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倒吸一口冷氣,想起那蛇纏鬼嬰盅。不由得開始腦補。


    莫非我之前的房主就是那寡婦之前的丈夫?可是之前見過他,文質彬彬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不過自打買房也有五年時間了,平日裏跟附近的人聊天,跟鄰居去茶樓打牌等等,也沒聽說過有任何不妥的事情啊。


    莫非他們都收了封口費?我自己這時候也覺得可笑,真是越想越沒邊了。再說了,就像樓下那大胖娘們,連自己老爺們昨晚幾分鍾都跟人家說,要是讓她憋著事不說,除非把她的嘴給縫起來,不,縫起來,她用手寫,也得寫出來。


    我毫無頭緒。索性不想了,直接打電話問吧,我一摸手機,沒帶。算了迴家再說吧。


    “家裏還有個小棺材呢,那東西也不能當裝飾啊,看著怪滲人的。大師,你看這個怎麽處理?”我忽然想起家裏還有這麽個玩意,由於經曆過這麽多事情,我變得疑神疑鬼,對幽冥之事也是深信不疑。


    “我正要去取。這個事情發生到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大師說。


    “哎喲,大師,您真是好人,您不必這麽上心,您幫我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我說。


    “這裏麵的事,你就不要問了。”大師說著,隨手按了一下身旁的按鈕。


    不一會服務員打開門走進來,他可能是被眼前的場麵給嚇住了,小聲嘀咕了一句,這麽能吃,屬豬的啊。然後大聲說,總共是一千二百五十八,給您去個零,一共一千二百五。請問哪位買單。


    一聽這個數,我就是一怔,好家夥,大師真能作,一頓飯上千,頂我半月工資。


    “小子,我說你是新入行的吧,一千二百五,你罵誰呢?且不說這個,這個店修建之前,你老板還是找我看的風水,要不是我,你們老板早就死這了。今兒,我教教你什麽叫打折。”說著掏出二百五十塊錢,扔在桌子上起身要走。


    服務員見狀想上去攔,這時從門外走進個人,看樣子是個經理,看樣子,經理跟大師認識,嗬斥了一句之前的服務員,然後轉頭臉上堆滿笑容,對大師說,金大師,這是新來的夥計,不懂規矩,您別生氣,您來怎麽能花錢呢,您隻當這是自己家的營生,沒別的,隨時來,吃完走您的。這桌子上的錢,還請帶走。


    “哼,我說,這做買賣,講究天地人三才,風水我給你瞧好了,這人可不歸我管,今天我隻是跟他開了個玩笑,不過我掏出的錢從來不往迴拿。”大師說。


    “既然這樣,好吧,大師,多虧當初您救我爸一條命,才有這一灘買賣,下次您來,我讓我爸跟您好好喝幾盅。”經理擦了一下額頭的汗說。


    我見狀,這大師什麽脾氣啊,真是個怪人。也應了那句話,人有古怪之處必有古怪的本領。最起碼大師對我倒是挺好的。


    出了飯店門,我們一行人上了那輛白色寶馬x6。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坐這麽貴的車,心裏有點激動,眼睛不由得左看看右瞧瞧。


    我和老婆還有丈母娘坐在後排。


    這時候我往前一看,車內後視鏡上麵掛著好多串東西,這東西我認識,是泰國佛牌。我之前在一家淘寶店工作過,那家店就是做佛牌的,因為我做客服工作,所以品種我還認識不少,像什麽坤平、掩麵、象神、四麵佛等等,一個佛牌動輒幾百,貴則成千上萬的都有,有一次由於我的疏忽把公司的材料采購單給客戶發出去了,然後接踵而至的是貼吧對公司淘寶店的聲討之聲,那段時間業務直線下降,經理把我叫過去,把電腦一推,問我這是什麽。我一看,原料采購單:亞克力盒子一千個,陶土軟泥五十公斤,煤油二十升,紅繩若幹。看到這我才明白,敢情這公司賣的佛牌是自己生產的。


    公司黃了,我的工作也就沒有了。


    我看到車裏掛著的佛牌,張嘴就問:“大師,您還賣佛牌啊?我以前也賣過佛牌,怎麽你這些我沒怎麽見過呢?”


    “你才賣佛牌,你全家賣佛牌。”大師似乎生氣了,我還納悶呢,怎麽就生氣了呢。


    這時就聽開車的羅刹說:“這都是老大的戰利品。都肆些陰牌,邪得很。不過現在麽肆咧,都讓老大給祛了靈咧,掛車裏還挺好看捏嘛。”


    “多嘴。”大師說。


    “戰利品?什麽戰利品?”我問道。


    “我說羅刹,一會到了地方你讓靈瞳來一趟。”大師說。


    我一看對方這是有意岔開話題,明眼人都知道這裏麵有事。人家不願意迴答。這讓我我對大師的身份是越來越好奇了,這夥人是幹嘛的?這名字也很奇怪,首先是大師,叫金老四,還算說得過去。再看開車那位,叫羅刹。剛才大師又說讓一個叫靈瞳的人來。他們這夥人是幾個人啊?


    這時候讓我更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因為長期在外麵做事非常謹慎,所以練得一身眼疾手快。我發現剛才大師打開副駕駛的儲物盒的時候,裏麵有有一張黃表紙,上麵用朱砂寫著三個字:淵、靈、死。這不是宋醫生提到過的,在她醫院失蹤的那個死老太太的存屍箱裏麵留著的字嘛。


    這紙怎麽在這,這事情越來越奇怪。


    “你這紙……”話沒說完,我知道我冒失了。


    “沒什麽,一張破紙。別大驚小怪的。”大師說,羅刹斜眼看了一下大師,閉口不語。


    我見狀,心想看樣子這會問,對方肯定不說,先把家裏的事解決了再說吧。我忍著好奇,也閉口不語了。


    一路無話,羅刹把車停到單元門口。大師,我、我老婆和丈母娘下了車,這時候糖果正在老婆懷裏甜甜的睡著。羅刹沒有下車,而是在車裏打著電話。


    我打開房門,把大師請進屋。我看了看老婆,看了看大師。


    “沒事的,現在這房子幹淨了。”大師說。


    於是,我才讓老婆他們進了屋。


    “你們留在客廳,誰也別進臥室。我去收了那小棺材。”大師說完,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金黃色的布袋子,上麵畫著太極圖案,然後走進了臥室。


    我看著門關上之後,我把丈母娘拉到一旁問:“媽,這大師什麽來曆啊。我有點迷糊。”


    丈母娘也壓低聲音:“這人是我之前機緣巧合碰到的高人,是一個頂仙兒。”


    “頂仙?啥叫頂仙啊?”我好奇的問。


    “頂仙就是神靈或者鬼魂與人產生靈感溝通,那麽這個人天生就具有這些神靈或者鬼魂的本領,這個人就叫頂仙,傳說諸葛亮之所以神機妙算,是因為他是個頂仙的。這人,修為深厚,而且法門獨特,請來的仙從來不會上到他本人身上,附近有誰算誰。至於其他的,我這還真不是很清楚。”


    丈母娘說完,更是給大師的身份又蒙上了一層霧。老婆也是聽得嘴巴大張,估計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也刷新了她的世界觀。


    “老婆,咱家的房產證呢?”我想起眼前最需要解決的事情。


    老婆似乎思路還沒迴來,對我含含糊糊的說:“可,可能在,影視櫃裏吧。”


    我之所以找房產證,因為房子當初是父母幫著辦的,我特意叮囑他們把房屋中介電話,房主信息電話什麽的全部資料統統跟房產證放在一個袋子裏。


    我現在就是想找到上一個房主電話,問問之前房子的問題。


    翻了一會我找到了。打開塑料袋,我一張一張翻找著。找到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交房的時候父母和上一個房主的合照,背後記錄著各種信息。


    賣給我房子的人姓揚,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單身男人,上麵還有手機號。我想都沒想,拿起電話就打,可是電話裏提示: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房主換號了!


    這時候,臥室的門開了,大師滿頭大汗,之前空空的布袋子現在卻是滿滿的,看來是已經處理好了。


    還沒當我開口問大師,大師首先開口問我:“怎麽了?”


    “我打電話給之前的房主,號碼是空號,應該是換號了。”我說。


    大師一臉鄙夷:“你這個傻子,幸虧沒打通,你想想如果你直接問,那個房主會告訴你?”


    這倒是我沒想到的,大師畢竟是大師。


    “那怎麽辦?”我問。


    “說你笨你還真是笨,有沒有中介?去中介問問啊!”大師說。


    我一拍腦門,隻恨我這笨腦子,我正要往外走,大師卻一把把我拉住說:“先等等。”


    這時候外麵有人敲門,丈母娘開開門,外麵站著一個小夥子。這小夥子身高大概一米七五,長得那叫一個帥,清新俊逸,挺鼻薄唇,一表人才。特別是眼睛炯炯有神,讓他看一眼,仿佛一眼能看到你的心。


    “我看此地不平凡,切莫輕易來斷言,此地雖然陰魂散,欲要還魂鬧人間,若要靈瞳來評判……”來者一口的北京味,衝著大師說,話還沒說完,就被大師給打斷了。


    “行了行了,靈瞳,不要貧了,你過來。”


    來者就是靈瞳。大師把靈瞳叫過去耳語了幾句,靈瞳二話不說,走到屋子正中央,盤腿而坐,口裏念念有詞,然後他起身環顧四周。這時候我注意到靈瞳的雙眼有點異樣,仔細一瞧,他的每個眼睛竟然有兩個瞳孔。真是異人。


    靈瞳看完,對大師說:“當了個當,當了個當,嗯……”。


    估計是忘詞了。


    大師對他說:“行了行了,你再沒個正形,我就給你找個茶館讓你你去說書,明天麻利給我卷鋪蓋滾蛋。”


    靈瞳吐了吐舌頭,笑了笑說:“這裏殘魂和氣場,跟醫院的一樣,看來線索又續起來了。”


    大師臉上閃過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一亮,不過很快就暗淡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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