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味分別是五隻野兔,三隻野雞以及兩條肥魚,烤成美味後,大傢夥便分著吃了,即使沒有調料,也都吃得分外滿足。


    吃完,眾人便收拾收拾上路,由於雲毓的提議,每個人身上的衣服以及武器都塗抹了一些昨天那些蛇的毒液。結果竟果真如雲毓所說,一路上順暢許多,一群正在搬食物的螞蟻見到她們都會繞道走。


    大致過了三天,一行人才尋到所謂的陰風穀。


    陰風穀果然不負其名,是個背陰的山穀,裏麵陰風陣陣,周圍山巒高聳入雲,但這裏雖採光不好,植物卻生長得異常茂盛,尤其一些奇形怪狀教人說不出名字的花草,長得更是比別處多,陌悠然這才相信蕭淺歌當初那些關於陰風穀多奇珍異草的話語。


    在這之前,她已給每個人看過紫玄草的畫紙,也告訴過她們紫玄草多生長於懸崖峭壁之上,此時她一聲令下,眾人便有秩序地分散開,開始尋找紫玄草。


    雲毓自來到這裏後,一雙大眼就變得瓦亮,連忙背著自己的小籮筐四處採藥,陌悠然管都管不住他。但她一直不放心他,便對身邊的男子吩咐道:「孤塵,你去保護雲毓。」


    「殿下怎麽辦?」孤塵的重心永遠都是陌悠然,此時被她派去保護別人,他第一關心的就是她的安危。


    「你別忘了,本殿如今已不再是以前的本殿,你盡管過去,本殿能保護好自己。」


    「殿下若碰到危險,記得吹孤塵給您的無音哨。」


    見她點頭,孤塵便不再堅持,轉身去了雲毓身邊。


    陰風穀是一條狹長的山穀,兩邊俱是陡峭的懸崖,懸崖雖是懸崖,溝壑間積了泥土,長年累月的也長了不少植物,參差淩亂,所以要找一棵紫玄草還真不是一件易事。


    陌悠然循著一個方向走著走著就不知不覺地遠離了眾人。她將注意力全放在懸崖上,意圖快些尋到紫玄草的蹤影,卻忘記注意腳下,突然,腳下一軟,她察覺不妙,但已經晚了。


    「嘩啦」一聲,她就整個人掉進了一個足有三米深的洞穴。


    可洞再深又如何,她會輕功啊!


    這樣想著,她已經腳尖一點裏麵洞穴的峭壁,準備往洞口飛去,卻不料上麵突然罩下一張巨網。


    於是,她整個人雖離了洞穴,卻成了網裏的一頭獵物。


    「哈哈哈,這獵物竟然會飛,幸好我想得周到。」耳畔傳來女孩銀鈴般的得意笑聲。


    「姐姐棒棒!」緊接著,是個男孩子的稚嫩嗓音。


    陌悠然驚奇,這麽偏僻的地方怎麽會有孩子,隻是還未等她定睛瞧去,她意識就開始模糊,最終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哎,您又粗心大意了。


    誰?四周漆黑一片,陌悠然隻聞人聲不見人,不免驚疑。不過,這聲音倒是耳熟,似乎在哪聽過。


    是我。黑暗中漸漸現出一個人的身影,她身穿素雅的長裙,麵容清冷艷麗,唇瓣如朱,墨發練般披散在身上,一層月輝撒上,整個人仿若從瑤池中走出的仙子,盡善盡美。


    是你?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子正是蕭淺禕,陌悠然瞧著她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容顏,有些恍惚。


    許久不見,別來無恙。蕭淺禕笑意盈盈,她雙手交疊放在腹前,姿態十分地端莊淑女。


    你怎麽總是陰魂不散。陌悠然蹙眉,她記得此女曾經在她夢中出現過一次。


    你是我,我是你,你這麽說我,不好。


    又來。陌悠然扶額,她記得女子曾與她說過,她是靈,而其是不完整的魂,靈與魂相依,才是一個完整的靈魂,所以她與其本就是一體。可若真是如此,為何她有前世,而女子也有自己的生活,若非意外身亡,她根本不可能來到這個世界,將其取而代之。而且若她與蕭淺禕真的是同一人,為何她沒有蕭淺禕曾經的記憶,同樣,蕭淺禕恐怕也沒有她前世的記憶。


    你想聽理由嗎?女子似乎看透了她的心理,直接問道。


    你說。為何不聽?她上次還想對此女問個清楚,結果此女直接逃了,現在人主動出現在她麵前,她當然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可能有仙人庇護,你躲過一場死劫,隻是靈魂卻分離了,魂去另外一個時空,靈卻依然留在體內,直至魂在那個時空命盡才迴歸本體,靈魂歸一。蕭淺禕以一個局外人的姿態解釋著這件事的始末,她身體周圍有光點縈繞,宛若幻像。


    呃,死劫是什麽鬼?陌悠然聽得似懂非懂。


    說了你別受打擊。蕭淺禕欲言又止,她眼裏渡了一層憂傷,畢竟她曾親身經歷過那場劫難。


    你說。陌悠然深唿吸一口氣,已經做好接受打擊的心理準備。


    是你生父,在你剛滿一周歲那天,他曾差點掐死你。蕭淺禕嘴角噙著一抹苦澀的笑意。


    陌悠然臉色一白,想起花非纓曾與她說的那些事,她也忍不住苦笑,淒涼至極。


    其實,你在那個時空命盡之前,曾迴來過一次。蕭淺禕想打破這洋溢著傷感的氣氛,便主動轉移話題,她掩嘴偷笑著,一臉揶揄之色。


    迴來過一次?什麽意思?陌悠然一頭霧水,心想自己前世自記事起所有的記憶明明是完整的,壓根沒有去過其他世界的印象,所以,她怎麽可能來過這裏。


    蕭淺禕輕抿著嘴角,盯著她笑而不語。


    你快說!陌悠然被挑起好奇心,變得有些急切。


    你在那個世界的時候可曾對誰動過心?蕭淺禕不但不迴答她,反而另外問出一句。


    陌悠然被問得一愣,仔細一想,她前世身邊優秀的異性雖多,但她還真沒有對哪位動過心,就算對她師父,也頂多是感恩,並非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感。


    怎麽樣,是不是從未動過?眼前的女子語氣篤定道。


    我前世太忙了,自然沒時間跟人談情說愛。陌悠然心虛地瞥向別處,故作漫不經心的語氣。


    不是。情寄託於靈,你沒有靈,天生涼薄,自然不會生情,便是有情,也不會太深刻。蕭淺禕立時否定了她的話,眼神認真,沒有半分玩笑之意。


    陌悠然驚訝過後,仔細想想,便有些瞭然。


    不過,你雖無情,卻掌控著欲。所以我此生雖深刻地愛上了一個人,卻從未對他生出過*,後來我在宴上誤用春藥,與蘇瑾同被關在一個房間,幸好將你及時召喚過來,我才躲過一劫,不然那天之後,我怕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因春藥爆體身亡的皇女,惹人笑話。


    啊?陌悠然腦袋一空,都不知該迴什麽話。


    日後你或許會想起。


    陌悠然不再多想,她正視著眼前的女子,縱使女子所言都超越了她以往的認知,她還是不得不信,可她向來嚴謹,還是忍不住多問一句:蕭淺禕,你我若真的是同一人,為何你還能與我分離開,與我這般談話?


    與我有關。女子的臉色立時黯然下去。


    與你?陌悠然疑惑地蹙了眉。


    嗯,我心中始終放不下一人,所以我雖與你合體,卻還是保持著自己的思想,我不想忘他,真的不想忘。女子說著說著便潸然淚下,哽咽不已。


    那個人是二皇兄麽?陌悠然早猜到了。先前她見到二皇兄的時候,便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現在想來,大致就是這個原因。


    嗯。女子哽咽得愈加厲害,一顆顆眼淚宛若飽滿的珍珠,晶瑩無瑕,落地無聲。


    他已經為人夫為人父,你還不死心麽?陌悠然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已中意他十年有餘,最無助的時候,都是因為念著他我才覺自己的人生有些色彩,所以,這哪是這麽容易放下的?要你放下蘇瑾他們,你能徹底放下麽?


    聽女子的反問,陌悠然竟無言以對,最終她頹然地點點頭,道,你說得對,是我說錯話了。說著,她就上前將這個悲傷的女子攬入了懷裏。


    悠然,我能求你一件事嗎?女子在她懷裏哭了許久,才緩緩抬頭,水波盈盈地瞧著她,祈求道。


    你說。陌悠然耐心道。


    以後若有機會再見他,你能代我正式向他表明一次心意麽?


    陌悠然一怔,但見女子頂著一張與她一樣的容顏目光可憐兮兮地凝著她時,心立時軟了,一個字脫口而出——好。


    謝謝你。女子臉上立時有了笑意,燦若夏花。


    就在這時,她的身子漸漸變成一片銀白色的光點,這些光點繞著陌悠然飛了一圈,便飛去了遠方,不留一星半點。


    「娘親,這個姐姐都睡兩天了,怎麽還不醒呀?」不知何時,女孩清脆的嗓音突然在耳畔響起。


    「你還好意思說,竟將一個大活人當了獵物,若非你們二叔及時趕到,給這姑娘解了毒,你怕要背一條命債了。」女人的語氣嚴厲,但依然能教人聽出幾分寵溺在裏頭。


    「我們穀裏平日極少有外人闖進,我哪知道真的會有外人。」女孩鬱悶道。


    「姐姐棒棒,姐姐棒棒……」一旁還有個男孩的稚嫩嗓音,他似乎還在牙牙學語,一句話一直重複著。


    「以後你若想出去野,務必帶上你二叔,知道麽?」女人告誡道。


    「知道啦!」


    「娘親,今天吃什麽呀?我肚子已經餓啦。」女孩突然撒嬌道。便是無法睜眼,陌悠然都能想像出女孩正睜著一雙希冀的眼睛瞧著她的娘親,小手拽著她娘親的衣擺晃了又晃。


    若平安還活著,以後應該也會以這副姿態向她撒嬌罷?哎……


    女人笑罵,「小饞蟲!今天有燒鴨,待會吃前記得去溪邊洗手。」


    「好~」


    「姐姐餓餓,姐姐餓餓……」


    躺在床上的陌悠然聽見「燒鴨」兩字立時不淡定了,手指僵硬地動了動,長睫微顫,幾乎用盡意念,她才將緊緊粘合的眼皮睜開。


    她輕咳一聲,屋內的人才注意到她。


    「呀!這位姐姐醒了!」小女孩最先衝過來,撲在床邊,眨巴著一雙純真的大眼盯著她瞧。


    「姑娘,你醒啦,可感覺好些?」女孩的娘親也走了過來,關切詢問。她身上穿著繡花的藏藍布衣,頭戴布巾,看起來已有二十五。


    「本……我想喝水。」陌悠然試著坐起身,發現自己身上原先的衣物已盡數換去。


    「好,我去給你倒。」女人連忙轉身去倒水。


    小女孩依舊趴在床邊,開始問陌悠然,「姐姐你叫什麽呀?」


    一個才剛剛學會走路的小男孩也蹣跚而來,挨著女孩,一邊吮手指一邊打量坐在床上的陌悠然。


    「我叫……餘歡。」餘歡是她曾為了潛入花府用的一個假身份,如今再用一次也無妨。


    「那我以後叫你餘姐姐好了。」女孩是個懂事的孩子。


    這時,女人已倒水來,陌悠然將一整杯全部喝下才覺舒服許多。


    經過一番攀談,陌悠然才知自己此時所在的位置是在陰風穀內的一個部落裏,而這個部落正是江湖上的一個神秘組織——曜。


    ------題外話------


    關於陌悠然和蕭淺禕為何是同一人,為何蘇瑾初次是與陌悠然,未看懂的別急,以後還會寫番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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