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德實在是有些把持不住,喝道:“侍者就該好好服侍人,嘴上別多話。”


    “嘖嘖……”那名侍者輕笑了兩聲,道:“奴家的主人都沒有這麽說過呢,他可是給咱們東廷指定律條之人,你一個小小的神使,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


    “哼,我就說了,怎麽著吧。”榮德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他就真不相信了,堂堂一名主教司的神使,還能被一個連信奉天神都沒有資格的侍者給欺負了。


    “你,你……”侍者身體不健全,加上本事囂張跋扈慣了,應該沒有遇到過榮德這樣蠻橫的,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了。


    而且,榮德話說的也有道理。


    相比較之下,他們這些侍者隻是奴仆,還真遠遠比不上主教司的神官麽,即便是最低級別的神官。


    “別廢話,趕緊給我們安排地方,自己幹什麽的不知道麽?”榮德瞥了這名侍者一眼,懶的繼續跟他繼續爭辯。


    “你們自己安排吧。”那侍者甩著袖子離開了。


    榮德撇撇嘴,道:“脾氣還挺大,不管他,咱們自己找地方。”


    宋立苦笑了下,微微的搖了搖頭,同龍紫嫣等人對視了一眼,走近了室內。


    說實話,這名侍者離開,他還覺得舒服許多,要不然,實在是有些膈應。


    不過宋立也知道,這件事恐怕不會善了的。


    …………


    距離盛鼎大會開啟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蔡贇在加緊練習,所以住進天神京後,就一頭紮進自己的房間,始終都沒有再出來。


    宋立倒是沒有像蔡贇那樣刻苦,而且,到了宋立這個層次,也無需刻苦。


    宋立也從來都不是靠著刻苦修煉上來的。


    無論是煉丹還是實力的修煉,光是靠刻苦也是沒有太大的用處的。


    “喂,都兩天的時間了,那個侍者竟然還沒有迴來。”


    “嗯我也以為他去找人收拾咱們呢,沒有想到……”


    “你們啊,也就真是欠揍!”


    溫黛、榮德還有付安在閑聊著,宋立和龍紫嫣以及耀月都沒有吱聲,安靜的吃飯。


    沒有了侍者,他們便需要自己安排房間,自己做吃食,不過倒是也落下了個自由。


    這兩天時間,幾個人都稍微逛了一下天神京,後來都覺得有些沒有意思,所以今天就都呆在了客棧中。


    其實這根本算不上客棧,應該隻是民宅改造的臨時居所。


    室內明顯是經過改造過的,新添置了一些特殊材料,除了隔音之外,還能夠抑製能量外泄,使得每個人的房間在睡覺的同時,也能夠在室內修煉。


    不過宋立他們幾個顯然暫時沒有安心修煉的心思,都聚在大堂中,閑聊起來。


    安陸城主教司這幾個人中,也就隻有即將參加盛鼎大會的蔡贇,每天在刻苦的修煉中。


    幾個人閑聊的過程中,偶爾會提起前幾天的那名侍者,亦是會調笑一番。


    恰逢盛鼎大會,這些主教司各個高層的私人侍者,都是抽調來公用的。


    隻不過這些侍者大多數擺不正自己的位置,覺得自己的主人是主教司的高層,所以態度才會如此的強橫。


    侍者與主教司分堂的人產生衝突,在這兩天也已經不算是什麽新鮮事了。


    主教司分堂的人,也是主教司的人,是東廷的統治者,怎麽可能受得了區區侍者的臉色。


    就在幾個人閑聊的正起勁的時候,外邊有人唿喊。


    “安陸城主教司的幾位神官在麽?”


    “安陸城主教司的幾位神官在麽?”


    可能是覺得沒有人迴應,那人連續喊了兩次。


    聽其聲音就能夠聽的出來,應該是一名侍者。


    “剛說完就來了啊……”榮德嘟囔了一嘴,站起身來,道:“出去看看!”


    溫黛瞪了榮德一眼,將榮德拉住,道:“還是我去吧。”


    她是害怕榮德再和人起衝突,而且這個侍者顯然不是幾天前的那名侍者。


    榮德想了想,沒有多說什麽,坐了下來。


    溫黛出去,沒過一會便迴來了。


    “屈輔座要宴請咱們!”


    溫黛眉頭緊皺,所謂宴請,肯定是宴無好宴請無好請。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前兩天同你爭吵的那名侍者,正是他府上的侍者。”


    “那位屈輔座啊。”榮德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還有哪個,肯定是屈高寒啊,主教司總部的幾名輔座,不久這麽一個姓屈的嘛。”


    可能是聽到人家要宴請的是整個安陸城主教司分堂的人,蔡贇聽到後也已經走了出來。


    “啊,屈,屈輔座啊。”榮德猛地想起來是誰,不禁嚇了一跳。


    主教司是幫著主教管理東廷之地的,擁有著除了主教外,東廷之地最高的權力。


    而主教司總部,分為數個分司,比如說盛鼎司、武英司、乾坤司等等。


    不過,盛鼎司、武英司和乾坤司等分司之上,卻是有著幾名總輔座幫著總首座統籌主教司中的一切事宜。


    主教司的確有總首座之職,隻不過這個總首座不是別人,正是東廷主教本人,隻不過他這個總首座隻是掛名的,大多數的時候並不理事,真正理事的正是總首座下的數名總輔座。


    總輔座的職位,實際上是與各個分司的說首座是平齊的。


    按照主教司的規定,幾名總輔座的作用隻是負責統籌各個分司的事宜,具體做事的指揮權也決定權,還是在各個分司的首座手中。


    雖然說這些總輔座不能給總部的各個分司做決定,可他們的權力仍舊不小,屈高寒便是幾名總輔座之一。


    宋立暗自聽耀月傳音解釋了一番,這才知道這名屈高寒到底是什麽人。


    耀月還說,屈高寒是一個心眼特別小且心思特別深沉之輩,如果宋立想要去參加宴請,一定要小心。


    宋立當然得去,不是他願不願意的事,人家總輔座宴請他們這些分堂的底層神官,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拒絕的。


    “我可以聽說這個屈輔座可不好招惹的人,咱們這次惹到了他,恐怕……”蔡贇皺了皺眉,坐在了宋立的身旁。


    溫黛擺了擺手,顯然她也是知道屈高寒是個不好招惹的人。


    “這兩天聽說侍者同主教司分堂神官之間的矛盾時有發生,已經鬧的沸沸揚揚,影響極壞,在這個節骨眼上,估計他屈高寒也不會拿咱們咱們著的,畢竟,無論怎麽說,咱們是正兒八經的神官,而侍者是連信奉天神都沒有資格的奴仆罷了。”


    榮德點了點頭,他倒是覺得溫黛所言不無道理。


    “想來屈輔座也不想將事情搞大吧。”


    宋立倒是不這麽覺得,通過耀月所言,這個屈高寒,根本就是一個瑕疵必報的性子。


    的確,這兩天侍者和神官的矛盾衝突在天神京中鬧的沸沸揚揚,如果這個時候屈高寒擺明了找他們麻煩,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可是,以他的性格,真的會咽下這口氣麽?


    當然,宋立也就是在心裏頭想象,表麵上,他什麽都沒有說。


    堂堂的主教司總部總輔座的宴請,不可能不去。


    這個麵子,安陸城主教司的這幾個人是要給的。


    宋立、付安、溫黛、榮德以及蔡贇幾個人第二天按照宴請的時間前往屈高寒的府邸。


    按道理說,除了主教司允許之外,東廷之地的其他人是不允許自行組建家族的。


    可是當來到屈高寒的府邸,宋立幾個人發現,屈高寒的府邸儼然就是個小家族。


    府邸並不是很大,至少與天神京中的主教司總部是無法比擬的。


    然而,府邸之中,人數至少數百年,可能主教司所允許組建的一些二等世家,認輸都不如屈高寒府邸中的人數眾多。


    宋立一行人自然之道屈高寒的府邸上下這麽多人,儼然是不符合主教司的硬性規定的,可誰都沒有提這一茬。


    屈高寒畢竟是主教司總部的總輔座,位高權重,不受一些主教司規定的束縛,也算是再正常不過。


    在宋立等人看來,既然屈高寒的府邸就在天神京內,在主教的眼皮子底線,他這麽做,肯定是得到主教允許的。


    再怎麽說,屈高寒也是無數不多的幾名一年能夠見到過幾次主教的人。


    接待宋立一行人的幾名侍者對他們還算是客氣,不過宋立幾個人仍舊能夠從這些侍者的眼神中,看到幾絲怨恨。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宋立一行人服用了茶點,然後終於開宴。


    不過,屈家人始終都沒有出現。


    從這一點上來說,這都過去半個時辰了,屈家人始終都不出現,隻是幾名侍者在招待他們,屈家或多或少都算是對宋立他們幾個人有些怠慢。


    不過話又說迴來,宋立他們幾個人才是什麽地位,屈高寒又是什麽地位。


    屈高寒能夠宴請你們幾個小小的邊陲小城主教司分堂的神使,已經算是夠給麵子了,宋立他們幾個心中不滿歸不滿,卻都沒有說什麽。


    幾個人服用過茶點後,被一名侍者帶到了一間廳堂,廳堂中間的圓桌上,擺滿了各色美食。


    而宋立他們,也終於見到了屈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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