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殘紅如血,仿佛是日暮時分燃燒的晚霞,無限的嬌羞。

    和風輕輕地吹過林間,留下颯颯地風聲,搖曳的樹葉在殘陽寂寥的光華中灑下星星的斑點,隨著慢慢褪去的日光而變得黑寂,黑夜如同優雅的晚衣,披上妖豔而神秘的色彩。地上是一堆燃燒的篝火,篝火中靜靜地燃燒著跳躍的火焰,一手欺寒賽雪地小手輕輕地拿著一根樹枝,撥弄著燃燒的篝火,火光如同螢火一樣在空中跳躍著。

    此時火焰中正是烤著一隻香氣纏繞的野豬,綰綰此時很熟練地轉動著手中的樹枝,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竟是拿出了一小包的調味料出來,灑在野豬上,待到野豬烤得色澤金黃,遠遠地表示傳來了一陣濃濃度味道,綰綰的手藝很好,這多虧在百花穀的時候與傲雪兩人烤野味吃,一般都是傲雪做的,後來綰綰也露了兩手,隻是卻是燒出塊黑炭出來,讓傲雪捧腹不已,臉色羞紅的綰綰握緊小拳頭,發誓要讓傲雪另眼相看,經過多次的實踐,傲雪每次看到綰綰烤肉的時候,傲雪都會忍不住吞著口水。

    “沒想到你竟然會烤肉!”一個女聲傳來,卻是綰綰的對麵正坐著一個一身白衣勝雪的女子,這個女子頭上戴著鬥笠,雖是看不出容麵,隻是身材窈窕,想來也是一個不可多得到美人兒。

    綰綰白了眼這個女子,眉宇間數不出的風情萬種,這不經意間的嫵媚最是撩人,白衣女子不由得微微一呆,眼前的女子美麗無匹,就是自認為絕色的自己也是自愧不如,這一刻的風情就是讓女兒家的她也不由得怦然心動,隻是微微一呆後,卻是醒悟過來,低聲說道:“狐狸精,你們這些漢狗男的都是殘暴不仁,女的都是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綰綰卻是並不動怒,說道:“聽說你們高麗女子都喜歡受到虐待的,男人打得你們越厲害,你們就越舒服,不知道是否確實?”說罷,描述了很多出來,綰綰對麵的女子正是高麗人氏,綰綰並不知道高麗的女子是否真的是這樣,不過綰綰曾經聽傲雪說過中土之東,莽莽大海中有一條形如狗屎(有夠惡心的!)的島嶼,島上土著皆是矮子,下流無恥,男的卑賤無比,女的卻是以受虐為樂,當是傲雪說起那個矮子島的時候咬牙切齒,像是有深仇大恨的樣子(確實是有深仇大恨!),綰綰聽著這些矮子的事情多了,知道這些矮子都是齷齪的垃圾,連帶綰綰也討厭上這些矮子了,綰綰不知道高麗女子如何,不過綰綰想來也是差不多的吧。

    “無恥!”白衣女子怒聲斥道,“你們中土地女子就是這麽下流動嗎?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民族被貶低,還是因為想著綰綰所描述的情況,“下流?你是在說你嗎?”綰綰詫異地說道,說罷幽幽地歎了口氣,“其實我也知道你是很下流的!”

    白衣女子渾身顫抖,手腕一抖,一陣寒光閃過,手中的長劍已是抽出,一劍向著綰綰刺去,綰綰卻是沒有動彈,女子的長劍如同一道流光刺向綰綰的麵目,隻是長劍在空中卻是受到一股奇怪的力道的牽引,女子與綰綰的中間竟是仿佛有著千絲萬縷的絲線扯動著長劍,空間竟是塌陷下去,正是天魔力場,天魔大法十七重點境界發動天魔力場竟是有著如斯的威力,綰綰伸出青蔥般的手指,輕輕地點在女子的劍尖上,女子一陣大力傳來,女子手中的長劍再也拿捏不住,竟是脫手飛了出去,隻是長劍在空中竟是受到了一股力道的牽引,竟是筆直地落下,最後迴到了劍鞘之中,仿佛並沒有出過鞘一樣。

    “你竟然會武功?”白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的驚訝,原以為這個女子不過是身手不錯而已,而綰綰給這個女子的印象正是如此,不過略懂武藝而已,白衣女子根本感受不到這個女子的內息,卻是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是如斯的厲害,似乎隻是比自己的師尊武功低。

    綰綰幽幽地歎了口氣,神色哀怨地望著白衣女子,說道:“這位姑娘,難道你不知道女子的容貌是勝過她的生命的嗎?你方才若是不小心毀了奴家的容貌,你讓奴家如何有麵目去見奴家的雪哥哥?”說罷神色無比地幽怨地看著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冷冷地望著綰綰,心頭卻是百感交集,來中土之前,師尊已是交代過中土高手無數,雖是自己已是修練到師門武學第六重,終是要小心,卻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子竟是如斯的厲害,而且看著這個女子幽怨的神色,仿佛自己方才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情一樣,隻是……“還是姑娘以為奴家也與姑娘一樣有著那些下流的興趣?”綰綰眨著眼睛,俏皮地說道。

    “你?”白衣女子渾身顫抖,卻是無可奈何,隻能是狠狠地瞪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綰綰臉上欲泫,眼中是氤氳的神色,說道:“姑娘是在怪奴家嗎?”白衣狠狠地剜了眼綰綰,卻是聽到綰綰的話,差點吐出血來,“奴家不應該道出姑娘的癖好的!”

    “你們這些漢狗都是如此的卑鄙!”白衣女子憤憤地說道,語氣中似是與綰綰有著深仇大恨,綰綰卻是轉著手中的烤野豬,說道,“姑娘,奴家是否與你有深仇大恨?可知道辱人者人必辱之,姑娘請自重!”

    “你們漢人侵我家園

    ,昏君楊廣更是三征我高麗,讓我高麗子民民不聊生,傷亡無數,你說你們這些漢狗是否與我們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白衣女子說道,聲音中的恨意讓人動容,綰綰並不理會,說道:“戰爭是男人的事情,我隻是一個弱女子,而且你們高麗人也殺了我們很多人,況且我聽雪哥哥說,你們高麗在漢朝的時候還是我們漢人的地方,不過是被你們羅刹人搶了而已,我們也隻是取迴自己的地方而已!”綰綰說道,依稀記得傲雪曾經對自己說過漢代的疆域包括了現在高麗的地方。

    “胡說八道!”白衣女子大聲斥道,說中的長劍再次出鞘,劍芒一點,整個身軀如同大鳥般升起,白衣如同綢帶般在半空中舞動,白色的鬥笠也隨著身形舞動,綰綰看一看到這個女子的樣貌,麵前是一張豔絕人寰的如花玉容,不過二十五六的光景,誘人的櫻桃小嘴,小巧的瑤鼻,還有那射出冷冷的神光的一對美目,無一不令人感到一陣英氣,身上一股成熟女人的風情,更是帶著狠辣的神色,撩人心誌。

    劍尖泛著冷芒,向著綰綰刺來,綰綰卻是嬌笑一聲,天魔身法展開,身形如同鬼魅般,閃過白衣女子的劍刃,運掌為刀,天魔大法真氣運轉,劈在劍身上,白衣女子卻是迴身,劍尖在樹上一點,再次刺出,兩人劍掌相交,不過數息間卻是對上了十八招,看上去雖是平手,隻是白衣女子卻是心頭苦澀,眼前的女子不過是逗著自己玩而已。

    綰綰嬌笑著,“姑娘,為何動劍?是否因為說不過奴家便想要付諸武力?蠻夷之人正是如此,看來姑娘也不過是隻會動刀子的蠻夷之人而已!”綰綰說道,身形如同蝴蝶一樣在空中翩翩起舞,閃過白衣女子的一招殺招,綰綰嬌笑著說道。

    “閉嘴!”白衣女子怒斥道,劍光閃動,卻是卻是刺向綰綰,綰綰腳尖一點,點在篝火上,天魔力場猛然發動,篝火忽然間如同一道火牆一樣向著天空射去,白衣女子一聲嬌斥,劍芒閃動,如同一道道德蠶絲般竟是將火焰破開,隻是眼前一點射來,劍芒閃動,眼前赫然是方才烤著的野豬,這時候火焰驀然間消退,篝火之上靜靜地燃燒著火焰,而野豬也是被切開,正放在一張荷葉上,綰綰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兩塊荷葉,上麵正是金黃色的烤肉,嫋嫋的香氣升起,讓人食欲大動。

    此時的綰綰已是坐在篝火邊,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青蔥的手指拿著烤肉,紅豔豔地小嘴優雅地吃著烤肉,有些詫異地看著白衣女子,綰綰說道:“姑娘,烤肉已經好了,可以吃了!”

    白衣女

    子提著劍,神色複雜地望著綰綰,終於還是坐在綰綰的對麵,拿起了烤肉,細細地吃著,地上的篝火靜靜地燃燒著,不時地發出“噗哧!”的聲音,這時候,篝火邊草叢一動,綰綰小手一揚,卻卻是從袖子中淩空伸出一根絲帶,絲帶如同騰蛇般在空中吞吐著,一下子伸進了草叢中,彈指間便是收了迴來,而綰綰的懷中卻是出現了一隻白色的小貓一樣的動物!

    綰綰輕輕地撫摸著它的皮毛,小貓很舒服地享受著綰綰的撫摸,隻是眼神卻是望著那些烤肉,口中卻是流著口水,綰綰不由得嬌笑起來,說道:“小貓,你也想要吃肉嗎?”說罷,那些一些烤肉,放在小貓的麵前,小苗一聲怪叫,竟是撲上了烤肉中,撕咬著,不時地對著綰綰叫著,逗得綰綰嬌笑不已。

    “你們中土女子都是這麽無知的嗎?”正在綰綰逗著小貓玩的時候,白衣女子卻是冷冷地說道,綰綰抬頭望著白衣女子,卻是沒有看到白衣女子的表情,綰綰臉上顯示出欲泫的神色,小臉滿是幽怨,說道:“姑娘總是這麽傷奴家的心!”白衣女子身子微微顫抖,綰綰看不到的是這個白衣女子翻著白眼,說道:“這個是老虎,百獸之王的老虎在姑娘你的眼中卻是小貓,姑娘你不是無知是什麽?”

    綰綰卻是毫無羞愧的表情,心中卻是說道:“原來是老虎!”綰綰不曾見過老虎,而且這個更是罕見到白虎,通體雪白,隻是額頭上有個不明顯得斑紋,卻是個“王”字,綰綰暗暗吐了吐舌頭,若不是細看,哪裏知道不是小貓呢?

    綰綰楊著腦袋說道:“他的名字就叫小貓,我是在叫它的名字!”說罷,撫摸著小白虎的額頭還有尖尖的耳朵,輕輕地喚著小白虎,“小貓!”此時小白虎已是吃飽了,很舒服地窩在綰綰的懷中,眯著眼睛迴應著綰綰,綰綰得意地挽著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冷冷地瞪了眼綰綰,說道:“隨便你!”

    月色如霜,樹林間傳來聲聲的蟲鳴,月色灑在林間,顯得無比的靜謐。

    月色灑在綰綰兩人的身上,跳躍的篝火讓兩人仿若是神仙中人,綰綰逗弄著小貓,輕聲地問道:“姑娘,奴家跟著姑娘這麽久了,還不知道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奴家?”

    一陣清風送來絲絲的涼意,此時已是春夜時分,林間已是花開,鶯飛草長,陣陣幽香傳來,讓人心曠神怡,白衣女子身子微動,靠在一棵樹上,手中正是抱著她的長劍,綰綰看不到此時白衣女子的目光,白衣女子語氣冷冷地說道:“你為什麽要知道我的名字?”

    綰綰撫著

    小貓的毛皮,小貓打了個哈欠,身子蜷縮在綰綰的懷中,已是睡去,“姑娘是羅刹女,奴家卻是漢家女子,而且奴家的夫君也是漢人,日後可能與姑娘兵刃相見,如此也好讓奴家夫君提防姑娘!”綰綰的理由讓白衣女子一愣,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理由,繼而卻是一陣憤怒,白衣女子怒聲說道:“你!”

    綰綰卻是不理會白衣女子的怒氣,說道:“奴家的名為綰綰,不知道姑娘的芳名?”說罷卻是等著白衣女子說話,白衣女子冷冷地望著綰綰,終是嘴唇微動,想要說話。

    “有人!”白衣女子還沒有說出話,卻是聽到綰綰一聲低斥,卻是看到綰綰的身形如同一道鬼魅般的幻影一樣動了起來,天魔身法,更是在天魔大法十七重點境界下,綰綰的身法運轉隻是留下一道幻影已是消失在原地。

    此時白衣女子方才發現已有敵人跟蹤,六識在功法的運轉下猛然提高,功聚雙耳,可以很清楚地聽到林間的聲音,蟲聲,鳥鳴,更遠處卻是低低的腳步聲,還有細微的唿吸聲,赫然是有人跟蹤自己,白衣女子不由得駭然,那個名為綰綰的女子竟是如斯的厲害,竟是可以感受數十丈外的人的蹤跡,而且這些人還是精通潛藏的人。

    白衣女子翻身躍起,已是聽到一陣陣地慘叫聲在夜色中響起,林間夜憩的歸鳥此時已是被這一陣陣的慘叫聲驚飛,白衣女子展開身法向著慘叫道方向射去,不多時候已是到了,卻是看到讓綰綰此時正亭亭玉立在月色下,而她的身邊正躺著十多個一身黑衣的屍體,綰綰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奇異,看到白衣女子,綰綰微微笑著,臉上滿是靈動的神色,說道:“奴家已是將這些不長眼的料理完了。”

    說罷,綰綰慢慢地走開了,白衣女子卻是檢查了這些黑衣人的屍體,這些屍體正是日間追殺自己的一夥人的同伴,這些人都是被一招斃命,傷口正是咽喉上的一道紅印,而且場麵並不淩亂,很顯然這些人甫一動手已是被殺,可見這個女子的武功有多高,白衣女子不由得心驚,心中暗道:“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麽人?師尊說過中原如此的高手並不多,究竟是魔門還是慈航靜齋的人?”

    迴到篝火邊,此時的綰綰已是坐在篝火邊,微笑著看著白衣女子,說道:“姑娘的芳名是否可以告訴奴家?”白衣女子坐在綰綰的對麵,冷冷地打量著綰綰,良久方才說道:“我聽聞中土有魔門還有慈航靜齋,你是魔門中人還是慈航靜齋的傳人?”

    “奴家的師尊正是聖門陰癸宗主祝玉妍!”綰綰說道,白衣女子也露出了了然

    的神色,“奴家已是迴到了姑娘的問題,姑娘的芳名還沒有告訴奴家!”

    “傅君綽!”白衣女子說道,“吾師正是傅采林!”綰綰此時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說道:“原來是三大宗師之一的弈劍大師的高足,奴家倒是失敬了!”當時三大宗師分別為中土“散人”寧道奇,西域的“武尊”畢玄,還有高麗的傅采林,此三人皆是武功通玄之輩,更是已是窺得天道門檻,隻是綰綰卻是對三大宗師並不感冒,此時綰綰已是修練得天魔大法十七重點境界,隻要再上一層樓,有何懼三大宗師?

    看到綰綰臉上並沒有什麽驚訝的神色,仿佛是很平常的事情,白衣女子卻是心頭百感交集,有些憤怒,還有些無奈,而更多的卻是不甘,思緒也不由得迴到了今天早上的那個時候,自己就是那時候遇上這個女子的。

    那是個日光明媚的日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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