然沒有必要與我拚出一個高低。而該死的,我竟然沒有看清這人的長相,也就無從得出這人是誰,隻大概地記得,這人下巴那有顆黑痣,眼睛有些倒三角,別的一無所知。不過,我記住了他的味道,還有我在他的身上打了一道符籙,下次再見到這人,自然也就能認出來。


    此時,天慢慢黑了,肚子傳來的饑餓感,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有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之前因為飛機的事情,我們匆匆轉機又趕到港城,一到港城就快馬加鞭的去了醫院,隨後便是除蠱。這一除,又過了半天,這才發現自己其實一整天都在忙碌。忙的時候還沒覺得,此時一冷靜下來,才餓得前胸貼後背。


    但在往迴趕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迷路了。我出來的急,當時一心隻想著追到那人活抓了他,追得緊,竟沒有仔細看周圍的圖標,然後就找不著迴去的路了。


    站在路口,四麵八方都是建築,到哪條路線都差不多。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不是尷尬的,最尷尬的還在於,明明可以打車迴去,卻沒有一輛的士願意載我,原因是我沒錢,上了車也被趕了下來。


    其實,也不是沒錢,而是沒有港幣。現在這個世麵上流通的隻有港幣、英磅還有美元,人民幣在這裏根本沒有人承認,而我的口袋裏除了那張銀行卡,便隻有一百元人民幣,其他什麽也沒有。


    想了想,還是攔下了一輛車,看也沒看就跳了上去:“司機,去聖保祿醫院。”半天卻沒見車子移動,望過去,卻見那是一個年輕人,大概二十來歲,黑西服白襯衫,穿戴很整潔,正似笑非笑地望著我。


    這時我才發現,這不是一輛的士,而是輛私家車。車主問我:“小妹妹,可是迷路了?”


    我老臉一紅,點頭:“我有錢的,就是……”我不好意思說自己隻有人民幣,趕明兒一定得去銀行換些其他錢幣,要不在這個地方寸步難行。


    “小妹妹是從大陸來的吧。”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他又說,“走吧,我送你過去。”


    這時,我才認真地打量起這個男人。麵相,絕佳,富貴之相,隻是夫妻宮有些波折。人中龍鳳,事業將會做到極致,是個好麵相。我邊評頭論足,邊不停地點頭。


    年輕人放起了歌,是首港歌,很好聽的旋律,但以前沒聽過。他倒也沒有跟我說話,隻是認真地開著車子,一雙薄唇緊緊地抿著,眉間緊鎖,似乎在為什麽事情困擾。


    好奇之下,我打開了天眼想要預測一下他的將來,卻發現天眼之下什麽也沒有,空白一處。這種情況,很少遇到,幾乎沒有天眼預測不到的情況,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人的未來卻看不到。


    看不到一個人的將來,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這人與我有著非同小可的關係,卦不自卜,所以預測不到。還有一種可能是,天道掩蓋了這人的一切,所以讓人預測不到太多,隻能算到外在的一些框框。至於是哪一種,目前還不得知。


    聖保祿醫院很快就到了,我不願欠人因果,拿出一個桃木符說:“談錢太俗,這個東西你收著,關緊時候能救你一命。”也不管這人是不是收下,我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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