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哭。”金鯉真的手撫上少年小麥色的臉龐,她看著少年,揚起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淚水在她的眼眸裏晃動,就像陽光下的雪山之巔,燦爛奪目。


    “所以,不要悲傷了,以後的每一天,你都要開開心心。”少女說。


    就在這一天,這一刻,這一秒,金鯉真這三個字深深地刻在了張逸昀的心上,永生難忘。


    張逸昀忽然低下頭來,他的嘴唇就在金鯉真的咫尺之遙,一開始她以為他是要吻她,但後來她聽見了,他在說——


    “金鯉真,我愛你。”


    金鯉真原本是計劃在酒店裏住個兩三天,擠幹最後一滴奶再走,沒想到計劃卻趕不上變化,她——來初潮了。


    神他媽人類為什麽會有月經這樣反織爾蒂納的東西!


    碧血染長槍的尷尬她一點也不想懂!


    嗬護生理期女性的體貼她也一點不想要!


    張逸昀被她那來勢洶洶、初次到訪的大姨媽給驚住了,說什麽也不肯繼續,即使金鯉真哭天喊地指責他因為姨媽而嫌棄自己也不行。


    金鯉真氣啊,她素食了兩個多月,好不容易大開葷戒,剛給胃打了個底就發現——盤子空了?這是人幹事嗎?!


    用嘴吸奶?不!高傲的織爾蒂納絕不低頭!車把手就隻能配把手槽!


    沒辦法,礙於不可控的因素,金鯉真隻能懨懨地看著張逸昀穿好了衣服。


    “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別生氣了。”穿好衣服的張逸昀重新坐迴床邊,拍了拍埋在枕頭裏生氣不說話的金鯉真。


    “我牙疼!”金鯉真生氣地說。


    ……難道不該是肚子疼嗎?張逸昀無語,他認真想了想,說:“我帶你去看牙科?”


    “不去!”金鯉真抱著沒吃飽和牙疼的煩躁,在床上手腳亂拍,活像一條肥肥的毛毛蟲,毫無美感……卻有點可愛。


    “你現在才第一次來月經,是不是有點晚?”張逸昀把她翻了過來,輕輕揉著她光滑的小腹:“會疼嗎?”


    “肚子不疼,牙疼。”金鯉真悶悶不樂地說。


    她這具身體本來就不是純粹的人類了,普通的人類過早啪啪會影響成長,對金鯉真來說,卻是過晚啪啪才會影響成長,如果不是張逸昀這些日子提供的奶,金鯉真的初潮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麽年月才會來。


    “你平時吃太多甜食了……”


    張逸昀話音未落,金鯉真就堅決地否定了:“不可能,我不可能長蟲牙!”


    織爾蒂納怎麽可能長蟲牙?張逸昀這是在抹黑宇宙第二強織爾蒂納的威名,不可饒恕!


    “你走,你走,我不想和你說話!”慣會蹬鼻子上臉的金鯉真對張逸昀發脾氣道。


    張逸昀總算明白別人常說的“別惹生理期的女人”是什麽意思了,他拿著手機站了起來:“我去給你買衛生巾和止疼藥,你還需要什麽?熱牛奶?”


    “冰淇淋!”金鯉真喊。


    張逸昀無視了她的話,向門口走去:“我買了衛生巾和止疼藥就迴來。”


    迴應他的是一個床頭抱枕,他沒轉頭就憑風向側頭躲過了。


    第48章


    張逸昀離開酒店後, 去了附近的24小時便利店,憑借高挑顯眼的外觀和挑選五花八門的各品牌各型號衛生巾時的冷酷表情贏得眾多注視,


    結賬的時候,張逸昀看到了手機上來自曲小敏的四十幾個未接來電和數十條信息, 她的最後一條信息就在兩分鍾前, 隻有一張圖片, 張逸昀懷著疲憊厭煩的心情點開了,然後——


    他看見了一隻手。


    那隻手指骨纖長, 白皙如玉, 一看就是一隻彈鋼琴的手——唯一的不足就是上麵如蚯蚓般扭曲醜陋的十幾條傷疤,而在那些愈合的傷疤不遠,又多了一道皮肉翻開的新傷口, 血幾乎染紅了整個畫麵,她的手背,她的指尖,作為背景的客廳瓷磚地麵——滿目皆紅。


    金鯉真躺在酒店的床上, 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 忽然收到張逸昀的電話,她接起來剛想再作一作, 張逸昀明顯失了平靜的聲音就打斷了她的表演:


    “你的東西我讓酒店服務員給你送來了, 我現在有急事,必須馬上迴家一趟。”


    金鯉真敏銳地察覺到是曲小敏又作妖了:“小敏妹妹胃疼了?”


    金鯉真以織爾蒂納的名譽發誓, 要是張逸昀前腳說了“金鯉真, 我愛你”, 後腳就因為胃疼的曲小敏化身嗎丁啉,那麽她一定會讓這個混球知道蛋碎的滋味——


    “我妹妹——”張逸昀的聲音很低,但依然沒掩住他聲音的一絲不穩:“她又割腕了……我必須迴去。”


    割腕?還是又?金鯉真在心裏狐疑地想,怎麽可能!曲小敏那個演員一定是在拿指甲銼刀糊弄張逸昀!那傷疤一定是她去買五毛錢一張的社會人文身貼出來的!


    “可是我牙疼……”金鯉真假哭起來。


    “你先吃了止疼藥睡一會,睡醒了我就迴來了。”張逸昀哄道。


    “你騙人,你去了就不會迴來了!”金鯉真說。


    “……你相信我嗎?”張逸昀問。


    這種時候了還出送命題?金鯉真委屈巴巴地說:“相信。”


    張逸昀的聲音低了下來:“那就等我迴來……好嗎?”


    最後一句,她聽出了無奈又痛苦的祈求。


    看來這一局是輸了,金鯉真現在也來不及去找個指甲銼刀和曲小敏抗衡了,她隻有委屈巴巴地說:“你快點迴來啊。”


    掛掉電話後,金鯉真臉上的委屈一掃光,酒店的服務員正好敲門送上張逸昀買的東西,她哼著小曲墊上姨媽巾,轉眼又變成了蹦蹦跳跳的一名好漢。


    傷心?不存在的,織爾蒂納就沒有這種累贅的感情。


    金鯉真穿好衣服,迫不及待地就走出了酒店。這家逸博酒店就在一個大型商圈裏,附近要吃有吃要玩有玩,金鯉真先是去m記大快朵頤了一頓,等到華燈初上後,她咬著一個甜筒悠悠閑閑地拐進了夜場一條街,目標明確地進了一家剛開始營業不久的club。


    這家名為“金國club”的連鎖夜店在這條充斥著各類娛樂場合的街道上屬於最火爆的一家,“金國club”在蓮界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說起“夜店”兩個字,蓮界人想起的都會是“金國”,沒錯——光看名字也能知道,這是金家的產業。


    作為一個勤勤懇懇,將挖掘全天下才貌雙絕的人才為己任的新時代織爾蒂納,她怎麽會錯過夜店這麽一個可以高效率擠奶的地方呢?


    隻有將傳統擠奶和新式擠奶結合起來的養殖場場主才是一個合格的場主!身為一個新時代的養殖場場主,金鯉真非常尊重自己資產的個人意願,無論他們是想接受傳統式走心管理還是新式走腎管理,金鯉真都能滿足他們的要求!


    真是善良到不可思議的織爾蒂納!


    不愧是人美心善的代表!


    金鯉真快被自己感動哭了!


    擦擦並不存在的眼淚,金鯉真懷著一顆對擠奶事業精心勵誌、躬先士卒的心,大步走進這家霓虹閃爍的夜店。


    夜店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香煙和香水的氣味極大地影響了金鯉真的嗅覺,她正想往裏走好聞得更清楚一些,一名穿著club製服,瘦瘦高高,脖子上還戴了條狗鏈子的年輕男人走攔住了她:“站住站住——這裏不允許未成年人進入。”


    不允許未成年人進入?開玩笑,金鯉真想去的地方,就是國家金庫她也能想辦法打個地道出來,區區一家夜店算什麽?


    “讓你們店長出來。”金鯉真說。


    “你找我們店長也不能進去,規矩就是這樣。”狗鏈子不耐煩地說:“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趁我好好說話的時候趕緊走開!”


    金鯉真瞪大眼:“你敢威脅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知道自己威脅的是未來的宇宙第二強嗎?


    “你是誰?”狗鏈子眯起眼。


    “我是你們大老板的三孫女!”


    “我還是玉皇大帝的親兒子呢!”狗鏈子在來往的客人中伸手推了金鯉真一把:“快滾!別擋著我們做生意!”


    織爾蒂納寶寶怒了,她決定給這個有眼不識泰山的看門狗一點教訓。


    金鯉真舉起手——給金立稷打了電話。


    在她給這位十分上道且開明的小叔叔打了電話並講明自己在“金國”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後,不到三分鍾的時間,這家club分店的店長就急急忙忙地從裏走了出來:“原來是三小姐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對不住了——”


    狗鏈子見勢不對,變臉比翻書還快——“原來是三小姐!”雖然他可能連三小姐是誰都不知道,但這不妨礙他從惡犬搖身一變成為哈巴狗:“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把我放的屁放到心上!”


    店長怕金鯉真說出什麽不好辦的話,連忙在她耳邊低聲說:“三小姐,張春是‘金烏會’的幹部,我沒有權限處理他,這次是誤會一場,他也態度良好,你不如就放他一馬吧?”


    金鯉真看向張春,對方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容。


    金家黑白生意都有,如果說蓮界博彩、藍鑽集團等企業是“白”,那麽金烏會就是見不得光的“黑”,金鯉真一直覺得自己沒機會見識金氏帝國的“黑”,沒想到這麽快機會就到了眼前。


    “這次的事就算了,畢竟我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張春臉上升起的得意還沒定型,金鯉真就說:“小春春,過來和我聊聊。”


    張春的表情差點沒繃住,這個不知死活的三小姐竟然管他叫小春春?難道她沒見到自己脖子上足足有兩斤的霸氣金項鏈嗎?社會人的標配她是真不怕還是裝不怕?


    “三小姐,你跟我來,你是要包房還是卡座?”店主引著金鯉真往裏走。


    “卡座。”金鯉真往club裏走去,還不忘迴頭喊道:“小春春,快跟上!”


    這蕩氣迴腸的一聲喊,引來了店內無數人的倒抽冷氣,這些club的常客和張春的小弟們尋聲望去,看見的就是掌管這一片區的地頭蛇張春露著嘴角抽搐的強笑,跟在一個金發少女身後的情景。


    不得了,這又是什麽厲害角色?沒人知道答案。


    安安穩穩地把屁股落在柔軟的卡座上,金鯉真接過菜單,快速閱覽後報出菜名:“小吃拚盤十,鹵拚十,爆米花五……”


    店主不確定地問:“您還有同伴要來嗎?要不要換個大的卡座?”


    “身為單身貴族是我的罪?”金鯉真翻他一個白眼,把菜單還給他:“菜單上的酒水每樣都來一件。”


    “您……吃的完嗎?”店主被這個量嚇到,連“您”都不自覺用了出來。


    “擺著好看,行不行?”金鯉真挑起眉,露出一絲不快。


    “行,行!當然行!”店主連忙說。


    “不多吧?”金鯉真又問。


    店主:“不多……不多……”


    金鯉真又看向張春:“你也覺得不多吧?”


    “肯定不多。”張春連忙附和:“我平時吃的是這個的兩倍!”


    金鯉真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怎麽吃這麽多,你肚子裏裝了個泔水桶嗎?”


    店主仿佛看到張春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你們慢坐,我去安排三小姐的單子。”店主連忙逃離了這片是非之地,留下張春一人應付這個腦迴路不同於常人的金三小姐。


    張春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金鯉真:“三小姐想和我聊什麽?我是個粗人,怕說了什麽不雅的話驚擾了小姐。”


    臉上笑眯眯,心裏mmp,如果不是金立稷的電話,張春絕對不相信金鯉真是金家人——話說迴來,什麽時候金家還有個這麽大的三小姐了?


    “你怕什麽——你盡管說,殺人放火作奸犯科哪怕是賣人肉包子我都聽得,”金鯉真一臉真誠:“小春春有話直說,我不怕。”


    tmd我怕行不行……張春抽了抽嘴角,笑容有點維持不住了:“三小姐別開玩笑了,我們哪敢做這些犯法的事啊。”


    “那你們金烏會平時做什麽?就像那電影——什麽什麽仔一樣,快意恩仇,仗劍江湖嗎?”金鯉真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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