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有些無奈的微微搖頭,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麽,隻怕這藥劑煉製而成後,青衣人也會靈力喪失大半,若是獵人頭目能履行承諾便罷,若是不能對方肯定會後悔不已。


    此時此刻除了宋立之外,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青衣人在拿自己的靈力灌輸,都以為是這位藥劑師能力不俗,能讓這等平凡的靈植揮發出最大的效果似的。


    每個人都露出驚羨的神色,獵人頭目更是驚喜不已,希望青衣人能盡快的煉製,他已然將自己的承諾忘在腦後,隻想看到大把的靈石流入手中。


    而那青衣人也正如宋立所想,他隻覺得眼前微微的眩暈,身形也開始越發的搖晃起來,自己也能感覺到體內散去的靈氣,已然是所剩無幾。


    他強撐著抬眼看了看那些靈植,嘴角拉扯出一個淡淡的笑意。


    天不亡他…隻見那些靈植周身的光芒已然越發的淡去,相反,那團幽藍色的靈氣光焰卻越發的繁盛,尤其在他的靈力加持下,更能感到一股暗湧的靈力波動,在那屏障中湧動著。


    青衣人知道最後的機會來了,想到這他眉頭微微蹙起繼續用力推動手掌,又輸出一股自身的靈力。


    “嗡……”


    這一舉動之下眾人紛紛目不轉睛,因為看到那些幽藍的靈氣正向著中間匯聚,好似水流一般來迴的翻湧,青衣人順勢將那玉瓶握在手中。


    手輕輕一抬玉瓶便懸浮在眼前,隨後玉瓶便在他的催動下進入屏障之中,下一刻那些水流一樣的藥劑已然魚躍而入,通通流入到了玉瓶之中!


    “砰……”


    這個過程很是迅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青衣人便將那玉瓶封住,生怕這些藥劑會瞬間揮發,而也就是於此同時,他也雙腿發軟渾身無力的倒在地上。


    眼看著麵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眾人這才將目光放在青衣人身上,這一看不要緊都不由得驚唿出聲,因為青衣人麵色慘白胸口起伏,看上去和一開始大不一樣。


    雖然之前也備受折磨渾身傷痕累累,可卻也精神飽滿,但現在仿佛和那些被抽光靈氣的靈植一樣,毫無生氣。


    眾人都不知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了,都是滿臉霧水,可宋立卻是一副早已看穿的樣子,他站在那背著雙手目光灼灼,心中也是心潮起伏。


    “哈哈哈…這是成了?”


    獵人頭目才懶得理會這些,他一邊高興的笑著一邊作勢想要去拿青衣人手裏的玉瓶,可誰知對方雖然虛弱,卻還是將那玉瓶護在了懷中。


    看上去好似並不打算給獵人頭目的意思,這讓獵人頭目的小歐讓頓時凝滯,透過麵具眼神裏流露出一絲駭人的氣息。


    “這藥劑,我是煉製成功了,就是不知你的話…可當真?”


    青衣人喘著粗氣費力的說道,眼睛更是直視獵人頭目,似乎想要看看對方的誠意,畢竟獵人頭目之前說煉製成功便會將人放走,歸還自由。


    他又怎麽不知這獵人頭目奸詐狡猾?可現在還是想要看看對方能不能做到,要知道他為了煉製出這瓶藥劑,可是費了自己不少的靈力。


    倘若真能歸還他自由的話,他離開虛空之境後便有大把的機會調養自己,可若是不能離開這,那隻恐怕接下來的日子好過不了。


    這話一出,獵人頭目的手停在半空,四周的黑衣麵具人們都將目光投放於此,宋立等囚徒們更是一言不發,仿佛都在等待著獵人頭目的迴答。


    他們也想知道這一開始的條件是真是假。


    宋立看著獵人頭目那個樣子不由得低笑一聲,這獵人頭目許是也沒想到青衣人竟然這麽膽大,但是也確實因為被逼到了絕路。


    “你是說這個事啊,即便我放你走了,你難道就不會被其他的獵人們抓到?”


    獵人頭目原本心中升騰起一股怒火,因為還從未有人和他講條件,可他看到四周大家的反應後眼珠微轉,便將這怒氣給壓了下去。


    他知道雖然這些獵物不能將自己怎麽樣,可是也不能肆意而為,畢竟這麽多的人管製起來還是很麻煩的,倘若這些家夥都群起反之,他也會很不順心。


    於是便轉身意味深長的說著,並沒有先提及之前的承諾一事,其實他自認為說的不假,這虛空之境獵人頗多,逃了這裏也難保不會落入旁人之手。


    “這什麽意思啊?”


    “不會想要反悔吧。”


    “我早就覺得不對勁!”


    ……


    此話一出頓時讓那些等待答案的人們議論紛紛,雖然他們並非青衣人,並沒有煉製出藥劑得到這個機會,可也想知道虛空獵人到底講不講誠信,還是一個無恥之徒。


    現在這獵人頭目並沒有明著說不行,可還是讓大家覺得難以接受,一時間氣氛變得很是壓抑。


    “你…你什麽意思?”


    宋立心中冷哼連連,仿佛對其表現並不覺得驚詫,可那癱坐在地的青衣人卻根本不能接受,畢竟他付出的代價可是不小,為了煉製這藥劑差點連命都丟了。


    於是便指著獵人頭目有氣無力的說著,語氣裏還能聽出一絲的憤慨之意。


    “不過,既然我答應了便會做到,你隻要將那紫衣女救治成功,我便放你離開這。”


    可誰知獵人頭目話鋒一轉,竟然一副誠懇的樣子轉身說道,這讓大家都覺得有些意外,青衣人也愣在原地,隨即臉上流露出驚喜的神色來。


    獵人頭目瞥了一眼青衣人手裏的藥劑玉瓶,又看了看那不遠處奄奄一息的紫衣女,嘴角浮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這紫衣女他是要救活的,不然靈石從何而來?


    而這個青衣人,他也是不會放過的,不然豈不是又損失了一筆?


    所以不管怎麽樣,凡是在船上的獵物都別想逃離他的手掌心,這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捕撈而來的,煉製出一個藥劑就像逃命,門都沒有!


    但他也不能將這話直說,要是這青衣人氣急敗壞將這藥劑給銷毀,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力氣和功夫,所以在這樣的情景下他自然要隨機應變。


    等到這個家夥將紫衣女給救活後,他想怎麽辦便怎麽辦,誰能奈他何?哈哈……


    “沒想到說的是真的。”


    “哎,看來這個青衣人要離開這裏,真是羨慕啊。”


    “我們隻有等死了,他卻能有一條活路。”


    ……


    如此一來大家都相信獵人頭目會將青衣人給放了,也都相信青衣人能將紫衣女給救活,畢竟這人已經例外的將藥劑都煉製出來,已經比他們大部分都強上太多。


    人們是既羨慕又嫉妒,不是伏在那籠子前遠遠的觀望著哀歎連連,便是站在外麵連連搖頭,覺得自己與這麽好的幾乎擦身而過。


    宋立笑而不語,他心中暗想別看這虛空獵人沒什麽腦子,可是卻也不傻,他看得出這獵人頭目根本就是在扯謊!但他也懶得拆穿,反正到最後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現在宋立最關心的是青衣人能否將紫衣女給救活,他覺得,這青衣人也許不用擔心獵人頭目是否會食言,因為在他宋立看來,青衣人根本做不到。


    因為之前那個二百一十七號和白衣人的緣故,大家都覺得煉製出藥劑是一件難事,所以便將關注度都放在能否煉製出藥劑這件事上。


    可別忘了他們最終的目的並非參加什麽藥劑大賽,而是救治這紫衣女,宋立可一直沒有忽略這一點。


    所以煉製出藥劑是一方麵,這藥劑有沒有效,能不能將紫衣女給救活便是更為重要,要是沒有效果的話,煉製出來又有何用?


    宋立看到大家都沉浸一片期待的氛圍裏,這些虛空獵人更是如此,而得到獵人頭目應允的青衣人,更是高興的不能自已,仿佛很快便要離開這裏似的。


    想到這宋立隻覺得有些忍俊不禁,因為好戲很可能就快開始了。


    此時此刻紫衣女已經被數位黑衣人從牢籠裏抬了出來,宋立這才徹底看清這位女子的麵貌,對方麵容姣好膚如凝脂,一頭烏黑的長發散落著。


    但臉上身上的傷痕也是觸目驚心,那雙眼睛更是緊閉。


    能看到紫衣女仍有氣息,胸口在微微的起伏卻很是急促,能感知到其周身的靈氣,可卻若隱若現很是虛弱,就像是一隻燭光搖曳的蠟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宋立知道這是因為紫衣女和這些虛空獵人打鬥了太多時日,身上的靈力已經到了一個節點,雖然談不上耗盡可也差不多了。


    獵人頭目對著青衣人揚了揚下巴,示意其可以去醫治了,青衣人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於是連忙來到那紫衣女的身邊。


    “你們說能行嗎?”


    “怎麽不行,都已經煉製出來藥劑了,肯定能救好。”


    “哎,也不知道紫衣女醒來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


    大家似乎都很是看好青衣人手裏的那瓶藥劑,甚至開始想象紫衣女醒來後的反映,一個個都望眼欲穿般的看著,生怕錯過任何精彩的一幕。


    而那些和宋立站在一起的人卻都緊張不已,若是青衣人沒有將紫衣女救活,那麽他們還有一絲的希望。


    獵人頭目快走幾步來到紫衣女的跟前,他要親眼看著這個紫衣女活過來,然後第一時間給對方再加上一道手環禁製,看這家夥還能不能肆無忌憚!


    青衣人先是深唿吸了一口氣,隨即他的指尖便流出一道銀色炫光,那光芒好似緞帶一般來到紫衣女的身側。


    隨即便看到青衣人手裏的玉瓶藥劑緩緩流出,順著那緞帶宛若幽藍流光一般,緩緩流入到紫衣女的口中,因為有這緞帶相護,才不會讓藥劑的靈力揮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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