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花子逮著了,人抓到了,王叔,劉嬸,師傅,團團找到了!”大山旋風般的手裏拿著跑掉的鞋子,邊揮舞著,邊向人群興奮的唿喊著。


    “團團找到了?!哪呢!大山,團團呢?!”


    “找到了?太好啦!拍花子抓到了吧,一定得把他們的手給剁了,看他們還敢不敢做下地獄的惡事!”


    “珍珠!咱兒子找到了,團團迴來了!”


    …………


    大山跑到人群裏,彎著腰大口喘著粗氣,瞬間被眾人圍著七嘴八舌的問七問八。他擺擺手嗓子幹的說不出話來,指指身後。


    隨後他們見幾名衙役捆綁著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朝這邊走過來,團團被後麵一位體格健壯的的青年抱著,他們身後還跟著很多看熱鬧的百姓。


    被綁之人和抱孩子的青年江沛都認的,一個是程明,另一位是上次時役時為三牛抓藥在迴春堂遇見的徐才。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他,驛幫是屬於祁家的,祁家敗落後,驛幫應該也不複存在了吧。


    看到被綁的程明,便能猜到十之八九,那次上元節幹完壞事讓他跑了,沒想到他心眼這麽小,至今還在記恨著和珍珠婚事沒成的事情。


    “好你個程明,你個天殺的,挨千刀的畜牲,我們王家哪點對不住你!讓你對那麽小的孩子下手!”


    劉嬸和王叔自是認得程明的,外孫已被泣不成聲的女兒抱在懷裏,劉嬸情緒需要繼續發泄,開始對五花大綁的程明拳打腳踢,破口大罵,臉上也被抓的一道道血痕。


    周圍的人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孩子,將心比心,他們最恨這種偷孩子的拍花子,於是紛紛對程明咒罵起來,要不是有衙役大聲警告,有些人都撿土坷垃砸他了。


    “徐大哥!太感謝你啦,上次在迴春堂承你幫助,這次侄子得以脫身也少不了你的功勞,三牛快來給徐大哥道謝!”


    在眾人對罪魁禍首發泄怒氣時,江沛快步走到徐才麵前感激的鞠了一躬,對還站在珍珠旁安撫兒子的三牛說。


    當徐才看到江沛時也很吃驚,沒想到自己救下來的幼童竟然是江沛的侄子,真是有緣無處不相逢。


    說來也巧,今日他休沐,飽睡一覺出去晃悠時,看到一名男子抱住啼哭不止的孩童,嘴裏惡聲惡氣的罵罵咧咧,恐嚇著若是再哭就把他怎麽怎麽樣。


    作為一名習武之人,自然感受到男子身上滿滿的惡意。他在驛幫走南闖北那麽多年,不用多想就知道多半是偷別人家的孩子,不是他自己的。


    於是趁他不備,出其不意的幾下功夫便把程明給製服了,程明當然先狡辯一番,而後發現不起絲毫作用時,又開始跪地求饒,徐才這種硬漢最討厭的就是他這種心壞嘴刁之人,教訓一頓後送進衙門。


    由於大山已在官府備過案,被偷走的孩童與徐才送過來的相差無幾,便斷定該孩子是江家丟失的。可能孩子的感知最敏感,團團竟然哭鬧著抱著徐才不願撒手,無奈他隻能隨衙役一同來到王家。


    三牛和珍珠聽江沛說麵前的壯士就是救迴兒子的恩人。雙雙連忙下跪,口中不停說著感謝的話語,言明一定要請恩人吃飯等等。


    孩子還小,從陌生人懷裏迴到父母身旁,立馬又嘻嘻鬧鬧,高興的不得了,絲毫不覺自己差點被拐,迴不到爹娘懷抱裏了。


    “徐大哥,上次未來得及請你吃飯,這次又得蒙大恩,說什麽這次也要請你吃次酒,咱倆都別客套,如今我和家弟在明華街開家小酒館,今晚咱們就在自家地盤暢聊一番。”因為有官府的衙役在,不方便說太多。


    “哈哈,江老弟我什麽時候和你客氣過,有免費的酒吃當然要去。既然小侄兒安然無恙,那我就先行告辭,咱們晚上再聚。”徐才向衙役和眾人拱拱手轉身告辭。


    衙役見家屬同孩子已相認,表明他們的的任務已完成,於是嗬斥著程明迴衙門受刑,此時的程明頭發散亂衣襟半開,麵色蒼白,額頭上虛汗直冒,嚇得雙腿瑟瑟發抖綿軟的走不好路。


    心裏悔恨驚慌,暗罵這江家就是自己的克星。話說程明自從上次沒做成王家的上門女婿,便像鑽進牛角尖裏,總是感覺別人在背後議論他,嘲笑看不起他,而且老娘久病臥床,花費不少醫藥錢,使得根本無法為自己娶親置辦納征之禮,這種情況更嚴重。


    他那樣的家庭條件,別家也不願意去他家提親。他去過明華街幾次,知曉三牛如今混的相當不錯後,心裏更是恨的牙癢癢,認定三牛開鋪子的錢是王叔給的,要不然一個鄉下農家子哪有本錢在明華街租鋪麵。越發覺得他不但壞了自己的姻緣,還搶了他的財路。


    今年年初他老娘熬不過去,最終過世,自知自己年歲已不小,得攢錢娶媳婦,今兒他偶然經過包滿香,看到趴在悶檻上獨自玩耍的團團,心中惡意滿滿,當即想出了一個主意,就是把團團抱走賣掉,即有了財路,又抱了心中的仇恨,沒曾想會遇到徐才。


    “啪~程明像你這種心胸狹隘,歹毒之人,等著一輩子蹲在大牢裏吧。免得出來再禍害人。”


    珍珠緩過來神後,看到五花大綁狼狽不堪的程明,陰惻惻的向他們這邊望時,吃了他的心都有,憤怒的把兒子往三牛懷裏一塞,快步上前用盡全力的甩他兩個大耳刮子,用比他還兇狠表情咬牙切齒的唾罵著他。


    一旁的衙役趕緊把他們分開,推推搡搡的往前走,犯人萬一不小心被打死他們也有失職之罪。


    大半天裏大家先是嚇的半死,又因滿城找孩子累個半死,如今孩子失而複得的歡喜之情自是不用提,大悲大喜最易傷神,因此他們也沒心力開門做生意了,決定明天再營業。


    “爹,娘,你們別多想,是程明那個混蛋做的惡事,團團這不是好好的嗎?”


    待人散去後,劉嬸看到白白胖胖的外孫子喜笑顏開的咧嘴,伸手向自己求抱抱的可人模樣,情不自禁的捂嘴抽噎起來。


    他們老兩口心裏特別內疚,要不是碰到好人幫助,萬一外孫丟了,夫妻兩人咋跟女兒女婿交代,他們肯定會心裏不安一輩子的。


    珍珠和三牛雖然剛聽到孩子丟失時,心裏稍微有一絲埋怨之意,但如今孩子被找迴來,又知是程明,看到王叔和劉嬸滿臉愧疚的神情,忙安慰他們。


    怕爹娘多想,珍珠抱著孩子在娘家暫時不走,因為答應晚上要請徐才去酒館吃飯,三牛為了表達自己的感恩之情,決定把自己最大的能耐使出來,用心的做幾道大菜,好好招待恩人一番。


    兩家店都歇業,三牛自有大山在跟前打下手,他還要去牙行讓中人給物色個自己滿意的店鋪。


    “江老弟,行啊,四年未見,混的在府城都有恆產了。”徐才如約而至,走進江記酒館,眼睛掃視一圈,連連點頭。


    店麵不大,整潔幹淨且裝潢的別具風格,每個飯桌上放置著一塊精致的白色木牌,上麵用黑字刻寫著館子裏的特色菜肴。櫃台後麵,並排放著三個大酒缸,使得整個店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酒香,讓愛酒之人見之心生歡喜。


    “徐大哥,你莫笑話小弟了,這酒館是租別人的房子,阿沛哪有這大本事能在明華街置辦鋪子,你下次來大概就不是在這個地方了。看我,咱們兄弟相聚理當暢快才是,怎變成我訴苦了。大哥,你如今是不是也在府城謀事?唉,不知三爺他們如何了?”


    兩人自上次一別,已有四年,沒想到再次相見卻是物是人非。


    第74章 帝崩


    祁家敗落後, 糧行的眾人為生計另尋出路,但除了陳叔和張先生之外江沛不知曉其它人在哪裏做事, 至今他還懷念著那時商號逢年過節發節例的情景。


    “是啊,如今我在府衛營當差, 今日休沐, 不想遇到此事。剛聽老弟的言外之意似遇到麻煩之事?”徐才覺得既然兩人相遇, 又同在府城, 以後還會有往來, 沒必要對他隱瞞自己的差事。


    江沛聽他說在府衛營, 有些詫異, 府衛營是負責守衛一府安危的軍營, 他怎麽從驛幫突然進入了朝廷的軍隊。


    不過見他不願詳談, 故意岔開話題,識趣的也不便再繼續追問下去,畢竟有些事情知道多了,反而對自己沒什麽好處, 況且每個人都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


    “唉, 實不相瞞,的確遇到一些小麻煩,不過我同家弟已想出解決之法,待新酒館開張, 徐大哥到時一定要捧場光顧才是。”


    想著對他說房主漲租錢的事情也沒什麽用,反正他們總是要自己買鋪麵的,於是避開他的好心相問。


    “那還用說, 我在城南雪鬆巷住,每旬休沐一天,到時你提前同我說一聲就是。”


    徐才不假思索的滿口答應,雖然江沛沒對他講,可生意做的好好的突然一下子搬走另尋他處,想來是受人欺負被擠兌走的。到時他帶幾個兄弟前去捧捧場,撐撐麵子就是了。


    隨後兩人又聊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碰到傷情之事有意避過不談。


    “想我走南闖北這麽多地方,還第一次吃到這般可口飯菜,怪不得你們招人眼饞,來來,喝酒,以後就是兄弟了。”


    三牛聽到恩人的交口稱讚,心裏樂滋滋的,為了這桌菜自己和大山可是沒少費工夫的,聽他這麽一講,瞬間覺得值了。


    “今日多謝徐大哥的相救之恩,以後徐大哥有什麽需要出力的,支會我們兄弟一聲,但凡能幫上忙的,自會盡心。”


    男人一旦上了酒桌,沾了酒,各個都像俠士一般,豪氣幹雲的。此時三牛不知是被酒氣熏的還做飯被油煙衝的,紅光滿麵的舉著酒杯砰砰的拍著胸膛對樂的合不攏嘴的徐才。


    “三牛兄弟太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換作他人也會像我一樣援手的……”


    幾人吃喝暢聊到月上中天才盡興,微醺著各自離去。


    江沛算是牙行的老主顧,中人辦事效率相當的高,聽說他要置辦鋪子,沒過兩天便向他推薦了五六個供選擇。


    詢問過價格後,他賣掉了自家其中一商鋪,再加上三牛的積蓄,兩人湊足了錢。


    由於他們兩家的住處都在明華街附近,為了便於歸家,選擇了一個離家不算太遠的店鋪,位於長明街。其實他最鍾意是一家離祁家糧行很近店麵,可擔心觸景傷情,便放棄了。


    新置辦的鋪麵足夠大,沒必要再在明華街租房做餡餅,反正如今吃過他們餅子的食客都曉得江記,在搬離明華街的前半個月,他們提前通知新老顧客新店的店址,並附上開張時的優惠活動。


    直到離開的前夕,房主也沒吱聲說雙方坐下來就租錢問題可以再商談,這讓江沛越發覺得有人故意趕走他們。哼,他們以為江記酒館不在明華街,生意就會好了嗎,真是哪裏都有心胸狹隘之人。


    “阿爹,娘親,今日姑姑見了大山叔叔,臉可紅了,大山叔叔的耳朵也紅了,我都瞧見了,噓,別讓姑姑聽到哦……”


    如今三歲的淘淘已和他們分床睡,睡在緊挨著他們房間的耳房裏,此時江沛和蘭香正哄著穿著肚兜在床上像泥鰍似的兒子入睡,沒想到人小鬼大的淘淘神秘兮兮的悄聲對他們說這些。


    “…………”江沛無語的和蘭香對望一眼,想嗬斥他一聲,可又覺的兒子隻是在陳述他看到的事實,而且通過這個信息,得知小妹哥大山處的不錯,照這樣的情形看,兩人的關係基本已經確定了。


    “再不入睡,明日多加十個大字。姑姑和大山叔叔都是你的長輩,平時阿娘怎麽對你說的,身為男兒,莫要做長舌之人!”蘭香擔心小孩子出去瞎說,對春枝的清譽不好,立時唬著臉嚴肅的對兒子道。


    “阿娘,兒子知錯了。”淘淘被她斥責的立馬蔫了下來,不在穿上來迴翻滾了,憋著小嘴乖乖的向娘親認錯。


    “乖啊,你阿娘這是為你好,咱是小男子漢,秘密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誰都講,當然除了我和你娘親,昨日咱們講到哪裏了?”


    教育孩子,夫妻兩人肯定要有個唱白臉的,你和□□臉的,因為江沛做事白日裏不在家,他很幸運的是紅臉扮演者,盡量做個慈愛的父親。


    “講到一個叫司馬光的小孩為了救人,把水缸砸破了。阿爹,若是團團弟弟掉水缸裏我也會救他的!”


    江沛腦門抽痛,孩子你能盼著人家好嗎?


    “恩,淘淘真聰明,可弟弟個子矮,不會掉水缸的,今晚接著講下個故事……”


    …………


    “二哥,看著不錯吧,保管比在明華街生意還要興隆,那個店裏的灶房太小了,人呆在裏麵有些憋屈,夏天悶的都喘不過氣來。”


    他們新買的店鋪除了麵積比明華街的大之外,後麵還附帶一個小院子,可以堆柴禾雜物,最方便的是還有口水井,除了酒館用水方便不說,暑天買的食材還可以鎮到井裏麵防止腐壞。


    這次算是他們有史以來最大的投資,兄弟倆都鼓足幹勁決定把吐出來的銀子給掙迴來,因此為了早點開張有進項,請的匠人要晝夜不停得趕工,最後隻花四五天的時間便把店鋪給裝修好。


    其實古代的房子也沒啥好裝飾的,主要是後廚麻煩些,江沛還讓他們把後院給拾掇好,用石塊砌個四方的水池,這樣刷洗方便,櫃台桌子火爐等很多東西是他們從明華街那邊帶過來的,省去不少銀子。


    “恩,不錯,這兩天我去給熟人發發請帖,得搞的隆重些,以後就指望著它給咱掙錢了。”


    “放心吧二哥,蠻多老顧客跟我說等咱們開張那天一定過來捧場。看咱家這鋪子,越看越帶勁!”該準備的都已準備好,三牛看著光鮮亮麗的大店鋪,心中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寫的請帖大部分都已發到當事人手裏,肯定要給徐才送的,說不定那天他帶幾個帶刀的兵士為他們撐一把腰,江記酒館也是身後有人的商戶了。為了這個,他還特意選了徐才休沐的那天開張。


    由於徐才說平時他不在家裏,讓江沛在他休沐前夕找他,因此開張的頭天晚上他去雪鬆巷徐才的住處送請帖給他。


    江沛對城南巷這一塊挺熟悉的,按照徐才告訴他的院落位置,哼著小調心情暢快的走著。在昏暗的夜幕下,剛拐過牆角要往巷子裏走時,他突然發現有幾個人站在徐才的院門口拍門,


    出於本能的瞬間轉身貼著牆壁,大氣不敢出的悄悄盯著前方的情形。不過半盞茶功夫門被打開,待幾人進去後,徐才還特意出來看了看巷道裏有沒有人,沒發現什麽可疑之處時才迴轉院中。


    他猶豫著請帖還要不要送,說不定是自己想多了呢,人家就是趁著休沐,好哥們一起聚在一起吃吃酒,侃侃大山。可想到徐才小心翼翼的模樣他又猶豫了,為了小命著想,還是明日一早再過來送吧,最終非常慫的無功而返。


    “淘淘睡了?歇了吧,明日還要趕早,唉,這次咱們在自家店鋪裏做生意,以後應該安穩了吧,要不然挪來挪去的太折騰人了。”


    江沛從雪鬆巷迴來,又去了酒館裏看看還漏了什麽事情沒做。等和三牛大山三人確定該準備的都已齊全,等明日放完鞭炮,掀掉匾額上麵的大紅綢布,他們的江記酒館就算正式開張了。


    待迴到家時,天色已晚,房裏亮著燈,知道蘭香在等著他,洗涑過後,溫香軟玉抱滿懷才不覺得那麽累,他強迫自己不去想今晚在雪鬆巷看到的情形。不斷的自我心裏暗示,從徐才能路見不平從程明手下九下團團不難看出,他不是個惡人。


    …………


    “徐大哥,昨晚忙著酒館開業的事項,沒顧得上送請帖,今日一定要過去啊,免費請你吃酒,商號裏的陳叔和張先生也都會來的。”


    江沛表現自然的站在院門口,眉眼帶笑的同他說話,察覺徐才並未有什麽異常,心裏暗暗鬆口氣。


    “放心,我正午過去叫上兩兄弟為你撐撐場子,到時地痞無賴也不敢在店裏撒野!”百姓隻要見著穿兵服的人,不管是衙役還是官兵,總有一種敬畏,不敢招惹的。


    “真是太感謝您了,徐大哥,我還要趕著迴去,三牛他們忙不過來,我在店裏恭候你大駕啊!”由於請的有張先生和陳叔,擔心他們提前到,三牛同他們不相熟,反正請帖已送達,沒必要再久待。


    “看兄弟說的多見外,快些去吧,中午我去吃酒……”江記新酒館的開業異常順利,可以預見性的看到紅紅火火的日子正向他們招手呢。


    …………


    “聽,哪兒傳來的鍾聲,難道是……”江沛正在自己酒館忙碌著迎來送往,忽然聽聞府城內響起了連綿不絕的鍾聲,雄渾厚重。酒館裏有見多識廣之人,目露震驚之色,江沛猜想應該是老皇帝殯天才有這大的陣勢。


    隻是不知新上位的新君怎麽樣,反正當時酒館還在明華街時,經常聽食客們私下議論,自皇太子薨後,聖上的幾個兒子相互鬥法,搞的梁朝都城有幾次都血流成河,全城戒嚴。長平城內的不少百姓都往陪都蒲陽城逃難,使得城內房價漲了不少。


    鍾聲未落,隻見一隊隊衙役沿街在顯眼的位置張貼□□皇帝駕崩已三天,皇六子為新皇,擇吉日進行登基大典,大赦天下。上至新皇下至販夫走卒,要為□□皇帝大行守孝三月,在此期間禁止宴樂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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