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穀雨揚著滿臉的笑開門而出,將那秘籍和玉牌嫌棄地丟了迴去,“問是問過了,可惜……”


    不等她說完,吳萬全憤恨轉身,一言不發離開,莫天涯兇狠道一句“狼子心腸”,甩袖離去。隻有柳茹玉一臉費解地欲言又止,可自己也是親耳聽見,總不會有錯,難道吳萬年是故意為之?難道那蝠王的血其實無用?或者根本就沒有什麽蝠王?


    總不會是真的不願意救人……


    宋穀雨玩弄著鬢發,閑閑地看著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好生有趣,“柳大小姐。”


    柳茹玉猛地一驚,看了過來。宋穀雨緩緩靠近,貼近了她的耳邊,低聲道:“雖然這麽說很不人道,但我還是想表達下我的觀點。”


    柳茹玉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宋穀雨一手按在她肩頭,沉聲道:“我是真心實意的,希望吳大小姐,趕緊投胎去。”


    “你!”柳茹玉喝道:“婉兒到底如何得罪了聖女?難道真如外人所言,聖女瞧上了莫少莊主?!”


    宋穀雨嘻嘻嘻地笑著倒退入門,在柳茹玉憤恨的眼神中,緩緩的關上了房門。


    咣的一聲,也狠狠地砸在了柳茹玉的心頭。


    “他絕不是這種人。”柳茹玉同吳萬全和莫天涯解釋,“暗室中他拚了命也要救我們,自己深受重傷。絕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小人。”


    莫天涯比她還要失望,不但對吳情公子的人品失望,對他擁有如此高超的劍意更是失望,“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有藥,我們需要,可他就是不給!”


    “也許,他是有別的理由!”柳茹玉辯解道:“也許蝠王並不能解那毒呢?你們也聽見那隻是幼崽,殺了小蝠王若是不能解婉兒的毒,又當如何?”


    “所以我們拿出了誠意啊!”莫天涯晃著腰間的玉牌,“這塊兒玉牌!加上萬全兄的秘籍!還不夠?!也許在大名鼎鼎的天宮傳人眼中確實不如金山銀山,可這些已經是我們能給的最大籌碼!這玉牌,整個永泉山莊隻有兩塊兒,另一塊兒在我爹腰上!再說這秘籍,萬全兄從小練到大!算是吳家莊家傳的寶貝了!他天宮要走了別人的家傳還嫌棄餿嗎?!”


    柳茹玉長歎一聲,話到如此境地,再辯解也無用,若一力維護反而會讓吳萬全和莫天涯懷疑自己跟吳萬年的關係,萬般無奈下,隻好閉嘴。


    “好在我們還有大還丹。”莫天涯猛地灌一口茶水,憤聲道:“我爹是擂台賽的評判者之一,實在不行我去求爹,讓他跟武林盟私下裏買一顆吧。”


    吳萬全默默地擦著刀,眼中閃爍著逼人的寒氣。


    吳萬年一覺睡到天亮,再起身時渾身酸痛,便是下床都費勁。宋穀雨吧唧吧唧地在一邊嗑瓜子,規律又清脆的聲音聽得他心煩。


    “大清早的,你不怕上火!”


    宋穀雨啪啪地拍著手,托著下巴道:“你現在終於拿到了98號對牌,可是今天才第六天,你現在這幅德行,接下來的兩天可怎麽辦呢?”


    吳萬年扶著腰,顫悠悠地去勾鞋,“這、這你別管,山人自有妙、妙計!”


    徐文鑫苦著臉進來,見吳萬年穿個鞋都費勁,更沮喪了,“還指著你幫我拿個百名內的對牌,結果你倒好,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我看我是指望不上你了!”


    吳萬年倒吸一口涼氣,右臂酸軟無力,後腰一抽一抽地痛,從脖子到大腿的一條筋繃得筆直,稍微動一下就酸爽地渾身打顫,“你、你現在多少了?”


    徐文鑫哭喪著臉,亮出手裏的對牌:265?!


    這怎麽還不升反降了?


    “我本來就不擅長近攻好嗎!我可是五毒教的唉!你聽說過五毒教單挑稱霸江湖的嗎?我的特長是毒人!”徐文鑫嚷嚷半天,自己先泄了氣,“算了,好歹你進了前一百,隻要運氣夠好,不要抽中現任的前十選手,還是很有可能擠進去的。”


    吳萬年非常讚同地點了點頭,抽動了脖子後的肌肉,頓時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瞧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徐文鑫也擔憂起來,“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守得住到手的鴨子麽?”


    “不、不牢費、費心!”吳萬年伸手在枕頭下摸來摸去,表情猙獰得好像在找殺人的兇器。


    “又折騰什麽呢?”吧唧吧唧吧唧。


    “枕頭底下有金銀珠寶啊!”徐文鑫屈尊降貴地幫他掀開枕頭,露出了一小瓶紅花油。


    “快,快幫我揉揉。”吳萬年翻身躺在床上,“我這腰、快、快斷了!”


    宋穀雨啪啪啪拍去手上瓜子渣,摩拳擦掌地擠開一頭霧水的徐文鑫,單手頂開瓶塞,大咧咧地直接將紅油抹在吳萬年卷起衣衫後露出青紫一片的腰身上。


    徐文鑫:“這、這是幹嘛?”


    “治病!”魔爪狠狠地按在吳萬年腰間,腰主人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宋穀雨陰陰一笑:“救人呀!”


    “啊!!!!!!”


    徐文鑫撒腿就跑,邊跑邊暗自嘀咕:這聖女實在太可怕了!若換做是我,倒寧願疼死得了!


    吳萬年重傷未愈,並不知昨天爭執,還一心謀劃如何保住這得來不易的98號牌。另一邊大受打擊的吳萬全一行人,已經決定與其劃清界限,要憑自己的實力,得到武林盟的大還丹。


    “人各有誌,我們總不能強求。”秦楚端著酒壺為悶悶不樂的莫少莊主續杯,“少莊主天人之姿,若是當真參賽,別說前十了,就是頭名也手到擒來。”


    莫天涯哈哈一笑,“秦楚姑娘謬讚,實話實說,我還真未必能勝過那個,吳、吳情公子!”


    秦楚笑了笑,再遞過去一杯,“少莊主何必自謙,奴家對您,可是極為欣賞……”


    莫天涯抿著杯中酒,忽然哀歎一聲,繼而神色也正經了不少:“秦楚姑娘真的沒見過飛刀門的獨女,楊姑娘麽?”


    秦楚拿壺的手一頓,狀似無意地問道:“少莊主何出此言?奴家沒理由說謊騙您啊?”


    莫天涯感慨道:“她怎麽說也是個姑娘家,獨自一人離開,總是不妥。我雖然不喜歡她刁蠻惹事,可畢竟人不壞,失蹤多天,真的有些擔心了。”


    秦楚愣了片刻,連杯中酒溢出也未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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