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金鯉真接到喬安娜興奮不已的報喜電話,新歌《scars》入主美國公告牌主榜"billboard 100",位列84,她是近五十年裏除時守桐以外唯一一個進入這個榜單的中國人。


    到了晚上,金鯉真在打歌舞台上脫麥演唱以及公開罵人的視頻被人傳到youtube,金鯉真無所顧忌的性格對了歐美人的胃口,視頻點擊量暴增的同時,新專的六首原創歌曲相繼全部入榜,《scars》更是強勢挺進主榜前50,金鯉真的工作室和簽約公司銀河娛樂紛紛掛出祝賀的公告,無數營銷號和娛樂媒體都把這個消息作為了當晚的頭條消息,金鯉真的超話從第六一躍至第一,個人粉絲數也從5000萬飛升入6000萬門檻,成為首屈一指的新生代流量女星。


    為了順勢炒作一波,金鯉真在和邊毓協商後,於第二天邀請許多媒體前來探班。


    老牌娛樂媒體必不可少,從薄熒和時守桐那個時代崛起的兩大狗仔品牌——逆風行工作室和熊貓啃竹工作室都受到了邀請。


    想炒熱度,還是狗仔最擅長。


    因為各個主演的空閑時間都不一樣,所以探班記者來了以後逮著誰有空就采訪誰,輪到金鯉真休息的時候,她在開著暖氣的保姆車裏接受了采訪。


    “有網友說你的行為會給青少年起到壞的行為示範,長此以往,中國的未來堪憂,你能不能對吐槽你的網友說一句話?”


    “少在網上當鍵盤俠,有時間多搬兩塊磚。”金鯉真翻了個白眼:“不要厚臉皮地擔起不屬於你這根韭菜的壓力。”


    “我經常看到你活躍在微博和豆瓣小組等社交媒體,請問網友們對你的吐槽和評價你都看了嗎?心情如何?”


    “心情挺好,”金鯉真說:“感謝他們為我炒熱度。”


    “你似乎是不會受輿論影響的人。”有記者說。


    “影響,怎麽不影響?”金鯉真一臉驚奇:“我在輿論的影響下覺得自己越來越完美了。”


    金鯉真向後排招了招手,坐在後排的胥喬向她遞來一包烤幹的紅薯幹,她當著記者們的麵撕開開始吃零食。


    一個記者想要趁機拍後排的胥喬,金鯉真頭也不抬地拿起一條紅薯幹放進嘴裏:“誰敢在我麵前拍別人,我就敢讓他以後都隻能隔著三千米距離用大炮拍我。”


    想要拍胥喬的記者立馬慫了。


    “網上關於你和薛耀的緋聞會讓你覺得困擾嗎?”


    “不會。”金鯉真迴答得很果斷:“別人說一句你就困擾一句,你這輩子就沒時間想別的了。”


    金鯉真迴答了這麽多和電影無關的問題,記者們也很上道,接下來的提問都和電影緊密相關,在透露電影已經進入最後拍攝階段,預計二月前殺青後,金鯉真結束了這次采訪。


    金鯉真迴歸片場後,拍完一幕開始休息的薛耀又被記者們團團圍住了。


    “薛耀,現在電影拍攝已經進入尾聲,能否分享一下這部電影最打動你的地方?”


    “金鯉真——”薛耀剛剛拍完,腦子還沒進入采訪狀態,下意識地就順著問題說出了金鯉真的名字,脫口而出後他才意識到不對,趕忙加上:“的錢。”


    “具體表現在什麽地方呢?”


    還好金鯉真的確有錢,薛耀輕而易舉找到了例子:“以前拍電視劇,劇裏用的道具基本都是1688批發的,我演古裝的時候腰上就經常掛一塊六塊六包郵的塑料玉,還有有時候為了節省外景費,背景使用特效也是常有的事——”


    “《長恨歌》劇組不一樣嗎?”


    “金鯉真和邊導說‘你負責拍,我負責燒錢,不用考慮預算’,我親耳聽到的。”薛耀說完,又補了一句:“袁四爺送給玉環的麒麟玉是金鯉真從她家裏借來的,據說價值千萬。”


    “以後考慮不考慮光頭造型?”


    薛耀聽到“光頭”這個詞後抖了抖,一臉看到洪水猛獸般的抗拒:“不不不,不可能,你們和觀眾——都死心吧。我死也不可能剃光頭。”


    “你以前說過,堅決否認會和金鯉真有仇人以外的關係,”說話的是熊貓啃竹工作室的曾施:“請問現在你依然如此認為嗎?”


    “嗯……”薛耀目光遊弋:“時代日新月異,發生什麽都說不準……”


    一群記者馬上跟打了雞血似的,默默把這句話在腦海裏大寫加粗還標紅。


    當天晚上,《長恨歌》的探班采訪陸續出爐:


    熊貓啃竹工作室:“去年‘堅決否認會和金鯉真有仇人以外的關係’,今年‘時代日新月異,什麽都說不準’,男兒心海底針,讓熊貓為你一探超級流量@薛耀的內心世界,細數魚狗戀成真的十大預兆。”


    逆風行工作室:“霸總上線!@金鯉真維護助理的肖像權,放話‘誰敢在我麵前拍別人,我就敢讓他以後都隻能隔著三千米距離用大炮拍我’。”


    鵝組首頁迅速建起一棟各方藥姐姐前來添磚加瓦的高樓:“金鯉真我c你媽!!!!”


    薛耀再次體驗一夜脫粉300萬的感覺。


    金鯉真再次喜提200萬送上門的粉絲。


    恭喜,恭喜。


    一個月後,《長恨歌》在各方媒體的關注下順利殺青,作為投資方的金鯉真把主創團隊一機捎迴上京,豪氣地包下釣魚台國賓館,斥資數百萬大辦一場殺青宴,再次憑實力上了熱搜和頭條第一,在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裏,大大小小的營銷號都熱衷於盤點金鯉真的壕曆史。


    金鯉真殺青後就進入了春假狀態,她在上京好吃懶做地過了兩周,於二月初的時候和胥喬一起飛迴蓮界過春節。


    金鯉真迴去的時候正好趕上晚餐時間,她把行李箱都交給傭人帶迴房間,急匆匆地就要趕往餐廳,胥喬叫住她:


    “真真,我就不陪你去餐廳了。”


    金鯉真停下腳步,不解地看著他:“你不吃晚飯?”


    “我去大食堂吃。”胥喬笑了笑:“晚上我還要去見金二爺,可能會談到比較晚,走的時候我就不叫你了。”


    金鯉真差點脫口而出讓他住下,所幸理智迅速讓她刹車。


    除了雙胞胎和唐懿以外,這個家裏的別人可能沒意見,但金邵鴻顯然不會同意留一個外人在金家過夜的,更別提常住。


    “哦,你去吧你去吧。”想明白以後,金鯉真不以為意,轉身向餐廳奔去。


    金家的晚餐一如既往的豐盛。


    除了已經出嫁的女兒外,金家人齊聚一堂,唯獨不見金邵鴻的身影,從其他人的談話中,金鯉真得知金邵鴻最近身體欠佳,今年剛開始,他就已經小病過兩次了。


    皇帝生病,下麵的皇子們心思最多,二代的四位皇子在日常談話中夾雜刀光劍影,你試探來,我試探去,夫人和太太們時不時趁機幫腔,三代的郡主們則火力全開,嘴炮不斷,金鯉真作為此次聯合包圍圈的目標對象,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殺出重圍,把三位深受寵愛的郡主給逼到絕路,氣得唐懿麵色鐵青,金貞雪飯都吃不下去,眼淚汪汪的喊胃疼,金貞荷見妹妹受委屈,為了給她出氣,口不擇言道:


    “電視直播上罵人胎盤還打人,迴家又牙尖嘴利目無尊長,真沒教養,你媽要是活著也會被你氣死!”


    金貞荷話音落地,桌上幾人都變了臉色。


    第225章


    在此之前, 這都是局限於郡主之間的戰爭,金貞荷的話直接將幾位皇子也圈入戰場。


    “金貞荷!”金立茂沉下臉。


    “貞荷,你看不起三叔沒關係,但這麽說一個已經逝去的,身份還是你叔母的人, 就不合適了吧?”金立續收起平日裏不正經的一麵,臉色難看。


    “誰讓她氣焰那麽囂張……”金貞荷自知失言,辯駁的聲音也底氣不足。


    “我氣焰囂張你就看不慣?你是滅火器成精嗎?”金鯉真冷笑。


    “你——”金貞荷又激動起來。


    “你什麽你, 你倒追自家男傭鬧得人盡皆知卻慘遭拋棄, 成為中外名媛圈笑話的事解決了嗎?”金鯉真尖銳地說:“你知道網上說你未婚先孕,跪著要給男傭生孩子別人還不要的事嗎?要不要我發你鏈接?”


    金鯉真的語速很快,別人壓根沒有插嘴的餘地, 就看著她機關槍一樣篤篤篤地連射, 被她攻擊的金貞荷臉色一會漲紅一會慘白, 嘴唇抖個不停, 和金貞荷息息相關的金立茂、金貞雪以及大太太田婉婷都黑了臉。


    “自己屁股上還夾著屎呢,還好意思說我沒教養,離我遠點, 我嫌臭。”金鯉真一臉嫌棄。


    “三弟,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田婉婷氣得和她女兒一樣, 兩瓣嘴唇直抖,連聲音都變了,一旁的金立茂麵皮緊繃,臉色難看至極, 仿佛隨時都會爆發。


    “你現在長嘴巴了?”金鯉真諷刺道:“剛剛你的好女兒咒她早逝的叔母時你怎麽跟個鋸嘴葫蘆似的?”


    “金鯉真!夠了!你不要得寸進尺!”金立茂怒不可遏。


    金鯉真還沒開口,一直沉默不言的金立英說話了,他沉穩的聲音一如既往,在這張充滿火星的餐桌上平靜得格格不入:


    “小輩們的口角之爭如果我們做大人的做不到保持中立,那就還是從始至終都置身事外吧,大哥,你覺得呢?”


    “你是覺得我處事不夠中立嗎?”金立茂放下筷子,冷笑:“那你覺得這個家裏,誰能入你法眼,擔你一句‘中立’?”


    這場郡主之間的戰爭很快擴大為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間的正麵交鋒,金鯉真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兩人對上,往常金立茂雖然盛氣淩人,但金立英總是會退讓一步,讓爭端還沒開始就先消弭,這一次金立英不躲不讓,讓金鯉真大開眼界,見識了兩個王國棟梁之間精彩的唇槍舌戰。


    金立茂性格陰沉暴虐,征伐商界這麽多年一向貫徹以攻為守、雷厲風行的策略,和人發生言語衝突時也是如此,他說話時聲沉,音大,句式簡短而有力,每句話都夾槍帶棒,咄咄逼人,金立英說話語速慢、語氣平和,但是綿裏藏針,往往在打太極一樣避過金立茂對他的指責後,瞄準對方痛處出手。


    幾個迴合下來,金立茂已經處於弱勢,如果不是連一直吃齋念佛,向來不管家裏事的大夫人都看不下去,強製兩人離開餐廳的話,金鯉真覺得金立茂已經克製不住他蠢蠢欲動的拳頭了。


    “一群孽障。”金邵鴻的合法妻子,金家的大夫人賴芳冷冷地掃了一眼餐桌上剩下的人,叫來女傭長阿禾扶起自己,顫顫巍巍地走了。


    金鯉真作為餐桌戰爭的勝者,耀武揚威地迴到臥室。


    胥喬走的時候她還不覺得,一個人獨處的時候,“胥喬不在”的感覺就特別明顯了。


    想要開電視又懶得動彈,看見有趣的八卦新聞沒人可以分享,踢開被子從左邊滾到右邊,又從右邊滾到左邊,不知道該做什麽才好。


    金鯉真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等著傭人送飲料的時候,覺得有種生活係統忽然之間從win11掉到98的感覺。


    特別不智能。


    她仰麵朝上,身體擺成一個大字,兩手動了動卻什麽都沒碰到。


    金鯉真又無聊又不開心。


    她抓過一開始扔開的手機重新刷起微博,眼睛看著一個個花邊新聞,心神卻飄到了九霄雲外,猜測著胥喬和金立英今晚會談些什麽。


    夜深人靜,金家莊園的主樓依舊燈火輝煌,靠近後花園的別棟遊離於主樓之外,常年處於閑置狀態,沒有人察覺這棟幽暗寂靜的建築裏有人正在麵對麵地談話。


    胥喬坐在胡桃木的茶桌前,平聲匯報著近段時間以來他在金鯉真身邊的發現,金立英坐在他對麵,低頭翻看著一本厚厚的相冊,從他的角度看不到相冊上有著什麽。


    他主動坦言自己在調查幕後黑手的殺人動機,並給出了結論,認為一切始於十六年前的山間別墅。


    即使他再怎麽有心隱瞞,金立英也不可能什麽蛛絲馬跡都沒察覺,半真半假是此時能夠采取的最佳策略。


    和他坐在同一張茶桌前的金立英一直沉默,不知道聽進去多少。胥喬說完後,金立英對他所說的內容不置可否,反而看著相冊,露出忍俊不禁的微笑:“真真一眨眼都長成大姑娘了,我總覺得就在不久之前,她還隻是個小團子呢。”


    胥喬抬眼朝金立英望去,看見他手中的相冊已經攤平。


    他掃了一眼,整整一頁,都是金鯉真幼年的照片。


    有她抱著一個玩偶,怯怯地坐在沙發上的照片,有她坐在餐桌邊員,睜著黑亮的大眼睛,茫然地注視著一方的照片,有她穿著一條粉色的連衣裙,拉著拍照人的手,一邊滿麵笑容地仰頭看著拍照人的臉,一邊抬腿想向前走的照片。


    有她帶著生日王冠帽,臉上沾著奶油,和金坤笑成一團的照片,有她坐在秋千上一動也不敢動,泫然欲泣地向著拍照人伸手的的照片。


    胥喬自己都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看到金鯉真小時候的照片,第一反應不是感到憐愛,而是陌生。


    相片裏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但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金鯉真。


    金鯉真從來不會這樣含羞帶怯的笑,也不會露出無所適從,茫然可憐的神情,她坐上秋千,一定會嚷嚷著用力推,飛得越高越好,而不是秋千還沒動,就已經泫然欲泣,一動也不敢動。


    照片上的小女孩是薄唇,金鯉真是厚唇,小女孩的眼角微微下垂,有一種小狗般的可憐感,金鯉真的眼角卻微微上揚,活潑又有精神。


    如果不是兩人在輪廓上還有許多相似之處,胥喬都快懷疑,金立英做了一個假的相冊,故意給他看。


    “女大十八變,現在的她和小時候截然不同吧。”金立英就像是看透他心中所想一樣,笑著說道:“她小時候的性格更像媽媽,長大後,性格像爸爸。”


    “真真小的時候很靦腆,見了生人總是躲著不說話。被堂姐表姐們欺負了,也不知道告狀,隻會躲起來哭。”金立英似乎想起了什麽,笑了笑:“她現在已經長大了,隻有她讓堂姐表姐們哭的份,沒有堂姐表姐們再欺負她的份了。”


    胥喬想象不出金鯉真被唐懿他們欺負哭的情景,任何一個認識現在的金鯉真的人,都想象不出。


    “真真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嗎?”金立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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