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陽光從南向的窗戶透進來,灑在地板上,沈念心裏暖洋洋的。她脫下外衣,一下子趴在床上,這床上似乎還留有陸柯的氣息,讓她渾身舒暢。


    她在床上滾了兩圈,到處轉了轉。另外一個臥室明顯是顧熙平住的,她並沒有進去。


    在客廳轉了一圈,發現茶幾上好多散亂的紙,廚房裏還有沒洗的晚,鍋裏還剩下一點兒麵湯,沈念挑挑眉,看來顧總離開的比較急,這些都沒整理就走了。


    沈念無聊的很,先去整理了廚房,又坐在沙發上把這些不知道是什麽的材料歸整起來。


    把這些東西都整理好,沈念一低頭,發現茶幾下麵有兩個小抽屜,想都沒想拉開準備將這些材料放進去,以後告訴陸柯一聲,免得他們找不到。


    結果抽屜剛一拉開,一份住院單清清楚楚地映入她的眼簾。


    她拿出這份單子,上麵清清楚楚寫著患者陸柯,時間就是前天!沈念的手一抖,陸柯住院了?看清楚住院單上的地址,沈念壓下心底的驚駭,拿好錢,穿著衣服,二話沒說下了樓,直奔醫院。


    ***


    因為陸柯說要海城那塊兒地,明天就是競標的日子,顧熙平一大早雇了護工來照顧陸柯,自己收拾東西飛迴海城說什麽都要把那塊地拿下來。


    陸柯早上給沈念打了電話,又安排老高去送,一直在等老高的消息。結果沒等到沈念順利上火車的消息,卻聽說沈念車票丟了。老高說了他的安排,陸柯表示很滿意,趕緊讓他去弄飛機票。


    雖然傷得不輕,但是精神很好。


    他捧著一本書,正看得津津有味兒的時候,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他還以為是護工,可是放下手中的書,看著門口的人,他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沈念?”她怎麽會找到這兒來的,現在不是應該在家裏等著飛機票嗎?


    聽見陸柯沙啞的聲音,看著他兩頰塌陷,額頭上是紗布,手上是繃帶,沈念一路上提著的心突然放下,眼淚如同決堤一般,洶湧而出。


    陸柯一下子就急了,“你、你別哭啊。我這不好好的?”


    沈念順手把門關上,走到陸柯跟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這哪裏是好好的?你告訴我,誰好好的是這個樣子?”


    陸柯突然啞口無言,完全不知道說什麽,這個情景是他完全沒想到的。


    “你這段時間一直在騙我,你今天早上還在騙我說你在外地隻是感冒了,你告訴我,誰感冒是這樣的?”


    陸柯看見沈念哭,心疼的不行,伸出右手去幫她擦眼淚。“是我不對,別哭了。”


    “我偏要哭。”


    陸柯發現,沈念這眼淚好像擦不完一樣,又急又無奈。眼中的沈念就算是哭,也是絕美的,他探出身子,輕輕吻上了沈念的臉頰,滾落的淚珠帶著鹹味兒,一直流進了陸柯心裏,滾燙的。


    沈念被陸柯突如其來的舉動嚇著了,眼睛瞪得老大,眼淚也不流了,反應過來才去推他。


    “哎呦。”陸柯捂著胸口,眉頭緊皺,很痛苦的樣子。


    沈念嚇了一跳,“你哪兒傷了,哪裏疼啊,我去叫大夫。”說著就往外跑。


    陸柯順手將她帶迴來,整個壓在了自己身上。


    沈念看他還哪有一點兒痛苦的樣子,瞪著眼睛,“你、你騙我!”


    陸柯順勢壓低沈念的腦袋,唇瓣相依,這次的吻,比上次還要溫柔。


    沈念兩隻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又怕碰到陸柯的傷口,隻能盡量用鼻子喘氣。可是慢慢的,她開始享受這個吻,陸柯特有的氣息,輕易地撫平了她的內心。


    直到……她感覺身下有個硬硬的東西,戳著她,沈念猛一睜眼,趕緊從陸柯身上爬下去。偷偷瞄了一眼被子,那裏有些高|挺,她趕緊別開臉,從床底下拿了盆,“我去給你打水。”


    看著沈念落荒而逃,陸柯原本的尷尬煙消雲散,笑出了聲。


    等沈念再次迴來,陸柯已經恢複正常。他對沈念招招手,“怎麽不過來,離我那麽遠?這麽多天不見,我很想你。”


    沈念撇撇嘴,“信你我就是傻子。”雖然這麽說,還是走了過去,豈止是陸柯想她,她想陸柯想得快瘋了,誰知道他竟然受了這麽重的傷,躺在醫院裏。


    “你想不想告訴我,你是怎麽受的傷?”


    陸柯看著沈念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搖搖頭,“不想。你知道了會難過會傷心,都過去了,以後會越來越好。”


    沈念知道問也問不出來,“門口那倆人怎麽迴事兒?”


    想起這個,陸柯有些頭疼,顧熙平走之前給他弄了倆保鏢,並且嚴令,無論他幹什麽都必須跟著,上廁所也不行!


    “保鏢。”


    “我不迴家了,你什麽時候把傷養好,我再走。”沈念脫下衣服放好,給陸柯削了個蘋果,一點兒一點兒喂他。


    “不迴家可不行,還得迴家過年呢。”


    “那就過年前迴去。”沈念瞪了陸柯一眼,“不允許反駁!”


    陸柯看沈念有要發怒的趨勢,十分聽話地吃蘋果,沒再反駁。


    就這樣,沈念留下來,親力親為地照顧陸柯,除了給他擦身子,其他的活全包了。


    沈念給家裏去了電話,實話實說,說自己跟陸柯談戀愛了,陸柯受傷住院,她不能扔下他不管,要晚一陣子迴去。


    家裏人對於她和陸柯談戀愛這件事兒,一點兒驚訝都沒有,好像順理成章的樣子,就是見不到閨女有些想念,不過還是讓她好好照顧陸柯,他身體要緊。


    晚上沈念躺在病房內另一張床上,看著陸柯熟睡的容顏,突然笑了。她白天跟蘇嘉言爭吵,還說晚上跟陸柯睡一張床的。


    現在,雖然不在一張床上,但是在一個房間,別人想說什麽?隨便啊,嘴長別人身上,她又管不了。她隻知道,她現在守著陸柯,心裏特別滿足。


    她突然開始期待和陸柯以後的日子……


    ***


    時間過的飛快,陸柯因為這次的事情生意場上傳的沸沸揚揚,都說小陸總多麽厲害,受到了公安局的嘉獎,生意也是紅紅火火。不僅如此,到第二年開始,陸柯還加入了石材、木門等生意。


    到86年,跟王勝坤的地產合作,又成立了“新城裝修公司”,生意上是如火如荼。還在不同地方開了好幾家分廠。在生意場上也是小有名氣。


    陸柯這邊生意紅火,自然忘不了未來的大舅哥。


    到85年,磚廠從政府的企業撥出去,在陸柯的幫助下,沈恆將整個磚廠承包下來,沈德運也開始賦閑在家,劉春橋也什麽都不幹了,老兩口開始享受生活,有時候還出去轉轉,生活過的很是愜意。


    到86年,沈恆磚廠的生意越來越順遂,提拔了副手,還開了分廠,不僅如此,還開辦了水泥廠。


    和陸柯一起,倆人基本將裝修這一塊兒都拿下了。


    往那兒一站,兩位大老板,有能力有錢還有好相貌,多少姑娘趨之若鶩,可是這倆人對這些姑娘都不多看一眼。


    沈憶的服裝廠也轉成了私人廠子,趙玉玲的父親直接將廠子承包下來,不僅升了沈憶為車間主任,工資還漲了好幾倍。


    顧熙平的罐頭廠,做的很大,青城貨運現在已經差不多鋪遍了南方省市,下一步就是往北方發展。


    宋飛寒和林靜的感情很是要好,雙方動作迅速,見了家長,倆人準備畢業就結婚。而他本人也進入到律師事務所實習,有個很好的師父帶著他,雖然還有一年畢業,但是他已經參與了不少案子的處理,經驗比同齡人要多。


    相對來說,沈念的生活比較單一,她除了學習就是在跟政府項目方案實習小組一起,籌備方案,勘察工地,畫圖紙,等待審批……


    沈念表現優異,每學期都拿獎學金不說,設計方案和施工圖做的也比別人盡善盡美,得到很多領導的賞識,不僅是建設局,還有設計院都表示,沈念畢業以後他們願意接收。


    到了86年夏天,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轉,等到秋天再開學,沈念也該大四了,課程少,基本就可以去實習單位了。


    還有兩個好消息就是,秦蔓成功專升本,秋天就要去夏城大學讀書。另外一個就是方誠鉞,他在部隊幹的很好,這兩年已經升為副連長,不僅如此,他參加了今年的高考,以優異的成績被京都軍事學院錄取。


    沈念讀大四,方誠鉞也可以從大一讀起,走進軍校大門。


    放了暑假,沈念受學校舉薦,在設計院幫忙一個項目,原本應該迴家的,隻能拖延下來。好在她因為罐頭廠和青城貨運兩個項目,現在成了個小小富婆,根本不擔心機票的錢,她現在是個有錢人!


    到了八月初,沈念幫助的項目也算告一段落,和陸柯商量一起迴白泉縣。


    這個暑假迴白泉縣有一項大事兒,那就是陸柯去她們家正式見家長,陸明遠和顧熙平表示也要去見見親家。


    從準備迴去開始,陸柯一直緊張,沈念一直說,家裏人對陸柯很滿意,他就是不放心,總怕自己哪兒不好。


    都說老丈人樂意刁難姑爺子,陸柯不怕刁難,就怕娶不來沈念。


    倆人都準備去買飛機票了,突然接到方誠鉞的電話,讓他們等等他,他要一起迴去。不僅如此,還邀請他倆去吃飯。


    沈念覺著這天上掉餡餅,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家夥天天念叨攢錢娶媳婦兒,還能舍得請她和陸柯吃飯?不過這麽難得的事情,沈念是絕對不會錯過的,拉上陸柯直奔方誠鉞指定的飯店。


    陸柯在路上還說呢,“這家店的火鍋是一絕,需要提前訂位置,而且不便宜。”


    “管那麽多,如果他讓你付錢,咱們就跑,看他一軍官有沒有那麽大臉。”陸柯被她逗笑了,隻是身後那倆兩三年如一日的保鏢,並不讓人心情十分愉悅。


    沈念也是沒辦法,這倆保鏢,無時無刻不跟著陸柯,陸柯上課,他們守在門口,他們倆約會,也不能幸免。現在來這種人多的地方,更是打發不走,沈念已經差不多習慣了。


    進了飯店,找到方誠鉞說的包廂,倆人一進去,呦嗬,人還不少。方誠鉞的父親竟然也在,真是出乎意料。


    方誠鉞看見沈念和陸柯很是高興,“我給你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段副軍長,這孩子是段副軍長的孫子叫晨晨,下半年該上小學了,這是我爸。”


    方誠鉞還把沈念和陸柯介紹給段淩雲。


    沈念這是第一次見到方誠鉞他們軍的副軍長,之前的印象還停留在方誠鉞救了他們家小孫子的時候。


    互相打了招唿,六個人圍著圓桌坐下,段淩雲招唿服務生點餐,沈念和陸柯對視一眼,這哪裏是方誠鉞請客,分明就是段淩雲請客好嗎?


    “方叔叔怎麽來京都了?”自從方父不酗酒以後,這兩年容光煥發,整個人精神狀態很好。


    方父看了段淩雲一眼,段淩雲哈哈大笑,“是我邀請方老弟來的。”


    沈念一愣,這稱唿夠親切,方誠鉞父親都跟副軍長稱兄道弟了,佩服佩服。


    “今天叫大家來,是想讓你們做個見證,我想收方誠鉞做幹兒子,總得有個儀式,你們說是吧。”段淩雲一句話,沈念差點兒沒嗆著。


    幸虧她沒喝水。


    沈念看了方誠鉞兩眼,乖乖,不愧是原作者的親兒子,這到處都帶著無懈可擊的豬腳光環,不去經商去當兵,能提幹,能立功,還能成為副軍長幹兒子,牛批。


    陸柯笑了笑,“段副軍長說的是。”


    “我兒子和兒媳婦兒幾年前執行任務時候犧牲了,誠鉞正好救了晨晨,這幾年我是越來越喜歡這孩子,這就跟方老弟商量商量,方老弟也同意了。”段淩雲樂嗬嗬的,“聽說你們也在京都,人多熱鬧,都給我們做個見證。”


    沒一會兒,鍋子上來,菜品擺滿,又上了酒。


    段淩雲舉杯,“大家一起喝一個,慶祝咱們相識,也慶祝我今天能白得一幹兒子!”


    玻璃杯碰撞到一起,眾人一飲而盡。


    方誠鉞幫大家把酒倒滿,段淩雲舉起杯看著方父,“老弟,你放心,我這個當幹爸的,一定好好待誠鉞。”


    方父端起酒杯,“段老兄說的哪裏話,這要是讓別人知道,肯定說我們方家高攀。誠鉞,以後孝順你幹爸就像孝順我一樣,聽見了沒?”


    方誠鉞趕緊點頭,多一句話都沒敢說。他們副軍長,太嚇人,就算是幹兒子,他也不敢造次,更何況還有個親爸在這兒。


    喝了酒,段淩雲拿出一個超級厚的紅包推到方誠鉞跟前,“這是幹爸今天給你的禮,不準推脫,以後咱就是一家人。包括沈念,陸柯,咱都是一家人,以後誠鉞把小憶娶進門,咱家就更熱鬧了。”


    沈念張張嘴,這一家人認得真快,她姐那兒還不知道啥情況呢好嗎?


    方父很高興,兒子又多了個人照顧,免得他在家夠不著幹著急,這樣多好。“誠鉞,趕緊,叫幹爸。”


    方誠鉞有些尷尬,尤其沈念他們在這兒,張不開嘴,可看見段淩雲熱切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喊了一聲,“幹爸。”


    “哎!”段淩雲多年沒聽過爸爸這個字眼,一時激動,眼圈都快紅了。


    段安晨坐在段淩雲和方誠鉞中間,探著小腦袋,左看看右看看,“你們都認完親了?那該我了。”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兒的時候,段安晨捧著臉,雙眼亮晶晶的,朝著方誠鉞清脆地喊了一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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