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岩說三條蛇追他追到秘林邊,沒再往外追,阿岩跑出秘林,發現那三條蛇就停在秘林邊盯著他看,卻不追出來,不然他是跑不掉的。


    勇緊握雙拳,他想進秘林看看。看看那些是不是他的孩子們?他們出了什麽事,才會攻擊阿岩。


    藍攔住勇,就要到冷月季了,秘林裏的野獸也要準備過冷月季的,正是最兇殘的時候,現在進秘林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不如等來年化凍了再去。到時,他也同去。


    秘林裏太危險了,勇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天氣轉暖,秘林並不比現在安全。天暖了,就是春天到了嘛!萬物複蘇,動物們的春天也到了!


    那時的野獸們,都是蠢蠢欲動的,特別暴躁!


    楊樹聽到他們明年會進秘林,他打定主意,到時一定要跟著一起進去。能不能迴去,都要進去看看,才能死心。


    他們過來的時候,除了帶過來他們身上穿的,就隻有星星披在身上的一件軍大衣了,按理說星星懷裏還有一個背包,為什麽沒有在身邊?還有他們當時在車子裏,就算翻車時,甩了出來,可他當時根本就沒有翻滾多一會,車子應該不會遠才對,可他醒過來時,根本沒有看見。


    那水流是從秘林裏出來的,他們或許是隨著水流被衝出來的。他想迴去看看他們出現的地方,尋尋源頭在哪裏。從哪裏來的,還從哪裏迴去的概率大。


    現在最要緊的事,他和星星的身體機能要跟上獸人的腳步,可不容易。他還要多訓練,星星的訓練也不能丟下,比不上獸人,至少不能太拖後腿。


    勇被藍說動了,不再堅持去秘林。他不是孩子,早不是衝動的年紀,冷靜下來,知道藍說的對,他還有藍,還有珠珠,不能輕易去冒險。


    如果勇還是之前的那種心態,不進去才有鬼。


    還不是這次迴去,珠珠一反常態,對勇熱情無比,讓勇的心裏軟得要化了一般。他現在可不舍得去送死,他還要跟親親珠珠恩愛生蛋蛋呢。


    藍鄙視阿父沒有節氣,被阿姆冷落了那麽些年,隻一晚阿父就又拜倒在阿姆獸皮裙下了。


    果然,勇見不能進秘林,二話不說,就要迴部落去,連他心心念念的藍崽崽都丟腦後去了。


    用他的話來說,藍崽崽已經長大了,而且比他還厲害,用不著他在身邊看著,他要迴去幫珠珠捕獵。


    珠珠喜歡吃吱吱獸,他要迴去給珠珠捕吱吱獸。珠珠的卷毛獸皮已經舊了,他要去給珠珠再捕一頭。


    勇心急火燎地將草藥和獸皮,還有一包鹽巴往阿岩床上一放,就要離開。


    藍跟著勇一起走的。他有些不放心,勇趕了兩天路,沒有休息,就要離開。藍懷疑他的老父親不會直接迴部落,肯定會順路給阿姆捕獵才迴去。


    果然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


    藍一離開,楊樹他們下山崖弄竹子的打算落空了。勇將東西一丟,人就走了,隻說這裏有草藥,也沒說要怎麽用。


    兩個樹葉包,都不大。楊樹隨手拿起一個拆開,裏麵是黃黃的晶體。楊樹還覺著奇怪呢,這裏的藥都長這樣呀!感情是提煉過的呀!看來這裏還是蠻發達的。


    誰知他拆開另外一個,看見裏麵包黑乎乎,氣味刺鼻的東西時,立刻就明白這才是藥膏。


    這是敷的,剛才的是吃的?


    楊樹讓星星去燒水,給阿岩衝藥吃。阿岩古怪地看著楊樹,說道:“那是鹽。你們原來沒吃過鹽嗎?”


    阿岩一直懷疑楊樹和星星的來曆。楊樹說他和星星原先一直住在偏僻的地方,沒有與別人接觸過,至於怎麽出林子的,他們也不知道,好像是被水衝出來的。


    可阿岩記得那條河水很淺,而且又不是雨季,河水沒有上漲,怎麽可能會把人給衝出林子呢?


    可楊樹和星星不說,他也不能追問。再說,楊樹和星星是哪個部落的,是怎麽出現在那的,又有什麽關係呢?


    隻要楊樹和星星不做危害到部落的事,就值得他和藍救。何況,楊樹還是珍貴的妹妹。任何一個部落走失了妹妹,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而他和藍能遇到楊樹,則是他們的幸運。


    “鹽?!”


    星星飛快地捧起楊樹放在桌子上的黃色晶體,她撚起一粒最小的,往嘴裏放,想嚐嚐味道。天知道,她嘴裏都快淡出鳥了。


    楊樹來不及阻止星星,星星已經塞嘴巴去了。很快,呸呸——星星吐著舌頭,去找果子了。


    楊樹哭笑不得地看著星星抱著果子在啃,眼裏含著的情意讓阿岩有些心驚。


    他和藍估計是越不過星星去了。


    楊樹很喜歡星星吧!為什麽楊樹會看上了星星那麽一個弱的獸人?妹妹不都是喜歡強壯的獸人們?


    為了更好的生下傳承者,妹妹們選擇配偶,都是選越強壯的越好。可楊樹這樣一個優秀的妹妹,為什麽會選了一個如此弱小的獸人?


    星星甚至比他看見過的所有的妹妹們都要弱,更別提獸人們了。部落裏剛出生的幼崽都比星星強!不知道星星是什麽獸形,這麽久,星星一直都沒現出他的獸形,聞也聞不出,這在獸人界是很少見的。


    原先,阿岩以為星星是那次受傷後,才變得虛弱了。不過,再虛弱,再失憶什麽的,也不可能將獸形的本能給忘了!


    楊樹幫阿岩敷藥,阿岩拉迴了注意力。楊樹的動作可稱不上溫柔,可在阿岩心裏,怎麽就那麽舒服呢!


    星星不忍直視阿岩含情脈脈地目光和楊樹忍耐憋屈的神情,啃著果子出了山洞。她種的豆子被挪到樹樁旁邊了,山洞裏沒有地方安置。星星從樹樁坑裏鞠了點水出來,灑在種豆子的木框裏。


    “咋就沒個動靜呢?都那麽多天過去了,水也喝了那麽多,你怎麽就是不發芽呢?”


    星星習慣性地跟豆子聯絡感情,阿岩在裏麵聽得斜視不已。這麽古怪毛病,楊樹是怎麽容忍的?


    楊樹可真是重情重義的妹妹!在星星受傷那麽重的情況下都沒有拋棄他,楞是將幾乎沒有了唿吸的星星給救活了。而他這次受傷如此之重,如果不是楊樹細心照顧,及時處理,他也不會恢複不到那麽快。


    他就知道,他不會看錯人。楊樹值得他不顧性命地也要迴來楊樹身邊!他那時就想死前再看看楊樹,也想讓楊樹知道他能化形為人了,他不是弱者!


    不過看楊樹對星星的態度,似乎並不看重配偶的弱與不弱,隻要進到他的心裏,他可以容忍配偶的一切!


    包括星星那時不時的傻樣!


    楊樹處理好阿岩的傷口,去琢磨那塊厚厚的獸皮了。他想用那塊獸皮給星星做套護甲,可他的匕首根本穿不透那獸皮。


    星星則在一邊翻曬水果片。藍摘了好些果子迴來,星星將一些能曬幹了保存的切成薄薄的片,放在山洞前的石塊上曬。留到冷月季做小零嘴。


    晚上,藍帶了一頭獵物迴來。這次獵的是他們心心念念了很久的卷毛獸。雪白的毛,卷卷的,看著就很厚實、暖和。


    楊樹很小心地將卷毛獸的皮剝了下來。真的很大一張皮毛,做褥子,可以做兩張呢。楊樹分割肉塊,他的匕首用了那麽久有些鈍了。他找了塊石頭,將匕首在石塊上磨了磨。


    藍看到了,不解地說道:“楊樹你那把匕首是什麽獸身上的?用了好久了,還沒壞掉,可以和我身上的鱗片相比了。”


    藍自戀地看著自己一身金閃閃地鱗片,全然沒留意楊樹和星星眼睛裏的貪婪。星星已經忍不住往藍身上湊了。她的目光太熱烈,讓藍想忽視都不可能。


    他縮小身軀,還卷了起來,力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星星已經搶先一步抱住了他的尾巴。


    藍縮小的身體,更是利於星星的魔爪。星星一把拉住藍的尾巴,將藍提了起來,還用手撥弄藍的鱗片。


    “嘶,真的很鋒利誒!”


    星星的手指上冒出了紅血絲,血絲慢慢擴大。楊樹連忙丟下手裏的匕首和石頭,快步走過來,將藍從星星手裏搶過去,順手就丟了出去。


    楊樹拿起星星傷了的手,看見她手指頭上的血珠往下滾,一口含在了嘴裏。


    藍穩穩地落到地上,一點事沒有。看到楊樹那麽緊張星星,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可到底沒說什麽。


    不管怎麽說,星星也是因為他才受傷的。不過楊樹是妹妹,他的唾液又沒有愈合力。他含著星星的傷口,有什麽用?


    他的唾液也沒用,最好的是阿岩。那麽小一個傷口,阿岩舔舔就沒事了。不過一想到,星星的手被阿岩含在嘴裏!


    藍不禁打了個寒噤!


    還是不要了吧。不說阿岩肯不肯,他心裏好像也不太願意。第一次,藍有些埋怨自己為什麽沒有化形為人了。他的蛇信會分叉,不好舔呀!


    最後,藍主動在自己的尾巴上拔了兩片鱗片,一片給楊樹,一片給星星,算賠罪。鱗片大約有楊樹的巴掌大,呈貝殼形,三麵都很鋒利,隻有靠肉的那麵能握手。


    楊樹擔心星星會不小心,再傷著,想給鱗片給裝個把手,還要做個刀鞘。他用那厚獸皮試手。果然很鋒利,藍一點都沒有誇大。


    雖然還有些勉強,可比起楊樹的匕首來說,已經鋒利了很多倍了。楊樹割下一小塊獸皮,從中間剖開一個口子,給星星當做鱗片的刀鞘。把手暫時還沒有什麽法子,隻能讓星星用的時候多加小心。


    星星也算是多了個武器。雖然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武器都是一個笑話。可有鱗片,不能和野獸搏鬥,總可以割草、切果子什麽的吧。


    嗯,看來弄個厲害的武器,勢在必行。楊樹可不願意做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即便是在這獸獸的世界。哪怕不能擊殺巨獸,也該有點自保之力。


    冷兵器,他不能跟這裏的野獸們的利爪相比;火藥,麵前沒有材料。看來,隻能用生化武器了!


    就是毒!眼下能弄到的毒?


    楊樹看看心疼地看著自己尾巴的藍,毒也要落在藍身上了。不過看藍現在的狀態,還是再等些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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