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少收緊靈力,想將幼荊強行拽出。就在此時,那株巨紫珠一個靈荊甩了過來,將桐少的靈力打散。剩下兩株紫珠也紛紛朝他們甩來黑紫色的枝荊。小蟲叼著桐少狼狽的四竄,他祭出土靈罩後使用土係法術,將紫珠根莖裏的土壤如同流沙般活了起來,三株紫荊隻覺有什麽從根部開始將他們拖拽。最弱的紫珠明顯不敵,此時無法再繼續朝他們進攻,隻能用靈力勉強支撐。


    這似乎更是惹怒了那株巨大的紫珠,他以四階之力朝小蟲的土靈罩甩去,小蟲隻有三階之能,被這樣的全力一擊不免還是跌出了老遠。小蟲嘴裏的桐少也被甩出,桐少此時雖弱,但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他全身純正的木靈氣與那株隻有三階的紫珠鬥法甚至還壓了他一重。四階紫珠見狀心中更恨,他無心戀戰隻想速戰速決。自身體上的白紫兩花逐漸蔓延出一股霧氣,同他們剛步入梅林時所遇一模一樣,隻是這時的霧氣更加詭異,自他枝丫上的白紫兩花裏噴出後愈來愈濃,隻消一息,小蟲與桐少便如同已經置身在了雲霧之中。明明隻有一瞬的時間,怎麽可能發出這般磅礴的迷霧,桐少心中突然蹦出兩個字。“幻術!”


    果不其然,那迷霧又忽然散去,露出大片春樹暮雲,層雲盡染,葳蕤迤邐的大葉樹林來,而這地方他們也是再熟悉不過,這便是他們生活了幾百年的老巢。


    這地方有一股令人物我皆忘的寧靜與祥和,使人漸失警惕之心,宛如又迴到了最初的起點,是安逸無憂的庇護所。可就在此時,小蟲敏銳的身體感覺有一股強大的靈力靠近,他縱身一躍,帶著桐少鑽入了土裏。而他們剛剛棲身的地方已經被靈力砸出了個大坑。


    小蟲帶著桐少鑽到土裏後便傳音桐少,“閉上眼睛。”


    小蟲如在迷霧中尋路一般在腦中推演前方的樣子,他們依舊還是在老地方,前麵有三株靈物被靈力包裹看的並不真切,他看到其中一株再次朝他們甩來了靈刃,小蟲再次逃竄,從土裏鑽到了他們一旁,然後將桐少甩出來,大聲道,“你對付這珠——”。而自己再次轉而對決四階紫荊。


    桐少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哪個,還是他的老對頭三階紫珠。可他在心裏依舊罵著小蟲祖宗十八代,他們會幻境,他怎麽可能破的了。三階紫珠見他逃出土裏之後再次朝他進攻,這次敵人在近處,他可以用他可破千鈞的枝荊將他碾碎。黑紫色的枝荊朝桐少襲來,而這一迴桐少卻並沒有躲避,他想搏一搏。


    以他化物之身雖有自保能力,但靈力所限他根本無法一直使用攻擊性法術,若一旦被擒他便成了小蟲的負擔,他們就一絲勝算都沒了,所以他想再搏一搏。


    當黑紫色枝荊碾壓到敵人的枯枝時,那截枯枝輕而易舉的便被碾成了粉末。


    他居然一絲一毫都未抵抗,居然就這麽輕易的便將三階的敵人消滅呢?紫珠荊對這輕而易舉的勝利還帶著不可思議的莫名其妙,然而一瞬後他便發現自己的不對,他擊向敵人的那根枝荊居然不受控製的朝自己攻擊,這怎麽可能?而更讓他感到恐怖是自己的靈力居然向著那根奇怪的枝荊湧去,一瞬後又莫名消失,他如臨大敵,與自己的枝荊博弈著,嘴裏發出一陣陣尖銳的驚唿聲。


    桐少的禁術學有小成已久,可其中一門禁法他從未使用過,便是轉移精魂。用靈植精魂隨意轉移到同為靈植類肢體的一截,同魂同身,同源同法。這門禁法可謂福禍兩至,它能讓所附身之物不再受其自身控製,也能吸納他的自身靈力為自己所用,可歸位後是否掉階或者掉階多少就要憑你自身的氣運了。進階不易,他如何能輕易的用自身修為瞎玩,這門禁法他自是沒使用過。這一次,他覺得自己體內盈滿了陌生的木靈氣,雖有不適卻也不排斥,甚至可以為自身所用。那種來的快去的也快的靈力波動讓他如臨暗礁,受起起伏伏的浪花所襲。時而如要被體內靈力撐爆,時而又如被人一口吸光了全身血液,如此來來迴迴起起伏伏的疲憊幾近讓他傷到自身精魂。而不久後,這株三階紫珠終於倦了,再也提不起靈力同自己的自身博弈。


    而另一邊,小蟲與那株四階紫珠荊也是鬥的伯仲。


    小蟲隻是剛入三階,而且攻擊性法術殺傷力並不大,他不斷運用土靈力用沙土將他們拖拽,最終隻將一株最弱的紫珠荊拖入土裏禁錮住,而麵對比他強大一階的靈植,他顯然力不從心。他躲的狼狽,身上的土靈罩已經近乎碎裂,再也受不住一擊。四階紫珠被這隻滑不啦嘰的泥鰍惹的重怒,在小蟲終於疲憊之時,他終於一個迴旋將他捉住。黑紫色的枝荊緊緊纏著白色的泥鰍,幾近要將他揉捏成幾截。這樣頻臨死亡的痛感令小蟲迴想起奠柏,也是利用自身枝藤攻擊的邪植,他想,我能吃了七階的他,自然也能吃了四階的你。隨後四階紫珠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枝荊居然輕易的被那條泥鰍咬斷成了兩節。他呆愣住,隨後更巨大的疼痛才讓他迴過神來,原來那條泥鰍還在繼續啃食,啃食他的枝荊,啃食他的花葉。這令他殺意迸現,他赤紅了雙眼將另一根枝荊蘊含他全部靈力朝著小蟲砸下。這樣的靈力攻擊不緊傷了小蟲的身體,就連神識都幾近潰散,可他依舊不肯停下,疼痛令他恍惚,他心中唯有一個信念,便是蠶食,蠶食,蠶食掉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根莖與精魂,都不要放過。


    他全身淌著血,他雙眼血紅猶如發狂的野獸,他蠶食的極快,而這些他卻都並不知道。那株四階紫珠根本來不及凝力朝他展開第二擊,便被更大的疼痛擊潰,他覺得自己身體裏似是長了一條蟲,那條蟲蠶食他的一切,幾乎是要活活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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