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什刹海的四合院,聽說還是個蠻大的地方。舒曼當時聽說的時候心裏撲通撲通就跳起來了,想想後世這些四合院的價格。


    舒曼覺得自己還真是撞上了一個金龜婿、


    得虧她心裏穩,拒絕了這麽一個大誘惑。


    反正打死不承認是擔心住進去後,就舍不得出來。


    愛不愛財的不好說,可四合院那可是正經古物,聽說那處維護地還不錯,古色古香的,沒有被怎麽破壞過。


    好像是上麵的人特意打過招唿好好保護的,至於旁邊幾處院子就沒有這樣好的待遇了。


    不過第二天還是地去看看。


    這是陳錦州的意思。


    舒曼摸了摸手邊的鑰匙,開門出去要了熱水洗澡。


    而在醫院的陳錦州在男護工的幫助下清洗了身體後,剛換好衣服,房門就被敲響,護工在示意下去開門


    門外站著孟海東。


    護工也認識他,知道大半夜的過來一定不會無事,就端了水盆和陳錦州說了一聲就出去了。


    “怎麽樣?腿好些了嗎?”孟海東朝陳錦州的兩條腿努了努下巴。


    陳錦州低下頭看了一眼,又嗯了一聲。


    他不擔心孟家人知道造假。


    倒不是說有絕對的信心能瞞過去,對方要是真的不行找個別的醫生過來強製給他檢查,這事也瞞不住。


    可真到了那一步嗎?


    陳錦州眼底複雜,再抬頭看孟海東的時候已經一片清明,扯了扯唇角:“老樣子,就是地養著。”


    孟海東就哦了一聲。


    陳錦州也不在意,問道:“打算什麽時候迴去?”比起自己在公安係統,又現在這麽一個情況,孟海東隻會更著急離開京城。


    “明天,晚上去拿了票了。”孟海東說完目光掙紮了一會兒後說道:“錦州,我提我媽向你道歉。”


    陳錦州臉上笑容漸失。


    孟海東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還有那舒知青的事情,我或許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不必說了。”陳錦州心裏是失望的,可以說他同徐慧如何,都沒有想過同這個表哥關係弄僵,他一直不曾忘記他那個時候才來到大院,每一個晚上原本會往外麵玩到睡覺才迴來的孟海東卻是一反常態小心翼翼地守著他。他那個時候噩夢連連,每一次孟海東都比他先反應過來,半個月下來,他瘦了,孟海東同樣如此。


    這份情,陳錦州心裏一直深深記著。


    哪怕王叔好幾次說,這個表哥好幾次是踩著自己的肩膀往上爬,可哪有那麽好爬的,不過是他同意了,而孟家在後麵操作,同樣的孟海東自己也有本事。


    這些事情不算還了孟海東那一個多月的情。


    但這一次的事情怎麽說呢,陳錦州極力不想往表哥身上扯,可卻忘記了有時候不是他這樣想就行。


    徐慧是表哥的媽媽,這一點是不會也不能改變的。


    想讓孟家如那最黑暗的幾年一樣把人丟出去生死不顧,真到那個份上,陳錦州又豈會看得起這樣的孟海東。


    一個人若是連親生父母都不管不顧,那還算人嗎?


    所以陳錦州想說徐慧和孟海東無關,這本身就是錯誤的想法。


    “她能來,我很高興。”但僅此而已,她不來,陳錦州也就是心裏想想不會做過多埋怨。小姑娘是什麽人,他心裏清楚明白。


    她的任何決定,陳錦州隻有支持的份。


    想到過幾日就要同她一起去上海,而這也正是源於她的決定,陳錦州忍不住露出歡快的笑容。


    這笑容真且好看,孟海東的眼睛看得有些疼,下意識手背擋了擋,須臾後說道:“那就好,明天我走了,我爸也得忙。爺爺這邊可就你一個人在,你若是情況允許,就去看看。”沒敢說多去,但有了第一次,第二次還會遠嗎?


    送走徐慧,孟川流和兒子深切地談過對於陳錦州的態度。


    既然無可奈何,徐慧不走不行,人又走了。這事差不多就是給錦州有了交代,不管暗地裏怎麽樣,明麵上這事就算過去了。


    孟川流期許於這件事情不會影響到陳錦州和孟海東之間的關係。


    孟海東心裏也是怎麽想。


    而首要的,就是讓陳錦州重新和孟家走動起來,隻要他邁出去第一步,老爺子再來,那就不涉及到麵子問題,而是關心小輩。


    其他人不在,就更容易一些了。


    孟海東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這裏太偏僻了。


    來之前,他先去看了孟老爺子,然後孟川流有事情就先迴去了,他是夜裏的航班,等到孟海東這邊職位太低還不能調動車子特意為他走這麽一趟


    倒是公交車還好,因為這處醫院的特殊原因,末班車在八點。


    第二天早上,兩兄妹在街頭用了早飯,就坐了車子去那套二居室。


    看到裏麵空蕩蕩的樣子,舒曼眼皮子抽了抽。


    舒安拍了跑手笑道:“先收拾出來吧。”首先去了敞開的那間屋子,裏麵家具有兩三件但東西同樣少得可憐。


    關著的那扇門就更少了,好在床是有的。


    舒曼打了水過來洗了洗。


    好在天氣熱,也用不上什麽杯子,而這次過來,舒曼和舒安都帶了一條小毯子,這就留給舒曼用。


    至於舒安就住在陳錦州原先住的那一間。


    就算到時候陳錦州出院,也不過是多住一個晚上,擠一擠也就是了,反正舒安肯定不會當著妹妹的麵說什麽嫌棄的話。


    這邊收拾妥當,兄妹二人又去拜訪了鄰居,說明了他們的來意。這是預防街道上的辦事處突襲上門。


    期間收獲了附近小菜場、副食品店等消息後,舒曼就坐上公交車離開了,舒安則是去了附近的菜場。


    似乎因為什沙海的一些特殊地理,公交車最近的站點離陳錦州那處四合院都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舒曼琢磨了一下,打算遲一站下車,按照陳錦州的說法前後兩個站再走到四合院所花的時間上相差不大,也就多個五六分鍾的時間,但後麵那站有個不錯的地方,裏麵有不少藏書,當然想要進去讓裏麵的人拿出來不容易。


    好在陳錦州和對方認識。


    知道舒曼這一次能迴上海是借著個學校辦事的緣故,又加上陳錦州這次迴京也想給陶校長帶點什麽東西,最好的當然是書籍。


    他本想等外公的生日結束後自己好好過去找幾本。


    現在看的話,有些難。


    陳錦州是打算出院的第二天7點的車就走,這樣一算基本上天還沒有亮就準備出發了,而他又是夜裏才打算出院。


    這個時間差根本來不及做太多的事情。


    他也不想引人注意力,連累到人家。


    雖說知道這個店的人不會少,但能知道的人大部分是被店主信任的。


    至少不能因為自己讓那家店出事。


    舒曼本來是去四合院,順帶幫忙拿一下陳錦州要的東西。


    店主是個不顯眼的老人,聽到舒曼的來意又看了陳錦州的手寫信也就是撩了撩眼皮子,起身:“等著。”


    “等等。 ”舒曼喊住人,說明來意。


    那老人定定地看著舒曼。


    舒曼有些緊張,但不想錯過。


    她本就是試探問問,但看對方的意思,應該是有舒安能用到的書本。


    當哥哥的那麽求上進,做妹妹的也想再能幫忙的地方幫上一把。


    老人垂下眼瞼,目光落在手裏捏著的信,平靜地緊了裏間。


    舒曼等在外麵,順便觀察起屋子。


    這是一處裁縫店。


    雖說這個年代不能買賣,可還是不缺乏需要做衣服的人。


    這個時候買賣的學問就出來了。


    但基本上沒個城市都有這個的店,且許多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見這些也都是默認的,或者說真要以某種名義來□□是可以的,但很少有人這麽做。


    現在這個店估計就是有取巧的意思。


    “給。”老人出來給舒曼一個布包著的東西。


    舒曼接了過來,入手很沉。


    她趕忙道謝。


    老人揮揮手,看她要走,又把人叫住,丟了一個買菜的竹籃子過來:“去角落那塊拚布,挑差點的。”說著就背過身去不看人。


    舒曼再三道謝,去了老人口中的角落,那裏有一堆的碎步,她找了找盡量跳著不容易用到的,但為了遮住籃子裏的東西還得大塊,這麽可挑選的餘地就不多了。


    等找到合適的,舒曼又感謝了一遍才去了四合院。


    她沒有直接拿鑰匙開門進去,而是繞著周圍走了好大一圈,沒走完就發現附近有帶紅袖章的人遠遠地看著自己。


    舒曼微微皺眉,又看了一眼四合院,低頭離開。


    她之前聽陳錦州說過,這一片四合院不像其他地方多半被公用了,就是那種一個小小的四合院能住十幾戶的人家,更別說要像陳錦州家這麽大的,被說白來福,但七八十戶肯定是有的,多的是一家人十幾口擠一間屋子的。


    陳錦州家的四合院比較深,靠裏麵。


    從這離開,還得經過好幾處四合院,來的時候沒仔細看,舒曼難得觀察起來,發現都不如陳錦州那一處,至少大小上是有的,但絕對不是說陳錦州這四合院是什沙海最好的,隻是相對附近幾處而言。


    在經過其中一處四合院,舒曼突然停下腳步,疑惑地看了看大門。


    剛才有人站在門口,好似在看自己。


    開始的時候,舒曼以為是和那紅袖章大媽是一樣的,隻想著幸好沒有選擇來這裏住,而是去了二居室那邊。


    可見這邊的確就像陳錦州說的,住的人都是有點家底的,這才在人口流動方麵比較嚴苛。


    隻是這人不等自己走到,就關了門。


    莫非是她想錯了


    舒曼啞然失笑,覺得自己真的是驚弓之鳥,看誰都好像是禍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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