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顯然,饒是如此,他也沒能避開話題討論。


    “你這張臉真容易惹禍。”舒曼撇撇嘴,當時的情況下,她也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不得不說陳錦州這個本辦法顯然目前來看效果還是不錯的。


    這不,徐慧就被推了出來。


    她也不得不被推出來。


    不是她,就是丈夫或是兒子。


    老爺子要是真的因為此事出事,孟家其他人也不會放過孟川流和孟海東,以後他們兩個被說得到孟家的支持了,怕是自家人還能拖自家人的後腿。


    但徐慧就不同了。


    也或者說,她做舅媽不行,可當媽媽卻是真正用心。


    孟海東把舒曼牽扯進來,其實未嚐不是有另一個意味。


    或許是想表達點什麽,亦或是想讓陳錦州出麵說情,不管怎麽樣至少明麵上,因為誤傷到外孫,老爺子不可能對徐慧有什麽好臉色。


    但陳錦州若是出麵求情,就不一樣了。


    然而這種事情,孟海東沒那個臉提起。


    舒曼起身,在病房裏來迴走了幾分鍾,忽而問道:“倘若這個時候換了一個賢惠大義的人,是不是應該勸著你一點了”


    小姑娘的眉眼間盡是狡黠,陳錦州慢悠悠地點頭:“你打算怎麽勸我這個身心受傷的病患。”


    “嗯?錢財恐怕不足以打動。”舒曼低頭做深思狀:“威脅也不行,要不色/誘?”


    剛想嚴詞拒絕的陳錦州,立刻陷入了糾結。


    半晌後,扭捏地說道:“要不,我就從了你?”


    舒曼微笑,嗬嗬兩聲:“想得美呢。”孟家同她什麽關係,不說自己和陳錦州還沒有結婚呢,就是真的結了,欺負自家男人還想自己幫著把自家男人撫平。哪有這麽美的事情?他孟家憑什麽?又有什麽。


    舒曼走到陳錦州麵前,曲指敲了敲另一張腿上的石膏,一本正色地說道:“挺好的,多打幾天。你好好休息,不用著急。這次我過來要呆好幾天呢,迴頭和我哥去逛逛,你呢好好養病。”她倒要看看那位孟老爺子是有多狠心還是多厚臉皮,這個時候還會找上陳錦州。至於其他人,對孟海東這個原男主在繼楊渝渝之後,她也沒了什麽好感。


    甚至舒曼迴想自己親手親曆過的事情以及那作者寫的,估摸著書中的孟海東未必不能覺察出楊渝渝的一些異樣。


    隻是可能當時陳錦州死的時候,留下的一些東西被楊渝渝意外得到。這才是男女主真正見麵的契機。而一開始,孟海東未必有其他想法,但隨著時間發展以及事態的演變,他和楊渝渝之間的關係已經不隻是一張婚事那麽簡單了。更甚至楊渝渝這樣的人,其實才是比較適合一些夫人外交,若非這一世因為舒曼的出現,蝴蝶煽動翅膀帶來的變化太多,也許這兩個人說不定陰差陽錯地還會遇見。


    “等我這邊的事情處理了,你就跟我一塊迴去吧?”想了想舒曼問道;:“或者跟我去一趟上海?”


    在得知事情的發生後,也明白陳錦州沒什麽事情,最多是再一次親情的殘酷性。舒曼就後知後覺地覺得為難起來。


    她當時怎麽那麽著急,一激動在舒安麵前泄露了陳錦州的存在。


    來的路上,舒安肯定顧忌她的心理,明明抓耳撓腮的還是隱忍不發,但迴去以後?舒曼可以想見自己要麵對的三堂會審。


    倒不是說舒安這樣做不好。


    而是陳錦州和舒曼的事情,舒安當哥哥的不敢大意,更不能私自決定。因為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做的決定是否正確。


    就比如現在,舒安站在療養院前麵的林蔭小道上,深唿吸一口氣。


    他沒敢直接往前繼續走下去。


    他相信隻要自己敢硬闖,說不定哪裏的木倉口就敢硬來。


    舒安還是惜命的。


    可惜地迴頭看了一眼療養院,想著這一次錯過,也不知道下一次什麽時候能看到那位孟老爺子。


    從一定程度上,他是護短的,甚至護到了今天一麵之緣的陳錦州身上。


    但作為喜歡和各種文字和數字打交道的人,他的理智常常是站了上風。


    舒安果斷地離開。


    警衛員小王在窗戶上看到,麵無表情地放下右手,走迴床邊。


    孟老爺子正假寐,也沒有聽到腳步聲,但還是睜眼歎氣:“你說錦州這一迴是不是真的怨上我這個外公?不用說我也知道,肯定是了。這孩子,本來就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就是親外公,這次肯定也失望了。”


    老爺子根本不需要別人的迴答,這種問題他想得胳膊清楚明白。


    可再迴到那個情況係,他做出的行為和決定依然不會改變。


    他不能倒,孟家也不能。


    故去那些老戰友,有多少因為一些莫須有或是本可以完全忽略的小事情弄得家破人亡,有些雖然還活著,可躲在不知道那個犄角旮旯的牛棚裏,能不能迴來,沈妹妹時候迴來到現在都是懸而未決的事情。


    孟老爺子肯定不願意孟家被拖入這個情況。


    事實上,這次同尚家的聯姻,也是孟老爺子試著為孟家拉更多的一個盟友,這關係交支網深了,盤根錯節地,就不是一般人能隨便動的。畢竟再艱難,也不是過去那幾年,隨隨便便一個領導都能落馬。


    當然,孟老爺子也敢拍著胸膛說,他為陳錦州也是真心的。孩子大了,不成家怎麽行,陳家就他一個人,總要開枝散葉,傳宗接代的。作為外公,他當然要為外孫打算,反正孫子之前說起的那個小知青,絕對不在老人家考慮範圍內。


    這不合適也不應該。


    另一邊,尚家姐妹已經迴到大院。


    兩人急急忙忙去書房找上尚老爺子。


    看到兩姐妹齊來,尚老爺子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頭疼。


    第69章


    “爺爺。”尚盈盈進了屋, 走到尚老爺子麵前坐下。


    尚老爺子瞅了瞅她,放下手中的棋子, 好奇的眼神落在隨後進來站在小孫女後麵的尚依依:“你們不是去醫院嗎?”


    抬手看了看時間, 問道:“你們吵架了?”尚老爺子立時坐直身子, 手指點了點桌麵, 嚴肅地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嘛, 你們姐妹相爭沒有關係。可不應該在陳錦州麵前鬧起來,私底下怎麽樣是你們的事情, 但鬧到明麵上就不太好看了。”兩個孫女手心手背的,論關係肯定是尚盈盈親近一些,可尚依依雖看著強悍但因為無父無母這一個原因站在了弱勢的一麵。在糾結過後,尚老爺子私底下約定兩個人鬥可以鬥,但不能丟了尚家的臉。


    姐妹相爭一個人,雖說傳出去也有那麽一些不好聽。


    可放在陳錦州身上不一樣,不管他內裏隱藏什麽秘密, 但尚家對兩個孫女爭奪一個空有背景但無底氣的男人,最多就是一些閑語, 反而說不定會有意外的好處。


    對尚老爺子來說, 怎麽競爭都沒有關係, 隻要姐妹之間別弄得太難看。男人嘛, 嘴上不承認,心裏其實都享受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


    尚老爺子不認為陳錦州會是例外。


    “我們能吵什麽?壓根就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尚盈盈嘟了嘟嘴,一臉氣惱地說道:“爺爺你你和孟爺爺是怎麽講的,今天我們在醫院裏看到陳錦州從外地過來的對象了。 ”想到當時陳錦州說的那些話, 這臉被燥的。


    尚盈盈生氣地看著尚老爺子表達自己的不滿。


    “什麽對象?別是他蒙你的吧。我聽老孟說過,這孩子以前在大院的時候就會動腦子。你們就這麽上當了?”尚老爺子覺得什麽對象不可能,要真有,那老孟家會不提,倒是因為生日宴發生的事情,可能因此讓陳錦州寒心。要尚老爺子說,這老孟也沒腦子,你倒下了,拉不開臉和小輩說什麽,那孟川流幹什麽的、他既是陳錦州的舅舅,又是徐慧的丈夫,難不成這個時候還想置身事外?


    這可不是壓不下什麽臉的事情了,那孟海東,他倒是知道去了好幾迴,但分量其實不夠,或許過個幾年結婚了,手裏接受一半孟家的勢力了,那話語權就是不同了,但現在依然不行。要是換了自己,碰到這麽個情況,尚老爺子當時就能炸了。


    就陳錦州那行為,在尚老爺子眼裏就是小孩子用絕食的蠢辦法在反抗父母,不值一提。但偏偏孟家和他可不是什麽父母與孩子的關係,父母或許為孩子退讓,但孟家嘛……尚老爺子嗬嗬兩聲。


    對目前的情況,他是默認發生的。


    真是兩家成了婚,自然希望孫女婿是靠向自己家的才是,而且這事孟家蠢沒有把握住機會。


    “我那麽蠢?看不出來蒙還是騙媽?”尚盈盈手指一翻,指向尚依依:“姐你說。”


    尚老爺子聞言皺了皺眉。


    尚依依猶豫了一下說道:“應該是真的。”她不及尚盈盈情感豐富,但也曾經有過朦朧感情,隻是那點感情不足以支撐以後的額生活,她放棄地很快,但也算是有過經曆,隱約還是能看出兩個人之間是真情還是假意。


    明明對方也沒有表現諸多,但屋子裏的氣氛,尚依依沒辦法說這是假的。


    她不知道這在後世是被形容為粉紅色氣泡。


    “什麽情況?她怎麽知道陳錦州受傷的事情?還有孟家是什麽態度?”尚老爺子不由坐直了身子。


    事實上,孟家這邊,的確有不同的意見。


    孟川流關上關門,隔絕裏屋裏麵妻子哭泣的聲音後,從褲兜裏掏出一包中華,指腹摩擦了一下,又扣了迴去。


    孟海東從外麵開門進來,劉媽出來迎接,後頭孟川流已經說道:“你跟我去書房。”


    孟海東把手中的烤鴨交到劉媽手裏:“切半隻,迴頭我送醫院去。”徐慧女士很喜歡吃烤鴨,常常出去一趟就會帶迴來一隻,不過在大院也不敢日日把這事擺在明處,多半是掩飾一番後帶迴來。


    從醫院出來後,孟海東心煩意亂地跑去後海,在那裏站了好一會後,才坐公交車去了王府井買烤鴨。


    算算時間,明天是徐慧最後的應該離開的日子,否則趕不及去報道。這時間去晚了,到時候也算徐慧失職,少不得行政處分。


    “爸。”孟海東推了門後順手反鎖上。


    孟川流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去看過你媽了嗎?”


    “還沒有。”孟東海說罷就要起身:“媽是怎麽了?”


    怎麽了?


    孟川流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好兒子,自己的母親現在是怎麽了,他會不知道?隻是徐慧心中所想,他都難辦。


    指望兒子?


    就是他同意,徐慧也不會願意。


    最後還是地自己出手。


    誠然出了這麽一個事情,孟川流對徐慧非常失望和生氣,可這不代表他願意妻子離開京城駐守西北。


    那裏本來就是易進難出的地方,這些年有機會掉迴來的,多是立下大功勞,可徐慧一個文兵團的人,想要功勞太難了。


    而孟川流這邊這幾年也是在緊要關頭,夫人外交他不怎麽承認,但也知道其中的重要性,何況家裏沒有個女人打理,日常生活就是一團亂,如何能處理外頭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這不好聽,而且可能日後對他的一些事情有影響。


    “錦州怎麽樣?”


    “傷筋動骨的,要養上幾個月了。”是骨頭裏麵裂了,雖然感覺應該不算大的,但養一養,隻要他願意的,躺上半年都有人把後麵的事情處理地幹幹淨淨。孟海東這麽講是想告訴孟川流,與其在這表弟受傷上麵動心思,還不如另辟思路。


    隻是可能嗎?


    孟海東微微抬頭,看著對麵沉默不語的父親。


    若是他站到父親的那個位置上,估摸著到時候也沒辦成做出給一格小輩道歉的事情,因為太丟臉了。


    “你的意思,難?”孟川流問完,見孟海東點頭,雙眉不禁蹙起:“你媽的火車票買了,明晚八點的。”


    言下之意,是還想在這之前努力努力。


    孟東海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去求一個人?”


    孟川流顰眉:“是那個小知青?”對於同陳錦州談對象的這個人,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孟海東找人查對方在上海的底細的時候,走的就是孟家的渠道。


    “對。”孟海東說起這個還有點心虛,這才在對方來的時候避開了,可是母親明天的火車,他又沒辦法真的躲著不見。


    何況,人是他叫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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