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大的藏經閣中,一堆人圍在一起,議論聲此起彼伏。

    “家、家主嫡孫,難道是、楚毅少爺?”剛才提醒羅猴之人一臉驚愕。他的聲音很大,導致周圍的人都是聽的清清楚楚。

    眾人先是一驚,而後紛紛重新看向楚毅,彷佛他臉上有花一般。眼神中,有質疑,有驚訝,有羨慕,更多的,卻是崇拜。

    楚毅的神話已經傳遍了整個楚家,尤其是當日聚仙樓一招打得陳思昏迷不醒,更是給楚毅這兩個字加上了一個大大的光環。

    這小子真是楚毅?除了長得帥一點,也沒什麽特別嘛。不少人都有些懷疑,或許,在他們的想象中,楚毅應該是一個三頭六臂,眼射金光,口噴烈火的強大存在。

    “毅少爺?!”

    “軍師?!”

    越來越多的人匯聚於此,其中也有楚毅這一輩的人,他們都參與了上一次聚仙樓的事情,對楚毅,也不算陌生了。

    終於確定了楚毅的身份,眾人再看向楚西的眼神中,就多了一絲幸災樂禍。至於幫他求情,別傻了,恐怕話沒說完,就會被周圍的人一人一口吐沫給淹死,況且,楚西也沒有那麽好的人緣,楚家子弟各個避之猶恐不及,更別說幫忙了。

    將周圍的議論聲都收入耳中,楚毅的眼神更加冰冷了。自己要守護的楚家,居然出了這種人,今日讓自己給碰上了,一定要讓他有所交代。

    場中,楚毅突然鬆開了手,楚西立馬就如同一條死狗般癱軟在地上。剛才周圍人的談論,他也聽到了,看向楚毅的眼神中,滿是恐懼。

    看到楚毅鬆手,周圍之人以為楚毅要就此停手,不禁大搖其頭,看向楚毅的眼神中,也不再友好,反而多了一絲不屑。隻有羅猴兒和幾名同輩的子弟神情沒有什麽變化,在他們眼中,楚毅就是榜樣,他們打心底就沒懷疑過楚毅。

    就在眾人失望之時,楚毅麵無表情的拿出一塊傳訊石,對楚衍太上長老傳了一個訊息,意思很簡單:藏經閣,清理門戶,速來!

    正在密室修煉的楚衍太上長老突然間收到楚毅的訊息,也是有些驚疑。訊息很短,但是他依然可以感受道楚毅語氣中的憤怒,對於楚毅,他也了解了不少,品性不錯的孩子,若非氣急,定然不會是這種態度。

    迅速的打開密室,楚衍如同射出的利箭一般直奔藏經閣而去。

    “你、你想幹什麽?”被楚毅冰冷的眼神盯著,楚西感到後背有些發冷

    ,弱弱的問道。

    “馬上你就知道了”楚毅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絲情緒起伏,不過正是這樣,楚西更加的害怕了。正想討饒,讓楚毅看在自己太爺爺的麵子上網開一麵,就看見一個人影串了進來,以楚西的眼力,人都站在身前了,他眼中還是一片殘影。

    “小毅,到底何事,將老夫火急火燎的叫來?”人影一頓,緊接著,帶著一絲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

    “太爺爺,您要為我做主啊,這小子仗著他是家主的嫡孫,居然當眾侮辱我,這、這簡直是不把你放在眼裏啊。”楚毅還未迴應,原本還癱倒在地的楚西卻一下子來了精神,一把鼻涕一把淚,連滾帶爬的撲到在楚衍腳下,述說著自己的“冤屈”。

    楚衍皺了皺眉,心裏也有些許生氣。倒不是覺得楚毅欺負了他的後代沒給他麵子,而是在他看來,就算是楚西有什麽地方得罪了楚毅,也不過是小孩子間吵吵鬧鬧罷了,居然還讓自己專程跑一趟。

    楚衍的神情被眾人收入眼底,頓時,不少人都在心裏歎息,這混蛋楚西今日恐怕又要逃過一劫了。

    楚毅先是對著楚衍行了一禮,道:“今日之事,楚毅實在是有所唐突,打擾之處,還望勿怪。”

    聽見這話,楚衍的麵色緩和了一些,楚毅對他還是很尊敬的。至於楚西,他雖然認識,也知道這人是自己的後代,可作為活了數千年的“老怪”,他的後代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除了少數幾個有天賦的,比如楚狂這類的後輩,其餘的在他眼裏與尋常楚家子弟差不了太多。說起來,大家都姓楚,真個論起來都是沾親帶故的。

    楚衍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楚毅繼續說下去。

    楚毅沒有出言,而是扭頭看向正趴在楚衍腳邊的楚西,麵無表情地道:“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說?”

    “說、說什麽,我沒什麽好說的!”楚西眼神驚慌,卻猶自一副無辜的樣子。對著楚衍一個勁兒的哭訴著。

    楚毅見其模樣,知道這貨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好,我來問你,你是如何中飽私囊,索要賄賂的?又是如何欺男霸女,強權壓人的?”

    楚毅問道正氣凜然,一旁的眾人聽得也是熱血沸騰,他們也是壓抑了許久,隻是礙於楚西的後台太硬,敢怒不敢言罷了。如今聽到楚毅的審問,說的,都是他們一直想說的,就如同身臨其境,那發問之人是自己一般。

    楚衍活了幾千歲,所謂人老成

    精,一掃周圍之人的麵色就知道自己這後輩恐怕早已是人見人恨了。不過再怎麽說,這楚西終歸是自己的後輩,若是能保,還是保下來吧,也免得別人認為自己不近人情。

    楚衍還不知道自己這後輩都做了些什麽,以為楚毅是故意誇大其辭,若是真的搞得天怒人怨,自己作為長輩,沒有不知道的道理。

    不得不說,楚衍有這樣的想法也不為怪。隻是,身為太上長老的他,小看了自己這身份的威勢。而這楚西也算聰明,平日裏欺壓的都是一般的家族子弟,若是楚毅一開始就報上身份,恐怕這家夥會殷勤的跟什麽似的,哪還會有現在這一幕。

    “你、你血口噴人,胡說八道,我哪有?”楚西一邊偷瞄這楚衍的臉色,一邊奮力的辯解著,看道楚衍的麵色略有陰沉,又立馬指著楚毅叫嚷道:“我知道了,你和楚狂是競爭對手,而我是楚狂的族叔,你想通過打擊我讓楚狂顏麵無存!你,你真無恥!”

    楚西說的深情並茂,好像真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連楚毅都被他氣樂了,這敗類不去當戲子,簡直是“埋沒人才”。

    話說迴來,這楚西死不承認,楚毅也沒什麽好的辦法。畢竟,他才第一次見到此人,剛才所說的幾大罪行,也都是從周圍人的言談中聽來的,他也沒有絲毫證據,總不能當著楚衍的麵對他的後輩來個嚴刑拷打吧。一時間,也是沒了主意。

    看到楚毅久久不語,楚西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

    “小樣,跟大爺我玩,就算你是家主嫡孫,也要栽在大爺我的手裏。”楚西心裏這樣想著,臉上卻是另一幅苦大仇深的表情,眼巴巴的望著楚衍,希望他能給自己出頭。

    楚衍當然不會相信這樣的話,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要是楚毅真的把楚狂當成競爭對手,他說不定還會高興呢,畢竟,那也說明楚狂有這資格不是。不過現實總是殘酷的,不說楚狂,就是五門九族加起來,也沒幾個能跟楚毅的天賦相提並論的人。

    隨意掃了一眼周圍的眾人,發現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楚衍隨手指出一個一臉憤慨,雙拳緊握,欲言又止的楚家子弟,淡淡的道:“你來說吧。”

    被指出這人現實一愣,旋即臉色一變,更太上長老作對,這可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而如果自己胡亂說一通,恐怕自己會被所有人唾棄,自己的良心也過不去。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靠向楚毅這一邊,隻要楚毅保他,相信就算是太上長老也要顧忌一二。想到這裏,此人立馬向

    楚毅投去一個求助的目光。

    收到這股信息的楚毅現實一愣,不過隨即也就反應了過來。他有膽子說真話,是因為他的身份,而且他也知道,楚衍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不然也不會大老遠的將起叫來了。

    不過對以一般的楚家子弟來說,太上長老,那就是一座翻不過去的高山,一條越不過去的大河。不然的話,那楚西也不可能逍遙法外這麽久,都無人可治。

    相通了的楚當下對著那名楚家子弟點了點頭,示意他不必擔心。

    得到了楚毅肯定的眼神,這名子弟終於一咬牙,越眾而出。

    “稟告太上長老,這楚西,仗著自己是您的後輩,一直霸占著藏經閣守衛這個差事。而且如果是沒有背景的執事,若是想上二樓,還要向他繳納靈石方可。去年有一名執事叫楚能,因為不願繳納靈石,與楚西爭執起來。當晚,楚能執事就被人打斷了雙腿,連牙齒都被扒光了。還有,楚西好色,楚家內部不少年輕女孩子都遭了他的毒手。我家隔壁的楚迅執事,生有一女,名叫楚茵茵,與我自幼交好,因為生的美麗,就被這個畜生惦記上了。三個月前,這個畜生趁楚迅伯父出去執勤,竟然將茵茵給、給……楚迅伯父迴到家中大怒,想要告到長老那去,卻被楚西派人威脅,言稱若是敢告發,一家人雞犬不留。楚迅伯父顧念家人,隻得忍氣吞聲,我那茵茵妹子,原本天真活潑的少女,現在終日以淚洗麵,甚至幾次想要尋短見,幸虧家裏人發現的早,不然,不然……”

    “夠了!”

    突然間,楚衍暴怒的聲音響起!那弟子一驚,以為楚衍怒其將實情講出,一時間臉色變得煞白。

    此時的楚衍麵沉如水,胸腔如風箱一般鼓動著,原本仙風道骨的模樣此時顯得有些猙獰,雙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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