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陌悠然在寰宇殿用晚膳。


    蕭淺鈺的手藝果然不錯,堪比皇宮裏的禦廚,尤其他做的糖餅,陌悠然吃著吃著眼睛就開始酸澀,那淚珠子就像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含在嘴裏,竟有苦澀的味道。


    「糖餅不好吃嗎?」蕭淺鈺見她落淚,連忙拿帕子給她,臉色擔憂。


    「好吃,就是太好吃了,我才會哭。」陌悠然哭得難看,楚軒也在一旁看著,她很不好意思,可就是控製不住啊。


    「待二皇兄迴了西廊,我將再也沒機會吃著你做的糖餅…嗚嗚……」


    蕭淺鈺目光微動,卻不知該用什麽言語寬慰她。


    「這段時間,皇兄每天做了糖餅著人送到九皇妹府上可好?」他以兄長的姿態摸了摸她的腦袋,眼裏有憐愛和疼惜。


    「好。」陌悠然當即欣喜點頭。


    「九姨別哭,爹爹的糖餅我也會做,以後隻要你想吃,我給你做!」楚軒那小丫頭倒也懂事,見此情景,當即拍拍胸脯保證道,年少老成。


    「謝謝軒兒。」陌悠然破涕為笑。


    用完晚膳,蕭淺鈺就拉著她進了自己的裏屋,說是有禮物送給她。


    「聽說九皇妹五日後即將迎娶北晉國的七皇子,所以這兩個錦囊送你,算是我這個皇兄送你的新婚禮物。」


    陌悠然接過兩個錦囊,發現兩個錦囊做得十分精緻,分別一紅一黑,上麵各繡著一隻比翼鳥,拚在一起便是一對,她很喜歡,「這兩個錦囊是二皇兄自己做的嗎?」


    「禮薄,九皇妹莫介意。」蕭淺鈺未否認。


    「沒有,我很喜歡,隻要是二皇兄送的,我都喜歡。」陌悠然連忙將兩個錦囊收入懷裏,


    「九皇妹喜歡就好。」蕭淺鈺欣慰一笑。


    陌悠然離開皇宮的時候,恰逢孤塵辦好她所託之事,來皇宮接應她。


    見她神情恍惚,他擔憂詢問,「殿下怎麽了?」


    陌悠然緩緩將視線轉到他身上,臉色凝重。


    「孤塵,本殿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殿下請問。」孤塵愈加一頭霧水,耐心等待她下文。


    「你是不是在十餘年前就當了本殿的暗衛?」


    「不是,孤塵是在殿下八歲時被上級派到殿下身邊的,至今最多九年。」


    「看來是不能跟你確認了。」陌悠然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殿下想確認什麽?」


    陌悠然瞧了他一眼,也不隱瞞,「本殿想確認自己很久以前是否對二皇兄有過其他特殊的情感。」


    確切來說,她懷疑這具身體的原主曾經愛過蕭淺鈺,以致於她如今見著蕭淺鈺本尊後,身體便自動做出許多不是她想表現出的本能反應。


    隻要在蕭淺鈺麵前,她的情感就會被潛意識裏的一根弦操控,令她變得不像是自己,有可能……更像那個曾經占有過這具身軀的女子。


    蕭淺禕,你很愛蕭淺鈺,是嗎?


    「二皇子殿下離開天禹前夕,殿下您才六歲,怎麽會?」孤塵詫異。


    「你別小瞧一個孩子的情感,一個人若是執著起來,沒有什麽不可能。更何況,本殿年幼時,一眾兄弟姊妹裏,除了我父君膝下的十皇弟,給予過本殿溫暖的應該隻有二皇兄。」不知是不是因為與潛意識裏的思想產生了共鳴,她本沉重的內心有幾分釋然。


    「那殿下如今對二皇子殿下還有那種情感嗎?」


    「沒有。自從失憶,本殿便將這份情感忘了。」陌悠然淡然一笑。她不是原來的蕭淺禕,哪怕她占據了她的身體,但她卻擁有屬於自己的思想,自然不可能去承載她人的情感,待蕭淺鈺離開天禹,她相信自己會恢復正常。


    「殿下怕是愛得還不夠深。」


    「呃?」陌悠然一愣,未想到他會突然有此一說。


    「某種情感若深入骨髓,就算沒了記憶,身體也會記得,就像您對竹瑤那般。」


    陌悠然眼睛一亮,瞬間瞭然。那這樣的話,蕭淺禕對蕭淺鈺的愛怕是已經深刻入骨髓……


    想到此,她莫名心酸。


    ……


    雲毓最擅察言觀色,這天晚上見她臉色不佳,便未纏著她要求與她共寢。


    珵野麽,自從得知她將迎娶鳳闕,他便開始與她冷戰。


    陌悠然與他說過,北晉使臣歸去之時,她就會將鳳闕一塊轟迴去,可如今她卻要娶他入府,違背了她之前的言辭,他心裏怎能不介懷。


    如往常一般,陌悠然沐浴完便上榻入睡,以維持規律的生活作息,結果半夜裏她突然感覺胸口悶得慌,就連手腳也似乎被什麽束縛住,難受得緊。


    意識清醒過來,她感知到有人就躺在她身旁。對方的四肢八爪魚一般纏在她身上,腦袋枕在她胸前,所以她才會感覺胸口悶得慌,手腳被禁錮。


    鼻間傳來一股濃鬱的馨香,她立時猜到這個半夜爬她床的登徒子是誰。


    接著她睜眼,借著室內昏黃的夜燈瞧清了對方的容貌。


    狹長的鳳目,精緻的鼻樑,花瓣般的唇瓣,一頭如同華麗綢緞潑灑在床榻上的墨發散發著誘人的馨香,此人不是鳳闕那個妖孽是誰?


    陌悠然一個蠻力,就將這登徒子踹下了床榻,即使床邊鋪著名貴的地毯,那登徒子仍摔得不輕,捂著屁股痛唿出聲。


    他雙目啟開,才意識到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一個機靈,登時露出心虛模樣。


    「嘿嘿,九兒發現了。」


    「鳳闕,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正在做什麽嗎?」


    「爬床啊,你難道看不出來麽?」他將手搭上床沿,意圖重新爬上,卻被陌悠然狠狠瞪住,他委屈地扁扁嘴,並無悔意。


    「你的字典裏是不是壓根沒有『矜持』這兩個字眼?」陌悠然皺起眉頭,都開始懷疑這個男人是否清白之身。


    「九兒在懷疑我?」鳳闕好似她肚裏的蛔蟲,立時猜透了她心裏的想法。


    陌悠然一噎,隨即理直氣壯地脫口而出,「懷疑什麽?本殿才不在意你是否清白。」才說完,她就感覺自己這句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之感,臉色有一瞬的尷尬。


    「看來九兒很在意呢。」鳳闕趁她不注意迅速上了床,同時搶過被褥緊緊裹住自己。接著他一臉得意地望著她,孩子氣道:「不到新婚夜,我才不告訴你,吊你幾天胃口也好。」


    「你以為新婚夜我會碰你麽?」陌悠然冷笑。對於不喜歡的男人,她才不會有那方麵的心思。


    「看來九兒是想將我當成一件擺設啊……」鳳闕若有所思。


    「你現在悔婚還來得及。」


    「九兒答應娶我,不為情,便是為了利,所以你這句話不是真心的。」鳳闕為人通透,一點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反而笑得燦若桃花。他湊近女子,細細打量著她臉上的神色,眸中閃過一抹戲謔,「你口是心非的樣子也真是別樣可愛呢。」


    「你要睡迴你自己屋去睡,非要與我擠一張床作甚!」陌悠然神色間已有不耐。


    「我不走!反正我早晚會嫁給你,你我同床共枕不是早晚的事情。我都不別扭,你別扭什麽?」


    「鳳闕!」陌悠然徹底怒了。這個男人的臉皮究竟什麽做的,怎麽能這麽厚!


    「我困了,睡了,九兒也早點睡,明早你還要早起進宮上早朝不是?」鳳闕打了個哈欠,懶得搭理她,直接在她麵前倒頭大睡,對她沒有半分防備的姿態。


    陌悠然咬牙切齒地盯了他一陣,最終選擇投降,安心躺下。


    幸好榻上有兩床被褥,她和男子一人一床,才不至於太尷尬。結果第二天她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男子不知何時鑽入了她的被窩,而且還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睡容饜足。


    「喂,餵。」輕聲叫了兩聲,見他仍沉浸在睡夢中,她心生不忍,最終選擇放棄叫醒對方。


    她輕手輕腳地拿開男子搭在她腰間的手臂,從被窩裏鑽出,給男子重新掖了掖被子,才離開裏屋,由始至終都未吵醒男子。但她離開後,仍躺在床上的男子嘴角的笑意明顯加深了幾分。


    在侍人的伺候下收拾妥當,陌悠然才出門。馬車出發前,她將孤塵拉進了馬車。


    「孤塵,昨夜怎麽迴事?你怎能任由鳳闕進本殿房內?」路上,她忍不住詢問孤塵,話語間有指責之意。


    「殿下即將迎娶七皇子殿下,提前與他聯絡一下感情有何不可?」孤塵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可是……」陌悠然有一瞬的詞窮,想了想,才繼續下文,「本殿對他並無感情,你這樣讓本殿很難辦啊。」


    「就是因為沒有感情,孤塵才希望殿下能與他好好培養感情。」男子突然握住她的手,語氣認真,「孤塵知道,殿下想娶的人都是殿下真心所愛之人,唯獨這位七皇子殿下是個例外。殿下娶他是為了利用他,而他似乎也心知肚明,同為男子,孤塵知道這種感覺不好受,孤塵也知殿下心裏有勉強之意,所以孤塵希望您和他日後能通過漫長的磨合而漸漸相愛,這樣不失為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你總是這樣。」陌悠然嘆了口氣,有些慚愧。


    「孤塵隻希望殿下能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哪怕您為現實做出了妥協,孤塵也希望這份妥協能帶給殿下快樂,而非沉重和愧疚。況且,七皇子殿下人也不壞,殿下試著接納他未嚐不可。」


    「知道了知道了,你現在怎麽跟父君似的,嘮叨得很。」陌悠然聽著男子絮叨卻每一句都在為她著想的話語,心裏暖暖的,忍不住嬌嗔一句。


    孤塵被她比喻成她的父君,先是一愣,隨即俊臉一紅,別扭道:「以後…以後不說了。」


    「不要,盡管說,本殿喜歡聽。」陌悠然直接靠進他懷裏,歡喜道。她很是享受男子的懷抱,壞心一起,她突然將自己的手探入男子衣內,實實在在地觸碰到了裏麵緊緻溫暖的肌膚。


    「殿下!別,別這樣。」孤塵立時耳根都燒了起來。


    「怕什麽,本殿現在又不會吃了你。」陌悠然抬身在他厚薄適中的桃紅色唇瓣上親了親,底下的小手繼續往裏深入,直接摸到了男子的敏感區域。


    嗯~


    孤塵忍不住輕哼出聲,眼裏全是祈求,示意她快點將手拿出去。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喧譁聲,馬車的速度明顯減緩。陌悠然這才聽話,收迴自己不老實的小手,撩開簾子,她已麵色冷然,難以想像她方才還在跟一個男子調情。


    「阿瓷,這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迴殿下,好像東城門那邊發生了一件大事,街上的百姓們紛紛往那個方向跑,應該都是去看熱鬧的。」外麵正專心駕著馬車的阿瓷用粗獷的聲音迴道。


    「過去看看。」


    「是。」


    也就幾百米的距離,不一會,馬車就抵達東城門附近。陌悠然走下馬車,發現東城門早已被百姓圍得水泄不通,而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因為城門上竟然吊著一個女人,不僅如此,那個女人還渾身赤裸,身上畫滿了王八。


    「這人誰啊?怎麽這麽慘,死了都被扒光衣服示眾。」


    「何止,你看看這一身王八,明顯有人惡意報復。」


    「可誰那麽大本事,竟能做到這種地步,要知道晚上也是有官兵守城門的,怎麽一大早才被發現?」


    「誰知道。」


    人們議論紛紛,有的帶著孩子的直接用手捂住孩子的眼睛,以免給孩子造成心理陰影。


    陌悠然身上穿著朝服,並不想擠入人群惹人注目,隻遠遠地觀個大概,由始至終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形象,聽到人們說那個女人被畫了一身王八,她才有了不尋常的反應。


    她下意識地瞧向孤塵,發現孤塵眼裏同樣是吃驚。昨日去使館送完聘禮,臨走,她曾吩咐孤塵安排人晚上去整蠱一下那位西廊的莫郡主,比如將她迷暈然後在她身上畫幾隻王八什麽的。不過,殺死她,還扒光她的衣服將她吊在東城門口示眾絕對不是她的意思!


    「殿下,那人也可能是別人。」孤塵握緊她的手,對她寬慰道,他聲音壓得很低,以免被有心之人聽到。


    「昨晚的事情做得幹淨麽?」陌悠然亦壓低了聲音。


    「幹淨,殿下請放心。」


    「嗯。」


    陌悠然正準備轉身迴車廂之際,身後突然有人大聲叫她。


    「九殿下!您稍等。」


    她迴頭看去,發現來人正是負責守東城門的將領耿月誠,幾日前她在這邊接待三國使臣隊伍時與此女有過一麵之緣,當時兩人相談甚歡,有煮酒結交之意。不過這段時間陌悠然著實忙碌,便將這件事給拋之腦後了。


    「耿大人,別來無恙。」陌悠然連忙以笑臉相迎,語氣客套。


    「九殿下怎麽在這裏?」耿月誠擠過人群終於來到她跟前,一臉喜色。


    「本殿正準備去上早朝,途經此地,發現喧譁聲不止,出於好奇,便下來瞧一眼。」


    「九殿下。」不料耿月誠看了眼周圍,就突然湊近她,對她悄聲說道:「您猜猜那裏吊的誰?」她八卦兮兮的,話語間似乎還有些特意壓抑下去的興奮情緒。


    陌悠然故作疑惑地想了想,隨即裝傻道:「猜不到。難道你知道?」


    「是西廊那位郡主,就是那天沒將您放在眼裏的那位。末將本來還以為這事出自您手筆,心裏頭著實解氣了一把呢!」自那天有過一麵之緣,耿月誠已將陌悠然視為可結交之人,於是對她有話直說,一點不忌諱。


    「你確定?」果然是莫多莉,陌悠然故作微微驚訝的模樣,其實內心已掀起驚濤駭浪。


    「當然確定,方才末將就站在那底下,瞧得清清楚楚。」耿月誠篤定道。


    「那怎麽還不將她遺體放下來?你沒看見過來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了。」


    「這人是西廊人,我們哪敢亂動,不過末將已經著人去通知西廊的人過來取人,有一盞茶功夫,應該快到了。」耿月誠順道望了眼陌悠然後方,想瞧瞧西廊的人有沒有過來。


    「本殿還要去上早朝,告辭。」陌悠然察覺時辰不早,不再逗留。


    「殿下後會有期,末將記得您答應過末將有空一起喝酒呢!可別忘了!」耿月誠不忘她曾經許下的承諾,大聲提醒道,壓根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


    記得。


    陌悠然從馬車裏探出手擺了擺,以作迴應。


    當天早朝,剛將屁股沾上椅子的蕭淺嫣還未來得及接受群臣的跪拜,就有一個侍衛橫衝直撞地闖入了殿內,對她單膝下跪,稱有緊急事情稟告,而她稟告的內容便與西廊郡主莫多莉遇害一事有關。


    她才說完,全場譁然,就連座上的蕭淺嫣也是微微挑眉,以示吃驚。


    「退下罷。」她擺擺手,示意那位依舊跪在殿中的侍衛離開。侍衛點頭,躬身退了出去。


    「太尉。」蕭淺嫣不怕事來,就怕沒事,所以她此時並無攤上大事的煩憂情緒,反而興致盎然,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下官在。」一個年過六旬身穿紫色官服的女人站了出來,麵色惶然。她是當朝太尉,名喚項蝶,品階僅次於丞相蘇傲。


    「這起命案你怎麽看?」


    「迴代政王,下官覺得這起命案很有可能是莫郡主的仇家所為,而且對方是一個高手。」項蝶想了想,才誠惶誠恐地迴道。


    「理由。」蕭淺嫣的眼神裏有認同。


    「其一,使館並未有財產遺失,可見那人殺害莫郡主並非為財。而不為財,便是為仇,或者為了挑撥西廊和天禹之間的關係,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畢竟莫郡主的分量還不足夠引起兩國之戰,除非西廊有意與天禹失和。其二,使館戒備森嚴,莫郡主身邊也有不少護衛,那人能不動聲色地將莫郡主殺害並帶離使館,可見她武功高強,亦或者她很有手段。」


    「有點道理。」蕭淺嫣雙目流轉,又瞧向另一個方向,「丞相,你有什麽看法?」


    蘇傲連忙站出,一臉嚴肅地迴道:「迴殿下,下官與太尉的想法一致。」


    蕭淺嫣點點頭,未說一詞,接著她又將視線往蘇傲身後的方向移去,最終落在陌悠然身上,「九皇妹,你呢?你可有什麽想法?」


    在朝堂上,陌悠然一直扮演著寡言的角色,此時,被問及此事,她也先是一愣,隨即謙虛答曰:「隱玉也與太尉大人的想法一致,不過,隱玉還想補充一點。」


    「你說。」蕭淺嫣眼眸一亮。


    「我們許多人的固定思維都是莫郡主先被人殺害再被轉移出使館,但莫郡主身邊護衛眾多,哪怕那個殺害她的兇手武功再高強手段再高明,將一個足有一百斤重的成人從眾多的護衛眼皮子底下轉移走這個可能性顯然也不大,所以,隱玉猜想莫郡主很有可能是自己一個人先離開的使館。離開使館後,她才被人殺害並被吊上東城門示眾。」


    「有點意思。」


    蕭淺嫣若有所思,最終她竟想將這起命案交給陌悠然處理,整得陌悠然措手不及,心情自然也惶然不安至極,因為她感覺自己分明跳進了一個陷阱!


    「怎麽?九皇妹不樂意為本王分憂麽?」蕭淺嫣見她猶豫,並無不愉,反而好整以暇地等著她迴答。


    「隱玉自然願意為代政王分憂,隻是…隱玉與北晉國七皇子的婚期將至,這期間隱玉需好好準備一番,精力怕是不足,無法兼顧,還望代政王明鑑,最好重新選擇一位能擔此大任的賢能之士。」關鍵時刻,那個男子還挺管用。


    ------題外話------


    = ̄w ̄=最近喵奮起了!盡量日更!反正絕對不會超過兩天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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