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已經被解決了,然而在最後一輪的大亂鬥擂台上突然殺出了一匹黑馬,這個人渾身纏滿了黑色的繃帶,隻露出了一雙眼睛,身後背著一把長槍。槍頭帶著倒掛的銀鉤,散發著冰冷的銳利的光芒。


    他一個人風格獨特的站在角落,原本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可當鑼聲響起的時候,他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長槍一挑直接將一個人挑上半空,並一槍紮進他的肺腑,將人當場擊斃,而擂台上的其他人被他這一手操作所震驚,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反倒被他羊肉串兒般的連戳幾人,個個當場斃命。


    此人殺氣極重。眼睛中布滿了血絲,滿身的戾氣隻盯著同類台上還活著的人,那些武功稍微高強的尚且能抵擋一二,武功不行的人,直接屁滾尿流的從擂台上滾了下去。因為最開始逃跑的人數太多,這個邪神也不能一一的殺過來,反而是到後麵那些想跑卻又被他盯上的人,每每剛下得了台就被人削掉了腦袋。


    這種做法實在是駭人聽聞,這種行為也實在太過惡劣,擂台旁邊武林盟的監察弟子立刻憤怒的叫停了這場比賽,然而那殺神並沒有停止,依然進行著殺戮的慘劇,武林盟弟子立刻匯報總部,等到周海雲帶著人趕來的時候,整個擂台被鮮血染紅,而僅剩的那個人也不見了蹤影。


    記錄數據的人,指著已經燃盡的香,說那人一看時間到了,就自己下來,拿了進入第二輪的號碼牌,一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見。這樣的一個殺神聽起來遠遠比赤麵笑魔還要恐怖。而且雖說擂台上的人功夫並沒有多高,但能夠在一炷香的時間內殺了這麽多人,也足見此人的武功有些厲害。


    周海雲:“可有人能記住此人的樣貌特征?”


    他翻了翻整個登記的名冊,發現隻有一個叫花滿天的人比較可疑,因為這個人的門派一欄什麽都沒寫,而且花滿天三個字的簽名霸氣十足,一看就是個十分個性之人。周海雲有理由相信他是刻意為之,即便武功高出整個擂台人一大截,他也沒有打算放過任何一個活口。又有些忌憚武林盟的勢力,所以才會在做完這一切之後轉身離去,生怕被人查到蛛絲馬跡。


    不過沒關係,隻要他打定了主意參加這次大會,那麽早晚都會遇見,隻是這樣的一個殺神,不知道跟頭兩天的暴動是不是有什麽聯係。這個時候周海雲也不敢胡思亂想,畢竟現在的武林盟已經夠亂的了,如果再加上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黑衣人,如果這個黑人當真跟赤麵笑魔看對了眼達成了某些協議,那對江湖人來說絕對是一個噩耗。


    同一時間,吳萬年繼續用長刀擊退了一波刺客的時候,有些疲憊的繞繞手腕,看了下天色。


    “他們如今倒是不挑時間了。”此時豔陽高照,天色未晚,這些刺殺尚陽堡堡主的人已經懶得掩飾自身,有的甚至連麵具都不帶,就這麽大大咧咧的殺過來,打不過轉身就走,也絲毫沒有羞赧的意思。如此車輪之戰也不知道是為了殺堡主,還是來消耗吳萬年的。


    “有勞替我保駕護航。”


    “好說。而且我並不是義務為你勞動。”吳萬年說道:“我還是那個問題,當年對江湖人出麵舉證宋武吃人,引著江湖人去攻擊人宮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柳家鏢局的掌門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不是,那就請堡主將這個人交出來,如果是,那麽我的複仇名單裏就又多了一個對象。”


    “你到底是誰?”


    吳萬年背過身去,“一個早就不該活在這世上的人。我說過,我的歸來就隻是為複仇而已。”


    吳萬全苦澀地笑了一下,這一瞬間他突然間有了傾訴的欲望。盡管眼前的這個人藏頭露尾,形跡可疑,且武功高深,心思難測,可他憋悶了這麽多天的事情,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傾訴。


    “我母親……死了。”


    吳萬年頓可頓,手中泡茶的動作沒有停。


    “你說過會有人告訴我真相。所以在那個時候,你就已經知道他的死訊了。”吳萬全痛苦地捂住臉,“同時你也知道兇手了。對嗎?”


    吳萬年:“這就是你主動投誠的原因?我以為相較於虞夫人,你跟盟主的關係應該更好一些。”


    “大概江湖上一半的人都會這麽想吧,畢竟我母親早就退出江湖多年,武學也荒廢了許久。可惜我太知道盟主內心的想法。我們血脈相連,朝夕相處,一起經曆了很多事情。時至今天迴想起來,就連我自己也膽戰心驚,所以正因為太過了解太過熟悉,關係太過親密反而看的最清楚。”吳萬全的聲音帶著哭腔,“兇手隻能是他。”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兇手是我呢?”吳萬年問道。


    “倘若如此,你又何必否認。你複仇目的如此明顯,若是當真殺了我的母親又何必秘而不宣。”吳萬全低沉道:“如果不是你的話,這世上能夠殺的了我母親,並且有殺她之心的人,也隻剩那一個了。”


    “不愧是親生父子。”


    “守著母親的屍體,三天三夜,我想了很多。”吳萬全低沉道:“我已經漸漸能夠明白母親說的話。這是一條不歸路,從一開始他就走錯了。一步錯步步錯,如今他已經迴不了頭,而我也迴不了頭了。”


    吳萬年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隻能體貼地將破了洞的房間留給這位少莊主獨處,而自己體貼的關上房門,轉身離去。


    誰又能迴頭呢?他們父子是這樣,自己又何嚐不是呢?吳萬年心情沉重,因此都沒有發現宋穀雨已經坐在了自己的房間裏。


    “想什麽呢?入了迷。”


    “在想虞夫人。”


    宋穀雨哈了一聲,“怎麽,現在才開始傷心,也太晚了點吧。這頭七早就過了。再說人家親生的兒子都沒什麽表示,你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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