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胡蘭頭女人慌忙一閃,還用力推了那老大娘一把,那老大娘‘唉喲’往後倒,還是後頭的壯小夥趕緊扶了一把,這才沒倒下去。


    但就是這行為在原本就生氣的老大娘那兒無疑是火上澆油,當下對劉胡蘭頭女人就是破口幾句難聽的髒話,還讓她兒子堂侄子啥的上前去拽住她,別給她跑了,她要好好收拾她一下。


    劉胡蘭頭女人見狀不妙就要跑,沒跑贏青壯的男人,事實上她也知道跑不過,要是跑得過就不會跟別人求救,眼下立馬就被抓住了,那拽她一隻手的男人沒等她老娘動手上前就要甩她一耳光,劉胡蘭頭胸前綁著的妞妞當即嚎啕大哭起來。


    到底是看不過眼,離得比較近的江寄餘還是率先一步掐住了那男人揚起的手腕。


    “你個鱉孫子別多管閑事,老子管教自家媳婦用不了你管!”男人一見是個瘦瘦白白的小白臉,當即罵罵咧咧沒帶怕的。


    剛捂白了一點的江寄餘若是看不出他眼裏的鄙視就奇怪了,也沒多說,掐著他的手用了力,直接用事實告訴那男人他是不是沒用的小白臉白斬雞。


    男人被掐的連連喊疼,趕緊讓其他人幫忙,江寄餘把男人往他那群親戚那裏用力一摔,語氣冷冷,“這可是臥鋪車廂,你們要撒野也得想想是不是你們的地盤,打了人能不能安然無恙!”


    一句話就叫人停了手麵麵相覷,確實,這一看才發現這個車廂裏的人穿的衣服都是嶄新又好看的,半個補丁都沒不說,就是鎮上幹部也看不見幾個能穿成這樣的,又是西裝又是裙子,還是臥鋪車廂,沒有點錢和行政級別都坐不了。


    他們可都是平頭老百姓,在村裏宗族關係盤根錯節惹點事還能簡單擺平,在這誰給他們麵子。


    “大伯娘,這怎麽辦?”他們可都是大伯娘喊過來幫忙的,遇到事,那自然也是問這彪悍的大伯娘/嬸子啥的。


    那老大娘也是個在窩裏橫的,被江寄餘這麽一點醒想發的火都發不出來,不過要這麽罷休那也不可能呢,雙手叉腰故意理智氣壯,“我這是帶我兒媳婦迴去呢,你們城裏人也不能管。”


    “誰是你兒媳婦,幾個月前你都把我們娘倆轟出門了離婚了,還算哪門子媳婦!”劉胡蘭頭女人一邊拍著懷裏孩子安撫一邊大聲反駁老大娘的話,若不是他們人多勢眾,她哪怕是拚,也要把這個歹毒的老婆子和出軌的前夫給揍一遍的。


    “誰離婚了?你就是考上大學想拋下我迴去唄,嫌棄我是泥腿子配不上你大學生身份!”被江寄餘推過的那男人忽然改了前頭的兇神惡煞,帶了點委屈說道,好像真是被媳婦拋棄一樣。


    老大娘一聽這話當即明白過來,嗓子眼的髒話都給吞迴去,反而哭起慘來,“可不是嗎?這兒媳婦就是嫌棄我兒子泥腿子,考上大學看不起他,想偷跑,要不是我們發現及時,就給她跑迴去了,以後都不知往哪找!”


    “你放屁!”女人大概是被這不要臉的話氣到了,“明明就是當初你們嫌棄我隻生了個閨女,又見我遲遲懷不上二娃,竟然偷偷在外麵找別的女人,被我發現了就趕我出門,讓我帶著孩子在知青宿舍住,後來又怕那女人懷不上,做兩手準備,不肯讓我高考,我好不容易跑去高考,高考迴來後發現那女人懷上了,你們也就不管我了,歡天喜地娶了新的迎進門,結果三個月不到那女人流了產,背地裏檢查才知道是個易滑胎的體質,很難抱住孩子,你們才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不想讓我跑,說什麽我背叛,這話你們也說得出口!”


    一番話說的是群情激憤,好幾次那老大娘和男人都想讓她住嘴阻攔,但是有江寄餘擋在身上,女人自己又豁出去不要麵子都翻出來講,倒是把事情都給說清楚了。


    “也是我眼瞎你們會演戲,才教我當初信了你們的鬼話嫁到你們家,真是倒了十八輩子的血黴!今天想讓我迴去是不可能,我就坐在這兒,火車開了帶我迴家去,你們有本事跟我迴家,看看迴到我家,我爹我兄弟他們繞的過你!”劉胡蘭頭女人說罷一把在薑可可旁邊的床鋪坐下,一副你奈我何我豁出去的模樣。


    老大娘是氣得牙根癢癢,但是周邊人又明顯信了女人的話,看老大娘他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老大娘和她兒子趕緊要解釋,這時候車上乘務員過來了,看了眼他們打扮就知道不大像是這個車廂的人,又是一群高壯小夥子跟著,不是鬧事麽,立馬要他們出示車票,要是沒車票立馬離開,火車馬上就要發車了,可不允許逃票行為。


    他們哪裏拿得出票,匆匆過來追人的,而且也負擔不起那個車票錢,老大娘她兒子趕緊道,“我們是來我們媳婦的,不坐車,馬上就下去,我媳婦就是那個,她也沒票,你把她也給轟走,我們馬上就下車。”


    不敢上前去抓是因為車廂內站了一堆一看就跟他們泥腿子不大一樣的,他們又因為那女人說的話對他們印象不好,隻能等乘務員把人帶走,出了這節車廂立馬就抓了那女人下車,誰還能幫她不成。


    馬上就要發車了,乘務員也沒那麽多心思去了解事情真相,而且這還是在臥鋪車廂,不想鬧出事來,問了劉胡蘭頭女人有沒有票,沒票的話也得馬上離開。


    劉胡蘭頭女人臉色一僵,她的通知書比較晚到,都還沒來得及買車票,聽到前夫又有不讓她走的意思,那是當場就帶著閨女跑了,哪裏還來得及買票。


    “我待會補票行麽?”


    事實上她的錢也不多,跟前夫離婚搬出來後,父母那邊倒是有寄過一次錢,但是錢數不多,她並沒有說自己離婚的事,而是想等迴城後再說,到時候不管父母同不同意,她都脫離苦海了。而等錄取通知書下來後,也能再跟父母要次車費,他們知道她上大學肯定會給。可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前夫新娶的媳婦是個留不住娃的,前夫又把主意打到她頭上,都沒來得及要錢,眼下別說臥鋪車費,就是硬座車費,也拿不出來的。


    “她沒錢補!”男人能不知道她的經濟狀況麽,她離家可是半分錢沒給淨身出戶,農村又沒地兒賺錢,哪怕自己有點兒私房錢這段時間也該花光了,他可不信女人還有錢。


    女人一聽臉色一白,而這時候火車鳴笛聲越發急促,證明是要發車了。


    乘務員也不想再繼續耽擱下去,火車發車了還把這些人留在車上,那就是他工作失職了,馬上喊了另外兩位乘警來,要‘請’他們下車去。


    男人得意洋洋,“走吧,別麻煩人家趕你走了。”


    女人臉上露著一絲絕望,難道真的隻能下車了嗎?下了車即使之後湊夠了車費,她還走得了嗎?


    就在這時,一道溫和優雅又堅定的聲音響起,“這位同誌,這車票錢我就幫她補了吧。我才發現,這位女同誌長得跟我朋友的孩子有些像,沒想到會這麽巧遇上,我就先幫我朋友墊付了,迴去後再跟朋友拿迴車票錢來。”


    出口的竟然是邱娟儀,劉胡蘭頭女人臉上登時迸發出驚喜的光芒,而男人一家則是臉色難看,想說什麽的,但是薑遠鵬立馬站在邱娟儀跟前,薑可可和江寄餘也晚一步隨上,一看就是一家人給撐腰的,還穿的那麽好,身上氣質瞧著也跟旁人不一樣。


    先敬羅衫後敬人,能坐臥鋪的又從側麵反應一家的實力,乘務員自然沒說不可以的,反正規章製度是漏掉票馬上補上也是可以的,女人補了票自然能留下來,但是老大娘他們再不甘心也隻能罵罵咧咧著被‘請’下車了。


    一場鬧劇就這麽隨著火車的行駛聲結束了。


    劉胡蘭頭女人補的票也在臥鋪車廂裏,恰好還空了一個位子,薑遠鵬用自己的工作證到一旁給辦了。


    “謝謝謝謝,真的太謝謝了!”事情得到解決,這火車一開,她算是徹底遠離了那一家子人,遠離了那地獄般的生活,從此隻要不出意外,她跟那一家子是老死都不會再見麵了。女人感激得甚至當場就想跪下,天知道乘務員要她補票否則就下車那刻她有多絕望。


    邱娟儀自然是沒讓她跪下,她出口幫這個忙,除了是看不慣女人受這欺負之外,其實也有句實話,她確實是覺得女人麵善。


    “你也姓邱?”剛剛補票的時候她聽到女人說的名字,眼下弄好這事宜,便開口問了。


    女人點點頭,“我叫邱花蘭,這是我閨女,小名妞妞,大名沒上戶口還沒給取。”事實上也是因為是丫頭片子,她前夫沒給取,她暫時又沒想到合適的名字,妞妞年齡也小,等再大些再取個大名,聽老人說這樣也好養活。


    說完又主動介紹自己的家庭背景,“我是來自f省那邊的知青,家裏孩子多,我爹娘也不是什麽大人物,自己年齡到了就來下鄉了。”


    簡單說了一遍,連連保證自己會把車票錢還的,像是怕邱娟儀不信,還把大學錄取通知書給拿出來給邱娟儀看,要是她沒還錢到時候盡可以到學校找她。


    不過邱娟儀墊付車票也不是為了這錢,而是喊來她姐邱娟淑看,“姐,你看這花蘭同誌,像不像誰?”


    “能像誰?”邱娟淑還在為她妹子白白掏了車票錢出去心疼呢,沒啥好氣,這大幾十塊的,不當錢啊。


    但還是上前去仔細瞧了下,剛剛那麽鬧鬧轟轟她也就當個熱鬧看,沒仔細盯著別人的臉瞧,結果這一盯著看,臉上的不以為意就漸漸消失了,“爹?!”


    認真一看,這女人竟然跟她們爹有六七分相像!


    邱花蘭本來就被邱娟儀那句話弄得有點愣,再被邱娟淑這句‘爹’給嚇住了,剛剛還能氣戰前婆婆前夫的女人聲音都有些虛,“……什、什麽啊?”


    薑可可一聽也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媽媽,你跟姨媽的意思是這位邱同誌長得跟姥爺相像?”


    邱娟儀點點頭,她當時一眼就覺得邱花蘭很麵善,仔細看可不是像她爹麽?她跟邱娟淑兩姐妹都長得像娘不像爹,這個娘也曾經遺憾過,像爹抱怨孩子怎麽都不像他呢,她多想孩子像他呀,這樣別人一看就知道孩子爹是他。


    當時她們爹笑著說孩子像她娘才好呢,像他豈不是兩隻女‘猴子精’?


    這話說出來他爹給她娘打了一下,那麽久遠的往事還記著呢,小氣!


    也是夫妻倆個的小情趣對話,邱娟儀記憶好,這麽些年都記得。


    而事實上她們爹一點也不‘猴子精’啊,小時候乞討那是餓瘦的,後來生活好了,又多打獵鍛煉吃肉,人也高壯起來,五官談不上多硬朗,但也是俊朗的,聽娘說後來十裏八鄉不少姑娘都想嫁給他爹呢,她娘後來肯跟她爹私奔,除了被逼得走投無路了,也是‘膚淺’地看上了他的容貌,覺得跟他在一起一點都不虧呀。


    哪裏知道他爹早有那個心思,卻因為幼時的第一印象覺得自家娘高攀不起,哪怕後來落魄,在他心裏也是小仙女似的,不知不覺裝了那麽多年,沒曾想還有在一起的機會。


    而眼前這個邱花蘭,也不是難看的,仔細一看還顯得有點兒英氣,要是吃好點養迴來,氣勢再足點,那也是能媲美後世颯爽女強人。


    “可是,姥爺不是不記得從前麽?”薑可可提出疑惑。


    “但是你姥爺記得自己的名字啊,也記得他同胞弟弟的名。”邱娟儀說罷又對還在狀況外的邱花蘭簡單解釋一番。


    邱花蘭聽罷後才從雲裏霧裏的情況迴過神來,努力迴憶迴憶,想從記憶裏挖出點什麽,臉上一喜,“我爺爺是有個小時候逃荒時走丟的哥哥。”隨即看了邱娟儀和白白嫩嫩的薑可可一眼,臉上的驚喜又退下,“不過不太可能,我們家沒什麽錢,就我爸在鎮上有工作……”跟眼前這群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人怎麽會是親戚關係呢。


    她之所以還記得薑可可,其實不是因為記性多好,而是薑可可當時真的很顯眼,別說出色的容貌,就是一身白嫩的皮膚,也不是尋常人家養的出來的,還有那衣裳鞋子容貌氣質,在一溜顏色暗沉的考生當中,她絕對是最亮眼的,別說是她,她敢保證在場所有考生,包括老師都會記住這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學生。


    就這樣的人家,怎麽會跟她是親戚,若真是,那她豈不是跟薑可可是姐妹關係了嗎?說出去誰信啊,她自己都不相信。


    薑可可其實也不太相信,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覺得不可能會這麽湊巧吧,車上隨便幫個人還能是姥爺那邊的親人?咋聽著那麽虛呢,跟寫小說看電視似的。


    邱娟儀也沒說確認,就是不想放過這個可能,她爹後來雖然是有她娘萬事足的樣子,但是偶爾也會感概幾句當年的家人不知道怎麽樣了,多少還是在乎點的,誰能不在乎自己的父母家人啊。要是真能找到,那也能燒紙告訴他爹啊,邱娟儀覺得沒找到家人是他爹生前唯一的小遺憾了,為人子女,既然有這可能,那找一找又何嚐不可。


    不過不幸的事邱花蘭雖然聽過那麽一耳朵自家爺爺是有個逃荒年代走丟的哥哥,但是邱花蘭是不知道姓名的,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家爺爺叫啥名,隔代又不是隻有一個孫女,也沒那麽親密,而且一般人不過問長輩名的,村裏也是叫綽號啥的,她爺爺綽號就叫“老根兒”,真名她也不清楚。


    但邱娟儀不想這麽可惜放棄,最後商量了下,還是跟著邱花蘭過去看看吧,f省距離他們要轉車的m省也不算遠,就在隔壁,還是能耽擱下時間的。


    薑可可對姥爺的家世也是有些好奇,讚同邱娟儀的答案。


    邱娟淑腦迴路再咋奇怪,這時候也是表示要去看看的,她也確實是對自己的爹娘有感情。


    薑遠鵬自然不必說,肯定跟隨老婆步伐。


    不過江寄餘的話,看了看老莫夫婦,年紀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得了這顛簸,若不讓江寄餘先帶老莫夫婦迴去安頓一下?


    老莫夫婦倒是知道他們的想法,“沒事,長時間坐車也是不舒服,就當作中途歇歇,對身體更好些。”


    這是同意一塊去了。


    而邱花蘭沒什麽反對意見,難不成還怕他們騙她不成?瞧他們這著裝氣勢就不是一般人,又幫她墊付車票,薑可可跟江寄餘也是考生,咋可能騙人?


    更何況這個年代還很淳樸,沒後世那麽多騙術。


    於是一行人便準備前往f省去了。


    第90章 尋根問祖


    火車在第三天早上的時候到了f省站停靠, 江寄餘一行人沒有直接跟著邱花蘭迴去,而是選擇在省裏休息一天,坐了那麽久的車,哪怕是臥鋪,也是很不舒服的,尤其是還有兩個老人在,不適宜剛下車就繼續顛簸。


    邱蘭花的說她家地方還是在省裏的某個市的小鎮上, 離得遠,從省城換乘交通工具都要換好幾趟,到了鎮上也要大半天時間。


    於是便還是先休息休息,晚點兒再來打算認親的事。


    一個地方還是省城比較繁華,哪怕整個省不是富裕省, 但是省城的基礎設施建設還是會做的比其他地方好的, 旅館飯館都能找到,當然也是國營的。


    江寄餘一行人直接安排在一個旅館中,進去的時候前台看到走到前麵衣著靚麗的一行人還以為是哪個幹部來了,都沒忍住從櫃台裏走出來迎上去, “你們好你們好。”


    態度堪比五星級酒店服務員。


    邱花蘭有迴鄉的介紹信,那時候她前夫因為新婚妻子有了娃沒搭理她,讓她順利到村委會那邊開到介紹信,戶口轉移也弄好了,不過江寄餘他們沒有, 他們是臨時決定到這兒來的。


    但是這也不妨事, 薑遠鵬夫婦出門有帶工作證, 江寄餘跟薑可可有錄取通知書,老莫夫婦也有返聘書,簡單把事情解釋一下,能證明得了身份,那就沒問題,利索地給開好了房,還很貼心地是同層樓隔壁連房,帶著他們上去,給介紹了下房間大概有什麽。


    他們這個旅館雖然比不上後世的五星級酒店,但是該有的也沒少,他們要的房間比較好,裏麵甚至有獨立洗手間和浴室,不過不是熱水器,而是特定時間供熱水的那種水龍頭,也不用到外麵去接水。


    薑可可還算是比較滿意的,這個時候有這條件可是很不錯了。


    簡單地休息過一天,薑可可又用空間靈泉水給他們喝過,第二天大家精神頭都迴來了。空間的靈泉水雖然沒有奇用,但是還是可以提神醒腦下,天天堅持喝也多少有慢性補藥作用。


    第二天是搭省內汽車到了邱花蘭父母所在的小鎮,到的時候差不多是傍晚了,沒有馬上過去而是現在旅館安頓下來,再去國營飯店解決完晚飯,這才往邱花蘭她父母家裏去。


    邱花蘭她爹是鎮上水果廠的工人,一家包括她一共有六個孩子,上頭有個姐姐出嫁了,大哥也成家,找了份鞋廠的工作,跟大嫂住在廠子分的單間宿舍,現在家裏還有三個孩子,住在一室一廳的房子裏,挺狹窄的。不過這是大多數家庭的常態,現在這個年代還信奉多子多福,像薑可可跟江寄餘這樣獨生子女的才少。


    他們到的時候也是夜裏了,就剛吃過飯大家夥還在散步消食那個時間點,江寄餘跟薑可可是提前準備好了上門的‘禮物’,下車也不用再跑一遍。


    他們這次雖然是迴城但是行禮並不多,一些不怎麽貴重的送人了,一些能偷偷收進空間的收進空間了,剩下的就給走郵寄了,可以說是輕裝上陣,要拜訪人也不用大包小包行禮跟要來投奔人似的。


    不過備的禮也不薄,兩罐麥乳精一包桃酥,還有兩斤重的臘肉(空間裏拿的,買禮物的江寄餘迴來解釋跟別人買的),一般人家都出不起這個禮呢。


    越是這樣邱花蘭越是覺得這門親可能認不成功,短短幾天相處她就覺得這樣的人家怎麽會跟她們一家是親戚,差距也太大了,像是她在外麵,哪裏敢隨便住那麽好的旅店,吃飯也是沒有節儉著來,而他們不是故意在裝闊,而是很自然很日常的樣子,這樣的人家,怎麽會是親戚呢?


    不過不管怎麽,人都走到這兒來了,怎麽樣也得帶過去見一下父母,到時候認親不成功也得讓父母幫忙招待一下,再把車票錢還了,也是感謝他們這段時間的照顧。


    邱花蘭不是那種愛占便宜的人,心裏打定主意不管認親成功不成功都得把人家當貴客招待一番。


    而邱娟儀她們則是抱著有些忐忑的心理,說實話,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認親成功,如果成功的話對方會是些什麽人,能來往嗎?但是都到了這一步,怎麽也要看看,不成功也是盡力,成功的話是最好,這樣她們父親就不是無根無萍的人,泉下有知也能感到安慰。


    至於親戚還要不要來往,邱娟儀覺得這得看對方是什麽樣的人,要是可以的話多一門親走動是好的,她們姐妹父母去世就相當於沒娘家,總覺得過於單薄。但要是人不好的話,那就沒必要來往,像姥姥的家人她們就沒去找過,那種能把閨女嫁給上年紀老地主的爹跟後娘,沒必要再去認來來往。姥爺這門親也是,人品可以的話可以走動走動,人品不夠好那也沒必要走動,反正f省跟b市相距那麽遠。


    就這樣各自懷懷抱著心思上門了。


    走到筒子樓下的時候一群散步的人都盯著邱娟儀他們看,別以為小鎮上的居民對外來麵孔就沒有好奇心,這年代還不是後世那種鄰裏關係冷漠的年代,基本住在哪對這附近一塊都能摸透,乍一跑出來這麽幾個生麵孔,還是看著幹部樣子的,能不好奇能不盯著看嗎?


    最後還是邱花蘭跟熟人打招唿,這才有嬸子大娘認出來是老邱家那個下鄉的閨女,“啊,是花蘭啊,你迴來了啊?還帶著個孩子啊結婚了啊。這些是……”就有對薑遠鵬他們好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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