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富貴的話音未落,一道電光落突然落到他的後背上,馮鬆明後發先至,比護衛隊先趕到了這裏來。


    靈皇的攻擊連白璧成都要用出全力才能對抗,沒想到富貴隻是“嗷嗷”叫了幾聲,向外竄了幾丈,就又跟沒事兒人一樣了。可見他手中的寶物著實不少,他在成為馮家的階下囚時,這些寶物也沒有暴露,一定是有什麽特殊的藏匿方法。


    由於馮鬆明已經出手,追擊富貴的人都隻當他必死無疑,再加上白璧成這邊明顯更加重要,就沒有花更多的精力去關注他。


    誰能想到富貴竄出去之後,居然又活蹦亂跳的站了起來。


    此時富貴安然無恙的站在外圍,看著城衛隊的人將白璧成團團圍住,馮鬆明就站在白璧成的正對麵。


    按在目前的景象來看,正是富貴逃跑的最佳時機。可是他又覺得心有不甘,他還想找機會奪迴自己的琉璃筆。


    富貴不想走,被晾在一邊的秦深也不想讓他走,所以在富貴停頓的下一瞬,秦深就揮舞著手中的闊劍,攔住了富貴的去路,這時他是想走也不可能了。


    秦深也是發了狠,快速揮舞著手中的闊劍,肆意的劍氣比先前又淩厲了幾分。


    大部分的犯人已死,馮鬆明也不是太在乎富貴這個漏網之魚,就算這條魚的名聲很大。可是讓富貴名聲如此之大的內核之物,現在卻在白璧成的手中,所以對富貴這邊的打鬥他也不太在意。


    “白小友,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手中的這支琉璃筆我想要,我可以用靈晶跟你買。”馮鬆明的語氣態度都還算客氣,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對坑了他許多珍貴材料的白璧成心懷怨恨。


    被白璧成拿去的那些材料的價值,甚至比給金寶珠的十萬天階靈晶還要高出幾十倍,那些東西可是馮家的底蘊,是幾代十幾代人的共同收藏,要是那些材料真的被用於修複護城大陣,馮鬆明覺得無可厚非。可是白璧成卻將這些材料私藏了。


    再加上金寶珠身上那個不知名的寶物也是一個無聲的誘惑,雖然知道其中利大於弊,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終究還是會忍不住去想。


    其實馮鬆明早就跟馮牧陽提議過,“他們的東西,我們可以不貪求。可是那個白璧成從這裏騙走的東西,父親難道就不想要迴來嗎。”


    然而馮牧陽卻拒絕了他的提議,“這次修複大陣,我們付出的代價的確太多。但當時事態嚴峻,人家也是靠實力賺得的報酬。”


    馮鬆明就是有再多的不滿,因為上麵有馮牧陽壓著,他也隻好不去找白璧成他們的麻煩。想著眼不見心不煩,過後都不想見到這兩個在他身上割肉的人,所以金寶珠和白璧成離開馮家之後,馮家連禮節性的邀請和感謝都沒有。


    可是今天的事情,看在馮鬆明的眼裏就是一個機會,他明麵上是想要奪取白璧成手中的琉璃筆。實際上隻要白璧成拒絕,或是對他開出的價格不滿意,他就會借口對白璧成動手。


    白璧成還沒有來得及說出拒絕的話,付過賬,順便還幫秦深付過賬的金寶珠帶著劉小藍從竹雨軒走了出來。“這支琉璃筆,我看著就覺得很喜歡。白璧成,你看在我們倆相熟的情麵上,可以賣給我嗎。”


    “我可以送給你。”白璧成一看到金寶珠,就跟她產生了默契,兩個人顯然是在一唱一和。


    這是被秦深纏住的富貴百忙之中怒吼道,“那是老子的東西。”


    但是對峙的雙方誰也沒有理會富貴,馮鬆明在考慮一個能夠搪塞自家老頭子的理由,白璧成和金寶珠也清楚的感覺到了馮鬆明散發出的惡意。


    雙方都在沉默,隻有金寶珠帶著劉小藍分開圍成一圈的護城隊,走到白璧成身邊。因為白璧成在她的腦海裏說,“到我身邊來。”


    馮鬆明也沒有阻止金寶珠的行動,他始終還是沒有將他們兩個人放在眼裏,他所有的猶豫都出於無法跟馮牧陽交代的擔憂。


    當金寶珠走到了白璧成的麵前,突然一道金光閃現,馮鬆明捏在手裏的雷訣也疏忽而至,可法訣的速度,終究是比陣法的速度慢了一籌。


    馮鬆明幾乎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這才了解到馮牧陽曾經跟他說過的話,一個陣法大師已經接觸過金烏城的陣法核心。


    白璧成已經接觸過金烏城的陣法核心,那麽對他來說,金烏城就相當於他的後花園。


    這才是白璧成放心和金寶珠繼續在呆在金烏城的原因,尤其是金寶珠告訴白璧成,是她用寶珠的力量救活了馮牧陽之後。


    如果沒有能控製護城大陣做後盾,白璧成也不敢大搖大擺的繼續留在金烏城。


    就算要冒著要出城麵對金烏風暴的風險,他也會讓金寶珠跟他離開,大不了自己製作一個小型防護陣盤,從馮鬆明那裏要來的可都是最珍貴的材料。


    就在防護陣在白璧成他們身邊升起的時候,這幾天一直在陣法核心盤查,試圖找出白璧成留下的漏洞和小尾巴的馮牧陽,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陣法的變化,因為白璧成在自己的身邊升起防護陣的行為,馮牧陽眼睜睜的看著為接下來一個月準備的靈晶以肉眼可見的減少了十分之一。


    在城中任意地點升起防護陣是一個昂貴的代價,可是這個代價不用白璧成來支付,所以他用毫無負擔。


    可是心疼不已的馮牧陽在填補修改完白璧成留下的漏洞之後,第一時間就瞬移到了事發現場。


    他對白璧成沒有什麽好臉色,對馮鬆明就更是怒不可遏了,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都不見了,劈頭蓋臉的罵道,“蠢貨,我不是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去招惹他們嗎。”


    這次馮鬆明是真的受到了教訓,低著頭任由馮牧陽在大庭廣眾之下罵他。


    馮牧陽之所以不給馮鬆明麵子,也有幾分故意做給白璧成看的意思,等他終於罵夠了之後,從平緩了臉色對白璧成說,“你知不知道,你一下子用掉了足以防護金烏城三天的靈晶。要是城內的靈晶不夠支撐到金烏風暴結束,你就要害死這數百萬的人了。”


    白璧成也平靜的說,“怎麽會不夠用呢,你們家大業大,不夠的部分就由馮家來補齊就行了。”


    馮牧陽眯著眼睛,氣急反笑的說,“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就憑你這次給金烏城帶來的損失,我有權利判你下黑獄一千年。”


    白璧成聽了馮牧陽的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至於他身邊的金寶珠就更加是雲淡風輕了,在金烏城如今封閉的情況下,這裏隻會有這麽一位聖人,對此她真沒什麽好拍的。至於藏在金寶珠身後的劉小藍,她已經怕的動都不敢動了,因為周圍每一個投來目光的人,都足以碾壓她。


    就連纏鬥在一起的富貴和秦深都鵪鶉似的呆立在一邊,不敢有任何造次,聖人盛怒之下的威壓實在太過霸道,沒有經曆過的人永遠無法想象。那是一種讓人提不起任何反抗之心的絕對力量,讓人隻想匍匐在地,富貴和秦深現在能站在那裏,就已經耗費了全部的力量了。


    馮牧陽故意放出自己的威壓,雖然不能穿過白璧成身前的防護陣,卻也是想要給他一個威懾。可結果讓馮牧陽很失望,白璧成沒有絲毫慌亂的跡象,對他的威脅也是置若罔聞。


    馮牧陽加大了手中的砝碼,“你難道以為在已經暴/露的情況下,我還不能修複陣法的漏洞嗎。最多一個時辰,這個防護陣就會失效,你確定自己能夠承受得了我的怒火嗎。”


    白璧成依然不置可否,但是金寶珠卻對馮牧陽說,“你說這麽多,看來你是不相信我之前對你說的話。那我再跟你說一遍,我能讓你活,也能讓你死。”


    “我的確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一千多年的艱苦修煉,會對一個隻會依仗寶物威力的人毫無辦法,你也可以試一試,到底是你先殺了我,還是我先殺了你。”


    馮牧陽說完一副威脅的話之後,又轉了口氣,笑著說,“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念在我們幾天前還在同仇敵愾,本來就沒有深仇大恨份上,我也不想太過為難你們。但是犯了錯就必須要要受到懲罰,你們隻要同以簽訂為馮家效力十年的契約,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一直沒有說話的白璧成卻說,“你知道我手裏的東西是什麽嗎。”白璧成舉起手中琉璃筆,使它更顯眼一些,以便讓馮牧陽能夠看清楚。


    “琉璃筆。”馮牧陽聲音沉了下來,剛才沒有仔細看,現在知道白璧成手裏還有籌碼,當然心中很不快。


    但是白璧成卻接著道,“可是我這個人,不喜歡落荒而逃。我隻想告訴你,我動手腳的地方,可不僅僅是這一處。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另外一處的改動,那就是你們馮家的城主府,隻要我輕輕一動,城主府的防禦陣就會逆轉,到時候防禦變殺陣,以這座大陣的威力,不知道馮家有多少人能逃過這一劫。”


    白璧成的語氣非常平淡,可是作為旁觀者的劉小藍聽來,卻說心驚肉跳,他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早早就放棄了喜歡白璧成。因為白璧成的對金寶珠的溫柔,讓劉小藍產誤會生性溫柔,現在才發覺,他是一個多麽恐怖的人。


    第二十八章


    “對不起,你現在隻能跟我們一起離開了。”金寶珠在看清當前的形勢之後,很無奈的對劉小藍說。


    如今劉長林已死,金寶珠原本打算讓劉小藍自己選擇要不要跟他們一起走。可是現在看來,劉小藍必須要跟他們走了。馮牧陽的怒氣隻要沾染一點到劉小藍身上,就足以要她的小命。


    劉小藍聽到金寶珠的話時,才將自己高懸的心緩緩的放迴胸腔裏,當然不敢有半分反對的意見,連忙點頭道,“金姐姐,你說過要把我帶在身邊的,當然是你去我那裏就跟到那裏。”


    自從往這支琉璃筆中輸入靈力之後,琉璃筆的使用方法就自動浮現在了白璧成的腦海中。白璧成發現這這支筆的操作方法真的非常簡單,隻要將自己靈力灌注在筆尖,隨便在地方什麽下筆,這筆自然就會畫出一個完美的圓圈,能通過這個圓圈迴到上一個圓圈的事情,白璧成同樣知道的一清二楚。


    圓圈已經畫好,防護陣外的馮牧陽知道拿白璧成毫無辦法,也沒有做出什麽有損聖人的身份的事情來。


    最後,還是白璧成站在圓圈的邊上用商量的語氣對防護陣外馮牧陽說,“我對你們馮家沒有惡意,在我走之前,也把所有動過手腳的地方告訴了你。所以我希望我們之間的恩怨能夠一筆勾銷,事情不要再有什麽後續。”


    馮牧陽卻沒心情跟白璧成廢話,他急著迴去修改陣法。在拂袖而去之後,隻留下一句,“你們這幾個人,如果膽敢再踏進我金烏城半步,殺無赦。”


    馮牧陽已經走了,馮鬆明就更加無能為力了,可是當他想起還有富貴這號逃犯要處理的時候,迴頭看去,隻剩下一個秦深站在那裏了。


    秦深也很錯愕,他隻知道,在聖人的威壓下,他和富貴停了手,可是卻完全不知道富貴什麽時候溜走了。


    他對上馮鬆明的眼睛,連忙解釋道,“我是秦國的宗親,跟富貴有仇。”秦國皇陵被盜的事情馮鬆明也知道,他沒有看到秦深跟金寶珠相談甚歡的樣子,於是冷淡的點點頭,便放過了他。


    馮鬆明卻不知道,在他麵前一副老實相的秦深,其實在跟他說我話之後,就跟金寶珠傳音道,“你們可不可以把我一起帶走啊,我可以付靈晶給你們,就按照傳送陣的價格算。”


    金寶珠隻能對白璧成說,“秦道友想跟我們一起走,說是願意付靈晶。”


    白璧成略略不滿的對秦深說,“能讓你跟我們一起走的人是我,你幹嘛去求寶珠。”


    秦深對於白璧成能跟他迴話表示很驚異,因為他跟金寶珠傳音,隻是想在征得她同意後,再以金寶珠為理由,來說服白璧成同意他的請求。


    他甚至已經準備對金寶珠說,再用眨眼睛次數的方式來迴答他。


    沒想到白璧成竟然能夠直接跟他傳音,而且內容明顯是通過金寶珠的轉述。


    吃驚隻是一瞬間,想到金寶珠和白璧成都是能夠跟聖人對峙的人物,有一些特殊的秘法,也就不足為奇了。


    於是秦深直率的對白璧成迴答道,“我覺得金道友好說話一些。”


    白璧成心想,金寶珠要是真的好說話就好了,那她豈不是早就答應了自己的追求。金寶珠之所以顯得好說話,不過是因為她對細枝末節根本不在意的隨性而已,如果真是關乎原則的事情,她根本不會輕易鬆口。


    秦深看白璧成沉思的表情,接著說,“我覺得你因該大度一點。還有就是,我早就成婚了。”


    雖然成不成婚,跟是否對金寶珠有非分之想根本不是一迴事,但是秦深願意解釋,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白璧成了解到秦深所表達的意思,就暫且放過這個問題。


    “馮鬆明一直守著不肯走,他一定是想親眼看到我走了,他才會離開,這個麻煩需要你自己來解決。”


    秦深說,“我有一個能隱身的秘法,不過修為比我高的人可以用靈識發現我,所以我要先離開,在遠處製造點小混亂把他引開,再隱身迴來。等我敲動防護陣的時候,你就把防護陣打開,我們馬上就走。”


    秦深沒有理會白璧成他們能夠傳音的事,白璧成也沒有追問他隱身秘法的事,各人都有秘密。


    白璧成迴答道,“行吧。我們等你一刻鍾時間。”如果停留的時間過長,難保馮鬆明不會猜出他們在等人的事情。


    秦深在跟馮鬆明說過話後,就慢慢的走遠,隻是一直在跟白璧成他們傳音。當他與白璧成的約定達成之後,秦深也徹底消失在了人群中。


    秦深的行動速度很快,不過十幾息之後。


    “轟隆~”


    巨大的響聲從北廣場傳來,本來距離就不遠,就聽到有人高聲叫喊道,“快去看看,有人炸了水塔。”


    金烏城的一切資源都充斥著人工的痕跡,包括靈氣和空氣。大荒的空氣中怎麽可能有水,想要金烏城一直保持濕潤的環境,所以金烏城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修著水塔。需要用大陣中附屬的小型陣法將水氣散逸到空氣中,金烏城的空氣中才會有水氣。


    水塔很重要,可也不是太重要。


    因為水塔修建起來很容易,水就算溢出來,也是被大陣包裹在金烏城中不會外流,就在馮鬆明考慮是親自過去看看還是派手下的人去處理的時候。


    又聽到有人驚唿道,“啊~這不是剛剛逃跑的那個囚犯嗎,他竟敢懷恨在心,迴來報複。”


    聽說炸水塔的是那個滑不溜鰍的小偷,馮鬆明瞬間就怒火中燒了,本來今天對他來說就是諸事不順,這個可惡的家夥居然三番五次的挑釁他。


    既然白璧成他們這邊連馮牧陽都沒有辦法,馮鬆明其實也早就放棄了,在這裏盯著他們,本就是心中的怒氣無處發泄。既然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挑釁他,他一定要讓對方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馮鬆明剛剛一走,秦深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白璧成的靈識中,很顯然剛才的事情都是秦深所為,他還將這口黑鍋扣到了富貴的身上。


    白璧成在心裏感歎,沒想到長相方正的人,坑起人來卻是這麽幹淨利落。這時秦深已經避開護衛隊的人走到了白璧成他們麵前,正當秦深要去觸碰防護陣時,防護陣就自己消失了,這也是白璧成給秦深的一個威懾。


    在防護陣消失的瞬間,白璧成他們也一並消失了,秦深根本沒有露麵。這給守在一邊的護衛隊一個錯覺,以為是白璧成他們離開所以防護陣才消失的,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


    ……………


    天色已經昏黑,四周的鳥雀亂糟糟的啼鳴,在白璧成他們剛剛出現在這片森林中的時候,著實驚飛了一群鳥雀,可當他們在此地停留了半天之後,鳥雀們似乎都習慣了他們的存在,又陸續迴到了它們原有的生活狀態。


    森林中長滿綠苔的斷樹和纏繞在四周的藤蔓,因為逐漸消失的光線在劉小藍眼中變得猙獰恐怖。


    劉小藍走到金寶珠身邊,拽著她的手臂說,“秦前輩怎麽還沒有迴來啊。”這是劉小藍地三次問這個問題了。


    白璧成看金寶珠沒有顯出什麽焦急或不適的表情,也無意跟劉小藍解釋太多。


    這處森林在白璧成的眼中根本沒有什麽危險可言,空氣不算濕潤,也沒有霧瘴,有沼澤的可能不高。靈氣微薄,也就比普通凡人居住的村莊濃鬱一點,這種程度的森林裏靈獸也不願意生活。就算有,也不會太多,等級也最多是低階。


    因為這個傳送地點是富貴選擇的,看起來既不是他的老巢,也無人看守,但是白璧成他們也沒有因為環境太平常就失去謹慎。


    剛到的時候秦深說自己是靈王可以飛行,就自覺承擔了探路的任務。可是秦深走了半天都還沒有迴來,白璧成和金寶珠雖然不至於向劉小藍那樣坐立不安,心裏也不是完全的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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