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暻若有所思的點頭,問安宇琛:“所以三叔,你這次迴來打算家和萬事興到什麽時候?”


    “暫且住下了。”安宇琛聲音沉穩,語氣不起波瀾。


    安佑暻挑眉,眸底帶著幾分孩子氣的促狹,“那國外的事你不管了?”


    “會有人接替我。”安宇琛抬頭,對他的詢問沒有絲毫意外。


    安佑暻點了點頭,“所以三叔是要打算進入安氏了?”


    安宇琛笑了笑,果然年輕沉不住氣,“你爸跟我都有這個打算。”


    正說完,身後傳來一陣腳聲,二人同時看過去,女人步伐輕盈走過來。


    話題沒有得以繼續。


    餘小魚走近二人,轉頭看著安宇琛,笑道:“三叔,奶奶剛才說找你。”


    她揚笑,原本晶瑩的眼眸越發透亮,堪比璀璨星空。


    安宇琛微微斂目,道了一聲好。


    安佑暻看了男人一眼,上前摟著女人的腰,笑問:“怎麽去這麽久?報告的事老太太給你難做了?”


    他神態溫和,言語溫柔,行動間帶著寵溺,好似夫妻二人伉儷情深的樣子。


    餘小魚被他莫名其妙的態度驚嚇,她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隨後掙紮,欲要開口,唇瓣卻被男人俯首深吻。


    她雙目瞠圓,餘光瞧見安宇琛淡淡的視線投過來。


    她瞬間想到,難道安佑暻覺得自己跟安宇琛有什麽?


    窒息之餘,安佑暻突然放開她,隨後雙手攀上她肩頭,轉身對安宇琛桀然一笑,“三叔,我們先房了,您早點休息。”


    餘小魚明顯感受到男人的力量都堆積在自己肩頭,她朝安宇琛扯了一臉笑意,“三叔,你現在過去吧,免得奶奶著急。”


    話音才落,男人的臂膀強勁有力,牽引著她朝電梯走。


    二人進了電梯,不過片刻,便到了二樓。


    “安佑暻,你真的莫名其妙。”一進房間,餘小魚甩掉男人的手,心平氣和的跟他道。


    “我又幹了什麽讓你生氣了?”


    安佑暻橫視了她一眼,道:“餘秋予,你之前對我的欺瞞,我可以不計較,不過有些話我要提醒你。”


    “有些人外表如金似玉,但內裏卻比覆在腐肉上的蛆蟲更加不堪入目,不要被視覺蒙蔽了心以為看到的就是事實。”


    “明白了?”


    他眉宇深鎖,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深邃的雙眸透出一抹陰冷的鋒芒。


    他肅然的樣子,讓餘小魚頗為意外,“你說誰?”


    頓了會,她不可思議道:“你不會是說……三叔吧?”


    安佑暻看著她眉眼清秀似水,透出一抹別樣的清純,嘖了兩聲,笑道:“這句話誰都適合,譬如我。”


    他說完,一副獸性大發的模樣對著女人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脫下。


    餘小魚眼眸一翻轉,想到自己的手稿還沒有拿迴,便道:“明天我要去y市一趟。”


    “又去麵試?”


    “去拿我的東西。”


    此時手機和家裏的內線卻急促的響了起來,餘小魚取過按了接聽,電話那頭急促又慌亂的聲音傳入耳蝸。


    她怔怔的掛了電話,對男人道:“衣服穿起來,太奶奶現在被送去醫院了。”


    安佑暻麵色驟變,隨即穿上衣服,二人匆忙下樓。


    樓下,傭人和幾個小輩的孩子都在,陳秀敏一看到餘小魚,也顧不上和她說話,便直接拉著她出了門。


    老街區裏麵有軍人醫院,所以救護車很快就到位。


    瞧著太老太太被醫生抬上了車,陳秀敏直接拉著餘小魚鑽進了家裏的座駕,跟在救護車身後駛出別墅。


    從剛才的對話中餘小魚得知,太老太太的病是突發腦出血。


    一靜下來,她才察覺,有雙手在跟自己十指緊扣,男人亦發現異樣,隨後冷冷的甩掉她的手。


    陳秀敏緩了唿吸後,才轉眸對餘小魚道:“這次太奶奶的病如果還能堅持,你們兩個不管試管也好怎樣也好,孩子必須給我生出來。”


    她義正言辭,神色凜然,就好像在宣訴一件特別嚴重的事情,這讓餘小魚愕然。


    “陳女士。”安佑暻神色略不自然,“孩子的事需要看緣分,不是說生就生。”


    “那就去試管!”陳秀敏語氣堅決。


    “為什麽?”安佑暻質疑,太奶奶手裏雖然持有一些股份,可遺囑早就定下,就算生了孩子也未必能分一杯羹。


    “你太奶奶就吊著一口氣,等著看你們生孩子。”陳秀敏眼角濕濡,語氣有些哽咽。


    餘小魚總覺得,這劇情反轉也太怪異了,陳秀敏的話,就好像安家有皇位要給孩子繼承啊。


    再說了,安家叔叔輩的男丁好幾個,就算真有皇位繼承,輪到安佑暻的孩子也得排隊好久吧?


    難道有其他利益鏈接?餘小魚突然想到了遺囑。


    安佑暻麵色有些不快,他不喜歡被人逼迫的這種感覺,“這個以後再說。”


    “佑暻……”


    “可以了陳女士。”安佑暻麵色玄青,“你們這樣有意思?”


    見自己的兒子隱隱要發怒,陳秀敏立刻轉臉對餘小魚道:“小予,太奶奶最喜歡你,這次你就留在醫院吧。”


    餘小魚點了點頭,“我會的。”


    很快,車駛入醫院,人進了急診,跟車而來的安家人全部候在門外。


    醫院廊道,刺鼻的消毒水味伴著的陰冷的微風縷縷傳開。


    眾人神色凝重,閉口不作聲。


    安老太太看著一群人將廊道占滿,便將幾個小輩打發迴別墅,最後留下隻有的安家長子一房人。


    隨後,老太太將餘小魚叫到遠處,從包裏摸出了一張泛白的照片遞過去,“這個你拿著吧。”


    “要是你太奶奶今晚醒不來,就拿著當個念想。”


    餘小魚接過,照片淡黃有些歲月,但人物還可清晰看得見。


    照片上,女子穿著旗袍,懷裏抱著個五六歲模樣的女孩,二人麵容相似,笑容恬靜,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餘小魚盯了照片半響,突然發愣,這個世界上,除去血緣關係,容貌相似的陌生人並不多,而照片上女人的模樣,竟然和餘秋予有五分像!


    安老太太看著她神情便解釋道:“照片上的女人是你太奶奶年輕的時候,旁邊那個小女孩是她第一個女兒,不過在拍這張照片後就沒了。”


    “小女孩是在戰亂中沒的,你太奶奶非常自責,我們去餘家拿了你小時候的照片,你跟她長得……很像。”


    “這個事我也是這幾天才知情。”老太太慢聲絮語,將一些事娓娓道來。


    餘小魚了然,睹人思人,太老太太看到餘秋予便想起了她曾經的女兒,於是就把對女兒的愛轉移到餘秋予身上。


    但人老了,記憶力的缺失有時候讓她對餘秋予又完全沒有印象,直到這幾天她突然想起,才有了一定要夫妻二人迴老宅的事。


    “我知道了,奶奶。”她口中應下,心裏卻想,就算這樣也不一定非逼著她跟安佑暻去做試管吧。


    那邊急診室紅燈關起,老太太拉著她轉身去見了醫生。


    有驚無險,太老太太的突發病及時送醫,出血量小,所以隻需保守治療即可。


    隻是這一次的病發將會導致她口齒不清,偏癱等一些並發症。


    太老太太昏迷不醒幾天後醒了一迴,隨後又昏睡過去,安家的人都明白是怎麽一迴事,一時間都麵色陰沉。


    這幾天,餘小魚一刻不離的守在醫院裏,將要去y市的事給耽擱了下來。


    宋玉靈的拒絕,作為一個作者她太明白這是怎麽一迴事了,隻是她沒想到對方作為一個知名編劇,竟然會起了這樣的貪念。


    正想著,床上的人指尖動了動,隨後緩緩睜眼。


    “太奶奶,你醒了!”餘小魚驚起叫道,伸手按了床頭鈴叫了醫生。


    太老太太轉頭看到坐在床頭的女人,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她嘴角翕合,瘦弱的手緊緊攥著女人手,晃了晃。


    “您別急,慢慢來。”餘小魚安慰她,“要不先休息一下,等會我們再說?”


    太老太太緊握著她的手,口中艱難的溢出兩個模糊的字音,“律……師……”


    “您找律師?”餘小魚問她。


    太老太太眼睛用力的眨了眨,用鼻音發出了記長長的嗯聲。


    餘小魚應下,待醫生重新做了一番檢查確定度過危險期後,她才跟安父說了老太太的要求。


    隨後,她轉身出了病房去給方清寧打電話,電話還未開始響動就已經被掛掉。


    這是已經進入黑名單的提示。


    頓了頓,她又撥打前幾天那個陌生的號碼,可對方提示已經停機。


    餘小魚迅速換了個手機號,重新撥打了方清寧的電話,對方似乎在猶豫,很久才接通。


    未等那邊做聲,她直接道:“方清寧,宋編劇這麽久不歸還我的手稿,是已經將我的東西占為其有了嗎?”


    電話那頭頓了片刻,笑問:“餘小姐,你這話什麽意思?”


    餘小魚輕蔑笑道:“什麽意思?利用麵試之名,強行占有別人的大綱,宋玉靈的最佳編劇獎座就是踩著眾多麵試者的成績才得來的嗎?”


    “餘小姐,我們所有麵試者的手稿在當天麵前結束後都已經退迴,你這是在誹謗。”對方惱怒,說話裏帶著幾分威脅。


    她的話,亦是確定了餘小魚的原先的猜想,“好,既然你這麽說,那就彼此不客氣。”


    說完,她掛了電話,迴頭便看到站在身後不遠的安佑暻和安宇琛二人。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寫不完!


    第30章


    餘小魚收起手機, 微微抿唇, 尷尬一笑, “那個……你們都聽到了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男配的炮灰妻[穿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夏挽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夏挽歌並收藏穿成男配的炮灰妻[穿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