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耀文扭頭看了一眼,不屑地說道:“陶校長人老眼花了,找個沒長大的孩子來當老師,也不怕把學生們給毀了。”


    “她手裏提了不少東西呢。”


    “聽說是個下鄉知青,手裏應該有些錢。”陳耀文不以為然地說道:“她這樣大手大腳的,等時間久了就知道日子怎麽苦了。”附近幾個生產隊的知青們那些事情,他聽得難道還少。有些人好歹是為了迴城的機會出賣身體,可有些人不過是為了幾塊錢幾斤糧票。


    在陳耀文的眼裏,這個舒曼以後不過是這些人中的一個,心裏更是提也不願意提起,一提起就想到在紅旗村的張秀秀。


    “美麗,晚上去我家裏吃飯吧。”陳耀文發出邀請。


    李美麗一怔,不好意思地說道:“家裏舅舅晚上要來吃飯,你也不早點說?要不?我不迴家了?”


    這麽巧?


    陳耀文也有些意外:“是供銷社那位?”


    李美麗點了點頭,不經意地說道:“還不是為我妹妹的事情。”


    眾所周知,李家在供銷社有個旁親的舅舅,靠著這個舅舅,平時一些不容易弄到手的東西,都可以朝李美麗幫忙。


    所以說哪怕李美麗和陳耀文這個有婦之夫勾/搭在一起,也沒什麽人在她麵前說什麽。在這個資源不豐富的年代,沒有人願意得罪供銷社的人。


    陳耀文也是早早知道李美麗有這麽一個親戚,當時張秀秀想搞一些東西送迴張家,就讓陳耀文找同事借票,但也不知道陳耀文為人不怎麽樣還是那個時間段大家果然都拮據,最後幫忙的人就是李美麗。


    就像是約定好了一般,陳雅文和李美麗慢慢走近,以至於到後頭被張秀秀意外發現。


    隻是在得知李美麗的存在後,陳家父母對張秀秀就不怎麽看重,幾次要陳耀文把人帶迴家中,都被推了過去。


    陳耀文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李美麗也看出來了,忙輕聲說道:“我倒是樂意去,可秀秀姐那裏,若是事情鬧大了,你丟了工作怎麽辦?”


    陳耀文臉色一白,他和李美麗的事情,陶主任找過他們兩個人。隻是他們咬死了是普通朋友之間的正常往來,陶主任這才作罷。可就像美麗說的,他這工作經不起折騰。真要把工作丟了,美麗這邊就更不會有結果。


    陳耀文心裏不是滋味的迴到家裏。


    看到他身後沒有人,陳母手中的抹布往桌子上一丟:“這都幾次了,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我都想孫子了,要不然先去把秀秀母子接迴來?”


    “不行。”陳耀文立刻拒絕,以前那會覺得張秀秀怎麽怎麽好。陳家父母越是不同意,就是越要把人娶到手。


    現在心上人換了,自然就怎麽看張秀秀都覺得不順眼,甚至反感當時自己怎麽就腦子一抽娶個農村姑娘,隱隱約約地還有些埋怨父母沒有阻攔他,才讓他現在弄得不尷不尬的境地。


    “那你兒子不要啦?”陳母尖叫。


    陳耀文不語,孩子生出來的時候,他當然喜歡。


    “怎麽不要?難道他以後不叫我爹?”


    陳父看了陳耀文一眼,對陳母說道:“耀文的事情你讓他自己折騰吧,再說了,不管去哪裏,孫子姓陳不會變的。”見陳母還不願意,就問:“孩子帶迴來,你帶著?”


    陳母臉色一變。


    她是怕了,孫子不哭不鬧自然怎麽都好,覺得不愧是耀文的兒子,乖巧懂事。可哭鬧起來,就覺得泥腿子生出的泥娃娃,盡會折騰人。


    最重要的是,家中兩個男人都發話了。


    陳母再喜歡孫子也是有限的,何況是照顧沒幾次的孫子。


    倒是張大娘為了讓張秀秀好好休息,就把外孫放在身邊帶著,這時日久了,哪怕心裏那點因為陳耀文的不痛快也在嬰孩無邪的笑容中消散。


    舒曼過來的時候,張大娘正在用米油喂他,春花在炕上爬上爬下的,時不時好奇地叫著弟弟。


    “大娘。”舒曼把手中的網兜遞給迎上來的喜子,又把自己幫著捎帶的奶粉拿出來:“怎麽喝上米油了?”昨晚聽的時候還說有點奶/水呢。


    “秀秀她……嗨。”張大娘歎著氣,昨晚因為陳錦州帶來好消息的喜悅也因為女兒沒了奶水後而變得苦惱起來。


    “大娘,你有沒有想過讓秀秀姐離了再找一個?”舒曼把在學校裏見到蔡老師和她哥哥的事情給說出來。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能?”張大娘驚地起身,把孩子往舒曼手裏一塞,跑出去找張秀秀了。


    舒曼看得糊塗,不知道張大娘這個反應是什麽意思。


    隻是她很快無暇顧及。


    手心被熱浪包圍,一低頭就對上一雙無辜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17606543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6-02 08:59:25


    謝謝親的地雷。


    話說我說我時速550碼不是開玩笑的,真的我這一章,從網上9點開始碼字的你們信嗎,然後現在才更新。


    中間眯了一小覺。


    寫肯定是沒有寫得多好,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速度奇慢。


    大概是我從沒有寫過現代文,更別說年代文,也好久沒有碼字了,哈哈哈,手殘人笨,抵不牢哈。


    睡了睡了。


    我還是保持住日更了,大概以後嗯,都是零點後更新,找的話零點幾分,晚的話就現在差不多這個時間了。


    滾了滾了。


    第40章


    外麵突然傳來張秀秀母女痛哭的聲音, 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張大娘在埋怨她自己。


    舒曼頓時覺得尷尬起來, 她仿佛又不小心折騰出什麽事情了,隻是眼下卻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見喜子和春花兩兄妹無措的樣子, 舒曼抿了抿嘴,柔聲說道:“沒什麽事情,你奶這是在和你姑說話呢。”


    可話也不是這樣說的, 喜子年紀大一些, 也知道這話說得不太對,但讓他過去看看什麽情況心裏又有些糾結。


    到底還是孩子,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月娥的匆匆到來,解了舒曼的尷尬局麵,也讓喜子重新安靜下來,他走到炕邊把春花抱在懷裏, 瞪著眼睛看著李月娥和舒曼。


    “大娘沒事吧?”舒曼洗了手幫著李月娥一起給孩子換衣服。


    “沒什麽事情, 你不要緊張。能哭出來是好事。”李月娥把孩子的衣服穿好,拍了拍,就把他哄睡著了。


    在舒曼佩服的目光中,放到炕上,低聲囑咐喜子照顧好兩個弟弟妹妹。


    被寄以厚望的喜子拍著胸膛無聲地保證著, 像是驗證他的話, 立時脫了鞋子就盤腿坐好,小臉那嚴肅地,讓舒曼差一點沒崩住笑。


    李月娥也想笑, 但還想給自家兒子保持臉麵,手快地扯了舒曼出去。


    這是舒曼第一次進到李月娥和張紅軍的屋子,裏麵的布局就顯得雜亂了一些,也因為平日不怎麽用作待客,屋子裏陰暗一些。


    看著炕上淩亂地擺了好些紙張藤條,李月娥臉一紅跑上去收拾,嘴裏跟著埋怨;“你張大哥跟著了魔似的,屋裏弄地一團亂。”


    “那是張大哥認真。”其實一個人能在一件事情上認真進去,哪怕最後失敗了,得到的收獲也會是非常巨大的。而大棚菜,舒曼又怎麽會看著它失敗呢,隻是一開始得先讓他們自己研究,其實也是她相信這些和莊稼打了多年交道的人。農民的智慧也是無窮盡的,之前隻是沒有想到,如今有人給他們打開另一扇門,想來要在門內開辟出一條新路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他也就這點認真勁能看了。”李月娥臉上帶著笑意,可見是一點也沒有埋怨的意思。


    舒曼含笑在一旁聽著。


    李月娥笑著笑著就是長聲一歎:“你見到那蔡國棟了?”


    舒曼緩了緩才反應過來,這個蔡國棟應該是那位蔡老師的哥哥,想到自己剛才對大娘說的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李月娥聽完後,搖頭:“這事……隻是有些不好說罷了。”


    張秀秀嫁給陳耀文之前,張家看中的就是這個蔡國棟,因為和蔡國棟的妹妹是同學,偶爾間也見過幾次麵。


    張隊長和張大娘人老成精哪裏看不出這個小夥子幾次跑到紅旗村就是借口看秀秀,這事畢竟涉及張秀秀的以後,兩口子冷眼旁觀許久最後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女婿。但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突然出現一個陳耀文,而那個時候張秀秀死活要嫁給對方,更是直白地說不想被包辦婚姻,這事情當時在張家鬧得挺大的,後頭自然是如願嫁給陳耀文了。好在蔡家並未因此怪上張秀秀,雖不許蔡國棟再和張秀秀見麵,卻也沒有阻止女兒與張秀秀繼續往來。


    “所以說著女人看男人不能隻看個表象皮囊。”秀秀倒是後悔了,可這代價也太過慘痛了一些。


    舒曼聽完唏噓不已,再聯係對方為何懷孕不穩的情況還要找上張秀秀以及白天見到的蔡國棟,可見這個人應該還沒有忘記張秀秀。


    可這事說張秀秀錯了嗎?


    那倒不是 ,她不過是年輕的時候碰上個人渣。而蔡國棟也不過是喜歡上一個曾經不喜歡他的人。


    舒曼從張家離開後,一直在思考張秀秀的事情。


    原本書中張秀秀和陳耀文之間的矛盾一直並未爆發出來,也有可能是李美麗的事情沒有被捅到張秀秀和張家人麵前,直到女主楊渝渝跟隨孟海東離開後,去了下一個地圖開展劇情,而小小的紅旗生產隊以及完達公社自然就不再被提起,以至於後麵就算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作者沒有寫出來,因為這些和男主、女主的主線無關。


    倒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劇情發展上生出了許多變故。


    舒曼迴家的時候,白玉英和杜鵑還沒有離開。


    看到舒曼的時候,白玉英一臉嫌棄地說道:“這麽一個破爛環境你怎麽住得慣的?”反正她一天都呆不住了。


    舒曼哈哈大笑,並不因為白玉英的話生惱,事實上她也很嫌棄,可許是適應環境的能力不錯,住久了也習慣了。


    她心態好,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總比有些人住窯洞、住破草房住牛棚來得好,更有聽說一些知青直接住在豬圈的旁邊呢。


    能在紅旗村生產隊,有這麽一處屬於自己的小房子,舒曼已經非常滿足了。


    日子過著過著就過去了嘛,不管怎麽樣都是往前進的。


    就像孫虹和李三達的婚事,在李老婆子親身上陣的作妖下,李三達又一天天堵在知青點裏,終於傳來了消息。


    舒曼跑去知青點看熱鬧。


    看到她兩手空空的,白玉英大笑:“你就這樣過來了?”


    舒曼無辜臉:“我跟她不熟。”有關係也就是那點仇恨了,她不用猜就知道孫虹肯定把她們恨死了。


    既然注定沒辦法交好,何必在她們身上浪費錢財維呢。


    杜鵑聞言默默地把一個網兜塞迴櫃子裏。


    白玉英嗤地笑了:“早跟你說了,不聽。就你蠢。”


    杜鵑討好地笑了笑。


    她不過是覺得孫虹可憐了些,又同是知青,且別人多少都有給了,自己也就給一些。


    她這樣的想法,白玉英其實不太喜歡,但看她有錯知道改,哼哼兩聲就和舒曼八卦起來:“那一位可是大出血,給了十塊錢的隨禮,還把自行車借給孫虹結婚用。”說是借,誰知道進了李家能不能出來,就李老婆子那性格,怕是難得很。


    “不過她不借也不行,李三達天天堵在屋裏,誰都別想好過。”楊渝渝不得不出麵安撫宋紅,這自行車也就忍痛借出去。


    “總歸是她們心想事成了。”舒曼神情淡漠。


    一個想媳婦,一個想搞事,一個強出頭,眼下的局麵是她們應該承受的。


    舒曼有時候會心軟,但大部分的時候十分冷漠。


    況且這事,又不是自己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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