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這邊請,這院落裏還剩兩間空房,所以幾位隻能先將就一下。」小和尚將幾人領到了院落最西邊的兩間廂房前,就止步道。


    「多謝收留。」陌悠然點頭致意,就推開一間廂房的門走了進去,一邊對身後的人道:「雲毓,孤塵,今晚你們倆與我用一間房,其他人用另一間。」雲毓和孤塵已經是她男人,自然不用避嫌。


    「是!」除雲毓孤塵以外的其他人都恭敬地應了一聲,便去了隔壁房間,這些人中還包括束心,自從服下那條可以控人心智的蠱蟲,他果然老實許多。


    一進房間,關上門,雲毓就出聲,「姐姐,你不覺得這院落的氛圍有點奇怪?」他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以免被隔牆之耳聽到。


    「是有點怪。」陌悠然不否認。


    「主子,要不要孤塵出去調查?」孤塵也壓低聲音道。


    「不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去調查,不小心得罪她們,反倒不太好。」陌悠然一擺手,阻止道。


    「是。」孤塵點頭。


    當夜,陌悠然正打算入睡,就聽見外麵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她和孤塵立時驚醒,兩人對視一眼,就披衣起床,拿劍出門。


    兩人從窗戶翻出,悄無聲息地上了屋頂,微微抬身,兩人就將院落內的情況收入眼底。隻見院落中間的空地上有兩方人群遙遙對峙,其中一方人身上都穿著青衣,手上拿著半月彎刀,另一方人則以紅色紗衣裹身,手上纏著銀線,似乎是江湖中的兩派勢力。


    「鄒盟主,我閣一向低調處事,你領你屬下與我閣這般針鋒相對,可是為何?」先發話的是那夥紅色紗衣人的頭領,孤塵悄悄在陌悠然耳畔提醒,說這夥人可能是江湖中的一個組織,名喚赤霄閣,頭領名叫班嬌枝。這個組織的人擅用手上銀線殺人,據說那銀線上還沾了劇毒,人便是碰一下都會喪命,因此平時江湖中人碰見赤霄閣的人都會下意識地避而遠之。


    「班閣主,你也說了,你閣一向低調,可這次為何帶閣中人出行,去參加即將舉辦的武林大會,難不成你也想奪取武林盟主這個位置?」現在說話的人是彎刀盟的盟主鄒雲飄,此人也非善主,手上兩柄彎刀使得出神入化,性格暴戾。據說她還有個變態的嗜好,就是收藏人頭,誰若在她手下戰敗,她都會割下那人的人頭,放在冰窖中珍藏。


    「與你何幹?」班嬌枝細細觀摩著自己塗著丹蔻的指尖,語調慵懶。


    「自然與本盟主有關,因為本盟主也想奪取這個位置,既然我倆早晚會決一死戰,何不趁早!」鄒雲飄挑釁道。


    「明明為了私仇,卻說得大義凜然,鄒盟主何時竟變得這般虛偽?」班嬌枝「咯咯」笑出聲,清脆的笑聲中攜著一絲涼意。


    「你什麽意思!」鄒雲飄皺眉,恨恨道。


    「小心你真的要我當著大家的麵說嗎?」班嬌枝故作小心翼翼,不等對方迴答,她就挑明道:「還記得慕楓公子嗎?聽說鄒盟主前陣子為了追他到手砸下血本了,可是怎麽辦呢,慕楓公子心裏已經將我裝滿,又怎麽可能選你?」


    「慕楓選了你?怎麽可能?」鄒雲飄臉色立時青白交加。


    「那你看這是什麽?」班嬌枝從袖內掏出一條繡花的帕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這不是慕楓公子的帕子,怎麽會在你手裏?」鄒雲飄雙目一瞪,不敢置信道。


    「因為他已經是我的人,不然他怎會將這麽私密的物拾贈予我。」班嬌枝得意道。


    「姓班的!我與你勢不兩立!」鄒雲飄頓時氣急,提刀就向班嬌枝攻去。


    頓時,這兩方就打了起來,戰況十分激烈,躲在屋頂上觀戰的陌悠然和孤塵頓覺得意興闌珊,就悄悄下了屋頂,迴了房間。


    「孤塵,武林大會是不是要開始了?」進屋後,陌悠然就問向孤塵,似乎在琢磨著什麽。


    「還剩六天,在江中阜的半月山莊。」孤塵迴道。


    「這……」陌悠然蹙了眉。


    「難道殿下也想去參加?」孤塵立時猜到她想法。


    「迴帝都迫在眉睫,本殿隻能二選一。」陌悠然無奈。


    「明天還要趕路,殿下快歇息罷。」孤塵催道。


    「好。」陌悠然點點頭,就重新躺迴了床上。見孤塵仍站在床邊,她疑惑,「你不睡嗎?」


    「外麵不平靜,孤塵想守著。」孤塵望了眼倒映著刀光劍影的窗子,不放心道。


    「睡下!本殿能保護自己。」陌悠然一把拉住他,強硬道。


    「是。」孤塵隻好脫衣重新躺下。


    第二天一大早,陌悠然就起了身,外麵陽光明媚,似乎昨天的陰沉天氣隻是一瞬的幻影。


    昨天那個小和尚給她們一行人端來一鍋粥,「貧僧熬了點粥,幾位施主若是不嫌棄的話,嚐點罷。」


    「多謝。」陌悠然道謝道。


    「我正好餓了。」雲毓連忙坐下給自己盛了一碗粥,正打算舀起一勺放進嘴裏,卻突然頓住,他神情有一瞬的凝滯,隨即笑開,贊道:「這粥好香啊。」


    說著,他就將嘴邊的粥一口含下,吃得津津有味。


    那小和尚似乎有些緊張,見他咽下那口粥,才鬆口氣,連忙對陌悠然和其他人招唿道:「施主,你們也快坐下吃啊。」


    「小師傅,你要有其他事就先去忙罷。」陌悠然對他客氣道。


    「好。」小和尚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便轉身離開了。


    這邊,陌悠然正打算盛粥,卻被雲毓一把打落手上的湯匙。


    「且慢!」


    「怎麽了?」陌悠然疑惑道。


    「粥裏有毒,有人要害我們。」雲毓臉色嚴肅。


    「你剛才不是喝了?」陌悠然一驚,甚至有些慌亂,因為擔心雲毓。


    「我從小就將毒藥當糖吃,早已練就百毒不侵的體質,剛才吃那一口不過是為了打消那個和尚的疑慮。」雲毓解釋道。


    「他竟要害我們……」陌悠然沉吟。


    「殿下,我們殺出去罷!」孤塵提議道。


    「不,將計就計。」


    不一會,外麵就傳來動靜。


    「確定裏麵的人都喝到粥了?」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傲慢的語氣。


    「確定…確定。」是小和尚的聲音,他戰戰兢兢的,看來送下了毒的粥給陌悠然一行人吃是女子逼迫他幹的。


    「那就好。」


    「施主,殺生不好,我佛慈悲,還請你能及時幡然悔悟,別再做錯事。」小和尚突然勸道,依舊戰戰兢兢的。


    「小和尚,你要再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信不信我馬上殺了你,不對,先奸了你,然後再殺了你。」女人語氣一冷,字字淩厲。


    小和尚立時被嚇得一哆嗦,求饒不斷,「別別別,施主饒命,施主饒命……」


    門推開,女人見房內桌子上躺倒了一堆人,而且剛才那鍋粥已經見底,這才放肆地笑出聲。


    仔細一看其中幾位男女的麵孔,她突然驚嘆出聲,「這幾人長得真好看!」驚喜的表情不一會就變成了惋惜,「可惜,都死了,早知道應該先劫個色。」她身後的小和尚閉著眼,口中一直默念著「阿彌陀佛」。


    「現在劫也不遲。」女子話音剛落,就有人迴道。迴話的人是陌悠然,她此時睜開了眼,伸了個懶腰,才站起身。其他趴倒的人也紛紛轉醒,有的人直接亮出武器,目露殺氣。


    「你們……」女子嚇一跳,連忙後退幾步,進入戒備的狀態。小和尚倒鬆口氣,但一想到自己方才也做了幫兇,又立馬心虛起來。


    「你不是想劫色,來啊。」陌悠然笑道。


    「不…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女子「嘿嘿」幹笑兩聲,就一個轉身,準備逃離。


    「還想跑!」陌悠然目光一凜,整個人閃電般掠去,那女子的咽喉立時被她捏在手中,女子連忙求饒,「嗚嗚,美女,哦不!大姐,我也是為了混口飯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我一次罷,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是什麽人?」陌悠然手上沒有一點鬆動,隻詢道。


    「我啊,我就一江湖小混混。」感覺到對方手上一緊,女子心裏一慌,隻好說實話,「我叫飛燕,真的,姓謝,名飛燕。」


    「謝飛燕?這個名字倒耳熟。」陌悠然略略沉吟,總覺得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主子,丐幫幫主名喚謝煬(yang第二聲),她膝下有一麽女,名喚謝飛燕。」就在這時,孤塵在旁提醒道。


    「同名,同名罷了。」女子連忙否認,眼珠子滴溜轉,顯然在思索逃遁之法。


    陌悠然一眼看穿她想法。


    「雲毓,藥呢?」


    「姐姐要這個?」雲毓看懂她心思,連忙拿出一粒烏黑的藥丸呈到她眼前。


    陌悠然接過,不等謝飛燕反抗就強令她咽下這粒藥丸。


    謝飛燕嚇得白了臉色,「你給我吃了什麽!」說著,她就拚命幹嘔,想將這粒藥丸吐出,但無論她怎麽努力,都是徒勞。


    「當然是毒藥,隻不過我比你仁慈,不會讓你立馬死,而是會讓你慢慢地死去。大致七天後,你就會全身潰爛而死。」陌悠然放了她,語調慵懶。


    「大姐,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罷。」「噗通」一聲,謝飛燕往地上一跪,真誠地求饒道。


    「你身為丐幫千金,為何做這等缺德事?」陌悠然開始質問女子。


    「我…我是從家裏偷偷溜出來的,身上沒帶多少盤纏,所以才想靠這個手段謀財。」謝飛燕紅著臉支支吾吾道。


    「也就是說還有其他受害者?」陌悠然猜測道。


    「有…有兩位,你前麵。」謝飛燕忐忑地迴了一句。


    「你從家裏偷偷溜出來做什麽?」陌悠然繼續問。


    「我想去參加武林大會,可是我娘親不讓我去,我就隻好偷偷溜出來了。」


    「你倒有信心。」陌悠然上下瞄了她一眼,覺得她若去參加武林大會,定會是第一批敗下陣的。


    「武林大會上高手如林,我當然不可能奪魁,不過要是能在這麽重要的場合露下臉也好啊。」謝飛燕變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委屈巴巴的,這會子臉上已換上沒心沒肺的笑容。


    「還想不想要解藥了?」陌悠然突然來一句。


    謝飛燕沒心沒肺的笑容立馬變得諂媚,「大姐,您就給我解藥罷,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幹壞事了。」


    「我需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情。」


    「您說,我到一定照做!」謝飛燕臉色一肅,信誓旦旦道。


    「這封信,請你三天內送去錦縣的弒殺盟,交給南宮煜,一定讓他當著你的麵將信打開,之後他會給你解藥。」陌悠然從懷裏摸出一份信箋,遞給女子道。


    「你是什麽人?竟然和弒殺盟盟主有交集。」謝飛燕接過信,一邊不可思議地問道。


    「與你無關。」陌悠然冷漠道,接著她提醒女子,「信箋裏撒了毒粉,所以路上你別偷拆,以免毒上加毒,當場身亡。」


    「不…不敢!我一定原封不動地將信箋送到南宮盟主的手上。」謝飛燕連忙保證道。


    「去罷,時間不候人。」


    「好。」說罷,謝飛燕一拘袖,就一溜煙離開了陌悠然的視野,留下戰戰兢兢的小和尚。


    「施主,你要打要罰貧僧都願意受著。」小和尚見陌悠然步步逼近,臉上的表情漸漸惶恐。


    「小師傅,別怕,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不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陌悠然對他倒是和氣,沒有方才對謝飛燕的淩厲。


    「施主請說。」小和尚訥訥點頭。


    「昨天入住寺廟的一共有幾撥人?」陌悠然詢問道。


    「加上施主你們一行人,是四撥。」


    「除我們,一撥穿著青衣,一撥穿著紅衣,還有一撥呢?」陌悠然微微訝異,沒想到真的還有另一撥人。


    「好像穿著藍色的道服,是一群道士。」小和尚撓撓頭,才迴道。


    「她們是不是都已經離開,往西南方向去了?」江中阜在西南的方向,而昨晚對峙的那兩撥人是打算去參加武林大會的,所以她才有此猜測。


    「青衣和紅衣的的確往西南方向去了,但那群道士不是,她們去的東南方向。」小和尚不解地望著陌悠然,忍不住好奇問:「施主,你問這個做什麽?」


    「昨夜我聽見外麵有打鬥聲,所以才隨口一問。」陌悠然半真半假道。


    「啊?打鬥聲,怎麽會?」小和尚嚇一跳。


    「可能是我聽錯了。」陌悠然打算含糊掠過。


    待小和尚離開,孤塵就問向陌悠然,「殿下,那封信您何不派自己人送?」


    「若非雲毓洞察力敏捷,我們一夥人可能已經死在她手上,不讓她付出些代價怎麽行?」陌悠然迴道。


    「那毒藥……」


    「糖果罷了,若非如此,她肯乖乖聽話?」


    「殿下英明!」


    「姐姐,你送信給南宮煜難道是想讓他參加武林大會?」一旁的雲毓也提問道。


    「南宮煜沉迷武學,對武林盟主之位怕是沒什麽興趣,但這個位子卻是我想要的,我無法親自前去參加,隻好讓他代勞。」


    「你怎麽知道他一定會答應你?」雲毓追問道。


    陌悠然抿唇,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篤定道:「他一定會答應的。」


    「姐姐你又吊人胃口。」雲毓不依道。


    一行人吃了點小和尚後麵送來的幹淨吃食,就啟程上路。


    本以為接下來就能一帆風順,卻不料還是突遇波折,而這起波折是一起早有預謀的劫人行動,而被劫之人正是陌悠然。


    這天,一行人終於抵達一處縣城,尋了處客棧打算留宿一夜。


    陌悠然進了自己的房間,正打算去桌邊倒杯水喝,就感覺後頸一疼,她趁著不省人事前迴身看了眼欲意將她砍暈的人,登時瞪大了眼睛。


    「你……」


    未等說完一句,她就撐不住,雙目一閉,倒進了對方懷裏。


    不知睡了多久,她才幽幽轉醒,耳畔有琴音傳來,那琴音宛若高山流水,恢弘大氣,是她從未聽過的曲調。


    睜開眼,發現自己竟置身於一個陌生的環境,繡著蘭草的潔白床帳,淡雅的薰香,刻著精細花紋的檀木家具,無一不彰顯主人不俗的品味。陌悠然下床,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一襲廣袖曳地飛鳥描花長裙,將她柔美的曲線襯得淋漓盡致。


    她循著琴音往外走去,才見不遠處的亭心有道白色的身影正盤膝坐在席上撫琴,墨色的長髮宛若山間蜿蜒而下的溪流,蔓延在他身後,說不出的清艷絕倫。


    而對陌悠然而言,這道身影是無比熟悉的。


    她緩緩走近,最終在男子身後駐足。待琴音漸漸消弭,她才出聲道:「原來孤塵是你的人。」


    頓了頓,她喚出了身前男子的名字——


    雲泣。


    暈之前,她迴身所見之人便是孤塵,她一直最信任的孤塵!


    雖然孤塵曾與她坦白過,他有事瞞著她,但絕對不會害她,也不會離開她,她當時也沒多計較。但她怎麽也沒想到,他隱瞞她的事情竟然是,他還有另外的所忠之人,而且這個人就是雲泣。


    她話音剛落,男子就轉身過來,依舊仙姿灼灼,修長的眉宇如巍峨遠山,雙目如粹,一襲銀白長衫披身,宛若畫中才有的人物。他對陌悠然展開笑意,一池潔白芙蕖幽幽綻放,聲線清冷高貴,玉瓷碰撞般,「殿下見到我,難道隻有這一句話?」


    頓時,人影一閃,風過處,有暗香浮動,女子已撲入男子懷中,低聲吟道:「許久不見,甚是思念。」


    纖長指尖抵上女子下巴,令她抬頭望進自己眼中,男子笑語溫柔,好像水中掠起的漣漪,「不見殿下的這段時間,我也同樣思念著殿下。」


    「是麽?」陌悠然反問。


    「殿下是想讓我用行動證明?」男子戲謔問,不等女子迴答,他就低頭吻上女子嬌艷的唇瓣,輾轉流連,漸漸由淺變深,兩人唿吸急促交織,隻恨不得融入彼此身體。


    吻罷,陌悠然酡紅著臉色嗔道:「別想用一個吻矇混過關。」


    「難道殿下還想要更深入的?」說著,男子攬著她的手倏然收緊。


    陌悠然卻將他推開,質問道:「別貧,本殿就問你,你當初為何不告而別?如今又為何突然出現在本殿眼前?要說沒其他目的本殿才不信。」


    「我有苦衷,殿下信麽?」男子坦言道。


    「什麽苦衷?」陌悠然當即追問。


    「身負家仇,所以不得不做些事情。」


    男子迴得簡要,陌悠然愈加不懂,「什麽家仇?你怎麽從未與本殿提過?」


    雲泣平靜地瞧著她,未答話。


    「你不願意告訴本殿嗎?」陌悠然有些失落。


    「殿下,今夜我們圓房罷。」卻不料男子牛頭不對馬嘴,突然拋出這一句。


    「啊?」陌悠然當場石化,根本跟不上男子的思維。


    雲泣身子微傾,再度將她摟進懷裏,在她耳畔輕吐,煞是撩人,「我說,我們今夜圓房罷,我不想等了。」怕等不起……


    最後一句,他在心中默念,眼裏劃過惆悵。


    「好。」鬼使神差地,陌悠然點了頭,伸手迴抱住男子。


    當夜,雲泣一反常態竟換了一襲紅色錦袍,錦袍上用金色的絲線繡著簇簇牡丹,墨發用紅色髮帶束起,額間綴著一塊通透的紅寶石,衣襟微敞,露出清晰的鎖骨和無瑕的肌膚。可哪怕如此打扮,他身上的氣質依舊清冷,徒添禁慾誘惑的美感。


    ------題外話------


    【小劇場】:


    某天,陌悠然突發奇想,欲將自家貌美的夫君全部畫下來,於是,她找來紙筆,開始畫。


    第一位是蘇瑾,畢竟是她的結髮夫君。


    蘇瑾看完她的畫作,露出溫柔笑意,誇道:「畫得不錯。」


    第二位是孤塵,孤塵看完她畫作,眼裏有感動,「殿下能想到為孤塵繪丹青,是孤塵的榮幸。」


    第三位是雲毓,雲毓拿起她的畫作瞅了又瞅,眉間微蹙,「姐姐,原來我在你眼裏竟是這般模樣……」


    「什麽模樣?」陌悠然問。


    (未完待續……打算將所有人的反應都寫了,會有點長)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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