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鯉真氣憤地想要打爆這個眼瞎男生的狗頭時,旁邊有人戳了戳她的裙子。


    這才對嘛——青春的荷爾蒙怎麽會讓人忽略眼前的超級美人呢?金鯉真轉過頭去,一個四眼田雞睜著死魚眼,手裏握著一隻鉛筆——剛剛戳她的玩意,漠然地說:“同學,挪挪位置,你擋著光了。”


    一根青筋在金鯉真額角爆了起來。


    她忍。


    她是人美心善的織爾蒂納寶寶。


    她怎麽能跟這些眼瞎的人類渣渣斤斤計較。


    她忍——怎麽忍得下去?!


    瞧瞧這滿屋子臭味!一個吃得下嘴的都沒有!他們怎麽有臉嫌棄她——“你擋著光了”?!


    “那是因為你忘了睜眼吧?”金鯉真學著江璟深那一套,冷冷地俯視著四眼田雞:“我怎麽見你還閉著眼睛呢?”


    她的聲音不大,但也沒有刻意壓低。整個教室裏的人都朝她看了過來,包括正在出門的地中海班主任。


    鏡片下的眯眯眼愣住了,然後瞬間充滿火焰。


    金鯉真已經做好戰鬥準備,躍躍欲試地等待迎接第一場新手村試驗,而對方——竟然在她“來啊,老娘怕你?”的眼神中,就這麽敗退了!


    四眼田雞慫了,金鯉真勝了卻沒有絲毫快感,她氣哼哼地走到地中海班主任給她指的座位上坐下,左、右、前,目之所及的人都在她看來的瞬間收迴目光。


    這不是她想象中的校園生活!


    陽光、花香、穿校服的少年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個男朋友出場後入v,還是順應傳統三章吧


    不用擔心,匹薩用全身的芝士打賭,男朋友出場的時候你一定認得出。


    第17章


    下了課,金鯉真馬不停蹄就奔到了掛著教師辦公室(一)牌子的房間,找到了正在伏案備課的地中海班主任。


    “老師!”金鯉真說:“我有個小小的疑問。”


    “金同學啊,在學習上遇到什麽問題了嗎?”地中海班主任伸出肥厚的手指推了推眼鏡:“有什麽問題就要盡早提出來,現在馬上麵臨著升學的問題,一定要……”


    “老師!我覺得我們班的同學都麵臨著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金鯉真猛地打斷他的話,地中海嚇了一跳,有些緊張地又推了一把眼鏡:“啊……什麽問題這麽嚴重?”


    “中國有句古話,叫什麽……近黑者墨,近赤者朱……”


    “金同學……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地中海說。


    “不要管那些小細節了!”金鯉真不耐煩地打斷他。


    “你說……你說……”地中海從桌上扯了兩張紙巾,抹了把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到底是什麽問題難住了班上的同學?”


    “任何全能的人都會有相對而言是短板的地方——即使完美如我!也不例外!”金鯉真說完以後,忽然壓低聲音,小聲地說:“老師,這麽和你說吧——我現在千字文都認不全,二元一次方程式十題錯一半——”


    地中海越聽,額頭上的汗就越多。


    “我覺得這個班的進度不太適合我,我影響別人就算了,別人影響我怎麽辦!你能不能把我轉到適合我進度的班上去?”金鯉真又迴到了正常音量:“你看,你剛認識我,還不了解我的學習進度,如果能讓我自己選班級的話——”


    “金同學,這件事你還是先迴去和家長商量一下吧?”地中海抹了把頭上的汗,對金鯉真說:“你被分到一班來,是你的家長在實地考察過初三十二個班後做出的決定,校長也拍板決定好了的——我做不了主呀。”


    “我的家長?”金鯉真有股不好的預感。


    “是呀,聽校長說——好像是你的舅舅,挺年輕的。”地中海說。


    江、璟、深!


    金鯉真咬牙切齒地衝出教師辦公室,她拿出開學前江璟深給她配備的手機,撥出了位於快捷撥號1位的號碼,電話接通後,她立即——


    “舅舅!”


    金鯉真纏綿悱惻、哀婉淒切的一聲高喊讓路過的學生紛紛側目看向這個風一樣從他們身邊閃過的少女。


    “又怎麽了?”江璟深平淡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舅舅!班上的同學都欺負我!”金鯉真哭唧唧地說:“他們不和我玩就算了,還兇我!”


    “兇你什麽了?”


    “兇我太完美,給他們壓力了!我能不能——”


    啪嗒。


    電話被掛斷了。


    金鯉真憤怒地看著顯示已結束的通話,決定憑自己也要從這地獄難度的開始中殺出一條血路。


    在開學前一天,江璟深交給她的全套學習裝備裏除了教科書和校服,還有一份關於順璟學校的彩色小宣傳冊,上麵介紹了順璟雄厚的師資力量和曆屆的傑出校友,金鯉真覺得這就是一份充滿了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虛假宣傳手冊,瞧瞧裏麵寫的什麽狗屁玩意,裏麵描述最誇張的要屬一個叫薄熒的校友——“中國流行文化的指標人物之一”、“具有世界性的聲譽”、“一位才華橫溢的表演藝術家”,金鯉真最看不順眼的就是那句“被《時代周刊》譽為世界級的美貌”——


    放屁!世界級的美貌在這裏!


    世界級的美貌正在二元一次方程式裏苦苦掙紮!


    什麽薄熒厚熒,哪裏來的野雞給自己加戲,連張照片都不敢放,也好意思大放厥詞?這編冊子的是收了多少黑心錢才會這麽寫?!


    撇開這些可笑的不實內容,這本小冊子裏還是有一點可以參考的內容的——比如多達三十個的社團和校園俱樂部,小到一張桌子就可以進行的圍棋社團,大到專門建有跑馬場的馬術俱樂部,名目繁多、花樣百出,金鯉真不信這麽多社團裏麵,沒有一個才能出眾,基因強大的少年可以讓她擠奶。


    心動不如行動,金鯉真決定上午放學後就去這三十個社團和俱樂部裏轉上一圈,但是在那之前,她要先填飽肚子。


    地中海班主任安排帶她熟悉學校的女班長早就在下課鈴響後就溜得不見人影,其他同學們要不是一瞬間衝出班門,要不是就在慢悠悠地收拾課桌,她的同桌磨磨蹭蹭半天,不情願地問:“要不要我帶你去食堂?”


    金鯉真詫異地瞥了這位生活委員一眼,幹脆地說:“不要。”


    弱者才群聚呢!


    金鯉真放下照了一上午的鏡子,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和裙擺,瀟灑地起身走出了教室。


    走廊裏人山人海,人人都在朝食堂走去。金鯉真混在人群裏,狀若無意地一路尋找可以擠奶的少年。


    直到走到食堂,金鯉真依然沒有遇到心儀的獵物。長得好看的,難聞;好聞的,長得難看;又好看又好聞的——一個也沒有!


    那麽問題來了,如果一定要對一個人擠奶,你會選擇好看的難吃少年還是好吃的醜陋少年——你會選誰?不能選擇棄權,不能選擇死亡,不能選擇出家——


    金鯉真心裏苦哇,生活為何要如此對待一個人美心善的織爾蒂納寶寶!


    一想到擺在自己麵前的艱難抉擇,金鯉真就氣悶得沒有胃口,吃不下飯。沒有胃口的金鯉真在吃完五個裝得滿滿當當的餐盤後決定停筷。


    在周圍人群震驚的目光中,金鯉真將重疊的五個餐盤遞給了專門的食堂服務人員。


    轉身向外走的時候,幾個男生急急忙忙地這才從大門外跑進來,金鯉真可不想和這些滿臉痘痘、又矮又胖的人撞在一起,能讓除格洛麗亞以外的宇宙最強為之讓路的,隻有醜東西——


    驕傲起來吧,醜東西,你們讓偉大的織爾蒂納為你們讓道了。


    就在金鯉真偏移路線為避開奔跑的幾名男生時,她偏向的那個方向又傳出了一聲驚唿:“快讓開!”


    砰——


    金鯉真和一個人狠狠撞在了一起,金鯉真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感覺胸口上一股熱流正在逐漸擴大,她低下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衣襟上正在迅速侵染白色襯衣的紅燒肉油汁。


    闖了禍的男生正惴惴不安的看著她,平頭、矮個、貌不驚人,穿著高中部的校服,既不好聞也不難聞,平凡人之中的平凡人。


    “你——”


    他媽兩個字還沒出口,又一個高中部的男生跑了過來,立馬帶著闖禍的男生不斷向金鯉真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你還好嗎?”


    平頭男生在心裏為朋友的沒眼力見哀歎了一聲,這不是上趕著找罵嗎?難道他沒看到對方那像要吃人的表情?平頭男都可以肯定,下一句十之**就要迎接對方的河東獅吼了,然而——萬萬沒想到——


    “你——沒撞疼吧?”在一個婉轉如山路十八彎的音調變化後,對方一臉溫柔地說:“你的菜都灑了,我賠你一份吧。”


    眼睛餘光瞅著他朋友的。


    平頭男目瞪口呆地看著她,而他的傻瓜朋友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的變臉,還很是感動地說:


    “別管他了,他皮糙肉厚的,反倒是你,沒事吧?”男生看了眼金鯉真一片狼藉的初中部校服:“你的衣服要怎麽辦呢?你還有幹淨的校服嗎?”


    誰還會多帶一套幹淨的校服在身上?準備好了被潑嗎?


    金鯉真沒好氣地腹誹,臉上卻故作為難。


    “要不這樣吧——”男生看到金鯉真臉上的為難後,立即說道:“我是遊泳部的部長,我叫符康,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迴遊泳部,部裏有淋浴房和烘幹機,半個小時就可以烘幹一套校服了。”


    這還用得著想嗎?


    金鯉真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氣,對他露出一個小幅度的微笑:


    “好呀。”


    作者有話要說:  無知無畏的典範:


    魚式自信:什麽薄熒厚熒,哪裏來的野雞給自己加戲,連張照片都不敢放,也好意思大放厥詞?


    第18章


    女更衣室裏的烘幹機正在輕聲工作,金鯉真光著身子坐在木頭長凳上,頗有興趣地打量著更衣室的環境。


    “學妹,你要是冷的話就把空調打開吧?就在門口的電燈開關旁邊。”門外遠遠傳來符康的聲音。


    金鯉真赤腳走到門口蹲下:“學長,我聽不清你在說什麽——你能走近一些嗎?”


    外麵靜了片刻,然後傳來了男生的腳步。


    “我說,你冷的話就把空調打開,開關在——”符康的聲音有些拘束,而他話音未落,門裏就響起了少女的笑聲。


    “我其實聽到啦,隻是逗逗你。裏麵太無聊了,你能陪我說說話麽?”


    符康有些意外,天生的不善言辭和門裏不著寸縷的少女都讓他有些不自在:“……你想說什麽?”


    “什麽都可以呀。”金鯉真問:“我今天剛轉來這個學校,對什麽事都不了解,也沒想好要加入哪一個社團,學長能不能和我說說遊泳社的事?如果要加入遊泳社,需要什麽條件?”


    “遊泳社沒有什麽入社門檻的。”說到自己熟悉的領域,符康很快放鬆下來:“我們社主要麵向有一定基礎的遊泳愛好者,隻要沒有癲癇、皮膚病等疾病的學生都可以提交入社申請。你對遊泳有興趣嗎?”


    “有啊,我可喜歡遊泳了!以前在加州的時候,我每天都去池裏遊泳!”每天都在浴池裏和充氣鴨子遊泳的金鯉真大言不慚地說道。


    “你以前在國外生活嗎?”符康有了些興趣:“怪不得我聽你說話有些奇怪。”


    你才說話奇怪呢!


    要不是看在他清秀的長相和淡淡的香氣上,金鯉真保證用充氣鴨子打爆他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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