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摸索,終於來到了寶庫附近。


    可再往前一步,就要進入巡防最為嚴密的區域,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準備,赤手空拳地硬闖很容易打草驚蛇。


    吳萬年指了指最外圍的一間房子,聲道:“按照地圖上所標,這是雲夫饒屋子。”


    宋穀雨點頭。吳萬年繼續道:“既然雲夫人是你們的人,我不如直接去……”


    “你等等,”宋穀雨:“誰跟你雲夫人是我們的人?”


    “不是你雲夫人告訴你們鑰匙在寶庫中麽?”


    “是她的沒錯,但我們還沒手眼通到直接策反莫狗的媳婦兒。他們夫妻就算真的貌合神離,但生死一體,再怎麽樣雲夫人也不會冒險跟我們花憐教合作的。”宋穀雨聲道:“是我們的人,從她嘴中套出來的。不過你的對,這幾間房子隻有雲夫饒把守最不嚴密。莫問這狗賊實在是不懂憐香惜玉,給自己媳婦兒建造了最偏遠的屋子不,連守衛也不多派幾個。”


    宋穀雨從懷裏拿出飛刀,一招手,吳萬年輕腳跟上。兩人一路摸過去,來到了雲夫人房屋的死角處。宋穀雨撬起窗口一絲縫隙,借著燭光,偷窺房中情形。


    雲夫饒房間整體以紅色為主調,不管是床幔上的帳紗還是隔間處的簾幕,就連梳妝台上的蠟燭都是顏色極其豔麗的大紅色,好似新婚夫婦燃到明的喜燭般,雕龍刻鳳,好不張揚。


    然而此時房中空無一人,隻有這兩支大紅蠟燭,默默地燃燒自己。


    宋穀雨幹脆挑開窗翻身而入。地上鋪了玫紅色的毛毯,踩上去又軟又香,且一塵不染。兩人生怕留下腳印,幹脆也脫了鞋,沿著牆邊兒,在一旁的茶桌上坐了下來。


    “這個時間雲夫人竟然不在屋中?”吳萬年奇道:“莫家父子一向不會同時離莊。難道是因為萬不得已,讓雲夫人坐鎮寶庫了?”


    宋穀雨搖頭:“雲夫人不懂武功,與其讓她坐鎮,不如花高價請別人。”宋穀雨隨手拉開雲夫饒首飾盒,忽然靈機一動,“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吳萬年擺弄茶碗的手一頓,兩人相視一瞬,同時笑了起來。


    黎明時分,紅燭已經燃到盡頭,有人推開了房門,帶著一身的夜氣,走了進來。


    那人身姿窈窕,麵容姣好,風情萬種,雙頰微紅,心情極好地脫掉鞋襪,赤腳踩在軟軟的地毯上,坐在梳妝鏡前,拆下頭上唯一的玉簪,借著最後的燭火,看著銅鏡中含羞的自己。


    下一秒,鏡子裏冒出兩個蒙著臉的人頭,雲夫人來不及尖叫,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雲若嫣?”


    雲夫人狂點頭,驚慌失措。


    “你不要叫,我們就不會傷你。懂麽?”


    雲夫人再次搗蒜般點頭,宋穀雨的手稍稍鬆開,雲夫人驚恐地捂著胸口,但並沒有高聲求救,“你、你們要做什麽?”


    宋穀雨滿意地揚起手來,一手刀將人砍暈過去,“不幹什麽,就是聽聽你話的聲音。”


    吳萬年翻出帕巾將雲夫人嘴巴塞住,又用裙帶將人綁緊,塞進床下,宋穀雨背過身去,換下巡山的藍色衣衫,轉而找了件雲夫饒長裙穿在身上。


    雲夫人個子稍比宋穀雨高些,不過宋穀雨少女身材更為纖細,這衣裙略有些大地垂在身上,莫名地我見猶憐。


    吳萬年拿出啞巴送的人皮麵具替換之前的那張,又用脂粉一頓描畫,待色大亮時,一個嶄新的雲夫人嫵媚地將玉簪插入發間,微紅著臉,衝著銅鏡中的人笑顏如花。


    “你這技術,是越發地熟練了。”宋穀雨一張口,與雲夫饒聲音一模一樣,“今我不會讓任何人接近這個房間,你就在這裏看著那個老女人。”


    老女人雲若嫣其實並不顯老,眼角淡淡的魚尾紋反而透露出成熟女性的風韻來。


    “我可警告你,你最好管好自己,要是我迴來發現這老女人一口一個公子地叫你,我就扒了你的皮!”


    吳萬年一臉冤枉地看著她:怎麽得我像南風館裏的男妓一般?我是這種人嗎?


    宋穀雨警告似的瞪他一眼,推門而出,剛轉過身來,一個丫鬟就站在她身後,垂著頭,低聲道:“夫人現在要用膳麽?”


    宋穀雨隨口道:“暫時不用,我要去莫問的房間,你隨我來。”


    丫鬟嚇了一跳,趕緊道:“夫人莫不是忘了?莊主禁止您進他房間。”


    宋穀雨冷笑道:“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怎麽,我進自己夫君的屋子,也要你們同意不成?”


    丫鬟急出一腦門子汗,亦步亦趨地追在後麵急切道:“夫人不可亂來,您忘了之前莊主的話麽?夫人!”


    宋穀雨理也不理,她昨晚上已經和吳萬年背熟了整個正院的布局,自然識得莫問的屋子是哪個,故而瞄準目標,大踏步地走過去。


    丫鬟快跑而上,一手抓住宋穀雨的裙擺,哀求道:“姐!你就聽鳶兒的勸吧!鳶兒求你了啊!”


    原來是她。宋穀雨停住腳,想起了這個叫鳶兒的丫鬟究竟何人。


    雲夫人本是富商家的女兒,當年這位紀委有名的美女十裏紅妝地嫁入永泉山莊,成為江湖上的一段美談。雲夫人自幼喪母,父親愛若至寶,故而陪嫁豐厚不,陪嫁來的丫頭更是更是不少,隻是後來那些丫頭全都莫名死去,隻有這個鳶兒留了下來。


    宋穀雨這一迴身,鳶兒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奴婢知道姐心裏的委屈,可是老爺早已過世,如今這世上隻有莊主能庇護姐。姐,你就忍忍吧。”


    宋穀雨心中狂笑:莫問這老狗竟然夫妻不和!真是助我也!


    頓時換上了一副哀泣地表情,“鳶兒,你既然知道我心中的苦,這個時候就不該勸我。”


    鳶兒悲泣一聲跪在地上,磕頭不已:“姐!我可憐的姐啊!莊主和少爺雖然不在,但這莊子裏難道沒有其他的眼線麽?夫人真想要魚死鳶兒第一個衝在前麵!鳶兒不怕死,可少爺,他、他是無辜的啊!”


    我呸!宋穀雨暗道:莫涯這個色鬼哪裏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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